正文 第302章 夜叉失陷,惡蛟奪膽

「縮頭烏龜出來了。」

「沒卵子的娘們出來了。」

這一處附近,已是陸續雲集了許多幸災樂禍,欲待看一場場挑戰好戲的魂修士。終見左無舟現身來,數日來的鬱悶和怨氣悉數煥發來,當真是群情激奮無比。

宣淺動人俏顏上,自有一絲惱色,更有幾分憐憫。這真魂界,除了君忘等寥寥數人,惟獨她和宋西湖及談怒三人最是懂得左無舟的膽色和殺性了。

左無舟神情淡漠,龍行虎步而出,在羞辱和怒罵聲中淡然自若:「宣姐,夜叉在何處!」

宣淺深悉左無舟作風,並不多言,直是領了左無舟一躍而起:「跟我來就是,須當是快一些,夜叉很危險!」

「走!」左無舟沉聲躍起。

「哪裡走,你這縮頭烏龜,跟我作過一場再走!」一道光影錯身衝天起,直取往左無舟,伴住猖獗無比的狂笑聲!

此人氣息較強,當是武御中的強者了。如此一飛衝天來,豈料左無舟竟是眼波空寂掃來,如同死氣加身,不閃不躲。

恰如天雷之音滾動,這一招生生的擊中左無舟,左無舟臉色一瞬蒼白,重又血色乍起。憑此一瞬,硬接這人一招,糅身欺近,雙手已然如鋼鐵般的擒住此人身體!

「嗷喝!」殺氣凜凜的惡虎之咆,陡的儼然化做猛虎凌空躍出。雙臂和身子頓時宛如金剛般,極富爆炸力的肌肉真箇是刀槍不入一般。

這武御再是修為了得,如此被左無舟擒抓在手,高舉過頂,頓是狂作嘶吼。嘩啦脆響,這武御的肉身活活被生裂成多塊血肉灑落。

「萱姐,走!」左無舟全身染住滾燙的鮮血,眼中血色斂去,輕描淡寫的扔去屍首。

眾多武御但管觸及這道目光,竟自油然暗誕起一絲寒意。不過一招,即生裂一名成名多年的武御,武御們無不倒吸寒氣:「這人,似乎不是那麼弱。」

……

一刻鐘前……

魂修士聚首,三三兩兩的走在一道。一道難免議論起突然而至,連殺三名武御,隨即閉門不出的左無舟。

互是談起來,難耐藏在心底的嫉恨,武御武帝們口中惡語連連,那許多惡毒言辭和揣測,伴住哄堂大笑聲時時而起。

夜叉怎不知左無舟心意,再是不忿惱恨,亦權當充耳不聞。如幽靈般的到處溜逛,獲知的信息已然是不少了。

魂天大會,乃是百年盛事。絕不可等同與法魂天一地一區的大君會,這魂天大會,等若是真魂界的強者代表雲集。在民間極難看見的武御,此處多如牛毛。隨意走一走,看見武宗都是再輕易不過的事。

絲毫不誇張的說,此地除了極少數被長輩帶來見世面的孩子,可說此地的魂修士,全是武御以上修為。

夜叉桀驁歸桀驁,也知莫要替左無舟招惹是非,尤其是在左無舟還未做出決定的時候。是以,他一直很是小意謹慎。好在也並無多少人知道他與左無舟的關係,更少有人識得他。

怎知,再是小意,總還是避不過意外。

……

眾魂修士的話鑽入耳中:「你可知,那武傾城最好戰,顧晚最好名,權象最好結交,怎的沒有找那龜縮第一天才。」

連續數日閉門不出,在旁人眼裡,那就的等若是避戰不出,一邊嫉恨古今第一天才之名,就是漸漸被傳成這「龜縮第一天才」之名。

「你等怕是不知了,武傾城親口說的,左無舟修為太差。顧晚說左無舟不配,權象倒是沒說什麼。」

夜叉心底不屑譏笑:「不配?也不知是誰不配。」

跟左無舟這許久,夜叉對左無舟的信心,絕對當數一數二。夜叉也甚是滿意,怎生都好,如今左無舟比起當年本來不應爆發的三邈之戰時期,才是真正穩重成熟了。

否則,若依當年三邈之戰時的左無舟,怕是一來魂天大會,首先就是直接去挑了神天宗等六宗。而不是靜觀其變。

武傾城乃魂天宗後起第一天才,顧晚乃極天宗後起第一天才,權象則是天元宗後起第一天才。

夜叉心中愈是不屑:「什麼第一天才,卻有什麼了不得的。如不是有好出身,算個屁。如果真有本領,何不像左無舟一般靠雙拳打出一個未來。」

聆聽半晌,夜叉往回走去的時節,正有一群魂修士迎面過來。夜叉不動聲色的讓路避開,奈何此乃山路,有些狹窄了。如此者,少不得與這群魂修士碰撞了幾下。

這是一群武御,眉宇間頗有幾分傲氣,尤其是為首者傲氣尤盛。肩碰肩的撞了幾下,這幾人頓是神色不善的看去。

夜叉不欲惹事,忙是堆笑:「武御大人,請!」

此處乃魂天大會,強者如雲,各路人馬誰都會謹慎行事。但夜叉這一言,卻是大大的錯了。此言一出,這群武御傲色更重,欺負一個沒來路的武帝,那就沒問題了。

其中一名武御暗自運力,看似輕飄飄一掌拍往夜叉肩頭。夜叉眉宇驟冷,繼續堆笑,卻飄忽避了過去。這武御在同伴的目光下頓是羞惱:「你這傢伙好沒道理,你撞了我們不提。我心懷好意,你卻避開。我倒要看你有什麼膽。」

這武御頓是掄起了胳膊欲待是一耳光抽過去,以武御之身因這等事而出手傷人,同伴尚且笑吟吟,盛氣凌人可見一斑。

夜叉暗怒,再次躲避過去。這武御才是氣急:「你竟敢躲!」

卻在這一時,穆龍青與幾人三三兩兩的過來,一眼看見此處,怨毒之色大濃,不動聲色一言:「夜叉,你這條左無舟的狗腿子,又想惹什麼是非。」

……

這群武御臉色頓時變了:「你是夜叉,左無舟身邊那個走狗!」

夜叉豈不知穆龍青推波助瀾的惡毒用心,臉上笑意褪去,直起腰冷笑:「看來此事難善了,你們又是什麼東西。」

為首武御恨意大生,眼色一動,頓有武御向夜叉動起手來,冷笑:「你家主人不在,我們就教訓你一下你,讓你們知道,什麼人是你們惹不起的。我們三生宗,只要動一動手指,就能碾殺你們。」

「你們,不過是螻蟻而已。」這群武御正是三生宗之人,本有禁令暫不得去尋左無舟。這些武御哪一個不是氣盛,鬱悶得久了,夜叉既是送上門來,又不是被嚴禁不得接近的左無舟,自然是先教訓一頓再說。

夜叉怎是武御之敵,憋屈得緊。到底是跟左無舟熏陶,一路殺過來的,殺心已動,經驗豐富的他,看準一個時機,一招「無想印」轟在這武御身上,頓將這武御打得重傷。

如此者,頓是將這群氣盛無比的武御激怒了:「丟不丟人,被一名武帝打賞。莫要說是三生宗的人,把這個混蛋擒下來,帶回去好好教訓他一頓。」

一言出,頓有兩三名武御躍將出去。

……

談怒三人一直在一起闖蕩,沒有分離。並非不想,實在不太敢。

在長空宗逗留的數日,已知真魂界的強大與兇險,三人合在一起才是較強一些。如斯者,闖蕩得數年,又是趕巧剛剛來了魂天大會沒兩天。

獲知左無舟的消息,正欲想是不是去看一下。結果,來到半途,即看見此一幕。談怒三人初時還略微遲疑——畢竟一出手,即可能得罪三生宗。

一見三名武御圍攻夜叉,談怒三人再是難忍,不說往日交情,單在此地,他們來自一處一地,都已是同鄉之情了。一怒之下躍出去出手,宣淺則第一時間趕去知會左無舟。

「又來兩個,也好,一道擒了。教那姓左的看真切,誰能惹,誰不能惹。」那為首者冷笑。

……

烏雲漸起,竟隱有黑雲壓城城欲摧之感。聲聲春雷伴住黑壓壓的烏雲,夾雜而鳴奏。

春日掩去,漫山遍野在花林之中的樓閣時隱時現,青牆綠瓦熠熠。正是隱隱春雷,雨聲不勝春回護。落梅如許,吹進牆邊去。

氣貫長天,左無舟提住阮軟,和宣淺一道掠來。從半空往下看,觀得那一處一地,許多魂修士各自三三兩兩散將去,低聲議論紛紛。

巍然如山,落在大地,左無舟目光中的墨色悠蕩。宣淺神色大急:「人呢,怎麼沒了。」

「嫂子,鎮靜。」左無舟環眼,凝望幾處,原本淡漠的氣息幾欲化做摧天之氣。宣淺看去,頓如遭雷擊。

那幾處,赫然正是一堆堆的鮮血和住碎肉,如此的觸目驚心。宣淺幾是天旋地轉!

左無舟心弦猛顫,油然萌出不妙之感,殺心伴住血液在身體流淌半轉,氣質已然是不疾不徐的變了。如果平常左無舟宛如淡漠的木頭人,此一霎,左無舟的氣質已然如同一隻欲噬人的猛虎。

感知這漫血的氣息,阮軟身不由己的寒戰,臉色煞白。一腔欲譏笑嘲諷的話,悉數吞回喉嚨。

本欲散去的魂修士,忽又重是圍過來。大多不認得,頓有人道來:「你們來晚了,先前三人已經被三生宗抓走了。」

「是三生宗路過此地的武宗做的。」有人多加了一句,外指了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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