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5章 美在綻放,凋在璀璨

重新踏上前往魂天大會的道路。

那蒙面二人的話,在左無舟心底流淌不息。沉澱心思來,結以各些線索,林林總總一道,豁然想通。

「那二人,必然是之前所遇的兩撥人,乃是一個組織。」左無舟冷笑,取出那兩塊怪異身份牌,重又仔細觀察,冷色更烈:「看來,這神秘組織果真是開始謀我算我了。」

「通過神天宗為首的各大宗派,來向我施加壓力,逼迫我向他們求援。此計,果真是簡單而易於奏效。」左無舟頜首:「如果我當日未竊聽得這神秘組織對我的企圖,我怕是有可能要中計。」

那蒙面二人見他堅持要前往,索性是說,如果需要幫助,就設法聯繫他們云云。

有此一言,左無舟怎是猜不到這二人必屬神秘組織,必是在設計謀他了。愈是想透,愈是冷冷殺心沸動:「欲謀我算我,姑且看下去,屆時自管隨機應變就是了。」

……

秋其道和君忘一直沒有問,究竟是發生了何事。秋其道是一個專註的魄修士,君忘則是極具洞察力,極有包容性。

一時,封小草甚感氣氛怪異,似各人皆有心事。

思來想去,半晌,左無舟神色淺淡,不疾不徐將蒙面人的話娓娓道來:「神天宗等六大宗派,我需要知曉。」

君忘眼波微漾,一絲喜色流淌,心想:「他終於還是信我的。」

君忘本已算是半個天君宗的領袖了,此番欲為難左無舟,傳是下了必殺之令的六大宗派,信息自然是再了解不過。

一番道來,左無舟方自豁然。此六大宗派,神天宗乃九天宗之一,九心宗、三生宗、卓一宗、王池宗,等則是三十三地宗之四。地炎宗則並非。

君忘歡喜,姿容艷比花嬌:「地炎宗不過一名武聖,十一名武宗,是當年長空宗崛起的受害者,實力早已不如從前。地炎宗只敢落井下石,不敢公然與大宗派為敵。」

「九心宗當前與長空宗為敵對狀態,恐有殺你之心,但並無必殺之志。」君忘展顏:「須知,宗派之間,敵對之狀時有之。反是王池宗,既為夙敵,欲殺你之心想來極盛。」

「此三宗,欲殺你,只因你是第一天才,又是長空宗之人。如果你不是長空的人,此三宗恐怕並無殺心。」

反是神天宗、卓一宗、三生宗,這三宗欲殺左無舟之心最堅,自是因上古魂殿一戰而起。

「當日你遙遙十萬里馳援君忘,壞了四宗(還有魂天宗)大事。」君忘清眸流盼,想起當日左無舟之壯舉,心兒砰然躍動,蒙上一層羞喜:「又一枚飛流天火,滅殺四宗數十武宗。豈有不恨你入骨的道理。」

那是自然,武宗乃是一宗之主要骨幹武力,一次即毀數十名。雖然平攤各宗不多,也未必損失不起,可這麼白白的損了,誰能咽得這口氣。

要知,當日他們是折在一名武御手上。並非武傾城等武御,乃是一名新突破不過四年的武御。

……

等君忘娓娓道來,左無舟已然洞悉,愈是盛怒交心。

天下之大,欲尋一人,無異大海撈針。六宗顯然知曉其中難度,是以,索性相約藉以魂天大會,向長空宗施加壓力,以圖逼迫交人出來。

以君忘的經歷和聰慧,自是一眼即能判斷出來。長空宗絕非六宗聯手之敵,如果六宗施壓,極可能成功。

左無舟費解,長空宗按理說,應當是有盟友的,怎會輕易被施壓得手。君忘掩唇輕笑:「你卻是忘了自己,莫忘了,你是三十八歲成的武御。是為古來今往第一天才,各宗豈能沒有嫉妒不忿之心。」

往日里,左無舟尚是武帝時,關注者雖多,卻並不太上心。一旦成了武御,以左無舟的年紀和天資,是人都知,左無舟幾乎鐵定能成為武聖。

如斯者,長空宗自然成為焦點。

總總累積,一旦施壓,不論成與不成,六宗都必然大獲好處。首先如果交人,那自然是莫大的勝利。如是不交人,六宗聯手,長空宗豈是敵手。要知,九心宗等宗派,可是一直在意欲取代長空宗之位。

左無舟森然氣息涌將來,思緒翩動:「此番,是我連累了長空宗。我果真不是一個適合入宗派的人。」

君忘又是輕言一語:「你也不必自責連累長空宗,長空宗乃因蓋天王而一躍成為三十三宗之第六,其本身實力不過是相當十五六位上下。」

「沒有那等實力,偏生坐了那等位置,多年來,早有人虎視眈眈欲謀長空宗了。你的出現,不過是提前了一些。」

左無舟頜首,雙目冷芒乍現:「不論怎生都好,長空待我不薄,我絕不能坐視此事發生。須為長空解此憂。」

君忘心中大嘆:「他果然是困不住,雖入了長空宗,從言辭到心裡都未當自己是長空之人。卻肯如此相幫,也真是長空之福了。」

頓得一頓,君忘明眸奕奕:「六宗絕然想不到,你竟然敢前往魂天大會。」

魂天大會縱是龍潭虎穴,左無舟也是要闖一闖的。但有左無舟這殺神前往,魂天大會縱是一潭死水,也必生滔天波濤。

……

沿途趕路,陸續漸有一些魂修士亦在前往魂天大會。

左無舟思緒動:「北斗的肉身是林夕陽的,魂天大會是在魂天宗舉行。此去人多眼雜,北斗必被認出來。須設法。」

可嘆,夜叉有「變形魄」,林夕陽卻沒有。無奈之下,左無舟多番思量,終是有決定,趁住君忘和封小草都在休息,和秋其道外出,語音朗朗:「北斗,我知你不喜被人控制,我也不喜。」

秋其道默然,左無舟重又淡淡一言:「你跟了我多日,當知我為人了。你欲待怎的,我不在意。我只要需要的時候,你必須服從。你當知,我死,你也必死。此番前往魂天大會,你必須戰鬥。」

「如你不願,索性趁此機做了斷。」左無舟很明白,如果將他記憶里鍾子魚那些東西拿來誘惑,更有效。但他不喜如此,他要的是一個真心跟隨自己的人。如果他善於用利益誘惑他人,早就不是如今這等心性了。

「如果你願意,為免暴露奪舍之法,從今日起,你就是北斗。」

秋其道神色變幻,重又默然。他生性淡泊,遠不如夜叉當年的反彈猛烈。如此,欲接受被控制的事實,也委實不舒服。唯一令他安慰的是,這多日來,左無舟的性子他大約是知曉一些。

果真是只在需要的時候才服從而已,平日,左無舟根本不在意他做什麼想什麼。這令他舒服了一些。他不喜左無舟的風格,此乃必然。不過,他也並不太在意此事,畢竟左無舟沒要求他去殺人如麻。

於他而言,服從左無舟,不過是心裡不舒服。實則沒有無法接受的念頭。

秋其道抬首,半晌:「你果真是三十八歲成的武御?如今你才三十九歲。」

左無舟頜首,秋其道再一次在心裡掀起滔天大浪,勉力定神:「將來你若有機會前往『元魂天』,會不會帶我一道前去?我早想學習『元魂天』的制符之道了。」

左無舟淡淡一語:「在你之前,我身邊有一個人,叫夜叉。他原本是武尊,如今已是武帝,也隨我前來真魂天。」

當年令夜叉真心臣服,都耗了極多時日。何況今日是一名遠遠強大於他的武聖,秋其道與他相識不久,說感動也好說利益也好,那是絕對談不上。

「好,那我就是北鬥了。」秋其道垂首思量半晌,終是苦笑著做了一個無奈的決定,命懸左無舟之手,且當是隨波逐流了。性子淡泊的人,本來就比較無欲無求。

身為站在天下之巔的武聖,竟然向一名武御臣服。此事,就是傳出去,也絕計無人相信。北斗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北斗必將發現,此乃他做下的最好的決定,最好的道路。

……

北斗悄然走了,君忘一絲詫異都沒有,似早知會如此。

重又沉默下來,御風飛行。路途漫漫,似無盡期。左無舟和君忘似耐性極好,一直少有言語。

封小草正是青春好年華,怎是忍得住這等枯燥的旅途。多番勾二人說話,怎奈得左無舟從來都是淡漠之人,無夕在身邊,人味就重一些。如今無夕不在身邊,左無舟自是重又漸漸恢複了往日的淡漠。

左無舟不喜廢話,君忘也似是淡淡的,並不多做言語。封小草在這等趕路中,幾欲是瘋掉,心裡直是抱怨:「瘋子,修鍊瘋子。」

可不正是,封小草就從沒見過,像她這位叔叔兼師父的修鍊狂人。趕路的時候在思索魂修難題,停頓的時候則在修鍊。在漫漫冰雪世界中,這等枯燥儼然沒有盡頭。

「換是我,才不會這麼辛苦,都是武御了。當然要好好炫耀一下,欺負一下不如我的人。」封小草此念不敢道來,上一次她如此問,被直接扇飛。

「我天資那麼好,才不會這麼不要命的修鍊。」封小草悄悄撇嘴,不屑。她的天資果真是一流,加上是異魂修士,激發血脈,修鍊更快。是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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