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2章 求戰天下敵,萬人灰

輕蔑,絕對赤裸裸的輕蔑!

左無舟黑髮黑衣鼓飛如魔神,恣意大笑,豪歌笑蒼穹。是如此狂野桀驁,是如此不可一世。

這一幕在魂修士眼裡是如此扎眼,如此狂妄。那三字「又如何」,卻猶比最犀利的言辭尚且要入木三分。這等旁若無人之態,幾是氣得這魂修士吐血。

難不成,這數十名成名多年的魂修士,就此眼睜睜的坐以待斃,坐視被左無舟不可一世的藐視之。

……

飛流天火再是強大,也絕難殺得了武聖。飛流天火乃是天君宗獨門真聖符寶,威能極大,有極大幾率能滅殺武宗。武聖能擋得住飛流天火,但必然或輕或重有一些傷勢。

尤為關鍵的正是余武聖之言:「那顧隼在,萬一我們受傷,他突下殺手。那就……」

四大武聖,林武聖最強,余武聖最弱。漫說受傷,就是沒受傷,顧隼要殺他也未必多難。是以,心中尤其忐忑。如是沒有顧隼,以武聖之修為,就是奪下飛流天火也未必不可能——當然,此念不過是想當然爾。

魂天宗的林武聖冷冷目光,掃過那幾名蒙面人,重斂回目光,傳音:「他不敢,否則天下之大,絕無他容身之所。」

三大武聖暗自贊同。

是的,不光魂天宗如此認為,就是每一人都是如此相信。沒有人敢一舉成為幾大宗派的敵人,沒有人有那種勇氣。尤其其中還有魂天宗。

沒有人會如斯瘋狂,因為那必將得不償失。

……

自信是其一,尤為主要的是,此處有許多宗派之人。

君忘不敢,而君忘能做得天君宗半個主。四大武聖冷笑不已:「連君忘都不敢,他一個武御,他一個左無舟,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又敢施放嗎。」

「此人該死,該當千刀萬剮而死。」余武聖陰森森。

「不必多言,殺了他就是了。」柳武聖冷哼一聲:「我就不信,他有那麼大的膽子。當真以為他是天才,我們就不敢殺了他啊。」

他們絕難相信左無舟有這等膽色,有這麼瘋狂。

如果一轟下去,那就真是轟得天翻地覆了,就等著日後被各宗清算了。尤為魂天宗和神天宗等都在此,這一轟,就等若是得罪了魂天宗等,那等怒火,豈是尋常人所能承受的。

魂天宗屹立百萬年而不倒,始終是公認的第一大宗,那等威風,絕對不是靠「以德服人」玩出來的,而是打出來。

真魂天誰都知曉魂天宗的作風,平日就是不聞不問。但有觸怒,魂天宗的雷霆之火,絕計無人能承受。歷年曆代,多少聲名赫赫之人,連武聖在內,皆是如此倒在魂天宗的屠刀中。

君忘再是懷疑魂天宗,仍是不敢公開挑明。明知是魂天宗主使,君忘也不敢挑出魂天宗之名,以免魂天宗難堪之下,一怒滅了天君宗。可見魂天宗這百萬年的積威何其盛。

不論如何往大處描述魂天宗,絕不為過。只觀一事,就知魂天宗的強大與地位了。歷代的真魂天第一強者,幾乎皆是出自魂天宗,就連第二第三都幾乎很少旁落他人之手。

魂天宗,就是真魂天的主宰。從來無人敢犯。

……

魂天宗的林武聖淡淡然:「料來你也不敢,何必取這飛流天火在手做炫耀。」

數十武宗武聖悉數流露譏笑之色,取真聖符寶來脅迫人,來脅迫武聖,當真是蠢不可及。低聲竊笑:「天才,連好壞都看不明白,狗屁天才。」

「還以為取住一枚真聖符寶,就能嚇住所有人。聽說他是新來真魂天的,什麼都不懂。」聲聲低沸,譏笑嘲弄和羞辱。

幻境一破,在武聖和真聖符寶雙重威脅下,該退的都已是退去。魂殿第三層,剩下的數十人,正是來自各大宗派的人。他們絕計不相信,有人敢冒此天下之大不韙。

魂天宗的林武聖,就是死都絕然不會相信,有人敢向魂天宗動手。無他,僅因絕對的自信。

其他魂修士亦自信,因為無人敢狂妄的一轟幾個大宗派的人。

余武聖狠毒一眼,譏笑:「左無舟,你若此時降了,許是留你一條活路。」

沸聲入耳,左無舟不悲不喜,無驚無怒,反是漾住一絲淡淡的奕奕之光。心思忖,怎也是不懂得這些人的心思。

觀得這許多魂修士目光飄忽不定,似是隱隱凝住某處,左無舟反覆思量,豁然:「超聖器,此等人,皆是為了幻境超聖器而逗留下來。」

……

令四大武聖,令魂修士互相忌憚,不敢異動的緣由,只得一個——超聖器!

魂殿第三層的幻境,正是超聖器所釋放布下來的。錯非左無舟的「天王譜」也是超聖器,欲破此幻境,可謂極難。

這許多魂修士,不思報答左無舟。反倒殺機凜凜,索性是殺心已動,乃至於並不遮掩,虎視眈眈,直欲將左無舟除之而後快。

幻境超聖器,漫說其他宗派,就是魂天宗都為之垂涎三尺。

誰不想奪得超聖器,一旦得之,必然實力大漲。各懷心思,無視左無舟的脅迫,發狠:「必須要取得這件幻境超聖器!」

左無舟?左無舟算得什麼,區區武御,想殺也就殺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將左無舟的威脅放在眼裡。因為在他們眼裡,那始終都談不上任何的威脅。

……

一抹黑色,儼然風暴攔截住數十魂修士的去路。

吞吐之間,起落之際,左無舟眼波染上一層淡淡的紅霧,獨有一念在心頭盤旋:「這些人莫不是白痴,且不理魂天宗還是神天宗,既成敵人,我怎能留活口,怎能留禍患。」

「與人為敵,不思變強,反道是期盼敵人手軟仁慈,豈不可笑可悲。」

左無舟啞然,怎的想來,都是好笑無比。笑罷,反覆沉澱本心,那一點一滴的烈烈殺性,終是起來:「這天底下,就斷無有敵而不殺的道理。既成敵人,當絕無情面,自當取其首級而大快之。」

殺心滾燙,幾是將肌膚燃燒起來,淡淡的赤霞之色,在眼中沸騰:「魂天宗,且不論是天下第一,或是其他。既成敵人,那就不死不休。」

「此番,絕不饒過這些人。」沉心,巍然,心河翻,如天河動,戰殺之念滾滾如浪潮不絕。

魂天宗,又如何!

惟獨左無舟自生無雙鐵膽,從不在意這許多。是無知無畏,也是熊熊鬥志!

有斗心有鬥志,即有一顆絕不言敗的心。

姑且不論左無舟並不清楚魂天宗如許恐怖的往事,就是知曉,該戰該打,他也絕不會有一絲猶豫。何況,此時已然與魂天宗是敵人了。

左無舟就從來沒有對敵人仁慈手軟過。往日如此,往後更是如是。不論是魂天宗,還是傳不敗諸無道鬼無相,只要成敵人。左無舟就一定是不死不休。

好男兒,當有此勇此志。

……

一念生一念滅,殺心沸盈反天。

左無舟眼波幾欲破蒼穹,看淡雲生濤滅,煞氣滔天如海波怒潮。鐵掌微翻,目光竟如鐵光,那等黑色的耀星,一霎煥發,直是幾欲爆破蒼野。

如同風鈴般的飛流天火,翱翔在天,恰似火龍騰空,鈴鈴聲悠揚,疾火沸!

左無舟冷然,一語鏗鏘無比,殺氣如波浪卷涌,翱飛天際:「飛流天火,爆!」

火一樣艷麗的飛流天火激飛天際,霎時,氣息數番伸縮膨脹,驟然爆裂!

飛流天火,吞天吐地,終是煥發其威。

一語森森:「我說過,絕不教人傷害我的朋友。一個都不許。」

飛流天火,吞食天地,霎時,宛如風鈴般飄然激爆。紅色嬌艷,恰如紅日當空,當那斑斑紅光映耀天極,紅得無法描述,火到熾熱難當的光澤。

火紅的極限,即是爆裂。飛流天火爆裂成為無數火色耀耀的脆片,碎片如星火激飛蔓延。

魂殿第三層的溫度,幾乎能活活把人融化掉。

……

意念隨心波動,飛流天火霎眼數息燃爆。其威果真猶如天火疾降,頓是那等排山倒海的景象!

數十魂修士震驚絕倫,呆若木雞的眼觀這一霎波動,飛卷天下的恐怖火系氣息。

飛流天火燃爆之時,絕然未想到的魂修士,仍然沉溺在各自的心思之中。感知氣息,抬首一眼,方自驚駭欲死:「你竟敢,你竟然真敢施放!」

魂修士們幾不敢相信眼前一幕,這淡漠空寂的黑衣青年,竟是如此極致的癲狂,如此極致的剛烈!

無比慘烈,無窮兇悍的氣息,滾滾如潮。

魂修士們在飛流天火猶如甚有靈性的火碎中,戰慄凄厲:「你敢,你竟敢,你竟敢與天下為敵。」

轟隆隆,一眨眼,數十魂修士肝膽俱裂,幾欲瘋狂,施展渾身解數,竭力設法逃竄。眾人心中皆是記起來了:「天君宗許多年前崛起,非但是靠武聖,更是靠了這研究出飛流天火的獨門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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