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4章 相思流,鏡相刺殺

「我長空宗的條件是,一枚真聖符,十枚真宗符。一個烈火之心,五行之精,儲物袋一隻,真御器等等。」

龐記傲然起身,大聲喊出己方所出的好處。

一言出,悉數皆驚。其他倒也罷了,但是真聖符,就已是極為駭人了。如此大的代價,漫說是尋常宗派,就是天君宗和神天宗也捨不得拿出來的。

「長空宗志在必得,爭不贏了。」各宗人員暗嘆一聲。

果然,等了半時,再是無人道來比這更好的條件。左無舟暗暗笑著,果決一言:「既是如此,那我便入了長空宗。」

此言一出,無數人大感失望。穆龍青一刻都不想在這瘋狂之人身邊呆下去了,詐做假笑:「既是如此,我就該回去了。各位,告辭。」

「是了,我等也該回去了。恭喜左武帝,恭喜長空宗。」陸續有人起身來,笑吟吟的告辭了。

等人走得七七八八了,李沉路含笑,氣度雍容,抱拳致意:「左武帝,李某也該告辭了。往後,但有難題,只管找我。」

走出廳堂,李沉路回首一笑:「左兄弟,有些人怕是不甘心,你還需多多提防。我已探明,約有三隻蒼蠅,你請保重。」

「多謝!」左無舟爽利一言,心中暗暗納悶,古君臨為何忌憚魂天宗,乃至於有些恨魂天宗。

君忘淺笑嫣然,凝住左無舟半晌,輕嘆:「我料來,你並未輕信這魂天宗,對否?不輕信,原是對的。魂天宗屹立真魂天百萬年不倒,自然有的是手段。」

左無舟眼漾冷意:「我也不會輕信你。」

「願君給君忘一次解釋的機會,可否?」君忘美目中分明透住殷切。

左無舟淡漠凝住她半晌,譏笑轉首向龐記和聶問頜首:「二位請了,不如入屋一談。」

有史來第一次,是有人如此漠視於她。君忘心酸,痴然凝住英挺背影:「他的誤會竟如斯深,竟不願與我相談了。」

……

秋月明亮,月下長談,別有一份雅緻。

真聖符自然是胡說了,長空宗就是再奢侈,也是絕無可能將真聖符交給左無舟的。還是那一句,潛力從來只代表潛力,不是現在。

如果左無舟當前是武宗了,長空宗絕然肯交一枚真聖符給他自保。可左無舟不過是武帝,潛力是極大,卻不意味著長空宗捨得花一枚真聖符作為代價。

所以這麼說,主要是為了要各宗都無話可說。其實並非左無舟有心要拖延至此,他既要入本相宗,就算早早答應入長空宗,也必須要等他入了本相宗,才可入長空宗。

除了真聖符,其他的倒是不假。基本就和事前談得一般無二,用比較現代的話來說,這就是暗箱操作。

「是了!」左無舟忽攸記起一事:「君忘這女子,究竟是怎生回事。再是一言難盡,也該是時候道來了吧。」

聶問和龐記苦笑:「君忘此女,其實是……」

一音未落,頓有一聲雷鳴之震,聲震蒼野,氣息激蕩,竟是武御氣息。

左無舟眼波一凝,長身而起,戰意飆然:「好,該來的,也總會來的!」

龐記淡然自若:「左老弟不必心急,此乃我長空宗的人在替你清除蒼蠅!」一笑燦爛:「你我,不同一道觀賞之。」

「好!」左無舟豁然,原來龐記和聶問這些日子不見蹤影,就是在忙此事。

一道躍將出去,在高處凝住,但見一處處氣息激絕。赫然竟是已有三處傳來武御交纏不下的氣息了。

「如何,這些許小蒼蠅,早在算計中。本宗已派來了武御,但教在你前往長空宗之前,無人能危害你的性命。」龐記不無得意,此乃他一手精心策劃的。

……

龐記和聶問陪伴一旁,左無舟龍行虎步,氣度非凡。

數百法魂天群豪,均是艷羨嫉妒不已。二十八歲的武帝,那簡直就是自古以來從未有過。如此之年紀,便有如此之修為,難怪從來矜持倨傲的真魂天宗派,竟亦如此熱情主動。

尤為容河區魂修士,最是苦澀。早知左無舟的年紀,放眼容河區,絕計沒有多少人願與左無舟為敵。自然,人心複雜,願如穆龍青一般勒殺天才於襁褓中之念,也未必沒有。

此情此景,豈不正是如此。

何德何能,得以真魂天如此青睞有加。群雄思來想去,卻只覺這一生修鍊,多半是練在狗兒身上去了。人家左無舟二十八成武帝,他們卻二百八都未必能成武帝。

這其中相差之大,豈是一言能描述的。人人生而不同,卻有這許多的天資差距,怎教群豪不羞憤不灰心。

其實這天下天才,何其之多。卻總有許許多多隕了,廢了。那總與天資和根骨是不相干的,這人後天的追求和努力,卻才是另一個主要成因。

……

釋以神識,感知一番,左無舟頜首巍然。

不過一霎時,感知一顫,左無舟眼波大動,心神斂守,如烈火燃將起來:「火法無邊!」

頓宛如滔天之火,噴爆出來。一眨眼,一條勢如鬼魅般的身影,從地底如地龍般突將出來,殺氣凜冽,直指左無舟。

龐記和聶問措手不及,如此近在咫尺的突襲,錯非左無舟略有感知,怕是難逃一死。

「火法無邊」一動,「翻天印」如騰龍飛舞,翱翔於天,頓如飛來之峰兜頭碾將下去。與這突襲者一招交手,左無舟臉色瞬時蒼白,如流星狂飛百米,漫天鮮血灑得沿途皆是。

這偷襲者,身法速度之快,實屬罕見,蒙住臉,兩眼殺意沸騰:「疾風爆!」

魄力悠然激回,好快的瞬爆魄,化做一道長虹貫日。龐記和聶問怒睜雙目,一招轟將去,竟是悉數落空了事。

左無舟一邊倒震飛去,一邊沉澱殺心,一邊冷然:「此人好強,絕非六盤之戰中那名雕星宗武御可比。我與真正的武御果真仍有相當差距。」

當日六盤一戰,他能與那雕星宗武御平分秋色。一者是那人修為並不強,也是服藥提升的。二者,當日他的氣勢戰意正值顛峰,正有遇神殺神之勢。因此那一戰,絕非典型。

眼觀此人即將轟往左無舟,龐記和聶問怒吼咆天。一眨眼,自一處宅院中,一道飄飄如仙的絕美身姿乍現,儼然天外飛仙,如仙舞般的美態,輕悠舞動天河!

吟唱如天籟:「相思流。」

纏綿悱惻的水性,瞬時纏綿住。這偷襲者厲嘯一音,狼狽不堪,如流星墮下。

這仙子悠悠拂袖一轟,這偷襲者頓狂噴鮮血了帳了。揭下此人面罩,淡然一語:「是朝歌宗的人。」

……

龐記和聶問驚怒交集,如是左無舟當真在此隕落,那便是不可收拾之局了。

左無舟斂神不動,眼中一抹墨色甚濃,冷意滿懷:「朝歌宗,此仇我暫且記住。」

眼波往君忘顏上一頓,左無舟一言不發,面色如水。半晌,君忘緩步過來,姿態優美,美目含情:「盼君能看清君忘。」

「當日,你的藏身之所,並非君忘泄露。」君忘眼眸中,淌住一絲憂傷:「盼君莫要誤會君忘,盼君能看懂君忘之心。」

左無舟沉聲:「對不起,卻是我誤會你了。此番,多虧得你了。」

君忘破涕為笑,頓教群豪無不深陷這等皎潔的笑中,有些難描的動人羞怯:「有君一言,君忘甚是歡喜!」

「當日如非你泄露我藏身之所,那就當另有其人。」左無舟眉宇間暗含煞氣。

月夜下,深藏在暗中的戰鬥,隱約有一些聲息傳盪來。

君忘為表明心跡,乃將蘇黃等兩名護衛放出去,一併戰鬥。如斯者,頓教暗中圖謀左無舟者大為受傷。

一時,山脈處處傳來咆哮怒聲,凄厲大呼聲。

……

群山中,一名武君混在群豪中,沒入暗夜中,細心感知戰鬥:「嗯,來了不少人,都自打在一塊了。」

這武君眼泛冷笑:「那群蠢人,他們能想到偷襲,長空宗豈能想不到。還是我混跡在群雄當中,如是,方才不漏形跡。」

「古一意?夜叉?烏定?白觀?」這武君心思百轉:「這些人當中,當是夜叉最易近左無舟之身了。不過,夜叉行蹤詭異。」

武御的戰鬥,早已驚動群雄,烏定和白觀滿是苦笑,方自收錄左無舟入門,本相宗就發生了這許許多多措手不及的大事,怕是一夜揚名不成問題了。奈何,以烏定的閱歷,也難言是好是壞。

白觀沒奈何的指揮本相宗弟子,烏定只好看著群雄,以免出亂子。恰恰正是這一番,一名身法輕盈的武君走將過來,卻是看了他一眼:「烏長老,我有一言,欲告知於你。」

這武君和烏定人在暗處,這武君目光微寒,不動聲色的將烏定打昏過去。兩眼微光掃描烏定,這武君氣息微動,魄力悠然釋將出來,容顏竟自一點一點化做烏定的模樣。

若教旁人得見,必定大為吃驚,只因此人施展的魄,乃是「鏡相魄」。變化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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