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5章 千般豪壯,萬乘傲骨

「殺!殺!殺!」

殺音翱翔,頓如九天落雷,驚破人間無數膽。

如今,正正是殺人盈野,白骨成丘。左無舟好不快活,好不亢奮。那一身滾燙不已,那一身鮮血沸騰不已,那一身神經亢奮到極點。

眼中再無其他,只得無窮無盡的仇敵等待他取首級。

如此,實乃一種極其興奮的狀態,實乃是一種酣暢淋漓的心境。卻又偏生保持著靈台的清明,任這身體沸騰起來,任自己成為絕代戰神,在屍山血海中打滾。

愈戰鬥,愈興奮。愈殺戮,愈快活。

雖是有些偏執,可這世間總是偏執狂方能成就大事,從戰鬥和殺戮中走出來的左無舟,自是偏好戰鬥與殺戮。如果要他去為了山水書畫而興奮,那才是可笑之極。

走自己的道途,看自己的風景。莫回頭。

……

戰鬥半時辰了,戰局慘烈無比。

實在太可怕了,左無舟所到之處,處處皆是那血水橫流。乃至於將這方圓數百米,將這黑土地都染得通紅。

屍橫遍野,沒有一具屍首是完好無缺的。實是難以描述這等場景,猶如殺戮戰場,猶如恐怖地獄。

數百條屍體就這麼零落的散布,就這麼煙消雲散。

群雄看著那個全身染滿鮮血,如同血人一樣的黑衣男子,儼然看見魔鬼,看見妖孽。

如果不是知道沒有退路,如果不是知道和左無舟是勢成水火。他們那一顆被打破打爛的膽,早已就徹底湮滅,早已徹底逃走了。

群雄知道,不是左無舟死,就是他們亡。

道理再簡單不過,有殺神凶神之稱的左無舟,如果此戰不能解決。等左無舟重新立足容河區,他們絕無活路。非但如此,還可能波及更廣。

眼前這從地獄殺回來的黑衣殺神,必須死。

在生死存亡的問題上,魂修士縱是膽破了,仍然敢於拚命的瘋狂進攻。縱是左無舟已殺戮了數百人,也在瘋狂的嚎叫著。

戰至此刻,群雄每一人雙眼都是恐懼和求生,都充滿了血色。難言,是眼睛中反射了血人般的左無舟,或是他們的眼睛已經折射了心中的瘋狂。

「怎麼殺不死他,怎麼可能。」群雄每一個人看著那個似乎永遠都有無窮精力的黑衣殺神,恐懼異常,瀕臨崩潰,卻又為了求生苦苦支撐。

群雄無比的懊悔:「如果之前把人交出去就好了。」

黑衣殺神,就像一個永遠都無法擊敗,永遠都無法殺死的魔鬼,或者戰神。往事被一次次的慘叫和凄厲勾起來,所有人都在這過去和現在的重疊中哀嚎不已。

沒有什麼比看見一個人,卻發現似乎永遠都無法擊敗他,來得恐怖。這種心理上的壓力,幾欲將群雄逼到絕路。

「他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人是妖是鬼是怪!」群雄心頭戰慄,卻仍然要為了生存而戰鬥。

……

殺戮還在繼續,群雄越來越瘋狂。各種嚎叫聲,各種沙啞的吼聲,各種慘呼聲,各種凄厲聲,匯流成最是妖邪不過的聲音洪流,凝而不散。

愈是將這一切演繹得瘋狂。

而這瘋狂,卻是因為一個人。一個從地獄歸來的黑衣殺神,幾乎將數千人活活逼瘋。

這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聲勢。

……

又隕了一名武帝,柳暮雲和鐵武帝等,臉色既青又白,灰敗無比,咬牙切齒:「這個瘋子。」

隨之董陸佟雲等四大武帝的中立,十二名武帝陸續已然只剩下了柳暮雲和鐵武帝,以及麻武帝和嚴武帝了。其他人兩名武帝,在陸續的偷襲中,被左無舟凌厲絕倫的反擊所轟殺。

柳暮雲等四大武帝親眼所見,已不敢再恣意前往混在其中偷襲,怒不可竭:「他到底是怎麼察覺的,我們混在這麼多人當中,他怎能察覺到我們。他又不是比我們多生了一顆心。」

心是沒有多生,但憑左無舟的超卓感知力,以及戰鬥中的清醒,足以察覺任何試圖渾水摸魚的偷襲了。

若不是為了留下四大武帝,以固群雄之心,以免群雄潰散。左無舟未必就不能逐一轟殺之。

柳暮雲等自是不知曉左無舟的秘密優勢,但這等戰下來,四人都狼狽不堪,實是誕出頹然,對方不可擊敗,己方一切都被洞悉的錯覺。如此,實在是極為打擊士氣。

回想五年前左無舟的堅韌,四大武帝無不戰慄:「他有補充魂力的寶貝,如是繼續下去,憑這瘋子的堅韌,怕是我們都要被殺光了。」

一個殺幾千個?這當真是瘋了才有此念。可左無舟確實是在如此一步一步的達到目的,已有五分之一的魂修士倒在了屠刀之下。卻仍然看不到左無舟的疲憊。

「早知道……」柳暮雲頹然灰心。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鐵武帝鐵青著臉:「莫說這許多,說說眼下該如何是好。」

群雄膽已破,四大武帝何嘗不是膽已破。柳暮雲來自「真魂天」,卻也生平從未見過如此兇悍的戰法,如此兇悍之人。就算是魂武御都不一定比左無舟做得更好了。

四大武帝看著那揮舞屠刀的殺神,剋制住恐慌,剋制住戰慄。

卻無計可施。

……

宋西湖失神:「此戰,當驚天動地。此戰,當名垂千古。」

龐記恍惚頜首贊同,他活了這一輩子,就沒見過如此狂放得幾近瘋子的人,以一敵千?瘋了。

宋西湖觀了半晌,忽的一身冷汗,駭然失色:「他想殺光這幾千人。」

宋西湖突然就悟了。聶問等瞠目結舌:「殺光?就是一個一個不動的等他來宰,都要花上許久吧。」

「他沒這麼好殺瘋狂吧。」

……

談怒等不知不覺的靠往警惕的夜叉:「你就是夜叉?他到底想幹什麼。」

夜叉無聲冷笑:「他要殺光這幾千人,一個不留。」

談怒等震撼,一時失神無言。

夜叉冷冷看著場中:「這些人既然要跟他為敵,就必須死。」

哪怕是不惜浪費珍貴的補元液,左無舟也要獨自殺光這些人。如果以暴制暴,能保護身邊人,左無舟絕對不介意殺死更多人。

之所以不殺剩餘的四大武帝,就是因為要留下這四大武帝來坐鎮,來令群雄以為還有機會殺死他左無舟。只有如此引誘,方能將群雄焊在此地。

有半瓶補元液源源不斷的補充魂力,左無舟足以支撐下去。只要群雄不逃,左無舟就能一點一點的絞殺這數千人。

必須是不能逃,一旦逃了。左無舟和夜叉是阻攔不下來的,一旦這些人逃了,在左無舟眼裡,就是無窮禍患。

談怒等五大武帝,乃至於震撼失聲。一個武帝,要殺死數千武尊以上魂修士。如果換做平常,談怒等人必認為這人瘋了。

但看看那血流成河的一幕,看看那鮮血將大地染紅的一幕。似乎正在朝著這目標發展。一個不可能的目標,卻正在實現。

不論是一次欲屠數千人的殺心,亦或是這等瘋狂,都令談怒等人毛骨悚然:「與這個左無舟為敵,絕對是任何魂修士做出來的最大錯誤。」

……

「哈哈哈,快活,真快活。」

徹懷大笑,笑聲激狂入心,激怒無數魂修士,卻又自油然誕起恐慌無限。

左無舟龍行虎步,身法如烈火,一擺一動,正如同滔天的火焰燃燒。那等熾烈的氣味,幾欲將空氣都灼燒起來。

雙目神光大放,瞬時宛如膨脹的金剛,睥睨眾生。一刀斬落,頓將那鮮血飛舞。

滿腔的激情縱橫飛舞,實是快意無邊,心中快活之極。不由得情緒激蕩之下,朝天狂歌,那等聲勢,那等豪壯,正正儼然化做了頂天立地的巨人。

一人獨戰數千魂修士,何其豪壯之心,何其波瀾之情。

一人打得數千魂修士幾欲崩潰,打得魂飛魄散,打得肝膽俱裂。此乃何等絕世風範,正教人畢生難忘這一個陽光摧殘的正午殺戮時刻。

此地,儼然已成了戰場,已成了血腥之地。那等飄零的血,飛舞的肉,無處不在,遮天蔽日,令日月無光。

綠意盎然的丘陵上,紅花綠葉已然染上了層層的血斑,嬌艷無雙。所謂燦如春華,皎如秋月,也不過如此。

正是山花爛漫,紅點斑斑,炎炎日光將這一切映得如詩如畫一般的浪漫。

這無數的鮮血,無數的紅花綠葉,正正見證了這一個殺戮地獄。

魂修士在哀嚎,在祈禱,在瘋狂。

卻有一名黑衣殺神,一步一踏,龍行虎步的逼往每一人。數以千計的魂修士,流露著瘋狂和恐慌,卻被這一人膽色所攝,竟自步步後退。

魂修一生,能有此一瞬的輝煌,已是不窮此生了。

……

以一敵千,狂,正是難以描之的狂。並非狂妄,乃是狂放,甚是狂野。

那等從骨髓里釋放出來的傲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