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8章 歸心似箭,仁安攻防戰

三邈城已然不復五年前的繁華盛世之態了,竟有一些瑟瑟。

左無舟漫步在三邈長街,暗暗吃驚,五年不見,三邈竟是有些變化,變得不如五年前了。

五年前,三邈城披紅挂彩,車水馬龍,儼然盛世光年之景。如今,仍然車水馬龍,卻總也缺了一些五年前的那等自信和底氣。

步入酒樓中,夥計迎了他入內,請上桌。左無舟隨意點了一些菜和點心,一路匆匆趕路,連油的滋味都沒沾過了。

沉吟等待,一邊是吃驚重雲國發生了什麼,變成這般,一邊是思索該在此地逗留,如何報仇。正在想,旁桌几名商人愁眉苦臉的話,入得耳來。

「重雲這一仗,到底要打到哪一年哪一月啊。這等下去,你我的生意簡直就沒法做了。」胖胖的商人哆嗦著肉。

旁邊一老人凝重,輕聲道來:「重雲就不該打這一仗,好端端的,非要去打。你看,這不是僵持住了嗎。流武帝都不在了,怎麼打。」

一名中年接上話語,道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溪林那以前就是一個弱得不能再弱的小國,怎的短短几年就強大了,抵擋得住重雲大軍呢。」

左無舟眼波大顫,毫不猶豫起身坐過來,抱拳沉聲:「諸位說的重雲大軍,是怎麼回事,能不能告知某家。」

左無舟斂住氣息,大約只是八九品。如此,已是令這數名商人大為敬畏了,笑道:「這位武將,你想必是新來重雲不久罷。這等事啊,卻是要從半年前說起了。」

數人你一言我一語道來,左無舟顏色不動,心底怒血沸騰無比。

……

自三邈之戰,往後三年。重雲只得流東城與古一意等一名武帝,兩大武君。

兩年前,流東城向皇帝辭別,從此不知去向。好在流東城臨走前,推薦兩名武君給重雲。

如此,自兩年前起,重雲失去流東程這最大憑仗,僅剩四大武君。從有武帝,到沒有武帝,不過數年,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獨有四大武君,對外自然是威懾不足。但對內,對重雲一帶數十國,足以產生極大威懾力了。

數年來,一直處於重雲三十三國最底層的溪林,一夜之間有了一名武君的庇佑。如此,極大的激怒了皇帝。

往後,就是這數名商人所不知曉的。直到半年前,重雲皇帝親傳旨意,親自統帥大軍出征溪林。可見重雲皇帝欲滅溪林之心。

半年大戰下來,按理說,重雲不論國力還是別的,都遠遠勝過溪林數十倍,應當輕易戰而勝之。

奈何,溪林不知怎的,又忽的冒出一大武君出來,一共兩大武君。竟令重雲無可奈何。只得步步為營,步步推進。

重雲皇帝御駕親征的一戰,半年前發動,已然是攻破溪林絕大多數疆土了。

但又不知怎的,傳言,九崖和淡水等國都派了強者去支援重雲。如此,溪林無法可擋,被重雲大軍勢如破竹。

以最近的消息,重雲大軍基本已快要攻到溪林的皇都仁安城了。

這些商人所得的消息,因為距離太遠的關係,對常人來說最起碼都是一個月前的戰事消息了。即是說,一個月前,重雲大軍就快要兵臨仁安城下了。

左無舟想及這一點,心中大寒,和藹抱拳:「諸位可知溪林那二位武君,姓甚名誰。」

這數名商人,互相看了一眼,絞盡腦汁想來:「溪林的武君大人,好象第一個姓張,第二個姓蕭,第三個姓夜。」

左無舟震動:「張洞天,蕭輕塵,夜叉!」

拋下一大塊金子,左無舟抱拳致謝:「多謝各位相告!」

……

飛快出三邈城,回首一眼冷然:「皇帝不在,流東城不在,我不必在三邈城做逗留了。」

想起溪林戰事吃緊,極有可能被重雲攻下了仁安城。左無舟就震怒心焦不已:「不行,我需以最快速度趕回去。」

一入深山,再不做半點隱瞞,身法如雷電飛掠溪林方向。

看似神色無動,內心委實森然可怕,怒火在心中數轉,幾欲周身滾燙,大生殺念:「流東城運氣倒好,竟自去了真魂天。」

流東城年紀不到二百歲,如此不知去向,自然是去了「真魂天」。作為當年三邈等多次戰鬥的主謀,流東城正是左無舟必殺的數人之一。如今,卻去了「真魂天」,可謂走運。

此仇,惟有摁下,待日後在「真魂天」見著,再取其首級,以饋滿腔快意。

數名商人不過是平民商人,所知甚少。左無舟心中自有許多疑難未解:「那重雲,好端端的怎會如此?」

「張洞天和蕭輕塵怎的就做了溪林大君,溪林又怎能在重雲大軍下支撐這許久?」一股怒火在心頭燃來燃去,卻始終不得宣洩口。

這短短數年,怎的發生了這麼許多的事。左無舟心中實是有許多問題。

「夜叉要保護我的家人,連夜叉都去了溪林,那我的家人,豈不是也在溪林,無人保護!身處危機當中。」

「一旦仁安城破,重雲等國的魂修士一旦知曉他們就是我的家人,如何倖免!」

左無舟大恐,瘋狂趕路,絞心滴血,滿腔森寒:「如果我的家人出事了,容河區的魂修士就一個都別想活了!」

一條黑影如狂雷在深山中瘋掠,一道激起落地枯葉無數,如颶風來襲。

正是秋意高爽正濃季,無邊蕭瑟殺人時!

……

「轟隆隆!」

無數塊巨石轟然從城下飛上,拋出拋物線轟往城中。那些在空中的巨石,飛起落下,轟得大地處處都是凋零的殘破。

一塊巨石轟來,看似遲緩的左無晚靈活無比的縱躍,拽住數名戰士躍開。卻仍有數人被巨石所碾成一堆肉泥。

一波攻勢乍起,無數重雲等國的戰士,搭著攻城梯蜂擁而上,正如同那無窮無盡的螞蟻,潮水般的倒湧上城頭。

無窮無盡的吶喊聲,呼吼聲,嘶狂聲,慘呼聲,匯流成最是憾動天地的洪流。城市處於一片黑壓壓無邊無際的大軍合圍中,光是那等森烈的兵威就教人膽寒。

無數的無數,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城驚天動地的爆發出來,儼然是那麼的不真實。

左無夕像她的二哥一樣,一身黑衣,靈活百變的在城頭,一把並非凡品的寶劍連續幻出無數道劍花,將數名敵人刺個對穿落下城去。戰法,儼然是老手了。

「滾!」一名九品魂武將躍將上來,一刀啪的將左無夕震飛出去。

一直在左無夕周邊貼身保護的數名九品,頓怒喝一聲,迎將上去,攔截住此人。左無夕卻也不理這許多,一身黑衣的她,肌膚白皙,互為輝映,反倒顯得煞氣凜然。

儼然一隻黑色的天鵝,身法飄忽的流轉於城頭,劍法凌厲無比,並無半分花哨,極有實戰價值。這一隻美麗的黑天鵝,卻是煞西寧感一般的存在,連續殺了多人。

如此一幕,正是溪林仁安城戰事的真實寫照。壯觀宏偉,慘烈無比。

……

仁安城下,許多人簇擁著重雲皇帝。皇帝冷冷觀戰,眉宇間已掩不住焦急之色。

流東城推薦來的武君之一安大德,沉聲:「怪了,那黑衣小姑娘和那黑衣青年,到底是什麼人。不但有九品保護,還有武尊保護,莫非是什麼大人物?」

仁安城的攻防大戰,已進行了半個月了。左無夕和左無晚在戰事中,依然得到許多貼身保護的做法,早已引起了重雲強者的注意。

小姑娘七品,小青年六品,如此修為,有什麼值得保護的。須知,就是溪林皇帝都沒有如此的保護力量。

「我去探一探!」安大德搖身一動,直撲城頭,直取左無夕。

恰在這一時,一道灰光乍然而現,氣息激蕩若狂。正正攔截在安大德之前,眨眼就是數番交手,劇爆一聲,頓將安大德轟得飛將出去。

錯非重雲其他武君來援,安大德怕是性命難保。

那灰衣武君兩眼充滿桀驁之色,不屑一顧的指指安大德,狂傲無比的搖搖指:「你不行。」

安大德狼狽不堪的退回來,眾武君苦嘆:「這名為夜叉的灰衣武君,修為幾近武帝了。怎生能敵啊。」

一個修為直逼武帝的武君,竟然時刻在戰爭中貼身保護一名小姑娘和小青年,此事怎生說,都極是詭異。

「夜叉!」重雲皇帝怒聲沉喝,實是惱怒到極點。

眾武君各自輕嘆:「夜叉……左無舟!」

除了安大德等二位新來的武君,其他人誰都知道,五年前夜叉正是左無舟的手下!

一名隨軍文官匆匆跑來,低聲帶來一字條,對皇帝輕言數句。皇帝臉色驟變,竟將劍柄捏得粉碎:「你說什麼!那小姑娘和小青年,是左無舟的親人!」

一道隨行的武君武尊,悉數臉色陰霾,一言不發。倒是恍然了,原來是左無舟的親人,難怪夜叉如此貼身保護。

左無舟此名此人,實是容河區絕大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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