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 上課品茶

陳易忽然敏感的看向右側。

那一瞬間,他周遭的鬥氣,全部聚攏成了一團,隨時為其所用。

魔網,彷彿清醒了過來。

更遠的地方,代表著魔網能量的氣體,無聲無息的以陳易為中心,翻滾集中著。

在沒有魔法師和騎士的世界裡,幾乎無人引動過的魔網能量,純潔而純潔,沒有任何干擾,豐富而強大。

如果蒂莫西大魔法師在場的話,一定會感慨地球的得天獨厚。

數億年的積累,卻極少消耗的地方,就像是一片魔網能源的處女地,絲毫未受到法師印記,禁錮法陣等連帶性影響……

一切的能量變化,都像是教科書一般標準而令人開心。

對於那些常常難以聯絡魔網的魔法學徒們來說,地球可謂是一片寶地。

但也只有在陳易獨享的時候,才會如此的令人神往……

物以稀為貴,魔網亦不例外。

斯坦尼克渾身都繃緊了。

被陳易盯住的一瞬間,他竟有種被棕熊盯住的感覺——這是他在16歲前最糟糕的記憶,一個孩子面對一隻體重600公斤的龐然大物,害怕被吃的恐懼基因,從心底最深的角落中泛出來,頃刻間傳遍全身……

「怎麼可能!」斯坦尼克站在餐廳中央,彷彿陷入了旋窩中,一步都不能挪動。

周圍到處是人,但他卻有無助的感覺——無助,這是多少年沒有感受到的詞語了。

「比護教騎士團的『條頓』還要恐怖。」斯坦尼克肅立當場,竟不敢再向前走。

什麼挑戰之勇氣,亦徹底喪失的乾乾淨淨。

陳易又看了他10秒鐘,然後將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包子上,用利齒將之撕咬的七零八碎。

良久,斯坦尼克後退著,離開了食堂。

什麼挑戰之語,竟是沒說出口。

膽氣已喪,再糾纏下去便失去意義了。

斯坦尼克走出食堂,直視著太陽,到雙眼刺痛才停止。

他強忍著眼睛的生理反應,摸出手機,打給自己的導師。

在接通之後,他的心情方才逐漸安寧。

除了洋帥哥之外,其他人僅僅是感覺到微弱的風吹過,哪裡知道那是能量在涌動。

幾個包子吃完,早餐就到了要結束的時候了。

任遠拉著陳易,又說了幾句好話,再三提醒道:「本周末,一定一定。」

然後才帶著幾個死黨匆匆離開。

這間食堂多是新生出入,一旦有人開始離開,頃刻間就會少掉8成的人。

林媛被任遠打擾,沒時間循序漸進了。

她不能在軍訓中遲到,又擔心沒有機會勸服這個有利於班集體外的傢伙,於是抓著陳易道:「你和那個韓國留學生,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易可不吃她這一套,立時皺起了眉頭。

林媛情知不好,想改口換個語法:「我是指,你與她之間的關係,到了哪一步……」

仍然不是什麼好的問句。

陳易果然毫不客氣的道:「這話要我老媽問,我興許考慮一下,您就不用多操心了。以後閑的無聊的話,郵件我先。」

說完,揚長而去。

林媛在後面氣的直想哭,追著道:「我是為了集體好,也是關心你。」

陳易回頭瞄了她一眼,道:「對集體好不一定是對我好,關心我就完全沒必要了。每個人做好自己的分內事,世界安寧的很。」

「我不是……」林媛再想說什麼,早就來不及了。

短暫的小插曲後,班長大人果然不再來騷擾陳易。

劉歆瑜小姐更是再都沒有出現過,猶如一切輔導員的存在似的。

陳易自由自在的度過了軍訓時間,除了偶爾在聖奇奧王國,接受聖騎士閣下的教導之外,就是坐在紐約或江寧的房間內,操縱金源國際。

由於閃電交易的天然優越性,他得以在規則之內,進行一些有益或無益的嘗試,一方面積累經驗,一方面就是純粹閑的。

好容易到了正式上課的日期,陳易養的白白嫩嫩,坐在一堆黑不溜秋的軍訓生中間,委實有些不好意思。

都不用介紹,學生們自然而然的認識了陳易。

畢竟都是些剛剛成年甚至尚未成年的年輕人,陳易又早就度過了拿架子的時代,大家很快打成一片。

林媛像是長者似的頗為欣慰,蔡華慶等同學則略微有些失望。

但不管怎麼說,上課後的生活,是較為正常的生活。

尤其是非專業的公共課,數百名學生齊聚一堂,在有若禮堂的階梯教室中上課,給人的感覺頗好。

這種課程,陳易往往樂意抱著筆記本去聽一聽,並像正常的學生那樣,去著名而有趣的教授的課,蹺掉無趣而猥瑣的講師課程。

不得不承認,除了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專業素養之外,在拼無聊的程度上,也是永遠沒有極限的。

周五,陳易照例去聽政治經濟學導論。

主講的是雷公魄教授。

人如其名,這位剛過50歲生日的先生自稱正值年富力強的年紀,說話做事都喜歡引起一片轟動。

用不恭敬的話來說,是好說大言。加之所授的與政治掛鉤,雷公魄教授每堂課,都能吸引到滿堂的學生聽課與喝彩。

至於所言是否真理,則屬於仁者見仁的問題。但不管怎麼說,能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意志,而不是按照書本上的內容照本宣科,已能說明其水平。

臨上課前三分鐘,熱情的新生們就將500人的階梯教室佔了個滿滿當當,像是有名人做演講一樣。

事實上,江大本校著名教授的課程,還真是要筆名人演講高等許多。

也就是在江寧大學,換做是資源不夠豐富的普通高校,本科生一年都見不到幾次教授級別的人物——哪怕是論資排輩升為教授的——人家有自己的課題和任務,有自己的研究生虐待,著實是顧不上來。

雷公魄亦不過是每年為新生上課10節,所不同的是,他的課程會不斷的改進,場場不同,算得上是相當敬業了。

韓婕氣喘吁吁的跑進了階梯教室。

她本身的專業是城市規劃,就與陳易先前反抗的一樣,乃是在父母劃定的範圍內選擇的,與興趣愛好有些關係,又沒有太大的關聯。

所以在有時間的時候,韓婕亦會像其他學生那樣,去聽一些有興趣的公共課。

她抱著大大的一個暖水瓶,找到陳易的位置,才開朗的笑了起來,一路拾級而上,散發著可人的香氣。

陳易向左邊挪了挪,將佔座的位置讓了出來,笑問道:「剛下課?」

兩人約定俗成的,會在幾堂公共課上見面,算是延續了小學時期的同學之誼——至少陳易是這樣想的。

韓婕嘟嘟嘴,道:「是啊,無聊的建築學,城市規劃和屋頂設計有什麼關係。」

她繼而展顏笑道:「今天點名,我上了半節課,然後回宿舍拿了茶具……」

她變戲法似的拿出一隻木匣,從中拿出兩個玻璃杯,分別放在二人面前,然後各自裝入茶葉,打開暖壺,將冒著熱氣的水遞給陳易聞,笑道:「玉泉山的水,洞庭東山的碧螺春,我特意和爺爺要來的,你有福了。」

說話間,滾燙的熱水注入杯中,變成了碧綠清澈的茶湯,有淡淡的果香味和青葉氣泛上來。

韓婕點點水,淺笑道:「嘗嘗看?洞庭碧螺春是在果園裡生長的,所以有果香,其他地方是沒有的。」

兩個人在數百人的大教室里沏茶,真真是旁若無人。

此等事兒,陳易干不得,韓婕卻完全做得。

周圍人回過頭來,聞到清新的香氣,看到韓婕泡茶的笑容,除了狂吞口水之外,一點怪話兒都說不出來。

陳易倒也洒脫,旁若無人的品了起來。

罷了,裝模作樣的咂咂嘴,搖頭晃腦的道:「好喝,不知道為啥好喝。」

韓婕不禁莞爾,嬌嗔道:「我泡的茶,爺爺都說好。古人就說了,泡茶的水是泉水第一,江河水第二,井水第三。趵突泉如今乾枯了,剩下玉泉山水不說最好,也是差不離的。我可是蹭著梁叔叔的光,才弄到一罐,燒到100度,趁著來教室的時間,剛好降溫到七八十度,別看器具簡陋,該有的步驟都沒少。」

陳易左看右看,找碴道:「你用的是玻璃杯吧,古人都是用紫砂壺什麼的吧。」

旁人立刻豎起耳朵聽著,價值數萬乃至數百萬的紫砂壺遍天下都是,幾乎變成了品茶標準器具了。

不料,韓婕用手戳戳陳易的額頭,小聲道:「紫砂壺是用來泡烏龍茶,普洱茶的,南方人喜歡喝,像是碧螺春,用玻璃杯是最好的,古人倒是想用透明杯子的,可惜沒條件……你看這上面的白毫,他們以前就能看20秒,沉底了可沒得欣賞了。」

她還挺洋洋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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