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亂 第200章 籌謀建新軍

卻用一句俗不可耐的詞句,正是:時光飛逝,日月如梭……

眼看著女兒一天天長大,董俷這心裏面甜滋滋的,一天到晚臉上都會掛著笑容。

中平三年隨著大漢社稷的動蕩過去了。

仔細想想,似乎並給董俷留下太多值得回憶的印象。

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可能就是邊章和李文侯這二人的死訊,曾經讓董俷興奮不已。

邊章和李文侯的死,代表著涼州羌人叛亂,如今只剩下了被壓制在武威一線苦苦掙扎的韓遂、馬騰這兩個人。當初聽到馬騰造反的消息時,董俷還當真是吃了一驚。在他的印象中,馬騰應該是個忠於皇室的人,怎麼就突然和韓遂造反了呢?

要知道,他可是馬援的後人啊!

之所以對馬騰有如此深刻的印象,卻是源於那評書將軍的蜀國五虎上將之一馬超馬孟起。若說董俷在三國中對誰最有愛,一個是那個在長坂坡殺得七進七出的常勝將軍趙子龍,還有一個就是曾經在渭水河畔殺得曹操割須棄袍的西涼錦馬超。

也許是因為同出於涼州的緣故,董俷對馬超更有愛一些。

不過據說,馬騰膝下有三子一女,長子的確是叫馬超,今年不過十歲,還是個小屁孩。

歷史上,馬騰在董卓死後,可是和韓遂雄霸西涼。

天曉得他有沒有造反的這檔子事情,但想想的話,似乎可以明白馬騰韓遂這二人,是怎麼在董卓十幾萬涼州鐵騎的壓迫中存活下來。武威,也就是在後世被稱作河西四郡之首的武威郡,位於河西走廊,連接張掖、敦煌、酒泉,背靠著西域。

想必當年馬騰他們雖然被董卓追著打,可是卻擁有一塊極為廣袤的戰略迂迴空間。

而現在……

董俷抱著已經一歲多的女兒蔡文姬,耳聽妻子蔡琰口述李儒送來的信。

和蔡琰成婚,也已經一年有餘。比之初見面時的冷艷,蔡琰更多了幾分成熟婦人的嫵媚。粉腮紅潤,目若秋波,那聲音恰如同銀鈴一般的悅耳,令人為之陶醉。

往來的信件,多是由蔡琰為董俷口述。

這已經成為董俷的一個毛病,用岳丈蔡邕的話說,這完全是讓蔡琰給慣出來的。

董綠也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不過卻不改以往的習慣。

每天都會擦拭寶劍,這似乎已經變成了她生活中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董俷曾試圖讓董綠多休息,可卻被拒絕。在這大宅門裡,可供消遣的事情越來越少。白天董俷要去北宮當值,忙的很。只有在晚上這會兒,董綠才能夠陪伴他。

蔡琰突然不再念下去了,而是奇怪的看著董俷。

「阿丑,是你搞的鬼嗎?」

董俷一怔,「什麼我搞得鬼?」

馬上就要十八歲的董俷,頜下已經長出了稀疏的鬍鬚。他習慣性的摸著下巴,抱著女兒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笑呵呵的說:「姐姐在說什麼,我搞什麼鬼,能瞞過你?」

身高已經過丈,讓董俷看上去如同一個巨人。

在大宅門裡,能和董俷比肩身高的,只有沙摩柯一個,典韋和董俷差了一尺距離。

身材過於高大之後,使得董俷和人說話,大多數時候都要低著頭。

說話的聲音隨著年紀的增加,略帶些沙啞氣息,聽上去有一種金石撞擊的味道,震撼人心。相貌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那鬍鬚的出現,令董俷的外貌看上去更可怖。

走在街道上,就算是不發怒,也足以讓周圍的人退避三舍。

當然,家人除外……

蔡文姬騎在董俷的脖子上,咯咯的笑。

而蔡琰粉腮嶄露笑容,「這信上說,張掖、酒泉、敦煌三地如今被一夥兒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的人給佔據了。馬騰、韓遂數次企圖從張掖流竄,但是都被對方擊退……對方有數萬精兵,又有悍勇猛將……嘻嘻,姐夫問你,是不是知道這些人的來歷?」

「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董俷回答的斬釘截鐵,「我來雒陽的時候,又不曉得韓遂他們會被壓制在武威一線。」

「真的嗎?」

「千真萬確。」

這夫妻二人時常會在家裡鬥嘴,董綠在旁邊笑呵呵的觀戰。

她很少參與其中,不過感覺每一次董俷被逼得無話可說的時候,活脫脫好像當年十一二歲時的模樣,倒是讓董綠回憶起許多往昔的趣事,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蔡琰嘿嘿冷笑,笑得董俷心裡七上八下。

「問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

「這兩年怎麼不見裴元紹他們?還有滕麗兒姐姐,好像也從沒有聽你提起過他。我記得當初在牧場的時候,你有很多家將……黃劭、陳到、董召、董棄、韓猛,如今他們都去了哪兒?還有媛姐來信讓我問你,你將做營的人怎麼少了一大半呢?」

「啊,這個……」

董俷啞口無言,突然抱著女兒,笑嘻嘻的說:「姐姐,文姬要吃奶了!」

蔡琰粉腮頓時羞紅,「下流坯子,每次問你正事的時候,你就不正經。」

「我很正經啊,女兒真的該吃奶了!」

旁邊董綠咯咯直笑,笑得蔡琰臉發燙,接過了女兒說:「你就給我不說實話吧,姐夫既然問你,顯然是已經覺察到了什麼。你小心一點,萬一幹掉了韓遂,公公揮軍西征,到時候別自己人打自己人,可就有你哭了。綠兒,我們不要理他好了。」

就在這時候,成蠡走進來,輕聲道:「主公,大將軍府長史曹操在外面求見,說是和您已經約好了……」

「啊,我險些忘記了此事!」

董俷拍拍額頭,對蔡琰二女苦笑道:「姐姐,綠兒,我還有點事情,要出去一趟。」

董綠一皺眉,「那黑胖子怎麼隔三差五的就要找你出去?莫非你們……」

「別誤會,只是和人聚會。」

蔡琰警惕的問道:「什麼人?」

「還能有誰,不就是孟德那些人……姐姐,說起來這還是你給我惹出來的麻煩。」

「我惹的麻煩?」

「當初你若是不編撰那勞什子《敕勒川文集》,不讓我去斷句《道德經》,我哪有這麼多的麻煩事?現如今,我是要天天應酬這些人,你也知道,我最不喜這種事情。」

蔡琰噗嗤笑了起來,「好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知道你委屈,快點過去吧。當初也是好心,誰想到你居然把那道德經胡亂斷句,弄的連爹爹如今也都快成了笑柄。」

董俷呵呵一笑,過去摟抱了一下蔡琰和董綠。

這已經成了他夫妻之間的一種習慣,每次出門,總是要來這麼一次。

一年多了,蔡琰和董綠也都習以為常,可還是忍不住滿面羞紅,這心裡甜滋滋的。

成蠡自動目盲,抬頭看屋頂,好像那上面有什麼稀奇的玩意兒。

直到聽董俷說一聲:「走吧!」

他才笑呵呵的低下頭,跟著董俷一起離開。

董俷有兩名貼身的護衛,一個是成蠡,另一個是董鐵。

不過董鐵在隨著王越修鍊了一年之後,似乎進入了一個瓶頸狀態。

於是,王越向董俷請求:「小鐵如今的劍道修行,已經進入了一個瓶頸狀態。我擬帶他外出遊歷,走遍名山大川,體悟劍道的真髓。故而,想請大人給小鐵三年時間,三年之後,不論他是否能突破如今的障壁,我都會把他帶回來,您看如何?」

在董俷的心裡,跟隨他多年的董鐵,就如同他的兄弟一樣,陪他走過了無數兇險。

上輩子看武俠小說,多多少少的也知道這劍術一途,最重要的在於一個悟字。

苦練是基礎,但不管怎麼苦練,如果沒有那個悟性,就只能是一個劍手,而稱不得劍師。可每個人都不一樣,領悟出的東西也不相同。王越當年領悟的,未必適合與董鐵。而且這種東西玄之又玄,就好像道德經上所說的那樣:道可道,非常道。

所以,董鐵的遊歷,對他至關重要。

心中不舍,可依舊是答應了王越的請求,畢竟這是關乎他兄弟的未來,董鐵強,對董俷而言不是更好?

這一年當中,董俷也曾私下裡向王越請教過如何才能達到舉輕若重的途徑。

但王越的話非常玄奧,董俷是真聽不明白。

後來王越說:「公子,這劍道一途,和你的武藝不一樣,我幫不上什麼忙。不過萬法歸宗,大道理是相同的。我當年練劍,由利劍而鈍劍,由鈍劍而重劍,由重劍而木劍……三十年方窺得門徑。使槊,我確是外行,不過當年我與好友童淵切磋,他曾贈了我一卷《指月錄》,我可以轉贈於大人,供大人參考,修習,如何?」

董俷苦笑,如今雒陽人都覺得他是使槊,殊不知他使槊不過是半路出家而已。

可有些話又不能明說,王越的好意他還是心領。接受了那捲指月錄後,他仔細想想,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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