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後續之桃花業障(3)

顧翛距離清新的氣息越近,心跳便越快,恨不能直接將寧溫拉過來,只是他知道欲速則不達,寧溫現在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思,這才會坦然處之,若是被他發覺了,恐怕今生今世也別想再有親近的機會。

顧翛只稍微靠近一些,便忍住了,靠著這般近,顧翛幾日來的心浮氣躁忽然平靜下來,他不能確定這樣的情愫是什麼,只覺得安心。

「你找個寺院修禪可好?」顧翛道,他不想在如前些日一樣,心吊在半空的滋味不好受,但他也怕寧溫起疑心,遂道,「我想與你常常探討**,你若是行蹤不定,我找不到你,可如何是好?」

顧翛這番話說的可謂很傻很天真,一派純凈質樸的赤子之心,但這做派也不過是為了投石問路,心裡也估摸著得到肯定答案的可能性不大。

寧溫乍然一笑,暗室生輝,那流轉的眸光和潤澤的唇,只讓顧翛口唇發乾,但寧溫最終卻只說了句,「睡吧。」

寧溫是何許人,怎會看不出顧翛如此沉穩幹練的少年是在賣乖,他原本以為顧翛真是對他一見如故,才會這般用小手段,但看見顧翛現在的表情,他才柔軟一絲的心,陡然又化作千年寒冰。

這樣的表情,寧溫再熟悉不過了,從前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權貴見著他,幾乎都是這等形容。

靜了一會兒,寧溫默不作聲的拉住顧翛的手,握著它探進自己的衣襟。

顧翛本就已經起了yu火,寧溫這一舉動,讓他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上,隨之便再也忍不住了,翻身壓上他,不由分說的便吻上近在咫尺的潤澤唇瓣。

顧翛不滿足的嘆息一聲,這親吻比他想像的還要美好,還要甘甜。

顧翛初動情慾,自然覺得難以忍耐,手上更是粗魯的扒掉了寧溫的衣衫,見寧溫沒有拒絕,更是欣喜,然當他的吻落在寧溫白皙的胸口時,只聽得那個溫潤如玉的聲音緩緩道,「你得了這一回,便罷手了吧,若不成,殺了我亦可。」

總之,寧溫只想求一個解脫,他從來都不曾想過做誰的孌侍,即便在雍國做質子時,那等艱難的情形下他也無一絲念想。

且顧翛少年心性,約莫也就是嘗個新鮮罷了,得不到的永遠會惦記,讓顧翛得手,日後也就淡了。

這一句話,便如一盆冷水,將顧翛的yu火悉數澆滅,瞬間恢複清明。

他愕然,寧溫方才是yin*他,而他居然也沒忍住顧翛自問自己的定力是比不上父親,可比一般人還是強上許多,而方才竟然在一個男人的笑顏里迷失

「世人都道寧皇手段非常,今日受教了」顧翛心中雖覺得歉疚,但也覺得寧溫這樣做法是故意侮辱,自尊心備受打擊。

顧翛翻身下塌,在地上躺了下來,分明是不再願意與寧溫同塌。

其實,方才寧溫笑,也不過是笑顧翛少年心性,耍些可愛的小心思讓他覺得十分有趣罷了,後又見顧翛那般神色,這才明白少年對他不告而別生怒,後來又轉陰為晴,軟言請求他定居下來,一切不過是因為起了那樣的心思,心中覺得失落也罷,或者是抱著還孽債的心思也罷,所以才……

這些,寧溫都是心無波瀾,只不過,顧翛眼下的舉動,卻讓他回憶起了許多不堪往事。也就是那年,七王向他大獻殷勤,一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模樣,到底不過是為了逞一時肉慾,那時,若不是身邊有巫,他早就殞命了,然而天下間卻無一人說七王的不是,只說他與他的母親郝姬一樣,是魅惑人的下濺貨。

寧溫眼光微閃,既然如今已經決定斷紅塵,這張皮囊也再無用處了,不如棄之

顧翛躺在地上,心中怒氣越來越盛,輾轉反側也難以入眠。

他這廂正怒火衝天,六識卻一直放在寧溫那裡,是以寧溫剛欲起身的時候,他便已經察覺了。

直到寧溫將被褥輕輕蓋在他身上,少年俊逸的面上才綻開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管寧溫是為了什麼才關心他,只要還有一絲關心,他就有希望。

顧翛並不確定自己的感情,可就在方才與寧溫唇舌相觸之時,那種妙不可言的滋味,讓他迷戀,就為了這一份莫名其妙的情愫,他也有絕對的耐心俘獲獵物。

「你到榻上來睡吧,我睡地上。」寧溫靜靜坐在榻沿,讓一個白蘇的兒子睡地上,他在榻上如何睡得著。

顧翛裝死了一會兒,便從善如流的從地上爬起來,「你也睡榻上,我不會再失控了。」

顧翛翻身上榻,看見寧溫遲遲沒有動,便低低的道了聲,「方才,是我不對。」

「日後,」寧溫轉過身來,猶豫再三,覺得還是得勸上一兩句,「喜男風者也不在少數,但畢竟不合陰陽之理,日後當潔身自好才是。」

顧翛點點頭,滿臉純潔無辜的瞅著寧溫,彷彿根本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而是只當成長輩的教誨,不管懂與不懂,都一律應承。

寧溫哪裡不知道顧翛這是無聲的拒絕,遂退而求其次,「若是當真喜歡,尋一兩個清白孌童……」

寧溫這話卻是觸到了顧翛的逆鱗,但他硬生生將自己的怒氣壓下去,又點了點頭之後,便面朝牆躺下。

寧溫從地上撿起被褥,幫他蓋上,便起身出去。

顧翛心中微驚,開始還抹不開面子,稍稍等了一會兒,但是時間過去兩盞茶他還沒有回來,顧翛也顧不上生氣,立刻翻身下榻去尋。

夜晚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廊上掛著兩隻燈籠,在風雨中飄搖,明滅不定。

顧翛見廊上有駐守的劍客,便將焦急壓下去幾分,沉聲問道,「方才可瞧見從我房中除來的和尚去往何處?」

一名劍客叉手道,「去往禪房了。」

顧翛定了定心神,轉回屋裡取了把傘來,緩步朝禪房去。

這間寺廟中的房舍並不多,僧人也只有三十四個,所謂禪房,是僧人們做早課的地方,也是住持為僧人們講經之處,夜漏更深,自然是沒有人,寧溫去那裡做什麼?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