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白蘇的刑房

四千字奉上,昨兒欠的債,分開在兩章里償還~~

好不容易等雞蛋蒸熟,顧連州命人將雞蛋端進主廳,旁若無人的給顧翛餵了起來。

顧翛已經兩日不曾真正的進食,全靠平日不甚咽下去的一點羊奶才能撐到今日,聞見雞蛋的香氣,很給面子的吃了起來。

一名高大俊逸的男人抱著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喂飯,這場面甚是養眼,倨倒也耐下性子來看了一會兒,待顧翛把一碗蒸蛋全部吃光,倨便迫不及待的進去討主意。

「奶。」顧翛撲閃撲閃的大眼盯著空碗,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雞蛋。」顧連州淡淡糾正。

「雞,雞。」顧翛現在還只能說單字,所以對於「雞蛋」這項事物有些理解不過來,小傢伙撓著腦袋,似乎在煩惱究竟是要說「**」好,還是說「蛋蛋」好。

「主。」倨出聲打斷父子倆得交流。

顧連州掏出帕子幫顧翛擦嘴,卻對倨道,「說罷。」

「是,前天子時有一批刺客殺進府內,他們不知何時在迷宮下挖了地道,出現在府門口之時,護衛們有些措手不及,但劍客很快都聚攏到前院,敵寡我眾,形勢很快穩住,正當我們欲善後返回內院時,有一身受重傷的劍客前來傳信,說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小主子被人劫走……」

倨很慚愧,那群人在他眼皮底下挖了地道,他卻一無所知,直到敵人殺到眼前,這簡直是莫大的恥辱,若要是讓小主子出了什麼好歹,他便是死一萬次也難辭其咎他當時又驚又怒,當下帶了兩百舉善堂擅長追蹤刺殺的殺手直追了出去。

但倨也是個聰明之人,雖然一直有刺客的身影出現,還有孩子的哭泣聲,但他很快發現問題,按道理來說,這些刺客搶到小主子,應該立刻集中往人手多的地方跑,但他們居然往深山裡去,而且毫無目的性,彷彿只是想把他們引開。

倨心中暗道不好,追出五里之後,果斷的下達命令:返回莊子

舉善堂的殺手從來都是唯命是從,只要上頭下了令,他們便無條件遵守,絕不會提出半點異議,倨一下令,一群人便馬不停蹄的返回。

「屬下領人返回來時,主院的兩百劍客只剩下五十人還在苦苦支撐。」倨聲音一哽,緊緊咬牙,額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縱然丈夫流血不流淚,他親眼目睹自己手下的兄弟慘死,還是不由得雙目赤紅。

顧連州點點頭,等待倨的情緒平復一些,才問道,「可弄清楚刺客是誰的人?」

倨道,「屬下活捉了四名刺客,但是他們口風緊的很,無論怎麼拷問,也抵死不說。」

「把他們分開,過半個時辰之後再審問。」顧連州低頭看著依舊精神熠熠的顧翛,目光溫柔。

其實不用審問,顧連州也能猜出這些劍客的受了何人指使,有多少人想拉攏他,就有多少人想殺他,他們千方百計的拉攏而無果,於是只能痛下殺手了。

原本寧溫與顧連州沒有太大的衝突,他想要白蘇,大可去虜獲白蘇的心,但正如陸離所說,白蘇滿腦子都是顧連州,他明白不除了顧連州,自己就永遠沒有機會,而且,在政治立場上來看,他也萬萬不會留著一個這麼強勁的對手,一旦逮到合適的機會,一定會置顧連州於死地。

這也是顧連州不急於救白蘇的最大原因,他眼下四面楚歌,要對付他的人也都是手握重兵的藩王,他手下私下養的劍客不到一千人,太子雖在他的幫助下取得帝位,但已然成了空架子,根本騰不出手護住自己的帝師。

這種情勢逼著顧連州要選擇強勢的一方,為其效命,但如今這麼多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殺他滅口,還因此傷他妻兒,若不弄清這些人的身份,他如何能安心

只不過,即便弄清了他們身份又能如何?顧連州本就無心奉他人為主,他雖諸葛之才,卻無諸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心,所以說這世上只有一個諸葛孔明,劉備那廝不知是修了幾百萬年得福祉,才能夠得這樣的人傑相助。

更何況現在在顧連州眼裡,也沒有一個合適的君主。

七王為人陰鷙狠辣,全沒有什麼人情可言;而陸離,且不說他沒有統一天下的宏願,便是有,也不一定能做個合格的君主,他是天生的將才,註定要戎馬一生,要他治國,以那個恩怨分明的暴烈脾性,國治他還差不多;孝閔公主自是不必提,性情多變,喜怒無常,顧連州絕對不會屈身去奉這樣的人為主,更何況是個婦人。

四皇子和六皇子都已經投靠七王,眼下看來只有顧風華和太子勉強可以,太子勢力單薄,投靠他,顧連州的狀況並不能比現在好,說不定刺殺他的人會更多。

但願,顧風華沒有參與這些事情吧……

「主?」倨等了半晌,見沒有下文,出聲提醒了一下。

顧連州靠在幾畔,几絲墨發散落在臉側,一襲青衣,容顏俊朗,便是連抱孩子的動作都清風伴月般俊朗,他垂眸慵懶的的逗弄著顧翛,淡淡說道,「半個時辰後,我親自審問他們,退吧。」

「是」倨領命退了出去。

倨退出去後,廳中就只剩下顧翛依依呀呀的說著些別人聽不懂的話,顧連州心情稍霽,抱著顧翛道,「叫父親。」

顧翛很配合的叫嚷,「叫,叫。」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模仿能力極強,顧翛就很喜歡學人說話,但每次都只能說出開頭一個字。

顧連州皺皺眉,他和白蘇都很聰明,不會生了個笨兒子吧,所以耐心的重複一遍,「叫父親。」

「叫……」顧翛似乎發現眼前這個人長得特別好看,伸著肉肉的小爪子在他臉上一通亂摸。

顧連州也不摸到了竅門,所以換了一個說法,直接教他道,「父親。」

顧翛眨了眨眼,盯著顧連州看了半晌,張口叫道,「父。」

即便是這一個字,也令顧連州十分歡喜,將他高高舉起。顧翛似乎很喜歡這種遊戲,咯咯笑個不停,小腳蹬甚歡快,玩到興頭上,奶聲奶氣的叫嚷著,「母親,母親」

顧連州怔了一下,頓下手中的動作朝門口看去,哪裡有人影頓時板著臉將顧翛放在腿上,諄諄教誨,「我是你的父親,喚父親。」

顧連州以為顧翛不會說兩個字的話,所以方才還挺高興的,誰知人家早就會叫「母親」了,這惹得他頗有些醋意。

以前白蘇帶他時,沒事就給逗弄顧翛,讓他叫母親,久而久之顧翛就熟悉了,白蘇剛被籍巫帶走的第一晚,顧翛就哭喊出「母親」,並且寧死不吃奶娘的奶,還是十三按照白蘇的吩咐,把奶取在碗內,用小勺喂,他餓極了這才吃。

其實起初白蘇覺得小孩子叫「媽媽」會更容易些,但她覺得帶著兒子穿越回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也不想讓顧翛與這個世界區別開來,便日復一日的念叨著讓顧翛叫母親。

「叫父親。」顧連州鍥而不捨的道。

顧翛的腦海中,也不是完全沒有父親的概念,白蘇身中相思纏,她不許別人提起顧連州,但偶爾毒性攻心時,她也會忍不住私下同顧翛念叨他父親的事。

「父。」顧翛懶懶散散的窩在顧連州懷裡,任由他怎麼誘哄,依舊很敷衍的回了一句。

顧連州看著他這光景,就覺得很不妙,這等形容,簡直和白蘇一個樣

顧翛吃飽了過後一會兒就開始迷迷瞪瞪的要睡覺,顧連州看他眼皮一耷一耷的,也不在強求,給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抱在懷裡。

顧連州的懷抱雖不比婦人的柔軟,卻寬廣溫暖,一隻手臂能夠將顧翛牢牢托起,是以也十分舒適。

待顧翛睡熟之後,顧連州將他交給二丫,估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隨著倨去審問刺客。

刑室在前院,需要穿過九曲迴廊和那片杏林,路過之時,屍體已然被清理乾淨,只有落葉上還有些未乾的血跡。

不同於一般刑室的陰森可怖,莊裡的刑室很是簡潔乾淨,幾乎能用窗明几淨來形容了,四面牆上不知用什麼塗料刷白,工工整整的寫滿了字,白牆黑字,頗有些墨風,可顧連州只隨意掃了一眼內容,便被鎮住了。

因為,上頭是白蘇總結的上下五千年中產生的巔峰酷刑,其中還加上了一些創新,她自己在最後也寫下了解釋:這些酷刑是為了使刑罰更具趣味性,使施刑者維持高度的熱情,使受刑者從始至終保持著高度的緊張感和刺激感,這樣整個行刑的過程才會和諧,結果才會美滿。

這滿屋子的酷刑要是全給犯人用上,招不招也只是時間問題,那結果能不美滿嗎?

「主,請坐到屏風後吧。」倨將一層青色薄紗帘子拉開,後面赫然是一架繪著冬雪梅花圖的屏風,坐在這後面,等到給刺客用刑的時候,便看不真切。

顧連州也無異議,徑自坐了過去,几上早已經擺好了點心和茶,這是白蘇的習慣,做一些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必須要有茶水點心打發時間,他們也就順手也給顧連州準備了。

倨擊掌令劍客帶上一個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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