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再見吳尚雲

聽罷,夏桀右手又放在了後腦勺上,呵呵傻笑了一會兒,可他那雙泛著黝黑光澤的眼珠最深處還是閃現過了一抹痛苦。

「師傅現在在哪裡啊,快帶我們去看看吧」岳陽心裡也非常的急切,隨而聲調都有些尖銳起來。

「走」

吳庭遠前邊帶路,雙腿走動之間竟帶起呼呼風聲,可見他的心裡也非常的急迫。

在回去的路上吳庭遠才目視著岳陽,問道「我前一段時間打聽到有個叫『野狼回歸』的僱傭兵,他是不是你」

雖然是在問問題,可是怎麼看他的眼神中都帶著一抹自信的堅毅。

岳陽苦笑連連,雙手分開微微一擺,道「既然都知道了你還問幹什麼啊,也算是我幸不辱師命,總算是攀到了前十的位置上,要不然的話我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夠再次踏入故土啊」

此刻岳陽是真的很有感慨,他心裡透明的很,知道自己如果趁著此時身體正直是最巔峰的時刻還不能攀上前十的話,那麼他終生都沒有機會了,而如果是那樣的話,拿依著當初他與師傅的約定,怕是終生都沒有踏足故土的機會了啊。

聽著岳陽的訴苦,吳庭遠原本要笑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愣愣的看著岳陽好半響,方才皺眉擠眼的說道「你不要告訴我你們之所以會來的這麼晚,就是因為你那個狗屁的約定吧」

「對啊,怎麼了」岳陽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而反觀此時的夏桀臉上肌肉連連抽搐,似在強忍著什麼,但終究是沒有說出話來。

聽罷這個或許是這一生中都覺得最搞笑的理由之後,吳庭遠也說不清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但他明白自己這一輩子怕是都不會輕易許下一個諾言或著做一個約定了,尤其是對著岳陽這般一根筋通到底的人。

「算了,我什麼也不說了,不過一會兒見到父親的時候你可別這麼說」吳庭遠叮囑了一聲,他還真的害怕萬一父親聽完這個理由之後會氣的吐出血來。

誰曾想過當初是懷著一口憤恨的氣而定下來的約定,竟然真的有人執著的去執行了哪?

夏桀雙眼一直都看著外邊,眼神絲毫都沒有變動過,在汽車七拐八拐之後,他發現汽車已經漸漸的駛離了城區,遂心中存著一份疑惑,但出於對吳庭遠的絕對信任他並沒有問出聲來。

到是岳陽忍不住問道「咱們這是去哪裡啊,怎麼會出城了」

「嗯!這兩年父親不喜歡熱鬧了,我就在城外的一所別墅區里購置了一套房子,讓他圖個安靜吧」吳庭遠說的很隨意。

不過字裡行間都能夠體會到他對父親的一種愛!

「到了」夏桀還不曾注意的時候,吳庭遠便開口說道。

聞言夏桀一愣,下車一看眼前的確是一小別墅群,周圍的環境也趨向於生態自然,花團錦簇、鳥聲啼鳴,不遠處一顆顆綠樹也茂盛的瘋長著,看著就讓人覺得心裡舒服了許多。

「環境不錯,這裡的價格怕是不便宜吧」夏桀下意識的說道。

吳庭遠笑了笑,道「也沒什麼,對父親這一輩的人國家都是有照顧的,真說起來也花不了我多少錢」

夏桀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他知道有權力的地方必然會有特權,這是一個千古不變的真理。

「走吧」

吳庭遠前邊帶路,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又停住了,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看著身後依然站在原地未動一步的夏桀與岳陽,道「怎麼了,你們怎麼不走了」

「這個……」岳陽一陣遲疑,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你真的確定我們進去了師傅他不會生我們氣,不會被氣的更嚴重了嗎?」

「我能確定才怪了」吳庭遠沒好氣的看了岳陽一眼,此時從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一絲身為中將的威嚴,有的只是朋友之間那種默契的調侃,隨著他又繼續說道「不過我能夠確定如果你現在還不快點兒進去的話,那麼當我父親知道你回來了卻又不去看他的時候,一準會過來找你練練拳的」

咋一聽到練拳這個詞,岳陽的身體就出現了一陣極不自然的顫抖,可以想像如果師傅真的找他練拳的話,那麼他只能挨打不能還手,那將會是一種何等悲慘的結局啊。

「快走、快走」細細的思索了一遍那可怕的後果之後,岳陽連連催促道。

自始至終夏桀都頗為玩味的看著岳陽的一舉一動,沒有會所一句話,咋一看上去似乎他非常的鎮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心裡已經是緊張的要命,如此作為不過是要讓自己強自鎮定自若罷了!

慢慢的踱步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吳庭遠本來想敲門的,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伸出去的右手就這麼停在了半空中,看的夏桀與岳陽不明所以。

「怎麼了」夏桀小聲問道。

吳庭遠扭過頭來嘿嘿一笑,道「你們先進入和父親聊聊吧,我就不進去了」

聽罷,岳陽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直接把身體扭到了一邊,給他讓出來一個可共通行的道路。

「砰砰砰、砰砰」

「是庭遠嗎?進來吧」緊閉房門的屋子裡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聲音很是柔弱無力。

聽到聲音的時候,夏桀猛然感覺到自己的鼻頭泛酸,隨著眼角不受控制的流下了苦澀的淚水。

好在他沒有當場哭出來,鼻息一吸一吸的看起來有些悲涼。

「嗚嗚、嗚嗚」

可沒成想岳陽竟然直接哭了出來,這讓的夏桀都有些措手不及,眼神中帶著一抹驚愕,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這位師兄,一剎那的功夫便是連房間里的師傅都忘記了。

只是那吳尚雲雖然說因為年齡的關係,身體有點兒衰弱了,可多年練武還是讓他的耳朵比一般人的更敏銳了一些,當他突然聽到了門口慢慢飄進來的哭聲之時,也跟著愣住了。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剛開始他還以為自己身體不好了,耳朵也跟著出現了幻聽,可隨著他又聽了一會兒這才確信這是真的。

轉而又一想到多年期盼在這一刻總算是成真了,他就再也忍不住有些踉蹌的站起身來,連走路都有些顫顫巍巍的走到了門口,當推開門的那一刻,他目視著眼前的兩個人直接愣住了。

岳陽還好一些,走的時候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現在七年時間過去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反而是夏桀走的時候只有十二歲,如今這七年時間過去,他已經是一位眼看著跨過二十歲的門檻的青年了,這讓的吳尚雲有些愣神。

可想透了這其中的關節之後,尤其是感受著夏桀那孺幕的眼神,他一雙眼睛中也跟著流出了渾濁的淚水。

「呵呵、哈哈,你們兩個總算是捨得回來了,總算是趕在我老頭子臨走之前能回來看看我了,我還以為你們不會回來了哪?」吳尚雲輕笑著說道。

「師傅?」夏桀輕輕的喊了一聲,便再也說不下去,直接合手抱住了吳尚雲,一老一少就那麼站在那裡,讓的一旁的岳陽稍稍有些鬱悶,貌似如果他在撲上去的話,只能是把兩個人一塊兒都抱在懷裡了啊,可一想到自己懷裡竟然抱了兩個男人,這個……

岳陽搖了搖頭,驅逐了腦海中那亂七八糟的想法,待夏桀與吳尚雲分開之後,他沒在胡思亂想,跟著屈身跪在了吳尚雲的面前。

「師傅、徒兒不孝,這麼多年也未能回來看您一次,嗚嗚」岳陽又哭了起來。

鐵血的漢子,錚錚男兒終究還是落下了痛哭的淚水。

良久,隨著兩位護理醫生走了過來,勸說著把老人勸回了房裡之後,這場七年再相聚的場面才算是平靜了下來。

「快坐下,給我說說你們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儘管老人的身體不好,可他此刻首先想到的還是遠行剛剛歸來的兩個徒弟。

這讓的夏桀與岳陽兩個人越發感覺有些羞愧起來。

隨後,岳陽稍稍修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慢慢的開始說起了自己的一段艱辛歷程來「一言難盡哪……」

等著他勉強的把這些年的事情給籠統的說了一遍之後,牆上的指針已經走過了一個多小時,而這還是他有選擇性的訴說了一些事情。

看著喋喋不休的師兄,莫名其妙的夏桀突然想到如果是讓師兄去那些大教堂里做懺悔的話,是不是那些主教們都會跪下來攆著他走哪!

「竟然有這麼多事情,哎」老人默默的嘆了口氣,隨著又把目光放在了自家這個最關心的關門弟子身上,道「小桀,難道你就沒有發生點兒什麼事嗎?」

夏桀淡淡的一笑,道「有很多,不過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完,不如等師傅好好休息一會兒,趕明兒我再說給你聽吧」

其實吳尚雲也感覺到自家有些累了,只是他依靠著剛見到徒弟的喜悅,強忍著撐了下來,可這一切夏桀都看在眼裡。

「還是你小子鬼機靈,心眼多,好吧!我還真覺得有點兒累了」吳尚雲大喘了口氣,有些氣力不濟的說道「不過小桀你剛回來,應該是還沒回家吧,不如先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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