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沉默不語。
一路過來，所見所聞。
一切都在告訴他，在混沌萬域生靈之中，人族很是羸弱。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在北星宗的時候，聽說了混沌萬域就有些奇怪，既然是萬域，為何在整個混沌之中，連那些洪荒的十分之一，甚至是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他現在明白了，因為人族的實力有限，能佔據那麼大大一片生存的地盤，都是不容易的事情。
難怪他之前閱覽的眾多典籍之上，都是記載著洪荒是如何的危險，如何的充滿機緣，因為人族羸弱，所以佔據的地方大部分都是荒蕪之地。
這一點，沈凡已經用著一萬多年來的遊歷親眼見證過了。
洪荒之中，雖然危險，但的確比人族居住的地方要多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修鍊資源。
人族……不是人類。
沈凡和陽玉找到一個客棧住下了。
這一次，沈凡在巨坑城之中並沒有找到悅來客棧，想必這裡不是人類主宰的地方吧。
沈凡苦笑一聲，吩咐陽玉出門購買了大量的信息玉簡，他躲在密室之中，苦苦閱覽。
他覺得，他對這個混沌了解得還是太少了。
陽玉知道沈凡想要什麼。
因為，人族眾人，除卻那些真正遊歷過的人，才明白人族的現狀。但，人族絕對不會用典籍記載下來，說自己是如何的羸弱。
所以，沈凡應該還並不明白如今的混沌到底是何種現狀。
對於，陽玉也很是奇怪，沈凡如此強大，肯定是有強橫的傳承，有高人傳授，為何連這些都不知道？
或者說，人族自卑到了連這個現狀也不願意承認嗎？
陽玉並沒有多想，她並沒有臣服沈凡，最多算是妥協。
恩，真的是妥協。弱者妥協強者，不是天經地義嗎？儘管他只是一個一元境中期的傢伙。
陽玉這樣想起來，心中就輕鬆多了。
玉簡很多很多，堆積如山。
沈凡如饑似渴，從第一塊玉簡開始閱覽。
……
三百多年之後。
沈凡從密室中走出來。
陽玉正抬起那高傲的頭顱，面朝東方，對著那冉冉升起的太陽，吞吐著第一縷混沌紫氣。
陽玉天生至剛至陽，觀日修鍊，正是其修鍊的一種法門。
「我想要領教一番異族生靈的手段。」沈凡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你要去斗場？」陽玉吃驚道。
「不行嗎？」沈凡道。
「我知道你厲害！但，你必須明白，你讓我妥協的那些手段，是見不得人的。」陽玉道。
「我明白。」
「你明白個屁！你的那些手段一旦暴露，我都庇護不了你！別看我先前那麼橫，也只是在那些不入流的人面前耍狠，真正的高手，這巨坑城中的真正高手，永遠都超乎你的想像！」
「總要見識一番。」沈凡咧嘴一笑。
「好，我已經仁至義盡，到時候出了問題，別怪我。」陽玉道。
「不會。」沈凡道。
陽玉帶路。
……
街道上，沈凡行走著，面色陰沉。
人族羸弱。
混沌有紀元一來，除卻上個神荒紀元之外，其餘的時候都是被蠶食的對象。
說句不好聽的話，人族就是其他的混沌種族豢養起來的一種資源。
什麼時候渴了，恩，捉個人族來吃一吃。
什麼時候餓了，好，捉個人族來吃一吃。
什麼時候想要了，行，捉個人族來吃一吃。
……
反正，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就要去捉個人族來吃一吃！
人族的誕生，不得不提人族之祖，整個混沌生靈都稱之為——人皇！
他是混沌初開之後就天生存在的混沌生靈，誕生了諸多人族血脈，傳下了修鍊之法。
那時候，人皇還是很強大，跟其他種族的始祖一起進入這片混沌，開創了基業。
只是後來那人皇消失不見，人族卻因為某種原因，逐漸開始羸弱起來。
至於是什麼原因，沈凡並不明白。
也就說，從這片混沌有紀元一來，人族就一直是低著頭過日子。
說句不好聽的話，誰想欺負就欺負。
好在人族的繁衍能力極強，並且極為聰慧並且充滿靈性，善於學習，也善於抱團，故而歷經諸多混沌紀元，始終沒有覆滅。
尤其是上個紀元，神荒之主從人族之中崛起，征戰混沌各族生靈，踏上異族鮮血堆砌的混沌之橋，成為上個紀元的混沌之主！
神荒之主硬生生的帶著人族諸多勢力，在混沌洪荒各處打下了一片片地盤基業，開闢混沌萬域！
上個紀元，是人族的紀元，開始繁榮興盛。人族不斷的強盛，積蓄的力量越越來越強。並且那個神荒之主還傳下諸般法門，據說能剋制一些羸弱的原因。
直至這個紀元，人族已經再混沌之中站穩了根腳，至少不是誰想吃都能吃一口的。
只是……也僅僅是如此而已。
比起混沌之中其他的大種族，人族也勉強是自保。
比如六道族！
比如神蓮族！
比如妖族！
比如魔族！
……
即便是如今，人族所佔據的混沌萬域，也只是很小的一塊地盤，其餘的地方都是混沌之中的其他生靈佔據。
值得慶幸的是，人族團結，但混沌之中的其他種族並不團結，故而才給了人族的繁衍棲息之地。
讓人憤怒的時候，很多時候，人族想要的資源根本得不到，那些混沌種族瞧不起人族，任何人族膽敢走出混沌萬域的範圍之內，將會遭受很多混沌生靈的仇視。
「原本你們只是我們豢養起來的食物，如今也敢跟我們去搶食？」
這就是其他混沌生靈的想法。
當然，凡是都沒有絕對。
種族固然是劃分混沌生靈的高貴低賤的辦法之一。
還有另外一種劃分的手段，那才是真正劃分方法——力量！
不論是人族還是其他種族，力量才是關鍵。
強者，在任何地方都能收到尊重。
一般來說，若是沒有展現絕對的武力之前，生命的層次也是劃分的依據。
「生命的層次如何判斷？」沈凡忽然問陽玉。
「頂層的自然是那些混沌生靈……他們至少都是鴻蒙之境的大能，一身混沌之氣。其次是混沌異種，體內藏著一些混沌之氣。再次是普通種族，這些人需要經過修鍊才能誕生混沌之氣。」
「斗場的人有不少是混沌異種吧。」沈凡道。
「準確來說，你也算。」陽玉道：「比我還強的混沌異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