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麻煩

這天晚上,顏輝窩在家中用真元驅使著玄木簪在屋裡練習飛劍刺殺之術,正在盡興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顏輝隨手抓起放在書桌上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發現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這麼晚了會是誰打電話來啊?」顏輝一邊嘀咕一邊摁下通話健。

電話剛一接通,顏輝還沒來得及發問,那頭就傳來葉楓焦慮不堪的聲音:「阿輝啊,你在哪?琴琴和慕容靜出事了!」

驟聞這個消息,顏輝的大腦瞬時一片空白。

「喂,喂,喂,你聽不見?媽的,什麼破手機!喂,阿輝……」葉楓在電話那頭以為手機訊號出了問題,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顏輝的思維短暫「短路」後清醒過來,恰好聽見一向比較斯文的葉楓在罵娘,急忙大聲問道:「小靜出了什麼事?在哪裡?」

在顏輝想來,葉楓之所以這麼急打電話過來,何琴和慕容靜肯定是遭遇到什麼不測,比如突如其來的車禍。因此在發問的時候,顏輝心裡也是忐忑不安,生怕從葉楓的嘴裡聽到最壞的消息。

「對方人多,張口要五萬元錢才肯放人。」葉楓在電話里急促地說道。

葉楓答非所問,讓顏輝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下意識地追問道:「什麼?」

「我們在一個酒吧惹了點麻煩,琴琴和慕容靜被當作人質扣留下來了,那伙人逼我寫了一張五萬元的欠條,要我馬上拿錢去贖人。這麼晚,銀行都關門了,我上哪兒去弄錢啊?」

扣留?贖人?都什麼跟什麼啊?從葉楓有些語無倫次的話中,顏輝感到葉楓他們遇上了大麻煩,極有可能是招惹了酒吧里的混混。

「你讓兩個女孩子留在酒吧里當人質,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你還真有種啊!」說到最後一句時,顏輝已經恨得牙直痒痒。

葉楓在電話那頭委屈地解釋道:「我這不是出來找錢么……」

顏輝不待葉楓繼續說下去便打斷道:「別解釋了,趕快報警啊!」

「不能報警!」聽到「報警」二字,葉楓的聲音明顯一顫:「那幫人一看就是玩命的,假如我報警,估計他們會瘋狂報復……再說,琴琴和慕容靜還在他們手裡。」

聽了葉楓的顧慮,顏輝在心頭暗罵:「笨蛋!啥都跟人家交代清楚了,不被威脅才怪!」

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顏輝長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來找你。」

「你到底有沒有現錢啊?不行我再找別人借去,自動提款機要限額,連零頭都不夠啊……」

顏輝此時暗想:「兩個女的落到混混手裡,葉楓這個書獃子居然還有工夫想著去四處借錢,只怕等東拼西湊地把錢湊齊送去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當下顏輝對葉楓吼道:「錢的問題你別操心,快說你在哪裡?」

「我在南城花園路口的公用電話亭,手機都被搶了。」一聽顏輝家裡有現錢,葉楓懸著的心總算是定了少許,連帶說話也順暢了不少。

顏輝掛斷電話便心急火燎地衝出了房間,臨走前順手帶上了厚厚一疊符籙。

打車到了花園路口,顏輝遠遠便看見葉楓蜷縮著蹲在路邊的梧桐樹下東張西望。

從顏輝接到葉楓的電話到出現在他面前,前後也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因為顏輝的家就在南城,離花園路口也就幾分鐘的車程。

顏輝剛一下車,葉楓便迫不及待地搶上前付了車費,心急火燎地問道:「帶錢沒有?」

顏輝拍了拍裝滿符紙的衣服口袋,含糊地應道:「嗯,是哪個酒吧?快帶我去!」

葉楓早亂了分寸,也未查便急急說道:「就在前面步行街一家叫『開心』的酒吧。」

顏輝留意到葉楓嘴角有血跡,眼鏡也沒戴,邊走便問道:「你的眼鏡呢?被收拾了?」

葉楓耷拉著腦袋向顏輝道出了這樁飛來橫禍的來龍去脈。原來葉楓中午打電話給何琴,約她晚上出來耍。葉楓還特地在電影院訂一個情侶包間,準備浪漫一下,誰料見面的時候才發現何琴竟然還帶上了慕容靜。葉楓眼見身邊平白無故多了一個電燈泡,便再也提不起看電影的興緻,只得陪著兩個女的逛街。

三人路過步行街的開心酒吧時,葉楓見裡面人多、熱鬧,便臨時提議去酒吧裡面坐坐,喝幾杯燙啤酒。兩個女孩平時都呆在象牙塔里,聽葉楓這麼一說,也想進去見識一下,哪知道這一進去便惹上了禍端。

開心酒吧在南城頗有些名氣,這倒不是因為它檔次高,而是因為那裡的女老闆「紅姑」據說是南城老大「骨龍」的姘頭。

酒吧原本就是魚龍混雜之地,來來往往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管你姓甚名誰,只要花得起錢就是大爺。

尤其是開心酒吧有骨龍做靠山,放眼整個雙江市也沒幾個人敢來惹事,因此開心酒吧的生意一直很好。

何琴和慕容靜平素絕大部分時間是呆在學校里,就算葉楓也只是一個教書說教的本分人,全然弄不明白這開心酒吧裡面的名堂。

三個人只顧歡歡喜喜地悶頭往酒吧里走,渾不知打他們一進大門那刻便讓人給盯上了。

酒吧里從來不缺美女,尤其是進出「開心」的鶯鶯燕燕多如過江之鯽。不過象慕容靜這樣清純貌美的學生妹卻是相當少見,甫一進去便如鶴立雞群,直看得裡面的男人眼前一亮,垂涎欲滴。再一看美女身邊的葉楓,明擺著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傻鳥,所以想打她們主意的又何止一兩撥人。

三人在靠近牆角的一張小桌坐定,點了三瓶煮過的嘉士伯啤酒,一邊喝一邊好奇地朝四周打量,那模樣更是分明在向周圍眾人昭示:「人傻,速來!」

如此過了不多時,終於有一桌小混混按捺不住,三番兩次地借故繞到葉楓那桌,要不就往慕容靜身上擠一下,要不就放肆地朝他們這桌打兩聲呼哨,陰陽怪氣地笑上幾聲。

初時三人只當是偶然,因為不想惹事便也沒多在意,自顧談論著何琴和慕容靜在學校里的趣事。但次數多了,尤其是幾個小混混嘴裡的話越發難聽起來,葉楓三人才意識到事態不對。

「阿楓,這裡太吵了,我們還是出去玩吧。」對於這幾個老圍在桌邊打轉的年輕男子,何琴橫看豎看也覺著他們不是好人,眼見他們又拎著酒瓶往他們這桌擠過來,便想拉著葉楓和慕容靜離開這是非之地。

葉楓此時也瞧出不對,怕小混混借酒裝瘋對兩位女生不利,於是應了一聲便站起身來,準備招呼酒保結賬走人。

眼見「肥羊」要溜,那伙流氓迅速圍了上來,有意無意間形成一個扇形,把葉楓等三人團團堵住。

一個穿著皮夾克,頭上頂著一小撮黃毛的混混雙手一攔,嬉皮笑臉地說道:「喲嗬,美女這就要走了么?」

「哎,玩得好好的幹嘛要走嘛?來來來,過去陪我們老大喝兩杯快活快活。」一個滿臉青春痘的矮子得意洋洋地朝不遠處的一大桌人瞄了一眼。

「就是嘛,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美女,我們老大比這個悶騷眼鏡帥多了……」

其餘的小混混也跟著起鬨,言語間越發輕薄,甚至有一個開始毛手毛腳地拉慕容靜和何琴。

葉楓雖然文弱,但畢竟不是孬種,眼見自己的朋友被小流氓調戲哪裡肯依,當場發作:「耍流氓么?再不讓開我報警了!」說著摸出手機便開始撥號。

「嘿嘿,眼鏡說要報警……」那伙人發出一陣轟然怪笑。「黃毛」上前一步,大手一揮,葉楓手上的手機掉到了地上。沒等葉楓反應過來,「啪」的一聲,臉上已經挨了一耳光,連眼鏡也被扇飛了。

葉楓吃虧後剛想抬手還擊,馬上被幾個混混圍著一通亂拳打倒在地,連哼都哼不出來。

何琴和慕容靜哪見過這種場面,頓時嚇得呆立當場。

「黃毛」往前逼近了一步,抓起杯子倒了滿滿兩杯酒,指著何琴和慕容靜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兩個今天好好陪酒,不然就不要想走出大門。」

周圍的小混混們一聽,立馬拍桌子的拍桌子,打呼哨的打呼哨,鼓雜訊和囂叫聲不斷。

「喝啊,快喝啊!」

「強哥還等什麼,快上啊……」

眼見有人鬧事,酒吧里其他不相干的客人此時已經溜走大半,剩下的看熱鬧之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社會人員」。

何琴早在葉楓挨揍的時候便嚇得啜泣不止,而慕容靜卻是一個看似柔弱,實則剛烈的女子,眼見無路可退,那伙流氓又囂張輕薄,一時火起,嚯地一把抓起桌上的啤酒杯朝「黃毛」腦袋上砸去。

「黃毛」措不及防被砸了個正著,酒杯應聲而碎,「黃毛」額頭上頓時冒出汩汩殷紅。

場中猛地安靜下來,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沒有人說話,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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