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回 峨眉五府

且說雲鳳遠望敵人遁光消失在天際,低聲問道:「大哥!就讓他們這麼走了?」

徐清微笑道:「那你還想如何?此次元江取寶我方一位前輩高手都沒到,想必也沒真想擊殺妖屍。雖然葉仙子的心燈能剋制谷辰,但要將其除去也不可能。萬一老魔發起狂怒,打定主意玉石俱粉,只怕此處除了玉清大師幾位,余者全得沒命。」

雲鳳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應道:「是啊!人家還從來沒想過一個人竟能那麼厲害!」復又拽著徐清袖子道:「不過大哥也很厲害呢!剛才那樣子只怕天神也沒這麼威風!」

能得到一個美麗少女無以附加的真心崇拜,徐清的心裡也美滋滋的,不過面上卻淡然笑道:「你這丫頭見過真的天神,只需專心修鍊,日後你也不難有此修為,只是那時別忘了我這個大哥就好嘍。」

說話間英男也飛身過來,臉色嚴整的朝徐清一拜,道:「英男在這給師兄見禮了!前日傷勢痊癒師兄已下山多時,後來我又下山歷練總是錯過機會,師兄多番搭救還未曾得機會感謝。後來又因天一真水,引得芷仙妹子受傷,英男只覺虧欠良多,不知如何感謝師兄了。」

徐清微笑道:「師妹何出此言!你我本是同門兄妹,一家人可不說兩家話,若再見外日後可不好相處了。」

英男也知大恩不言謝,也就不再多言。就在此時忽聽有人哀呼一聲:「大師兄!大師兄!玉清大師快來啊!我大師兄不行了!」循聲望去,就見劉泉、趙光斗和魏青三人並排躺在江邊灘上,全都人事不省,眼看出氣多進氣少就要沒命。雖然妖屍谷辰並沒下狠手,三人也受創不輕。加之法力被禁,從空中拋落地上,總是修真者體質再好也難保無恙。

眼見三人情況不妙,玉清大師正要餵食靈丹吊命,忽見西北面飛來一道遁光,立著一個長衫綉袍的英挺青年,正是玄真子的大弟子諸葛警我。尚未落下就遠遠傳音喝道:「玉清大師且慢施藥,我這有家師特命帶來的靈丹,可保三人性命無礙!」

玉清大師本也是權宜之計,一聽有治本良方自然停手。眨眼間諸葛警我已到近前,取出三個暗紅色的丹丸給三人吃下,又運動玄門罡氣,輔助發揮藥力。沒過多大功夫三人相繼行來,想起剛才發生之事還心有餘悸。待互道謝意之後,大顛上人趕緊將眾人請到苦竹庵中敘話。

待到庵中大殿大顛上人將大袖一揮,只見閃出一片各式各樣的法寶飛劍落了一地。她又看了眾人一眼,道:「這些都是剛才在金船中攝來寶物,因為時間倉促,沒能打開上層禁制,只能得來這些。其中除了日後對付妖屍必不可少的歸化神音,前翻凌渾道友定下的九宮神劍之外,我也沒細看所得為何。」

原來那青螺宮的怪叫化凌渾也是最早主張取寶的人之一。凌渾雖然修為極高,但脾氣古怪,除了白髮龍女與他脾氣相和,也沒有幾個過硬的朋友。雪山派建立之初,門人弟子修為虛弱,法寶家底更薄,這才盯上了廣成遺寶。

凌渾乃是修真前輩,有此要求也不算過分。而且九宮神劍共分九柄,凌渾聲稱要均分到弟子手中,也有變相表明雪山派日後規模的意思。畢竟『卧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雖然全是修真正道的力量,但峨嵋派也不可能允許凌渾的雪山派無限制的發展。至於三仙二老想必很願意用九柄仙劍換來皆大歡喜之局。

大顛上人又道:「那金船至寶原來甚多,只因此次邪魔在側虎視眈眈,又因金蛛力竭,非常可惜不等打開上層寶閣,只待日後二次取寶方能如願以償。」頓了頓又道:「此次葉仙子、楊瑾道友、玉清大師、鄭道友和徐清道友出力最大,雖然無甚至寶,還請諸位先選。」

葉繽笑道:「鄭道友太客氣了,我乃是臨末而至,只憑一盞心燈威懾敵酋,未及動手一干妖邪便已退去,哪敢竊據功勞。此番玉清大師與鄭道友主持應對,位居首功當之無愧。」

玉清大師微笑道:「我一個出家的僧人,廣成子乃是道家先賢,怎敢貪圖此間寶物!且這些後輩初出茅廬,正需法寶護身,還是多與他們取用最好。」說罷又瞅了徐清一眼,其中意味卻難言明。

徐清心中暗道:「你瞅我幹什麼?說這話給誰聽的?要細算起來我就是那出池茅廬的後輩!」只不過此時此刻,沒有什麼人會把徐清看做後輩吧!就在徐清心裡胡思亂想時候,忽聽耳邊響起一個極細小的聲音,再一細聽,不正是諸葛警我的聲音。徐清扭頭望去迎上諸葛警我的笑容,只聽說道:「師弟這次可真出風頭了!上次以大陣對轟玄龜殿的易周前輩,這回又是硬撼妖屍谷辰。我這當師兄的真是自愧汗顏啊!」徐清知道諸葛警我暗自傳音必有要緊事,也不搭茬就聽他接道:「此次來前師尊和掌教大真人都對師弟稱讚有加,掌教大真人已將七修劍收來,一同交給裘師侄收藏,如此師弟可還滿意么?」

徐清不禁微微一驚,暗道:「原來家裡邊一定算定此番元江取寶沒我的甜頭,但力拚谷辰總是大功,卻又不能不賞。金鼉劍早就被芷仙祭煉合一,七修交給別人也難湊齊一套,索性就順水推舟,算是給我一顆糖疙瘩吃。」想通之後徐清也不得不承認,這塊糖疙瘩非常甜。那七修劍成套之後,威力也不在紫青之下。且七修乃是長眉真人親自祭煉,其紀念意義遠勝於此。芷仙持有七修就說明,乃是長眉真人承認的直系弟子。徐清作為芷仙師父,日後在峨嵋派中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閑言少敘,單說玉清大師提出不欲竊據寶物之後,葉繽、楊謹、八姑全都響應。徐清已得了好處,自然不好再得寸進尺,也順著附和過去。鄭顛仙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尤其剛才他看見徐清放出乾罡五神雷,跟妖屍谷辰對轟,才真正了解這個聞名已久的後起之秀強悍的實力。雖然如今徐清還略顯稚嫩,但誰能預料出十年之後是個什麼光景?至於其他諸人皆分得法寶飛劍,按部就班,也不一一贅述。

等一干瑣事全都處置停當,眾人互相道別各歸洞府。徐清自然跟諸葛警我、鄭八姑和余英男一同趕回峨眉山。及至苦竹庵門口,徐清忽然想起一事,趕緊叫住前面葉繽問道:「葉仙子請留步!不知潛入島上盜劍的羊頭老祖可曾找到?」

葉繽無奈的搖搖頭,道:「承蒙道友掛心了,天下之大何止百萬里,就算我等修真之人也有力所不及之處,若那羊頭賊人一心躲藏,我也難尋他蹤跡。不過天數有定,因果循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日後總有再見之日。」

徐清道:「那羊頭老祖乃是谷辰死黨,如今得劍定是覓地祭煉去了。他知仙子必難饒他,練成寶劍之後無處可去,定會再去投靠妖屍谷辰。若日後仙子有何難處,只管招呼一聲,降妖除惡之事,徐某在所不辭。」

葉繽微笑道:「道友有此俠心,葉繽感激不盡,日後若有難處必不見外。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言罷已化作一流白光,眨眼間已明滅天際。

諸葛警我一拍徐清肩頭,笑道:「日後自有相見之時,師弟又何必戀戀不捨?」

徐清微微一愣,沒想到諸葛警我竟會跟他開這種玩笑,旋即又釋然笑道:「大師兄真是會開玩笑,葉仙子雖然艷容絕世,但只怕當我奶奶都不止!這話咱們兄弟說說就罷了,若萬一傳到人家耳朵里,大師兄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一旁的鄭八姑瞪了二人一眼,拉著英男架起遁光已先行一步。諸葛警我見二人遠去,忽然收斂笑容望著徐清,良久才嘆口氣道:「師弟還真不讓人省心啊!」

徐清早看出他有話要說,微笑道:「師兄有話盡可直說,不怕師兄笑話,我徐清朋友也算不少,但能談得來的男兒,也只有嚴師兄和諸葛師兄兩人而已。」

諸葛警我苦笑道:「師弟這高帽扣下來,我這當師兄的還能有什麼可說的!原想經過上次玄龜殿之事,師弟能消停兩日。沒想到英瓊竟會約你同去幻波池,又引出許多差池。不過所幸師弟還能廣結善緣,於己於人皆有大利。」

徐清笑道:「謝謝大師兄誇獎。」

諸葛警我也不理他說笑之言,正色道:「如今眼看十年一次測試道力之期,此次與往年不同,可再不容出些許亂子。回山之後師弟最好不要再離開峨眉山,只等大考之後,各家分出別府,自然無拘無束。」說到這裡還頓了頓,恐怕徐清理解錯了,又解釋道:「當然這只是我一人的忠告,並非師父與掌教師叔的意思,何去何從,還是師弟自己決定。」

徐清微笑道:「大師兄多慮了,此皆金玉良言,我徐清不是不分好歹之人,誰對我好還能心裡沒數。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原本我也想在山門悉心調教弟子。而且最近修為突飛猛進,雖然勢頭可喜,卻難免基礎不實啊!」

諸葛警我笑道:「師弟能有如此認識最好!再有月余就是測試道力之日,不知屆時師弟有何考量?」

徐清摸不清諸葛警我意思,淡淡問道:「不知師兄有何指點?」

諸葛警我道:「長眉祖師飛升之前預言頗多,無一不準。他老人家早曾預言,我峨嵋派有三英二雲可開千年大興勝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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