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逍遙天下 第一一四回 受阻

那女子嘿嘿一笑,道:「哼,他是我最不成器的師叔,不過不成器是相對於我爹爹而言,我那師叔違背祖訓,他也不敢見我爹爹,怕我爹爹殺了他。」

方榮放下心來,原來司徒長空不是他爹爹,道:「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那女子急道:「喂,你怕了么?」

方榮頭也不回,道:「我說過我誰也不怕。」

那女子道:「那你急著跑幹什麼?還有啊,你以為我瞧不出來么?你一定是剛見過我師叔吧?」

方榮停下來,道:「是啊,你怎麼知道?」

那女子掩面咯咯笑道:「你身上的傷是什麼?不是鞭子抽的么?我瞧著出來,不是我師叔抽的,也一定是他徒弟抽的。」

方榮心下大怒,卻道:「不錯,是被你師叔打的。我技不如人,那也沒辦法。」

那女子道:「呸,你以為你是誰,你才多大,想技過我師叔么?」

方榮道:「嗯,我不敢在你面前丟臉了,我走了。」

女子忙道:「喂,你怎麼又怕了?有本事你告訴我名字再走。」

方榮道:「你也沒告訴我你爹爹的名字啊。」

那女子笑道:「不怕告訴你,我爹爹便是人稱神鞭無敵的木茂了。」

方榮可沒聽說過,笑道:「哦,原來姑娘姓木。」

那女子臉上一紅,道:「現在輪到你了。」

方榮笑道:「在下東方次天。」

那女子哼一聲,道:「好,我記住了。」

方榮暗笑道:「你記住吧。」

正要走,那女子又道:「喂,你與我師叔是什麼關係?是朋友還是敵人還是他的屬下還是他的徒弟?」

方榮想也不想道:「敵人。」

那女子笑道:「那我們是朋友。他雖是我師叔,可是我爹爹不要讓我叫他師叔,爹爹說早晚會清理門戶。」

方榮暗道:「你爹爹可省下一事了。」道:「木姑娘原來是想與我成為朋友啊。」

那女子羞得滿臉通紅,道:「誰要與你成為朋友,告訴你,我早晚要叫你好看,要你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饒。」

方榮大怒,道:「目前還沒人有要我跪在他面前求饒的本事。」

那女子忽道:「對了,你是剛從上一座城來的么?」

方榮道:「那又如何?」

那女子道:「我想你不會不認識方榮吧?」

方榮一驚,道:「認識,我剛見過他呢。」

那女子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道:「那他現在在哪?」

方榮道:「你找他作什麼?」

那女子臉上一紅,道:「這不關你的事。」

方榮哼一聲道:「找方榮的無非一種人,便是想找他奪刀的。難道你是去找他成親的不成?」

那女子又氣又急又怒,一鞭又往方榮抽來,方榮伸手接住鞭尾,用力一抖,那女子只覺虎口一痛,鞭子脫手而出,已在方榮手上。

方榮將鞭子還了給她,道:「本少爺今日心情不好,你若再對我無理,我殺了你。」

那女子知不是他對手,以前可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恨恨瞧著方榮,抹去奪眶而出的眼淚,道:「誰叫你胡說八道的。不管你信不信,我才不是找方榮要刀呢,我用鞭的,要他刀作什麼。」

方榮暗道:「不管她是不是,反正我又不怕她。」笑道:「那你找他什麼事?」

那女子道:「我就想見識一下方榮是何方神聖,連我爹爹也佩服他呢,說哪日要找他比試一場,所以我便找他啦,帶他見我爹爹,讓他與我爹爹比試一番,那我爹爹一定會很高興的。」

方榮笑道:「那你可真孝順啊,可是呢,我想方榮是不會相信任何人的,他現在殺人成性了,一見有人與他啰嗦,他便殺了。」

那女子反而怒道:「你是什麼人,敢這麼污衊方榮?」

方榮忙道:「我也是一番好意,你還是不要找他了,他不會相信你的,你也不想想他的情況,他會隨便跟你去見你爹爹么?」

那女子道:「我又不是一定要帶他去見我爹爹,我就想見識見識他而已。」

方榮道:「就這麼簡單?」

那女子道:「那你想要我怎麼樣?」

方榮笑道:「聽說方榮是個好色之徒,見你如此美貌,他說不定就相信你了。」

那女子臉上一紅,忽怒道:「你才是好色之徒呢。」

方榮笑道:「我當然是好色之徒了,不然也不會多瞧你幾眼,被你攔住了。害我損失一馬,那馬可花了我三百兩銀子買的呢。」

那女子道:「活該。」

方榮道:「是啊,怪只怪我太好色,我也沒怪你,不然我一定叫你陪我的馬。」

那女子知他其實不是好色之徒,道:「那可以告訴我方榮在哪裡了么?」

方榮笑道:「見他做什麼?見他不如見我,我便是與方榮齊名,武功不分左右,智慧不分上下的東方次天了。」

那女子有點生氣,暗道:「這人怎麼這樣說話的?」道:「你只要告訴我便成啦,我會萬分感激你的。」

方榮道:「剛才我是騙你的,我怎麼會見到他呢?他那麼容易見到的么?你把我當方榮便成了。」

那女子道:「哼,方榮一根手指便能將你打倒了。還敢稱與方榮齊名。」

方榮道:「那你以後見到他時,叫他與我較量,看是誰厲害。」

那女子忽道:「好,原來你跟我說這麼久話,原來是你戲弄我。」

方榮道:「你說反了吧,我每次要走,都是你叫住我。」

那女子想起確實如此,卻道:「那你也不能說謊,說謊就是你的不對。」

方榮道:「我一向這樣,怎麼樣?誰叫你這麼丑。」說完不敢多留,策馬而去。

方榮只道那女子不會追來,不想那女子竟然掉轉馬頭往自己追,再瞧她那模樣,看來非殺了自己不可。方榮暗叫不妙,心道:「早知我不說最後一句話了。」

只聽後面女子氣道:「今日我非殺了你不可,你給我站住。」

入了城,行人多了,馬也不敢跑了,加之那女子的馬本是匹好馬,一下追了上來,攔住了方榮去路。

方榮忙道:「姑娘不要誤會,我說反話呢,你如此美貌,怎麼會丑呢?我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不想那女子更怒,這不是明明白白的羞辱、調戲她么?那鞭如長蛇般往方榮襲來,這鞭法與司徒長空的又有不同,司徒長空的剛勁有力,而這女子的卻正好相反,方榮開始抓卻抓不住,後來才知這是女子的鞭法,一下又瞧出了破綻。正要奪了她鞭,忽想到:「要是再惹怒了她,她便非要天涯海角追我殺了我不可,今日先被她打一頓,消了氣便忘了我了。」忙抱了頭,道:「姑娘饒命,下次不敢了。」果然幾鞭打了過來,又正好打在傷口上,好不難受,也只有忍一忍了。

不想抽了幾十鞭,那女子竟然還不停下來,方榮心下大怒,一抬頭去瞪她,不想她早已流淚滿臉,一付楚楚可憐的模樣,暗道:「她為何如此傷心?我不過罵了她丑罷了,她用得著這麼傷心么?她又不是真的丑,我想不知有多少人喜歡她呢。哼,難道美貌女子都這樣么?雪兒可不會這樣。」想到若不是自己厲害,她這般打法,自己早已死了,心頭火起,怒道:「夠了。」

那女子也不停下,道:「你羞辱了我,你羞辱了我。我要打死你。」

方榮突然想起自己抱過她,知女子最看重這些,夏如月不也因為這樣才非自己不嫁么?暗道:「怪我不好,讓她多打幾下吧,看你打到什麼時候累。」忙集氣護體,任她打去。

忽聽一人道:「佩兒,不得無禮。」

方榮身上也不疼了,原來那女子已經停下了抽打,方榮抬頭瞧去,只見一人已奪過了那女子鞭子,暗道:「這一定是她爹爹木茂了。果然厲害。」

此人正是木茂,木茂瞧了方榮全身的傷痕,忙來幫方榮瞧傷勢。

方榮忙道:「不用了。我沒事。」

木茂瞧他心平氣和,被木佩如此打法竟然沒事,暗暗稱奇,忙取了傷葯道:「在下木茂,小女多有得罪,還望大俠恕罪。這是祖傳傷葯,膊在傷口上,幾日便好了。」

方榮忙接過,道:「多謝木前輩。」

木佩哭道:「爹爹,你不要亂做好人,他羞辱佩兒。」

木茂道:「他如何羞辱你?」

木佩道:「他罵佩兒丑。」

木茂怒道:「這般你便要打死人家么?」

木佩一顫,忙撲入木茂懷中,道:「他輕薄過佩兒。」

木茂怒視方榮,方榮忙道:「木前輩誤會了,經過是這樣的,在路上晚輩瞧了幾眼木姑娘,木姑娘便用鞭子打過來,我本能地接住鞭子,又怕鞭子將我纏住,我只好用力一拉,不想木姑娘氣力不夠,被拉了過來,我怕她施毒手,只好先把她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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