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逍遙天下 第一一一回 醉酒

夏如月道:「不要臉,打不過了便耍賴,剛才東方哥哥受傷動不了時你為什麼不說?」

宋惠拉著楊羽的手,輕輕道:「楊姐姐,他……他……是方哥哥么?」

楊羽點點頭。方榮怒道:「不錯,你們一起來殺我吧。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夏如月道:「東方哥哥,我知道你不是壞人,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殺你呀?難道其實他們才是惡人么?」

方榮嘿嘿一笑,道:「因為我是方榮。」

夏如月道:「我知道,原來你說的有許多娘子一點也沒騙我。剛才那位姐姐是花語婕姐姐么?」

方榮喝道:「你們要麼快點上來把我殺了,要麼馬上走不要攔我們。」

宋惠跑上前去,瞧著方榮蒼白無血的臉,道:「方哥哥,是誰讓你受傷的?我馬上帶你回家,叫爹爹救你。」

方榮笑道:「多謝宋大小姐好意,你們要是不攔我,不逼我,不殺我,我的傷馬上便可以好了。」

宋惠氣道:「方哥哥,你為什麼到現在還不相信我?你不是說過原諒我了么?」

梁俊聽了他們談話,驚道:「宋師妹,你叫他方……方哥哥?難道……」

宋惠怒道:「梁俊哥哥,是你傷他的么?」

梁俊又驚又氣,哼一聲,道:「我倒想啊,可是我沒那本事。」

宋惠道:「不是便好,不然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梁俊怒道:「你……」瞧著峨嵋雙姝不好發作,畢竟這裡其實最大的要算峨嵋雙姝,又道:「楊師姐,你瞧怎麼辦吧。」

楊羽道:「馮師弟也受傷了,我瞧還是幫他療傷要緊。你我又都非方榮對手,還是讓他走吧。」

梁俊雖恨不得馬上殺了方榮,但知現在絕對不可能了,現在楊羽給他台階下,心中反而求之不得,道:「一切聽楊師姐的。」

方榮道:「多謝楊女俠。」方榮瞧著楊羽,說得十分誠懇。楊羽忙羞紅了臉別過一邊。方榮道:「月兒,我們走吧。」

宋惠急道:「可是方哥哥,你的傷?」

方榮道:「我剛才不是說過了么?只要你們不在,我的傷自然會好。」

宋惠道:「好吧,你小心些。」方榮道:「多謝宋大小姐關心。」

宋惠聽了他不冷不熱的語氣,與跟楊羽說的語氣完全不同,淚終於流了出來,跑到楊羽懷中哭起來。

方榮摟住夏如月腰,展開步法而去。夏如月與之身體緊貼,感受他身上令人眩暈的、又令人舒服的氣魄,暗道:「怪不得女子都喜歡他呢。他的輕功怎麼如此厲害的?抱著我卻一點也不慢。他便是方榮么?原來方榮便是他……」

正自胡思亂想,突地身子一斜,方榮倒在了地上,不禁大驚,忽然想起他其實是受傷的,忙將之扶起,卻發現他滿嘴的血,小腹上的傷口又裂開,血染紅了衣服,人也暈死過去。

夏如月也不知方榮本來要帶自己到哪裡去,只知現在是荒郊,顧不了傷心,忙給他吃了一粒藥丸,幫他止了血,敷上了金創葯。

方榮畢竟非常人,過了一會,轉醒過來,瞧見了緊緊摟住自己,哭成不像樣子的夏如月,心下一陣溫暖,笑道:「月兒,我又不會死,你哭什麼?」

夏如月見他醒來,哭道:「東方哥哥,你明明知道自己有傷,為何還要運功嘛?」

方榮道:「若不這樣,他們一定會跟著我們的,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夏如月喜道:「東方哥哥,你不要多說話,我背你去見我師父,她一定會救你的。」

方榮笑道:「我自己能救自己。你幫我護住便成了。」

夏如月道:「嗯。」方榮放下心來,集氣於掌,壓在了傷口處。

夏如月瞧著他越來越蒼白無血的臉,恨不得把自己的血給了他,可是也只是愛莫能助。過了一會,方榮突地暈倒在地。

夏如月忙又將一粒藥丸送入他口中,只見方榮臉漸漸紅暈起來。又過了一會,方榮醒了過來。

夏如月大喜,道:「東方哥哥,你沒事了么?」

方榮笑道:「自然沒事了,我想喝水,喝了水大概便沒事了。」

夏如月急道:「可是……可是我沒帶水。這裡我不知道哪兒有水。」

方榮道:「摘一片大葉子來。」

夏如月忙四周瞧了瞧,見到旁邊正有一種植物葉子與荷葉一般大小,忙去摘了過來給方榮。方榮將掌臨於葉之上,過了一會,葉子上漸漸集滿了水,夏如月大喜,忙送入方榮口中。

方榮喝了水後,精神大振,爬了起來,道:「月兒,我們走吧。」

夏如月道:「我們要去哪?」

方榮笑道:「你要不要見公主?你不是說你與她是好朋友么?」

夏如月開始大喜,隨即道:「我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她爹爹害死我爹爹,我們是仇人。」

方榮道:「唉,那是上一代的恩怨,與公主,與你何干呢?我與屍王何嘗不是不共戴天呢,可是……你應該知道,我與司馬飛燕相處得很好。而且,公主也並不知情,昨日我跟她提起你,她不知多開心呢。」

夏如月打開心結,笑道:「啊,那你是帶我去見八仙么?」

方榮道:「不然我也沒地方去了,我要馬上回去瞧花妹回來了沒有。不過呢,八仙是瞧不見了,其中二仙是可以見到的,至少可以見到你駙馬姐夫。」

夏如月臉上一紅,道:「真沒正經。」

方榮帶著他往何蓮碧之處走去。當方榮進屋時,眾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瞧著她,方榮本來理虧,一時屋中死寂起來。

方榮忙道:「寧嬸嬸,花妹她在哪裡?」

寧詩莘不去理他,瞧見了低頭不敢瞧眾人的夏如月,上前拉住了她手,喜道:「月兒,你怎麼來啦?我可想死你啦。」

夏如月本來心慌,見了寧詩莘親熱模樣,一下活潑起來,喜道:「寧姐姐,我們終於又見面啦。你這些年過得好么?」

寧詩莘臉上一紅,笑道:「當然好啦。月兒,你呢,你過得好么?」

夏如月眼圈一紅,卻笑道:「很好。」

寧詩莘括了她臉,笑道:「真有你的,你是如何認識方公子的?」

夏如月羞得滿臉通紅,忙道:「寧姐姐,花姐姐呢?我……不該把她氣走的。」

方榮急道:「韓叔叔,花妹呢?她在哪裡啊?」

韓鉦嘆口氣道:「她回來一直哭,我們問她,她也不說,我們勸她一切等你回來好商量,她也是不聽,她只是收拾行李,我們問她要去哪裡,她也是不說,收拾完行李後,她便只與我們告別後走了。我叫何妹暗中跟著她,聽說她往北行,出了城了。何妹便回來了,她大概北上了。」

方榮暗驚,道:「她……她不會一個人去刺殺魏忠賢吧?我馬上找她回來。」才走幾步,忽然想起自己不能離開這裡的,笑道:「她走便走吧,她不會有事的,我……我出去散散心,我不會去找她的。」說完跑了出去。

夏如月正要追上他,寧詩莘忙攔住了她,輕聲道:「他現在心情不好,現在只怕發泄去了。你跟著他,不是讓他更傷心么?」

何蓮碧道:「他現在大概去大哭一頓了,他哭完便會回來了。」

夏如月急道:「我瞧得出來,可是他受傷了,要是遇到惡人可怎麼辦?」

韓鉦奇道:「他如何受傷的?他身上的血怎麼回事?」

夏如月道:「他的傷……他的傷是被華山派的人傷的。」

寧詩莘笑道:「月兒,你跟我說說,你這幾年是怎麼過的?」

韓鉦等人都知為了不讓夏如月想到方榮之事傷心,也為了自己不為了方榮之事操心,韓鉦笑道:「夏姑娘,你與寧姐姐一定有許多話要說吧?莘兒,你便帶夏姑娘也在這附近走走,說說心事吧。」

寧詩莘笑道:「嗯。你可不許跟來。」說著拉著夏如月之手出了屋。

韓鉦與何蓮碧又為方榮之事當心起來。

方榮跑了一陣,知附近沒人,再也控制不住,又如那次一般痛哭一陣。哭得痛快了,暗道:「都說喝酒能解愁,我也去喝酒。」說著又往城中而去。

方榮也不管身上衣服如何,尋了一家客棧走了進去,進去後倒未發現有武林人士,安下心來,叫了兩斤白酒自飲自酌起來。

當喝了兩斤白酒後,終於有些醉了,卻越發想了花語婕,只覺萬分對不起她,想起她的對自己的好,想起她為什麼要自己答應她三件事,可是自己一件也做不到,想起她沒有叫自己發誓,更覺得她對自己是多麼的好。越想越傷心,忙又叫了兩斤白酒上來。

這時,走進來了六人。其中一人道:「大哥,我們便在此等宋師妹吧。」

方榮對太多人的聲音熟悉了,只知道這人一定見過,可想不起是誰了,再者自己也醉了,理不了誰來誰沒來了。

只聽另一人道:「可惜了,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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