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亡命天涯 第二十回 逼斗

方榮化險為夷,心情甚是高興,回想剛才情形,只覺那幫強盜甚是有趣,說要殺自己卻總是不殺,還裝作打不過自己的樣子放自己走,也想不明白何因。路上行人一個也沒有,過了不久,終於見一趟鏢車經過。

方榮暗道:「難道那幫盜賊是在等這趟鏢車?」而見這幫鏢頭看方榮眼神甚是奇怪,其實是方榮背上長盒甚重的緣故,這些鏢頭一眼便瞧了出來。只想不出一個年輕小夥子竟敢如此大膽拿著如此貴重之物到處亂走。

方榮只道又是來搶寶物的,暗叫不妙,正想著如何逃脫,不想鏢車已過,才知是虛驚一場。忙回身道:「眾位大俠留步。」剛說完,忽聽一陣陣抽刀之聲,只聽一鏢頭厲聲道:「閣下是來奪鏢的么?」

方榮大驚,忙道:「各位大俠誤會了,小人一片好心,只想告訴大家,前面有盜賊,民大家小心而已。」

眾人聽了此言收刀。那鏢頭道:「多謝少俠,不知少俠尊姓大名,可否相告?」

方榮不敢相告,道:「在下有要務在身,先行告辭了。」

那鏢頭道:「在下也有一言要告訴少俠,少俠背上之物似乎甚是貴重,為何不交給我們鏢局幫少俠送到它要去的地方呢?」

方榮聽了此言只道他們果真是來奪四王刀的,方榮暗道:「若當真如此,總是寡不敵眾,也只好溜之大吉。」

那人道:「敢問公子所負的是何物?」

方榮暗道:「看來他們還未知道,那我只好騙他們一騙。」道:「無非是些行李之類的罷了。」

那人道:「並非我多事,我們都是行鏢之人,看得出公子所負之物奇重之極,看來一定是寶物之類。只公子一人護送只怕危險之至吧。」

方榮道:「多謝前輩指點,晚輩自有分寸。」

那人道:「那是我多事了,望公子萬事小心。」言畢揚聲道:「諸位小心前方了,起鏢。」

方榮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往前走,不多時終於見到一處孤店,卻見那小小一個店卻幾乎坐滿了人,且個個掠刀帶劍提錘的。方榮也管不了那許多了,此時是又餓又渴,忙找了一個清涼處坐下了。

剛喝了一口茶,又見八人往這邊來了,當走到方榮身前時,當先一人道:「小子,一人佔了這麼大一個地方,你不如站著吃喝吧。」此人說話甚是奇特,威脅的話說得慢條斯理,請求的話卻說得盛氣凌人。

方榮見這八人亦是都有劍的,不敢逞強,拿了茶與剛上的饅頭讓開了。那八人也不再理其它有無空位,竟八人一桌坐下了。

只聽另一桌人道:「這不是千里追風劍許熹許師兄嗎?怎麼欺負起小孩子來了?」

那許熹道:「原來十步殺一人的柏瞻柏師弟也在此啊,我這劍也只好用來嚇嚇小孩子罷了,哪如柏師弟那把神刀不是用來嚇人的而是用來殺人的啊,許某是遠遠不及啊。」

柏瞻道:「怎麼許師兄不去武當的?」

許熹道:「柏師弟為何不去,許某也便為何不去。」

柏瞻道:「這麼說許師兄對那事已有耳聞了。」

許熹道:「不知柏師弟所言之事是否便是有關武當之事,這麼說柏師弟亦欲在這等那小子了。」

柏瞻道:「明人不說暗話,我們目的一樣,結果卻不一樣,現在各大武林高手都欲得之而後快,以你一人之力只怕還未能獨得吧。那就要看我兩誰能得到了。」

方榮暗道:「他們說來說去也不知在爭些什麼,不會等的便是我吧?他們哪會這麼快便知道了?」方榮自拿了這刀後卻也怪不得他凡事疑神疑鬼。

許熹道:「我們可不能為這還未定的事傷了和氣,到那時我們再各憑本事吧。現在讓我們吃飽了喝足了再作打算。」

方榮見他們也不再說話,又急欲知道他們所談的是何事,便上前道:「許前輩,不知武當發生了何事?」

許熹等人打量了他一番,許熹才道:「你跟武當有何關聯么?」

方榮道:「武當乃天下第一幫派,那裡發生的每件事我們當百姓的也都是關心的。」

許熹道:「你這小子也敢頂嘴,看在你讓座份上便告訴你吧,唉,武林之事你也不懂,只是武當出了一個敗類,許多上武當之人也不知為何總是負傷而歸,原來是武當有個敗類占著自己武藝高強竟將那拜山之人一個個打下山去更有甚之將人打死的。」

方榮暗道:「說的不正是掌門的二師弟嗎?」

許熹道:「這次武林大會自然有人興師問罪,正當大夥去找他時,不想他已剩最後一口氣,他最後只對貽風掌門說了句『是我那徒弟害我如此,你們要把他找出來為我報仇。』便死了。他那徒弟逃了出來,我們正找他呢。」

方榮暗道:「那二師祖不是不在武當了嗎?難道那日他又上武當了?」道:「他那徒弟難道比他還厲害?」

許熹道:「誰知道呢,不過他連師父也敢害,那他一定不得立足江湖。這乃江湖大忌。便是那些所謂的書獃子所讀的聖賢書把這點也是看得最重的。」

方榮附和道:「是的,這種人非殺不可。」

柏瞻笑道:「你這人可得小心為是,要是讓他知道了你可要比他死在前頭。他那師父厲害得緊,我們想盡各種辦法都奈何不了他,卻被他徒弟害了,可見此人不但武藝高強,心思也阻險毒辣得緊。」

方榮道:「那你們在這便能等到他來么?」

柏瞻道:「機會只有十萬分之一,這武當各條道上全都布滿各門各派的武林高手,那廝插翅難飛。」

方榮暗道:「這是武當內部之事,管他們何事,武當面子有這麼大?」道:「你們認識他嗎?」

柏瞻道:「你這小子只怕不簡單吧,你問這麼多隻怕正是那人,快說,你是何人?」

方榮被他一嚇,忙道:「小人不過是路經此地的外鄉人而已。」

許熹道:「你身上所負之物是何物?份量不輕啊,你竟然能行步如飛,若非我們注意觀察還真看不出原來你也是武林人士。說是哪門哪派的?我們也不為難你,不然休怪我不客氣了。」

方榮道:「祖上乃習武之人,小人不免也會些花拳繡腿,跟各位比起來那真是浩海一滄粟。小人也不敢自言武林人士。」

柏瞻道:「那你負了此物慾往何處啊?它一定是寶物吧,不如讓我等瞧瞧,也好讓我等見見世面。」

方榮心道:「若被他們知道這是何物那我可慘了。」道:「小人還有要事在身,不得多留,告辭。」

許熹道:「我等又不是要你的寶物,你怕什麼,我們又非打家劫舍的強盜,我們若要要你的東西,你的命還能留這麼長么。只是覺得你那東西過於太重甚少見而欲一睹為快罷了。」

方榮道:「此物見不得世人,怕害了大家。還是不要拿出來的好。」

柏瞻笑道:「你這小子胡說八道什麼,你不給也就不給,我本也不強求要看的意思,你既然說此物見不得世人,還說怕害了我們,我現在倒要看看它如何個害了我們。」說完只見眼前一花,人已在方榮面前。

方榮被嚇得退了幾步。許熹道:「小子還是拿出來看看吧,都到這種地步了,我不過嚇嚇你而已,他可是真要殺人的哦。」

方榮厲聲道:「不行,不行便是不行。」

柏瞻聽了此言,怒道:「我正要看看如何個不行!」伸手如電般便往方榮背上抓去。

方榮自然而然往後閃去,柏瞻便抓了個空,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想不到一個十幾歲之人也能躲過自己這般快的擒龍索,更何況他身上還負著個不輕的東西。不容多想,下招又出,方榮因無奇招,只得不停往後退。那柏瞻手招快,腳下也快,但總差那麼幾寸,都被方榮躲過了。那擒龍索是比白手奪利刃還高深的招數,但招數用完竟還未傷得了方榮半分,心下又驚又怒,正欲拔刀,聽到後面許熹道:「柏師弟且慢。」

柏瞻也是久經江湖之人,凡事慎重從事,一聽便停下,閃到座位旁坐下,道:「許師兄有何指教?」

許熹道:「此人功夫只怕在你我二人之上,還是問清楚了好。」

方榮暗道:「你們原來都欺世盜名之徒,連我都打不過。那我還怕你們什麼。」道:「不錯,你們還是快快逃命要緊,若老子發起火來你們性命可就難保了。」

柏瞻怒道:「小子找死,剛才我不過用上一層功力罷了,要殺你不過踩死一隻螞蟻。」

方榮這才想起剛才他確實只不過想奪自己東西,並未使出傷人殺人招數,心想若他真拔刀出來自己會不會腦袋搬家?口中卻道:「難道你不知道剛才我連手都未出嗎?剛才老子一點功力也未使。」

許熹道:「敢問公子何人門下。」

方榮暗道:「不如多借借司馬屍之名吧。」揚聲道:「屍王司馬屍。」

眾人一聽,同時立起拔劍拔刀出鞘對著方榮。柏瞻道:「那日我幾名師弟正是死在那魔頭手上,想不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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