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默然。
九天仙女說得有道理。
現在動手，將魔天驅趕出去，他確實是難以回到三千界了。
因為旋月空間和三千界之間的虛空距離，恐怕比虛仙界和三千界的距離還要遠！
不過，若是將魔天驅趕出去，林暮擔心他就在旋月空間外圍徘徊，不時進來搗亂，那就是後患無窮了。
說不好，旋月空間中的地仙境修者，都是會被他同化成天魔。
林暮又是沒有將他擊殺的絕對把握。
這樣也是極大的風險。
目前，他只能和魔天相互制衡，相互制約。
再說，對付虛仙界，他的確是需要魔天的幫助。
這是一個強大的得力助手。
他本來還打算找九天仙女幫忙，現在看來，是沒什麼希望了。
九天仙女和虛仙界的關係，不清不楚。
她還打算要幫林暮化解，可見那些絕頂強者，和她都是朋友都有可能。
這樣的恩怨，九天仙女縱然威望很高，也是不可能化解。
弄不好，到時他和九天仙女，都是有可能會成為對手！
這恐怕就是九天仙女憂慮的原因，擔心他會成魔的理由。
覺得他和虛仙界對立，和魔天合作，他以後就是會成為魔！
然而這卻是兩碼事。
自從知道天魔依舊還會擁有情況，林暮對於魔天的看法，的確是改觀許多。
對於仙魔之別，也是有了自己的主見。
在他眼裡，虛仙界的人，根本算不上什麼仙，只是一群居心不良的人而已。
當然，魔天也不算什麼好鳥，曾經差點毀了三千界。
時過境遷，現在魔天若是不再危害三千界，還能幫他對付虛仙界，為何不能合作？
畢竟，他和魔天之間，又沒有直接的深仇大恨！
反倒是虛仙界，一直都是在背後算計他，操縱他，玩弄他！
「滅掉魔天，幾率很小。」
林暮思慮片刻後，如實道，「反倒是有可能付出很大代價，我又不清楚他的真正實力，說不好反倒是會被他所殺。」
「現在我實力不夠強大，只能和他這麼相互制衡。」
「我並非不通事理之人。」
九天仙女眨動著美眸，「只是我為了三千界，與他鬥了這麼久，到頭來，卻是這樣收場，號稱是修者希望的你，還與他相談甚歡，我之前的所作所為，都變成是一場笑話了。」
她笑容中帶著凄涼和無奈。
「是晚輩無能。」
林暮連忙寬慰道，「若是我實力強大，那我就能直接將他殺了。」
「若是前輩覺得委屈的話，現在我們也是可以聯手對付他。」
林暮一臉誠摯道，「你我聯手，再加上眾多地仙境修者，我們都是練成了不死之身，應該是有幾率將摩天擊殺！」
「不用了！」
九天仙女擺手道，「這樣於事無補，他已經是練成不死之身，完全是可以在天地間逍遙快活，根本無法殺死。我只是看不慣，你與他走的那麼近，隱隱為你，為三千界憂慮。」
「前輩放心好了。」
林暮不由笑著說道，「我只是想讓他幫我對付虛仙界而已。」
林暮打算試試看九天仙女的態度，如實道，「將來他會是我的大力幫手，我現在自然是要與他交好。」
「真的是無法調和么？」
九天仙女抬頭問道。
「凡事都有因果，因已經種下，果也已經註定。」
林暮正色說道。
九天仙女一陣嘆氣。
「前輩以後如何打算？」
林暮沒有逼迫九天仙女幫他，開口問道，「你也以後是想在旋月空間安居，還是留在虛仙界？」
他想知道，九天仙女究竟是什麼態度，什麼立場。
究竟是要站在哪一邊！
「其實我很看好你的旋月空間，這才是我所追求的境界，每個人都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去修鍊，去提升境界。」
九天仙女說道，「虛仙界在這方面，做得太差了！」
「前輩的意思是，打算幫我么？」
林暮不由笑著問道。
若是有九天仙女的幫助，他的勝算，無疑是更大了！
「我現在不能答應你。」
九天仙女面帶歉意，微微笑道，「你發現仙靈之眼的秘密，真的是功德無量，我打算將這秘密，告訴給虛仙界的修者。」
林暮聞言，面色不由一變。
對於虛仙界，他是與其勢不兩立。
現在九天仙女竟然要將他發現的秘密，告訴給虛仙界的所有人！
包括操縱他命運的那些強者！
憑什麼？
「之前，虛仙界的那些修者，他們也是實屬無奈，只能出此下策，因為他們找不到繼續晉陞的路子。」
九天仙女笑著說道，「若是他們知道這個秘密，以後就能靠著自己的本事修鍊了，這樣一來，以後的虛仙界，就真的是修者的樂園，所有人都能無憂無慮的修鍊。」
「前輩的意思是，也是打算既往不咎了？」
林暮呵呵一笑，反問道，「他們之前所作所為，都是情有可原？我的父母就該困在他們手裡，甚至說不定已經是死在他們手裡了。」
「他們能夠修鍊到這一步，也是極其不易，舉步維艱。」
九天仙女連忙安慰林暮，「退一步海闊天空，若是你的父母還活著，我就儘力勸說他們，讓他們放了你的父母，這樣可好？」
「那就等他們將我的父母毫髮無損的放回來再說吧。」
林暮掩飾心中的失望，強顏歡笑。
他現在算是明白，哪怕是號稱心性極其善良的九天仙女，也是有著自己的陣營。
只要是修仙者所作所為，哪怕是罪大惡極，也都是情有可原，值得被原諒！
而魔天的所作所為，和虛仙界的修者比起來，其實性質是一樣的。
但是九天仙女對於魔天，卻是一直想要將其徹底擊殺。
根本原因，還是陣營不同。
仙魔之分！
這就是如同凡人間的糾紛，幫親不幫理。
跟我關係好的，做錯了也是對的！
與我關係差的，做錯了一定弄死你！
這算哪門子的仙女？
「事情瞬息萬變，不若我們現在就前往虛仙界，將這恩怨化解，你看如何？」
九天仙女望著林暮，開口問道。
「現在就去？」
林暮心下一驚，隨即不動聲色道，「我打算等我晉陞金仙境之後再去，這樣也有和解的資本，不然還是被人隨意玩弄。」
隨即，林暮笑著說道，「前輩宅心仁厚，不若，前輩自己先回去，幫我看看我父母的情況，看看能否幫我化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