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前來方家。」
林暮笑著說道。
「我們路上說。」
四人當即迴轉莫家。
「這次我沒能滅掉方家，讓你們失望了。」
林暮向蘇嫻和雷諾致歉道。
他一開始，是真的打算將方家滅掉的。
已經是下定了決心，和方若大戰一場。
他的勝算是超過六成的。
後來之所以改變了主意，是因為他向莫問請教了一番，才臨時改變主意，只是將方鴻當眾擊殺，給方家一個警告。
這也是極其大的一個羞辱，算是給售府閣報仇了。
雖然沒有將方家都整個滅掉。
「我們能夠活下來，就是萬幸了。」
蘇嫻說道，「在這危難之中，能夠遇到你，我真的是很意外，我本想著是否能夠和你一起逃生出去，誰曾想一波三折，方鴻竟然並沒有釋放雷諾。」
「你不但是救出了雷諾，還擊殺了方鴻，我實在不敢奢求更多，這已經是超出我的想像了。」
「這份大恩大德，雷諾沒齒難忘。」
雷諾面色虛弱，強自提氣，朗聲說道。
「和我你就不用客套了。」
林暮拍拍雷諾的肩膀，笑著說道，「我很多次做噩夢，都是夢到我親手將你擊殺了，夢中我向你揮劍，之後就是再也見不到你的影蹤。」
「或許是當時你快要失去神智了吧。」
雷諾說道，「你當時讓我快點離開，我一開始還不想離去，你揮劍之後，我就知道情況不對了，當即就趕回去，向我爺爺求救，只是他說你入魔太深，已經是不分敵我了。」
「我屠戮千方界，你們是親眼所見么？」
林暮忐忑問道。
他後來恢複清醒和記憶後，能夠想起一些之前的事情，但都是模模糊糊。
屠戮了千方界，這件事，他也是能夠想起來一些。
每每想起，都是無邊痛苦。
因為這樣的屠戮，就是純粹的屠戮，沒有任何恩怨的。
雖然說他當時失去了自我，失去了神智，但這件事，畢竟是他做下的。
而且人死不能復生，莫說彌補，就是說上一句道歉的話都不可能。
這是一種折磨。
林暮斬殺的其他人，他都是從來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這些人要麼是作惡，要麼就是和他結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殺了就殺了，沒有什麼好愧疚的。
但是千方界這些無辜的修者，讓他心中充滿了愧疚。
而且，他也很好奇，蘇嫻和雷諾等人，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難道他入魔時，還能劍下留情？
「你當時的樣子很可怕。」
蘇嫻說道。
「你們是怎麼逃出去的？」
林暮問道。
蘇嫻這樣說，他就是知道了，蘇嫻和雷諾，都是看到了他屠戮時的場景。
「當時很多高手圍攻你，但都不是你的對手，我和雷鳴府主想上去援救，也是有心無力，敵不過那些勢力，你當時失去神智，衝上去也是被你所殺。」
「我們售府閣，當即就是離開了千方界。」
蘇嫻聲音有些哽咽，「很多次，我都是覺得你並沒有死，但入魔之後，怎麼可能還會活著？」
「今天能夠再次看到你，我真的是很高興，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蘇嫻詢問道。
這更加讓她好奇。
入魔之後，林暮竟然還能活下來，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她從來都沒有聽過，有人入魔之後，竟然還能活下來。
「我也很想知道。」
莫安在一旁跟著說道。
他第一次聽說，林暮竟然還有這樣的經歷。
他在繁星界這樣的絕頂大界，也是沒有聽說過，有誰入魔之後，還能倖免的。
不過這件事發生在林暮身上，他就覺得是有可能的。
畢竟，林暮做到了很多絕世天才都做不到的事情。
大乘期修者每一位都是絕世天才，不然也不可能修鍊到修者的巔峰境界，直逼仙人。
但是大乘期修者，也是無法領悟出劍之世界！
林暮卻是在合體期就做到了！
縹緲仙境更是如此。
這個更是亘古未有。
現在聽到林暮入魔之後還能活下來，他對於林暮，簡直是快要伏地膜拜了。
「這件事太複雜，太玄妙。」
林暮說道，「我入魔之後，就是失去記憶了，忘記了我是誰，之後經歷了很多事情，才是恢複記憶。」
「我這一生太坎坷了。」
林暮有感而發。
「說給我們聽聽吧。」
莫安很感興趣，不由問道。
「我是來自一個小界，天霄界，天霄界後來覆滅了。」
林暮說道，「我後來就逃到千方界，千方界後來也是覆滅了，被我屠戮一空。」
「之後我又前往了靈光界，靈光界也是因為我，釋放出了神秘黑影，這些黑影將靈光界屠戮殆盡，靈光界又是覆滅。」
「你簡直就是災星啊！」
莫安感嘆道，「去哪哪覆滅。」
「現在你來到繁星界，我都是開始擔心我自己的安危了。」
莫安不由開玩笑道。
「我之前也是這樣認為，和我走得近的人，都是沒有什麼好下場，就連我的父母，也都是離奇失蹤，至今沒有音訊。」
林暮嘆氣道，「我後來甚至是不敢與人深交，深怕牽連他人，更是不敢涉及兒女情長，在一個地方，我也不敢逗留太久，以免日久成為禍患。」
「後來呢？」
蘇嫻關心問道。
「後來我就是開始到處飄蕩，前往了很多界，感覺似乎是之前的應該都是巧合吧。」
林暮說道，「我後來前往的地方，短暫停留的，基本都是沒有什麼問題。」
「就是呆的比較久的一個大界，錦繡界，也不是怎麼好。」
「錦繡界後來怎麼樣？」
莫安很是關注。
「錦繡界，後來所有的城池，都是建造了飛仙殿，但是我後來隕落了，渡劫失敗，遭人追殺，肉身毀滅，元嬰潰散，錦繡界的每一座城池，每一座飛仙殿和殿主，都是錦繡界最強大的勢力君家擊殺，或者逼走，飛仙殿也是被他們摧毀。」
「不過，我後來也是將君家滅掉了。」
林暮感嘆道，「錦繡界雖然沒有覆滅，但是最強的勢力覆滅了，飛仙殿殿主都是合體期修者，隕落了一百多位。」
「再之後呢？」
莫安繼續問道。
「再之後，我就是來到繁星界了。」
林暮說道。
莫安聞言，不由一驚。
「這麼說的話，繁星界豈不是要完了？」
莫安大驚失色。
林暮所去的地方，當真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唯一沒有覆滅的大界錦繡界，跟隨林暮的飛仙殿殿主，竟然隕落一百多位，所有的飛仙殿都是被摧毀，最強勢力君家被滅。
現在來到繁星界，只怕又是一番殺孽！
莫安覺得方家這次真是幸運，躲過了一劫，不然的話，方家很有可能會覆滅！
「這次你為何沒有滅掉方家呢？」
莫安不由問道。
「要是你滅掉了方家，我們剩下的修者，或許就能消災免難了。」
莫安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