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二哥?!

「上回乾桑分別時就跟你說起,有朝一日你若是來了長安,為兄必定會好生招待,讓你領略領略長安的別樣風情。這幾日我等一直陪在陛下身邊,自從你到了長安,為兄尚來不及與你把盞共飲,今日正好得了閑暇,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我與你四下逛逛,然後尋一個好去處共飲一番如何?」兩人在長安街上牽馬而行,這時衛青對秦城說道。

「客隨主便,反正我對長安一無所知。」秦城無所謂道,看了衛青一眼,「不過想來你也尋不到什麼有趣的地方。」

「……」衛青為之一陣語塞,「喝個酒而已,你還想找什麼樣的地方?」

「自然是好地方。」秦城邪邪一笑,含義深遠。

「莫非,你是想去……那啥?」衛青啞然道。

秦城翻了一個白眼,「我豈是那麼沒品的人?」說完補充道:「我說的,自然是有好酒的地方!」

「……」衛青相信秦城才有鬼了。

殊不知這時候秦城已經在心裡開始責備自己了,責備自己方才的失態。這些輕浮的言語,自從來到這個時代之後,秦城就沒有說出來過。今日為何一說就說順口了?

這裡面或許有秦城跟衛青隨意的緣故,但更主要的,是秦城這時候心境有些不平和了,所以失態了。

秦城也不過凡人一個,這三日和劉徹聊得很是投機,他也看出劉徹對自己的讚賞。帝王對一個臣子大加讚賞,重用便是隨後而來的事,這也就意味著秦城離自己的夢想又近了一步,對於秦城這種幾乎是為了夢想而活的人來說,他能不開心么?

秦城很開心!

而人一旦情緒劇烈波動,失態總是難免的。

秦城和衛青不急於趕路,便牽著馬在長安街邊走邊看,秦城一個後世人,對這個時代的風情知之甚少,這時候看到眼前的長安風情,便覺得處處是美景,便忍不住四處張望。衛青見他如此,便做起了解說,給他細細講解這長安街上的各種。

一邊說,兩人一邊向酒肆行去。

成熟男人碰在一起,要說休閑的話,好似除卻飲酒就只剩下逛窯子了。

衛青正和秦城在街上走著,忽然就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響,兩人循聲望去,就看見一大群人圍在那裡,好似在看著什麼熱鬧。兩人好奇,仔細一聽,卻聽見那些圍觀的長安百姓正在一陣陣喝彩。

秦城和衛青走過去看,好不容易擠進去,卻看見一個年約三十的漢子正在人群圍成的一個圓形空地上耍著把式,此時漢子手中舞著一把尋常長劍,劍法精妙,身手矯健,直舞得寒光閃閃,生出無數虛影來,引得人群連連叫好。在他身後靠牆的地方,放著一個粗布包裹和另外幾把長劍。

秦城還以為是有什麼新鮮事,這會兒卻看見這樣的一個江湖模樣的漢子在賣藝,興緻立即就淡了些,秦城再怎麼也有十幾年的刀劍底蘊,一眼便看出來這漢子雖然一把長劍舞得虎虎生風,但卻只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罷了,唬唬身邊這些百姓尚可,但要唬住秦城和衛青這樣的高手,卻是不能。

這漢子生的也算得上英俊,一襲青衫頗為得體,長發束頂,身板魁梧。隨著他舞劍的動作,身形施展起來頗為瀟洒,倒也有幾分能迷倒春閨少女的實力。

青衫漢子這會兒正舞得起勁,聽著周圍不時爆發的喝彩聲,他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采來,嘴角也掛上了淡淡的笑意,那神態,明顯是很為自己表演達到的效果滿意。

「這漢子街頭賣藝卻是浪費了,憑著他這身板,這模樣,要是去做些別的活計,可容易來錢多了。」秦城看這漢子舞劍舞得沉醉,竟然還有心思笑,本來心情大好的他不由得打趣了一句。

衛青自然不知道秦城說的乃是後世才出現的一種男人職業,納悶道:「別的活計?」

「嗯。」秦城點點頭,面容嚴肅,「一種要求很特殊,也很累,有時候會很爽,有時候會痛不欲生的活計,不過只要你夠強,要賺錢還是很容易的。」

「噢……」衛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副明白了一點又沒有完全明白的樣子,半響才問道:「這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活計?」

秦城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笑容促狹,拖長了聲音道:「佛雲不可說不可說,哈哈!」

「……」衛青一頭黑線,暗道這廝今日怎的如此雲無論次?莫不是精神錯亂了?

「好了衛兄,我等可以走了,再看下去也是索然無味。」秦城笑道。

「嗯。」衛青點點頭,「早就聽說你刀法不凡,想來如此劍法也是入不了你法眼,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說罷,兩人就要轉身離開。

青衫漢子舞得正起勁,聽了眾人的喝彩更是得意,隱隱有種飄飄然的感覺,突然聽到衛青和秦城的談話,神色一窘,不善的眼光就向秦城和衛青看來。

也算是他眼尖,眼神也好使,這順著聲音看過去,便看到了拔開人群要離去的秦城和衛青。

「二位且慢!」青衫漢子一聲大喝,舞劍的動作一下子停下來,順勢掠出幾步,就靠近了秦城和衛青。

漢子這個動作突如其來的動作將周圍的人嚇了一跳,雖然漢子手中的是木劍不是鐵劍也不是青銅劍(非官府中人要是在大街上耍鐵劍的話,直接就等著蹲大獄吧),但是見過了這漢子「高超」劍法的眾位觀眾,還是用一副驚恐的眼神看著他。

秦城和衛青聽到這聲大喝,便知方才二人的談話給人家聽見了,這會兒也只得停下來,向青衫漢子道:「兄台有何見教?」

青衫漢子收了劍,不悅的打量著秦城和衛青,兩眼一瞪,語氣不滿道:「方才是二位說在下劍法不堪?」

秦城和衛青微微一笑,秦城向青衫漢子拱手道:「非是說閣下劍法不堪,閣下氣度不凡,劍法也是舞得虎虎生風,氣吞八荒,十分耀眼,一般人看了自然免不了拍手叫好。如此劍法,怎會是不堪呢?」

「那是!」青衫漢子咋一聽秦城的話,還以為秦城是在誇讚自己,當下就得意了幾分,頭一仰,神情倨傲道。說罷,卻發現秦城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叫人不舒服,一時卻也說不出是哪兒不對。

「這位兄台,我等就不打擾你幹活了,你繼續,我等告辭!」秦城抱了抱拳,說完便要走,又好像想起什麼,掏出一些銀錢,遞給青衫漢子,笑道:「兄台劍舞得如此精彩,這些權當是我等捧場了!告辭。」

「慢著!」秦城剛轉身,青衫漢子猛地又是一聲大喝,聲音洪亮,顯得中氣十足,只是秦城與他離得近,他這一聲大喝,秦城的兩隻耳朵立馬遭了殃,被震得一陣發麻。

「兄台,你是說我的劍法中看不中用?只能忽悠一般人,卻入不了行家裡手的眼?」青衫漢子總算是反應過來。

「呵呵!兄台說笑了!」秦城轉過身,略顯尷尬的笑道,隨即換上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用鄭重的不能再鄭重的語氣道:「兄台的劍法驚才絕絕,十分了得,大有力拔山河氣蓋世的氣勢,不論是一般人還是行家裡手看了,都要為之絕倒,我等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若不是我等有家室在身,幾乎就要忍不住拜入兄台門下,此生奉兄台為師,一心修劍!」

秦城這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一副正經得不能再正經的模樣,彷彿是在陳述一個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事實。一旁的衛青聽了,心裡直冒冷汗,暗道這廝連這種話都說的出口,真是不怕雷劈啊!

青衫漢子被秦城這麼一說,臉一紅,竟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來,正想謙虛幾句,說上一番類似於練劍這東西是需要天賦滴,不是人人都可以練滴,你想練還不定能不能練成呢。正要開口,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憋屈了半天,終於在秦城的話里找出一絲嘲笑的味道,當下惱羞成怒,長劍長地上一插,立馬開罵:

「小斯!你今天純粹是來找茬的是吧?你以為天子腳下我就不敢治你?你以為在天下腳下我就不敢揍你?你以為我青衫劍客就是好欺負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本來他這個插劍的動作是想為自己增加幾分氣勢,沒想方才一激動,忘了手中這會兒握的乃是木劍,這會兒用力往青石板街面上這麼一插,只聽見「咔嚓」一聲,木劍應聲而斷,在地上蹦躂了一下,歪歪斜斜倒在了一邊。

這意料不及的變故使得青衫漢子下面本來中氣十足的質問立馬變了味道,本來氣吞山河的話硬是被他縐縐噎噎的說了出來,到好像是自己被欺負了似的。

那句話一出來,意思立馬就變成了「我不敢治你,我不敢揍你,我就是好欺負的,我錯了!」的意思。

秦城好歹是忍住笑,他本不想找這青衫漢子的麻煩,畢竟大家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奈何今日心情確實是過於愉快了些,一個沒把持住,說話就有點偏,這會兒見這青衫漢子這番模樣,著實是感到趣味無窮。

青衫漢子一張臉漲的通紅,本來就頻臨爆發點的他看到秦城忍禁不禁的笑容後,終於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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