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末世日後 章二十二 怒氣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知道當我被雪綺吵醒,眼睛睜開時,天已大亮。

「papa,起來了啦。今天怎麼這麼遲?」雪綺抓著我的耳朵把我吵醒,我擦著眼屎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看時間,正好8點點。不過因為今天是星期六,所以我不用送雪綺上學。不過,因為雪綺在馬伊可那裡接受輔導的關係,每個星期六早上雪綺都要去馬伊可那裡接受英語和科學、數學的輔導。

雪綺的輔導時間是早上的9點半到11點半,下午則是2點到4點,早上是接受英語輔導,下午則是數學。

雖然對小孩子來說從小學就開始輔導未免有些辛苦,但是因為馬伊可和雪綺的關係就如同姐姐和妹妹的關係,所以雪綺對於輔導也並不是很排斥,就跟普通的做客差不多。而且,有的時候雪綺甚至很期待去馬伊可家裡輔導,原因是馬伊可會給她一些零食、水果或者牛奶,而且好幾次雪綺都是在馬伊可家裡吃飯的,在馬伊可家裡,雪綺每次都能眉開眼笑地回來。

名義上是去輔導,其實有時候我真懷疑雪綺這個小丫頭是抱著吃零食的想法去的,否則,哪有去老師那裡補習還蹦蹦跳跳去的?

我花了半個小時刷牙、吃早飯,之後就直接把雪綺帶到了馬伊可家樓下,讓她自己上樓。

目送雪綺去了馬伊可家後,我就開車去了一趟公司,大概地了解了一些公司的情況之後我就接到了劉剛親人打來的電話,讓我去參加劉剛家的喪事。

劉剛的葬禮我這個身為董事長的當然不可能錯過,中午的時候我給馬伊可打了通電話麻煩她照顧一下雪綺,中飯晚飯可能都要在她家裡吃了,因為我要參加別人家的喪事沒時間做飯,馬伊可想都沒想就同意了,說沒問題,都是自己人,雪綺她會好好照顧的。

就那樣我去了劉剛家參加了他的喪事。

第一天劉剛還沒有下葬,他的屍體還留在醫院停屍房,辦喪事的是劉剛的家人。我和一些同來參加喪事的人一起在那裡隨意吃了頓飯,一起聊了聊劉剛的死因之後就沒有了別的話題,之後公司里的幾個人找我打牌,我同意了,就完玩了一個下午的105,我風頭還可以,贏了兩千多。打牌讓時間過得很快,一個下午的漫長時間眼看就要過去了。

但是就在收牌的時候卻是發生了一件讓我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那時候我正收了錢,在和幾位公司的幹事談天,結果忽然從劉剛家裡走出來一個三十來歲,身材高挑,但是相貌刻薄的女人,她手裡拿著一杯水,然後二話不說就走到我面前,突然就朝我的臉潑了過來。

整個過程中我絲毫沒有防備,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料到對方會忽然這樣做,雖然大老遠我就看出來那個女人神色不善,但我也沒多想,沒想到她居然會朝我潑水。

在我臉上被潑了的那一刻,周圍的人都是一片寂靜,轉而就是一片嘩然。

我一把擦去臉上的水,直視著我面前的這個女人。

不過,還沒等我發作,那個女人就瞪著我,兩眼發光,濃眉倒豎,張口就對我痛罵了起來:

「自己公司里的骨幹死了還有心情打牌?你他媽的這個董事長是怎麼當的?!啊!你怎麼對的起劉剛?!」

女人尖利刻薄的聲音刺得我耳朵都在作響,我擦乾淨了臉上的水,直視著她,但是沒有說話。

「啊,你說話啊?你這種人當什麼董事長啊!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沒腦子沒良心的!」

女人的破口大罵頓時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發現他們都是對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我又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只見她滿臉怨氣,對我怒目而視,細長的兩眼幾乎能迸出火星來。

我盯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你說話啊?怎麼,說不出話來了?知道自己沒用了,啊?!」女人似乎真是看我不順眼,一連串話語如同連珠炮一般朝我攻擊而來。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一直過了差不多五秒。

「你說的對。我是對不起劉剛。」

我伸出手,從桌邊抓過一杯水,然後迅速朝著我自己臉上狠狠潑去。

我潑了自己一臉。

我的突然舉動,讓我面前的女人怒目圓睜,露出了驚愕的神色,周圍的人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我。

潑了自己一臉,我的視線卻是依舊留在面前的女人身上,然後下一秒,我從口袋裡拿出了打火機。我平時不吸煙,但是因為有時候會遇到同事要借火的情況,所以我身上始終留著一把客戶給我做紀念的都彭打火機。

我從右手口袋裡拿出了打火機,然後左手從上衣袋裡拿出了我一個下午贏得的兩千元人民幣。

然後——

我點火了。

「這些,是我給劉剛送行的。」

兩千元人民幣並不厚,燒起來也挺快,當我放開手時,二十張百元紙鈔已經燒地差不多,落到地面上飄動了一會兒就變成了黑灰。

「我對不起劉剛。」我踩滅了地上的火,對著面前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說,「不過如果只知道哭得死去活來的話,是沒法給死人報仇的。誰對劉剛下手,我就讓他給劉剛去地下賠罪。」

說完,我看也沒看面前的女人就走開了。

走遠之前,我停下了腳步,對身後的那個女人留了句話:

「我對不起的人是劉剛不是你,下次收別人的好處替別人演戲時做的像樣點。至少把蕭軍送你的鑽石項鏈藏得好點,別掛在脖子上到處顯擺。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不打女人,否則,今天會辦兩次喪事。」

說完這話後,我把目光對向了站在不遠處眯起眼睛的蕭軍。

我遠遠地對著蕭軍,一字一句地說道:

「下次你有種再搞這種小動作試試,我保證砸破你的飯碗。」說完,我頭也不回地就立刻了喪禮場。

我的身後,是一片嘩然聲。

我不覺得我的所作所為很帥氣,我的剛才所作所為也不是給人看的,至少,不是給那些同事看的,而是給那個想找人陰我的蕭軍看的。

蕭軍的那串項鏈是我今天打牌的時候看見的,那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奇怪,後來看到那個不知道是劉剛表妹還是親妹的女人潑了我一臉水我才想明白原來這場戲是蕭軍策劃的。

不過對我來說,這點事是隔靴搔癢,剛才我留下的那句話顯然在場的人都聽到了。蕭軍絕對不會比我好看。就算他們能夠狡辯,也只能混弄蠢人,對於那些有點腦子的人,尤其是我們公司的人,他們當然知道這場意外是誰的安排。

雖說我沒有丟掉面子,但是心情肯定不會好到哪裡去。本來算是悼念劉剛的喪事,也呆不下去了。

就這樣,原本打算吃了晚上的豆腐飯再回家的我只好提前離場。

只不過,我才剛上車,就接到了電話,一看上面的號碼,居然是王胖子打給我的。

我毫不猶豫地就接了電話。

「喂,胖子哥,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今天王胖子沒有參加喪事,所以我在喪禮場上的事他不知道,我還真不知道他在這個時候打我電話所為何事。

「哦,是這樣,小東,你不是讓胡師傅給你找保安嗎?他已經找到保安了,不過他今天身體不舒服請了假,所以雇他就托我讓我引薦給你,要是你吃過飯了的話就來一趟公司吧,我給你介紹一下。」

「哦,行。那我先去接一下綺綺,很快就過來,你等我啊。」

沒想到保鏢終於到了,我心情也總算是安穩了一些。這幾天我一直都提心弔膽的就是因為沒有僱到保安,總是擔心劉剛、吳之韓和胡波的災禍降臨到我的頭上,現在既然保鏢到了,至少以後出門可以安幾分心了。

保鏢到來的消息讓我因為喪禮場上的事而有些不快的心情好了幾分,不過,我還是打算先去接雪綺,畢竟她已經在馬伊可家裡呆了一天,我也不好意思讓馬伊可一直照顧著她。現在馬伊可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也不能在明明可以自己照顧雪綺時還特意麻煩她去照顧。

離開了劉剛家,我特意穿了小道前去馬伊可家。但是就在我穿過了三條街道時,一件讓我沒有料到的事情忽然發生了。

就在我要橫穿馬路時,一輛破爛的運載著垃圾的卡車忽然從街道的轉角口沖了出來。

垃圾卡車龐大的鋼鐵身軀如同野獸一般從街口直直地朝著我的車猛衝過來!

黃色的車體轉瞬間就佔據了我的視野!

媽的,怎麼回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全身的毛髮都驚悚地豎立了起來!

我急忙轉動方向盤,讓車身向左90度快速轉動,讓整輛車都以極其驚人的速度偏離卡車撞過來的路線。

這絕對是生死一線之間的事。

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車的高速偏轉下而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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