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十章 四大魔將

狐姬這才轉怨為笑,道:「這還差不多。」旋又一正色,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我今日之來,是為了蚩尤重生之事而來的。」

軒轅立刻為之動容,反問道:「狐姬也入過神門秘境?」

「沒有,但我比任何人都更能感受到蚩尤的存在,因為我們之間有著外人所無法明了的關係!」狐姬語氣微有些失落地道。

「哦?」軒轅大訝,道:「願聞其詳。」

「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我師祖乃是魔帝座前最得寵的親信,與天魔羅修絕齊名一時。後來,魔帝大戰伏羲,我師祖僥倖活了下來,但答應魔帝,在他重生之時必定相迎。於是魔帝在魔魂被封存前的一剎那,便與師祖建立起了一種超乎尋常的精神聯繫。而師祖去世之際,又將這精神聯繫轉移給我師父,而我師父臨終前又將之嫁接入我的腦海中。因此天下間只有兩個人可以感應到魔帝蚩尤的存在。在有人破開神門的那一刻起,我便感應到了他的位置。」狐姬淡然道。

「兩個人?那另一個人會是誰?」軒轅也大訝問道,同時也感到這之間確很玄乎。如果說兩個人之間的精神聯繫,能做到一百多年仍不間斷,不僅如此,還能轉移,這豈不是天方夜談嗎?

當然,世上許多事都不能以正常的論調去對待,也確是無奇不有,軒轅倒不懷疑狐姬所言的真實性。

「另外一人便是連神族也認為神秘莫測的渠瘦族老祖宗破風。這老妖休眠了百年,相信蚩尤重生定已喚醒了他。此人乃蚩尤座前最有名的魔將之一,當年蚩尤四大魔將,首推天魔羅修絕,次之為瑤台狐姬,第三是黑暗之神破風,第四位則死於女媧娘娘的手下,便連刑天也只能排在破風之後。如果將來你見到此人,定要小心!」狐姬竟似極為關心軒轅,提醒道。

軒轅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如果說這個破風竟比刑天更為可怕,那這個人確實難纏。更讓軒轅心驚的卻是羅修絕竟然會是蚩尤的魔將之首,那豈不是說蚩尤的武功比羅修絕更要可怕得多了?那樣他怎能戰勝蚩尤?

對於渠瘦族,軒轅起始並未在意,因為他曾數度與渠瘦人交手,知道渠瘦人雖然神秘,但真正的高手卻並不是太多。而今聽狐姬如此一說,他才知道,自己當初實是太小看了渠瘦族,居然還有一個休眠了百多年的老魔破風。一個人居然可以休眠百餘年,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事?無論是對於這個人的身體機能,還是對於此人的生命力來說都是極為不可思議的,誰的肉體能夠在休眠百年之後仍完好無損?……如果破風仍能醒來,那隻能說,這是一個奇蹟。

也難怪渠瘦族這百多年都沒有傑出的高手,只是因為老祖宗休眠了百多年,使得足以威震天下的武功沒能流傳下來,經過百多年的荒廢,渠瘦人的這一代自然不再有昔日之勇。

「或者你會很奇怪,一個人居然能休眠百多年再蘇醒過來。其實,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有一個特別的環境,加上休眠者本身的絕世功力,這是完全有可能的。而這個特殊的環境正是在死亡沼澤之中,那裡有一種叫做雲泥息壤的奇異物質,只要人沉睡於雲泥息壤所在的池中,他的機體永遠都不會死去。除非他生機已斷,而無法接受來自雲泥息壤中的養分。破風正是靠雲泥息壤中的養分保持著肉身的不死,更能吸收身體存活所必須的物質。因此,他可以下吃不喝,沉睡一百多年。但沉睡一百多年後,他的體格也會完全改變,甚至不再像一個人,而像個怪物。」

「那是為何?」軒轅心中微有些明白,但狐姬後面的話又讓他有些不解。

「皆因息壤是一種極為神奇的泥土,之中含有極多的奇異物質,有著金鐵的光澤,相同的體積,比鑄打過的金鐵更重。它雖然能供給人體許多養分,但也會破壞人體的肌膚,使肌肉和骨骼發生變形,這也是我師祖為何寧願老死,也不願在雲泥息壤中休眠的原因。」

「原來如此,何以狐姬要告訴軒轅這些?」軒轅有些不解地問道。

「很簡單,因為我相信軒轅一定會對付蚩尤!」

狐姬意味深長地望著軒轅笑了笑道。

「難道狐姬希望我對付蚩尤?」軒轅做訝,問道。

狐姬表情有些異樣地點了點頭,道:「不錯,除了老妖破風,天下沒有幾個人希望蚩尤重生,包括我在內。」

「哦,你所代表的應是少昊的意思,對嗎?」軒轅似有所悟地反問道。

「可以這麼說,也可以不這麼說,少昊確實是最想除掉蚩尤的人之一,但我所為的並不是這個原因。」

「我不明白狐姬還有除掉蚩尤的更好理由!」軒轅道。

「事實上,要想找一個理由很簡單,我要除蚩尤,是不想成為他的玩偶,不想被任何男人驅駕,你認為這個理由怎樣?」狐姬突然道。

軒轅一呆,又問道:「你以為這種情況會發生在你和蚩尤的身上?」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我接受那種精神的嫁接之時,便已經註定了這個命運,這也是師祖瑤台狐姬當年的命運,而我不想!現在你應該知道為什麼了吧?」狐姬微微有些激動地道。

軒轅愣愣地望著狐姬半晌,才長長地吸了口氣,反問道:「你以為我可以對付得了蚩尤?」

「你可以!或許天下間只有你才能辦到!」狐姬肯定地道。

軒轅不由得呆住了,他不明白何以狐姬會如此肯定。

※※※

壬城在望,蒙絡也著實鬆了口氣,此時天色已經放亮,東方的天空呈現出一層昏白的光潤,啟明星如黑暗中的精靈,讓人感到極度的親切。

露水極重,地上都打了一層薄霜,眾人已趕了一夜的路,經過數戰,此刻都微微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至少壬城已在望。

當然,有句俗話叫看山跑死馬,此刻蒙絡等人距壬城也仍有很長一段距離,他們只是立於山坡之上遠眺,實距壬城至少仍有二三十里,因為山道盤曲非直線可行。

蒙絡也感到有些冷,眉頭上都滴下水珠了,頭髮也全被霜露打濕。不過,由於跑動的原因,他們身上並沒有結霜。

蒙絡回頭望了一下身後的親衛戰士,有人已凍得唇間發紫。夜晚的山風特別涼,加之他們身上的衣衫已被沾濕,更顯得異常陰冷。何況,他們已經十來個時辰未曾進食,又連番苦戰,不僅有傷在身,更是疲憊不堪,自然是受不了這寒風之苦。

蘭彪的樣子也狼狽之極,身上血跡斑斑,衣衫也碎裂了許多處,鬚髮零亂。不過,所幸他的體質極佳,比之那群親衛戰士,他的精神尚要好一些。

便快到「家」了,蘭彪心頭也是一陣輕鬆,彷彿苦難已經熬過去了。而神門之事彷彿是一場噩夢,如今這場噩夢終在清晨來臨之時醒了過來。

晚上天黑,眾人都不敢驅鹿快走,僅能緩步而行,害怕戰鹿失蹄,那便會得不償失了。現在天亮了,二三十里路不過半個多時辰便可抵達,這自然讓人有些歡欣。

眾親衛一陣歡呼,也向山下衝去,終於可以放開韁繩衝上一陣子了。

人是容易激動的生命,容易滿意,卻不容易滿足。當他們激動時,就會疏忽許多東西。

此刻的蒙絡就有些疏忽了,因為見到壬城的所在,他再也不用將心神綳得緊緊的,因而他有些大意,余者更是這樣。

其實,蒙絡的大意也並不能算是大意,即使他不大意,以他疲憊的精神,也不一定會注意到此時的另一個山頭上,那霧色中的戰馬和剛剛出巢盤旋於天頂的鷂鷹。

這一帶的路並不太好走,坑坑窪窪,彎彎拐拐,本來直行僅一里之遙的地方,要彎上四五里才能夠到達,如果有人擁有翅膀倒省事多了。當然,那只是夢。

蒙絡沒有翅膀,也不可能飛過山窪坡谷直到壬城,其實就算他有翅膀的話,仍會有人要將他射下來。

是的,蒙絡絕不能返回壬城,只是蒙絡自己仍懵然未覺,此刻他更是借著山坡的沖勢疾沖而下。

驀地,蒙絡只覺座下的鹿腿一軟,整個身子給甩了出去。

「啊……」蒙絡落地之時,險些一個踉蹌,他也實在是很疲憊,鹿失前蹄,那疾沖而下的慣性何等強猛?若在於時,絕不在蒙絡話下,但眼下的情況卻大大不同。

蒙絡沒有用劍,但他身後的那些親衛戰士一個個如滾地葫蘆一般被摔了個半死。

後面的幾騎見機得快,帶緩了戰鹿的速度,雖然戰鹿摔倒,但他們已經能夠在這種速度之下穩住身子。

慘叫聲四起,蒙絡回頭一看,昏暗的晨曦中,他們所過之處,遍地都是橫七豎八的老藤,也難怪會成為這些戰鹿的死亡之地。因為光線太暗,他們根本就無法辨出地上的老藤,才會有此一失。

蒙絡正要說不好之時,四面的勁箭如雨點般灑下,那些掙扎著爬起的蒙絡親衛,又一個個慘嚎而倒。這群人幾乎已是沒有任何戰鬥之力。

這山坡下到處都是堅硬的石頭,他們以那麼沉重的方式摔下,有的早巳斷了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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