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一章 御劍之術

君子國之中全體加強戒備,所有人都進入了一種緊張的狀態。

這不僅僅是因為有火神祝融氏這樣的高手存在,更因為今日的天氣異常怪異。

是的,在君子國,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出現過如此反常的天氣了,這種高熱的確很反常,竟有許多樹枯死,甚至連河水中的魚也受不了高溫而死亡。如果說這是因為火神祝融氏,那自然是說不過去,因為沒有任何人力能夠達到這種境界。

君子國居民們有的顯得有些慌亂,幾乎沒有人想出門走動,田地間的禾苗在一天之中,竟變得乾枯,如此實例,著實很多。這使得人心更是惶惶不安,許多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各種猜測都存在。所幸,君子國的子民們都是自幼練功,每個人的抗熱能力極好,因此並來出現大的問題。不過,如果天氣這樣持久下去,只怕也終會有人受不了。

軒轅也感覺到了水的熱力,不過,這卻是一種藥水,專為軒轅而熬制的藥水,雖然軒轅的體質特異,但也逃不過被爍傷的命運。

火神祝融氏的武功的確很詭異,功力之深實已達到了不可揣度的地步,不過,軒轅卻知道,事實上火神祝融氏的傷勢並未全好。

軒轅曾聽柔水說過,火神祝融氏練功走火入魔,需要得到水神真訣或是練過水神真訣的元陰之體方能修復,而此際祝融氏自然無法獲得柔水的元陰之體,而想自水神手中得到「水神真訣」,那更不可能。即使火神未曾走火入魔,他的武功也只能與水神在伯仲之間,何況此際他走火入魔,功力大打折扣?

火神祝融氏的功力大打折扣仍是如此可怕,如果讓其功力恢複,那又將是何種境界呢?軒轅在這一刻才深深感到自己武功的不足。

的確,自童旦、火神、滿蒼夷,還有柳靜、青雲、青天等人的出現,軒轅已經深感自身武功的不足,而往日他所感到的是人單勢孤,但有了龍族戰士之後,他更不敢忽視自身的提高。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在許多時候仍得憑藉自己的實力去把握一切,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你。

當然,集體的力量與自身的強大同樣重要,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正如當年神族幾乎吞沒了整個大江南北,就是因為它的強大,但最終因盤古氏的衰落使得神族四分五裂,而這個世間的相互吞併並未曾中止。部落、種族之間的仇恨衝突,使得這個世界每天都會有許多人在戰爭中死去,每天都有部落的消失和部落的壯大,而這一切只因為各部落強弱有別。

也是因為如此,部落聯盟,氏族組合,地域的聯合……這一切便在這個時代越來越成為主調,因為誰都知道,集體的實力是多麼的重要。經過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歷程,早已讓各部落和氏族嘗到了勢力單薄的苦處,於是氏族與部落相互通婚,這便在無形之中慢慢改變了這個世界的格局。

軒轅從小便看慣了這種弱肉強食的掠奪和戰爭,也看慣了部落的聯盟和氏族的沒落。這絕對不是某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改變的,但某一個人的力量卻能夠支配這種格局的形成。而軒轅自小便有「左右格局」的志向,是以,他更懂得要奮鬥,要充實自己。只有在逆流中不斷進步,方有可能達成自己的願望,此刻再次回想起來,有僑族那姬水河畔那塊地方是多麼狹小,在那種環境之中永遠都難知道生命的意義,永遠都不能深刻地體會到人心的險惡。

自從殺死木艾的那一刻起,軒轅便隱隱感覺到自己的命運將要改變。其實,他殺死木艾,決定對付地祭司之時,他的命運便已在無形中改變了,他甚至想到了死,因為不成功很可能就會死,就算不死,他也打算從此遠走高飛。只是後來結局的發展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是一種僥倖,但也是一種不幸。不過,他的命運的確從此改變。

軒轅有時候真的很深切地思念自己的親人、愛人和朋友。

雁菲菲不知怎樣了,是否嫁給了蛟龍呢?而黑豆和啞叔又怎樣了呢?還有朱嬸和木青夫婦,甚至還有蛟夢,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夠重回姬水河畔,那又會是怎樣一種情形呢?他又想到了蛟幽,想到了死去的母親,那可憐的母親卻一直都不肯告訴自己的生父是誰。又快到為母親上墳的時節了,也快到姬水河神的「祭天」

了,今年不知是祭誰?

恍然之中,軒轅想了很多很多,在這溫熱的藥水之中,他感到一陣舒暢,一陣輕鬆,半醒半夢之中,往日的一切猶如流水般在他的腦際湧現,讓他感慨,讓他心酸,也讓他心憂。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軒轅覺得自己的疲憊盡去,再睜開眼之時,發現浴桶中的藥水已經變成了黑色,不由得一笑之下躍入另外一桶早已準備好的清水之中。洗去身上的葯末,本來焦黑的皮膚竟再一次變成嫩紅色,而且所有毛孔都已張開,吸收著清水的冰涼,渾身舒泰之極。

百合拿衣進來之時,也吃了一驚,因為此刻的軒續與剛才如黑炭一般的軒轅完全不一樣,身上的肌膚猶如初生嬰兒一般粉嫩,整個人猶如蛻了一層黑殼般。

「你是誰?」百合第一句話竟然這麼問,倒讓軒轅有些哭笑不得。

「當然是軒轅了,你以為我是誰?」軒轅沉入水中,很享受這種沐浴的滋味,好笑地答道。

「你是軒轅?」百合也感到好笑地望了望軒轅那光禿禿的腦袋,仍有些疑惑地問道。

「自然是!」軒轅摸了一下那頭髮全被火燒掉的光頭,懶散地道。

百合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驚訝和異樣的神彩,將衣衫放下道:「這是為你準備的袁衫,你先換上!」說完深深地打量了軒轅一眼,轉身娉婷地行了出去。

軒轅獃獃地望著這美人兒行出去,心中湧起一種極為荒唐的感覺。

※※※

軒轅整整沐浴了近兩個時辰,不過,一出浴室,便被百合帶著穿堂越室地趕到了君子宮的聖心殿。

聖心殿乃是女王柳靜的休養之處,更是君子宮的重地,非絕對有身分之人絕對不能夠進入,而聖心殿的守衛也極多。

軒轅當然不知道聖心殿的重要性,不過自這群守衛們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此殿的重要。

柳靜正坐在堂上沉思,猶如一尊冰雕玉琢栩栩如生的神女像,讓人忍不住想頂禮膜拜。

殿中在柳靜的身後有她的另一位絕色婢女,除此之外便再無他人。寧靜之中,整個聖心殿顯得很空曠。

百合沒敢驚擾柳靜的沉思,只是示意軒轅在一旁立著。

軒轅竟沒有絲毫反感,對於柳靜,他有一種莫名的尊敬,這個女人便像是一個智者,冰冷而沉靜,猶如不可揣測的深海,寧靜得讓人舒坦,也讓人心寒。

那高不可攀的氣質猶如懸于晴朗夜空中的皓月,無時無刻不透著一種清冷的優雅。

面對著柳靜,軒轅心中顯得極為平靜。她那冰雕玉琢美麗得讓人心顫的臉龐像是能將軒轅引入一片深邃而寧靜的天地,讓他的心不自覺地平靜下來。

沒有人知道柳靜在想什麼,也沒有人敢問。

半晌,柳靜才幽幽地吸了一口氣,道:「請坐!」

軒轅知道對方是叫他,不過,柳靜對他如此客氣倒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之感,他不明白為何柳靜似乎對他極為看重。不過,他不想故作矯情,是以很平靜地坐了下來,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柳靜似乎又陷入了另一種沉思之中。

「青山可還好?」柳靜突然莫名其妙地問道。

軒轅一怔,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因為他知道柳靜是在問他,可是他……驀地,他記起了青雲所說的關於「神山鬼劍」的傳說,而青雲的二弟不就是青山嗎?

而且自己手中的含沙劍正是青山留給木孟的,再由木孟傳給木青,難道說柳靜所問的便是他?

「為何不回答我?」柳靜聲音恬靜之中帶著一種莫可抗拒的壓力。

「我不知道女王所問的是否正是我所知道的那人。」軒轅想了想,回答道。

「難道他沒有跟你說起過一些往事嗎?」柳靜吸了口氣,淡然問道。

「在晚輩稍懂事之時,青山前輩便已去世,是以,我所知之事也不過是別人口中的一些閑雜之語,不過,晚輩有一疑問。」

柳靜面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複雜難明,但仍是以很平靜的語調道:「你問吧。」

「不知前輩與神族劍宗有何關係?」軒轅試探著問道。

「沒有關係!」柳靜很直接也很平靜地答道。

「沒有關係?」軒轅愕然,起先他猜測君子國大概與神族的劍宗極有淵源,是以柳靜才詢問青山,而且劍術已達到通神之境,可是卻沒想到柳靜居然一口否認,這使得他一時不知該從何問起了。

「你手中的劍是誰傳給你的?」柳靜悠然問道。

「自然是得自青山前輩。」軒轅也不想作過多的解釋,於是省去其中的許多解釋環節。

「很好!」柳靜突然坐正身形,雙眉微張之際,雙臂輕振。

軒轅正不解之際,驀見兩樓絢麗的光芒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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