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九章 遁土而行

軒轅心中的驚駭是無法想像的,因為那神秘人物不僅僅躲開了他射出的一槍,更將佘痴拖入了地下。

軒轅以極速掠至,卻發現地面之上有一道突起的土堆以極速向遠處移去,便如地底之下有一隻巨大的翻土鼠,以絕快的速度在土裡狂奔,而將它身上的泥土拱起。

「嗖嗖……」軒轅揚起甩出一把勁箭,飛速地追射那突起極速移動的土堆,但他心中已經知道佘痴可能已經完蛋了。

那突起的土堆移速極快,軒轅甩出去的勁箭顧著翻鬆的泥土釘出筆直的一排,卻都只是險險追上突起的土堆。

跂燕被眼前的奇景給驚呆了,但卻被軒轅挾在懷中不知道如何是好。軒轅掠行如風,他的速度自是比土中疾行的怪人快,但便在他快要追上之時,土面突然炸開,四射的泥土之中,一陣凄長的如鬼哭的怪笑響起,同時也有一道身影向軒轅和跂燕射到。

軒轅和跂燕被陣刺耳的笑聲刺激得毛骨悚然,但軒轅仍不得不翻掌直襲那射來的身體。

「佘痴!」軒轅很快發現那射來的軀體竟是佘痴,是以,他不得不改攻為拿。

「啊……」跂燕一看軒轅所拿住的佘痴的軀體,不由嚇得一聲尖叫。

軒轅也感到一陣無比的心寒。佘痴死了,但似乎全身的精血全被吸幹了一般,變得枯萎,咽喉處尚有一血洞和幾個深深的牙印仍有絲絲的血跡。

佘痴竟在瞬間之中被人吸幹了精血,這是多麼可怕而又不敢想像的事。

「哈哈哈……」那怪人身形自空中落下,與軒轅已相距十餘丈,怪笑著回頭向軒轅看了一眼。

軒轅再次升起一絲寒意,他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本來白皙的臉上竟長著密密的長彩肉疙瘩,便是七彩花蟆的背皮一樣,不僅如此,一頭火一樣的紅髮,和兩根露出唇外的獠牙,幾與地獄中竄出的惡鬼沒有什麼兩樣。

「軒轅,你們的下場也會和他一樣,哈哈哈……」那怪人惡狠狠地盯了軒轅一眼,更惡狠狠地道。

「你是什麼人?」軒轅木然地放下佘痴的屍體,冷殺地問道。

「老夫乃花蟆族的吸血鬼,你記好了,下次便輪到你和這小美人了,哈哈哈……」那紅髮怪人邪惡地狂笑道。

「哼,那我今日就斬下你的蛤蟆頭!」軒轅冷哼一聲,放下跂燕,如電火一般向吸血鬼攻去。

劍氣狂嘯之中,吸血鬼眼中閃過一絲邪火,尖笑一聲,一頭扎入泥土之中,瞬間無影。

軒轅大驚,身子在空中一個迴旋落到跂燕的身邊,他不敢離跂燕太遠,如果這吸血鬼趁機向跂燕發難,他只怕會遺憾終生,便是殺光花蟆凶人都無濟於事。

「他走了!」跂燕指了指那在風中搖晃的雜草,有些驚駭地道。

軒轅順著跬燕的手指望去,果然發現一排長長的雜草如波濤一般向遠方滾去,他心中卻湧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軒轅的目光再次落在臉色慘白如霜的佘痴的屍體上,也感到了一種深深的噁心。

的確,吸血鬼這一手很有威懾力,但也太過於殘塗炭也死了,死狀與佘痴一模一樣,顯然是最先被吸血鬼吸幹了精血。

「他是魔鬼!」跂燕忍不住抓緊了軒轅的手臂,但仍掩飾不了內心的恐懼,有些顫抖地道。

軒轅苦笑了笑,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魔功,不僅吸人精血,更能夠在泥土之中穿行,這種邪功幾乎是讓人防不勝防,比之沼澤之中的惡獸更要可怕多了。

「不會有事的,只要有我在,他便絕不會有機會出手!」軒轅肯定地道,旋又安慰地拍了拍跂燕的肩頭,接道:「不要想得太多,相信我,不過,從現在開始,我要一邊走一邊教你武功,為你打通全身的氣脈!」

跂燕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激動,因為她的心神仍然被吸血鬼那驚世駭俗的殘忍給鎮住了。

※※※

在沼澤之中的前進是驚險而又艱辛的,惟一讓軒轅感到欣慰的便是相伴而行的跂燕。至少,為這一路增添了幾分歡悅和生機。

跂燕心中的恐懼也慢慢地淡化,軒轅一路上以金針為其打通全身的氣脈,使得她只覺整個人都輕盈無比,渾身充滿了生機與活力。軒轅更指點她往日從未接觸過的絕妙劍術。一個認真地教,一個細心地學,雖不能說一蹴而就,但對跂燕的受益頗大。

跂燕並非沒有武功底子,在軒轅講授一些簡易而直接的攻擊法時,以她的聰慧,很輕易便掌握了其中的奧妙。

軒轅並沒有任何的輕鬆感,事實上危機一直都未曾過去,而這與沼澤之中惡劣的環境並無關係。便是那詭異的食人草,也沒有讓軒轅驚慌。不過,軒轅此刻也不會再否認這的確是一片死亡之地,即使千軍萬馬進入這片地區,倖存者也不會有多少。

大自然的威脅雖然防不勝防,但比人為的威脅來說,卻少了一分讓人心驚的壓力。

吸血鬼一直都未曾出現,像是這片天地從來都沒有這個人的出現,這使得軒轅的心頭異常的沉重。

對於吸血鬼那詭異難測的魔行,實讓軒轅想起來都有些毛骨悚然,若非他親眼所見,還真難相信這個世上會有人以吸人精血為生。

「按地圖上所示,再向前二十里便到達了神秘的青丘國。」軒轅仔細地查看著羊皮地圖道。

「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國名。」跂燕微微皺眉道。

「我也沒有聽說過,可是地圖上是這麼寫的。不過,在這沼澤之中誰又知道它的存在呢?我們不知道青丘國那很正常。」軒轅理解地道。

「但願那群人不要像花蟆人一樣兇殘。」跂燕有些擔心地道。

「我們根本就沒有必要驚動青丘國的人。」軒轅也表示出了自己的擔心,若是青丘國真如花蟆凶人一般殘忍嗜殺,那他們此去真算是自投羅網了。

對於花蟆凶人,軒轅絕不敢輕忽,以佘痴的身手,居然在那麼短短的片刻間便成了一具乾屍,這確實讓人心驚。

「你還怕不怕?」軒轅扭頭向並行的跂燕望了一眼,問道。

「怕又有什麼用?該來的總會來,何不坦然地去面對一切呢?不過,有你在,我至少少擔心很多。」

跂燕洒然地笑了笑道。

「說得好,現在我們便已經進入了青丘國的勢力範圍之中,就讓我們坦然一些去面對青丘人吧……」

「你怎知道我們已經進入了青丘國的勢力範圍之中?」跂燕奇問道。

「你看那堆石頭。」軒轅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黃皮樹下的一堆石頭道。

「是人壘起來的。」

「不錯,這應該是一個禁止行入的標記,我見過很多部落都是以這種壘石頭的方式作標記。這個標記也似曾相識!」軒轅道。

「會不會是花蟆凶人弄的鬼?」

「應該不會,這堆石頭已經壘上去很長一段時間,都有青苔生長在上面了,壘這堆石頭之時,相信我們都不曾動身來沼澤,所以絕不會是花蟆凶人未卜先知所預設的。」軒轅分析道。

跂燕有些驚訝地望了望那幾有半人高的石堆,卻看不出有什麼端倪。

「這裡距青丘國只不過一二十里的路程,他們在這裡設下路標是很正常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如果我們強行闖進,豈不是有犯青丘國?」跂燕擔心地問道。

「也許會,但過這片沼澤也只有這一條路!其他的地方全都是最為兇險之地,我們惟有橫穿青丘國了。」軒轅無可奈何地道。

跂燕不語,看了軒轅手中的地圖半晌,又望了望天空,才無可奈何地道:「天也快黑了,看來我們只好去青丘國借宿一晚了。」

軒轅笑了笑道:「那我們走吧。」

跂燕毫不猶豫地跟隨。

「轟……」

「小心!」軒轅猛驚,就在跂燕與他走過石堆之時,那棵黃皮樹樹榦竟炸了開來,一隻乾瘦的手猛地自樹榦之中飛出,直抓向跂燕。

樹榦碎裂成的木片如飛箭一般爆射向軒轅。

跂燕驚呼,這的確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也出乎軒轅的意料之外。

「嘯……」軒轅對炸射而起的木片視若無睹,劍若驚鴻般地斬向那隻自樹榦之中探出的指爪,以及那神秘人。

「轟……」軒轅的劍快絕,那隻手雖然很突然,那潛於樹榦之中的人雖然動作也不慢,但在他便要抓住跂燕前,軒轅的劍已經追到,不過,那堆半人高的石塊也在驀然之間炸開,鋪頭蓋臉地向軒轅撞到。

軒轅再驚,但他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那堆石頭,已經盡數撞到了他的胸膛、手臂。

「嚎……」軒轅狂嚎一聲,在身子不由自主地倒跌而出之時,出刀!

出刀,這是軒轅在最痛苦和擔憂下的無奈決定。

跂燕驚呼,軒轅的劍並沒有能救下她,是因為軒轅自己也遭了暗算,但在軒轅發出慘嚎之後卻不是她接著尖叫,儘管她也在尖叫,卻只叫出了第三聲。

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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