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章 神族之毒

葉皇苦澀地笑了笑道:「沒用的,天下間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將它逼出來,你……」說到這裡,葉皇突然住口不語,似乎知道自己突然說漏了嘴,這才突然打住活鋒。

「她是誰?」軒轅並不是個粗心之人,他立刻聽出葉皇語氣之中的不對勁,逼視著葉皇問道。

葉皇稍稍避開軒轅的目光,聲音又變得很淡漠地道:「知道了對你沒有半點好處,我也不希望你知道。」

軒轅一呆,稍轉了個角度,又再一次逼視著葉皇的目光,冷聲問道:「是不是那個人下的毒?」

葉皇點了點頭,並不否認。

「她在哪裡?你怕她,我軒轅卻不是怕事之人!」

軒轅斬釘截鐵地道。

葉皇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也許她仍在千里之外,也許就在附近,沒有人知道她的行蹤。」

軒轅愣愣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葉皇的那種表情並不像是在說謊,軒轅也知道葉皇不是說謊之人。雖然兩人相交不過十多天時間,但卻如同己相識了數十年的知己,他很了解葉皇的性格,不過,他卻無法明白,為什麼葉皇對柔水公主那麼絕情?

葉皇見軒轅沒有言語,禁不住又嘆了一口氣,目光向柔水消失的方向投了過去,卻已是黑暗的一片,更不見柔水的影蹤。

「她已經走了,我真不明白你怎麼忍心傷害她,更不明白你竟會是這樣一個不解風情的木頭,如果你此刻去追,或許還來得及。」軒轅看出了葉皇目光之中的惆悵和無奈,氣鼓鼓地道。

葉皇忙收回目光,抬頭望了望那已經升起的月亮,長長地嘆了口氣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怎麼能夠明白?只怕我永遠都無法明白,這樣好的—個姑娘,難得的是她那一片執著的愛意,肯為你千里相隨,冒險相救。一個姑娘肯為一個男人如此放下臉皮,實在是難得,如果換成是我,早就投降了—百次……」

「但你卻不是我!有些事情並不是心之所想,便可以行有所動的,將來你自會明白,我不希望你再說下去了!」葉皇猛然打斷了軒轅的話頭,雙手緊抓住軒轅的肩頭,聲音有些激動地道。

軒轅竟被葉皇的激動所震,像是望著一個陌生人一般望著葉皇,半晌未語。

葉皇也發覺自己有些失態了,緩緩地鬆開了緊抓軒轅肩頭的手,微帶歉意地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軒轅卻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古怪,以一種極為怪異的眼神看著葉皇,半晌才道:「你在騙自己,也在騙柔水,其實你是愛她的,對嗎?」

葉皇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忙轉過身去不再與軒轅的目光相對。

月升日落,天地間一片昏沉,此時軒轅不再注意身旁的葉皇,而是專心傾聽著自遠處傳來的些微動靜。

兩隻猿人的耳朵似乎也豎了起來,並發出「嘰咕……」的怪叫聲。

「你們聽到了什麼?」軒轅向兩隻猿人問道。

兩隻猿人望了望軒轅,又望了望葉皇,兩隻粗壯的爪子不斷地揮舞著,並朝山下的那片林子比划了一下。

葉皇的臉色一變,軒轅卻道:「我們下去看看,似乎是柔水他們遇到了敵人!」

葉皇一聽軒轅如此說,二話沒說,扭頭便向山下掠去。

軒轅見葉皇反應如此之快,不禁搖頭苦笑了笑,但不明白為什麼葉皇要這樣自欺欺人,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正想間,一隻猿人已將他提起向其寬闊的肩頭—送,如一陣風般朝聲音傳來之處奔去。

軒轅先是一驚,隨即一喜,猿人奔行的速度之快,比葉皇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像是一匹發狂的野馬、而且平穩至極。

葉皇只感風聲一緊,也被帶到另一隻猿人的肩頭,向山下疾奔而去。

※※※

林間極暗,但卻並不能模糊軒轅的視線,黑暗之中,他依然能夠看清林間的一切,而他最先看到的,卻是血跡和屍體。

屍體,是那群曾追得他無路可逃的人之中的幾個,軒轅認識。

不用說,定是這群人見軒轅上了絕壁之頂,便立刻改道自山下圍追而來。

猿人放下葉皇和軒轅,吸了吸鼻子,極為警惕地朝四面望了望。

軒轅來到屍體旁,忙伸手摸了一下屍體,皺了皺眉頭道:「剛死,我想這群人仍在附近!」

葉皇的目光掃過那幾具屍體,卻發現這幾人的死因全都是因為喉管被捏碎抓破而亡,禁不住大感疑惑,他想不起柔水身邊有哪人擅於碎喉,而這砰喉之人,不可否認是個極為可怕的高手。

軒轅的目光移向被踏得一塌糊塗的灌木和枯草,葉皇立刻會意地迅速朝那方向追去。

軒轅又豈不明白葉皇的心思?雖然葉皇極力迴避柔水,但如果說他對柔水不關心,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弄不清葉皇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去面對感情?

葉皇在距剛才發現屍體處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又發現了十餘具屍體,顯然這一場激戰很是激烈,周圍的樹榦和樹枝都顯得極為零亂,枯草更是亂成一片。

只不過,軒轅很意外地發現了一具應該不屬於九黎部成員的屍體,因為這具屍體的頭髮竟是棕褐色的。

在夜晚,軒轅依然可極為清晰地辯明顏色,而葉皇則沒有這個能耐。是以,葉皇並不知道這是一具有棕褐色頭髮的屍體。

「好像不是柔水他們遇敵了!」軒轅自語道。

「你怎麼知道?」葉皇奇問道。

「你看這具屍體,應該不是九黎部的人,但也絕不是柔水身邊的人,他的頭髮是棕褐色的!」軒轅指了指腳下的那具屍體道。

葉皇身子一震,忙來到軒轅的身旁蹲下,驚訝地問道:「是棕褐色的?」

在夜色之中,棕褐色的頭髮與黑色的頭髮顏色並無多大的區別,雖然葉皇極力運足目力,也依然看不出其中的區別。

軒轅肯定地點了點頭,突然若有所悟地道:「哦,我想起來了,我們在追擊葉帝之時,擄走柔水公主的不也是棕褐色頭髮的人嗎?」

「祝融人!」葉皇忍不住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他自然知道軒轅所說的是誰,因為他曾與那批人交過手,自然知道那群人的可怕之處。當日他能夠自祝融人的手中逃出已是極為艱難的事,甚至有些僥倖,卻沒想到那群人竟然也跟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了。

「他們一定是為柔水而來的!」葉皇肯定地道,他對祝融人的目的十分清楚。

「你怎麼知道?」軒轅訝然問道。

「因為火神祝融練功走火入魔,使得功力大減,僅剩三成,而他要想使自己的功力恢複,甚至更進—步的話,就必須得到『水神真訣』,或者以一個練習過『水神真訣』的女人做藥引子,從而使他的烈火神功達到水火相融之境,也只有這樣才能夠使他恢複武功。」

葉皇將自己自柔水那裡聽來的話重達了一遍。

「你是說,柔水公主便是練習過『水神真訣』的女人?」軒轅訝然問道。

「不錯!」葉皇立身而起,又道:「不行,我一定要去阻止祝融人!」

「我想祝融人此刻一定頭都大了,有九黎部人纏著他,相信夠他們受的了,咱們只須在旁邊看戲便行了。不過這件事要對柔水講清,否則的話,她仍不知有人跟蹤她。」軒轅認真地道。

「祝融人與九黎人該不會合作對付柔水吧?」葉皇是關心則亂,極為擔心地道。

軒轅不由得呆了一呆,有些好笑地望著葉皇,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老兄,看來你對她愛得極深呀,你剛才不是不理她嗎?現在幹嘛這麼關心她呢?」

葉皇臉色有些難看地推開軒轅的手,臉色有些蒼白地道:「請你不要再說這種奚落我的話好不好?我說可是正事!」

軒轅也立刻會意自己的玩笑似乎有點過分了些,當然,若是對別人可能並不過分,但軒轅小看了葉皇心中的苦衷。不過,軒轅並不在意葉皇的語氣,只是神情—肅道:「不說就不說,不過老兄你是關心則亂,沒有考慮到實際。你仔細想想,若祝融人和九黎人聯手,其實力有多強?又豈是柔水那十餘人可以抵抗的?

如果他們要反抗的話,一開始就被圍堵死了,還能夠跑出這麼遠,殺死這麼多敵人,而自己人的屍體—具也沒留?這完全是不可能的。因此,可能的只是祝融人和九黎人交上了手,而祝融人的實力也不會小,這才使得這一場廝殺多了許多活力!」

葉皇靜靜地聽著,也同時點了點頭,細細想了想,事實也的確如此。他想到這裡又不禁臉紅起來,因為自己的心思又一次被軒轅看穿了。

兩隻猿人見葉皇和軒轅沒動,它們也並不走開,只是靜靜地立著,不停地吸著林間所瀰漫開來的血腥味,也不時地扭頭四顧張望。

「我們去找柔水,告訴他們祝融人也來了!」葉皇認真地道。

軒轅不語,只是定定地望著葉皇的雙眸。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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