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簽字完畢，在出去前唐海又檢查了一遍，然後讓麗莎再看一遍。
在這社會打拚久了，唐海見過許多匪夷所思的騙局，比如明明看著是真的，買的時候也是真的，等離開了就是假的了。
幾年前上過一次當，唐海在對待金錢的時候就變得有些多疑，他給錢給得是很痛快的，但必須是他確定無誤之後。
五百萬就這麼沒了，唐海也不在意，這錢要是變成股票，他還真害怕滿倉入市、四倍槓桿、為國護盤……
變成土地之類的東西，唐海就不太在意了，土地的保值能力是很強的，更別提酒庄。
美國西部特別是華盛頓州，最大的出口市場就是中國，最大的進口市場也是中國。
元首之所以訪美，其實就是進出口數字一個州就達到了數百億美金，雙方不得不深入交談了。
元首上次來的時候唐海還是個小蝦米，但現在實力已經夠大，上次出席習總發言會主要單位，中美雙方有……
各級政員、美中關係委員會成員、美中貿易全國委員會、美中正策基金會……華美協進會、對外關係委員會、亞洲協會……
唐海在的美國漁協是比較渣的民間組織，但也有幾個名額，今後要是再有分量足夠的人來，唐海是可以去現場看的。
中對美的出口產品很多，小到水管水龍頭，大到一些大儀器，對華盛頓州的出口量就是年幾百億美金，華盛頓州對中出口主要是木材、海鮮、清潔器械，也是幾百億美金。
元首一次訪問，至少這幾年每年能多增加三層貿易額，中國的外籍紅酒市場多被法、澳分去大頭，今年美國華盛頓州酒業估計能分一杯羹了。
酒庄會慢慢漲價，500萬花得很值。
在可以賣到國內之前，唐海也是有辦法賣出的。
他只打算在自己的旗艦餐廳賣，情侶來吃飯，他一直沒有酒，這已經是個問題了。
除了吃飯的時候來一杯，餐廳一般會放很多酒，甚至用酒擺放出一面『酒牆』等人買，這個買的人是很多的……
唐海本想給那對老夫婦三天時間收拾，但兩人說兩天就夠了，末了還把兩瓶10年前珍藏的給唐海。
那一年日照最大，葡萄生長最佳，老夫婦就藏著三瓶……
剛就看過葡萄園，這會兒成了自己的，蘿絲又拉著唐海再去看。
Noon來到的作用總算展現出來了，赤兔在一條灌溉用渠喝水，她就在一旁做燒烤……
蘿絲抓著赤兔的臉，玩著它的耳朵，赤兔明顯不耐煩，但它是匹好馬，至少不會忤逆主人。
唐海吃著家鄉寄來的香辣牛肉條，看著開心在逗赤兔的蘿絲……
蘿絲之前明顯是不好意思要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被珍妮弗說服了。酒庄本身就是大產業，要是蘿絲拿了之後還不高興，那才不合理。多麼擔心怎麼還500萬，怎麼不好意思，拿到了肯定會高興。
每個人都是凡人。
唐海想起了自己最初還沒有超能力的時候，彼得拿到了個人獎金，唐海那時候還期待著對方能夠分一點到小組織里。
不是唐海不要臉等人施捨，而是那時候太窮了，糧食收購價一年比一年低，爹媽身體也不好，要是出去打工也就是洗洗盤子，而且村子封閉，他們要出去也不容易，老弟也還在讀書，家裡還想著幫唐海蓋新房娶媳婦，至少是把舊房子加高一層……
在那時候，賣毐這種事唐海不做，但要誰告訴他怎麼弄地溝油，他還真不一定能拒絕。特別是現在到處都是，一大酒店的採購告訴他，買進的『美味混合油』3塊錢人民幣一斤，這還是大酒店。當大夥都這麼乾的時候，個人的堅持就會變得極其脆弱。
唐海也是凡人，哪怕是現在也是。
明明還欠著一屁股賬，但就是想著多袒護一下蘿絲。
想著想著，唐海走到了一旁的座駕，開門開歌。
李宗盛的《凡人歌》。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閑……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
唐海已經很久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喝酒了，但這會兒還是慢慢的開了一瓶剛才拿的紅酒，自己就著牛肉條喝了一口。
蘿絲和珍妮弗是懂中文的！能聽懂歌！
麗莎和Noon唐海沒特別問過，但看她們突然注意到了這邊，估計也是懂的……
蘿絲過來一把搶過了唐海的酒，也咕嘟咕嘟的喝了兩口。
「這可是珍藏啊！也給我來一點！」珍妮弗笑著伸手，蘿絲猶豫了一會兒，也遞給了她。
最後連麗莎、Noon都喝了……
明明只有一瓶紅酒，但居然灌醉了5人1馬！
唔，不是喝醉，而是一種自我放鬆，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最後幾人都背對著葡萄園，他們的葡萄園已經是最邊緣了，就看著水渠和沙漠，吃燒烤唱歌，連赤兔都不時嘶鳴兩聲……
最後唐海酒駕帶人回去，他也就喝了不到半杯，還是很清醒的，喝得有點醉的只有蘿絲和麗莎……
蘿絲或許是太激動？或許是她也感覺自己是凡人，聽懂了歌。
在場也就唐海和蘿絲是凡人，珍妮弗三人自她們從學校出來的那一刻，其實就代表她們已經是天之驕子了，就算是最不濟的Noon，她只要回國，泰國現在還很落後，國內是很缺人才的……
蘿父蘿母扶著有點喝醉的女兒下車，有點埋怨唐海，蘿母腦洞有點大，還特地看了一下另外幾女，沒誰是明顯喝瘋了，那看來就不是……
到唐海離開，赤兔也早地方睡下，兩老才問今天唐海去看的酒庄是什麼酒庄。
蘿絲迷迷糊糊的翻包包，拿出之前簽字的幾份文件。
蘿父蘿母沒想到唐海會把東西放蘿絲這裡，等拿來一看，怎麼都是女兒簽字！
「這是什麼情況？」蘿父奇道。
「他說蘿絲農場太小了，難賺什麼錢。」
蘿絲農場現在一個月好歹賺幾萬，不過這話唐海來說的確是……
「他就這樣直接送了你五百萬？」蘿母感覺還是哪裡不對。
「說借我，借……」
「讓你寫借據了嗎？」
「借據，那是什麼？」
蘿絲說著說著就睡著了，今天她實在玩得太累了，喂牛牛，買酒庄，沙漠大燒烤……唔，唐海說那是沙漠那就是……
蘿父蘿母對視一眼，都覺得女兒這男友，真是，大氣。女兒果然是個有福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