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血刀神功 下

雲劍胸口起伏,卻是無言可對,司徒玉一把將他拽起,喝道:「還不快過去看……」不消她說完,雲劍已煙也似的沖了出去,兩人來到血池,就見到王琴獨立在那,雲劍左右一看,地上只有那把血刀,卻無張婷婷,心中鬆了口氣,道:「外婆,婷妹呢?」

王琴把手一指,道:「在那。」雲劍心中頓感不妙,走過去,將一包白布拿起,打將開來,頓時眼前一黑,往後栽倒,司徒玉大驚:「雲劍!」伸手過去,將他扶住,看那布中,竟包著的是一團骨灰。雲劍怒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婷妹哪去了?她在哪兒?」

王琴嘆道:「她不想死後的醜樣讓你看見,故而叫我將她死後火化,那布上有她寫的遺言,你自己瞧吧。」雲劍霎時只覺天旋地轉,身如墜入無底黑洞,過了好久,才緩緩拿起白布,上面寫著一段話:「劍哥,這是最後一次喊你名字了,今生不能做夫妻,咱們來世在做,我會在孟婆橋一直等你,待到百年之後,咱們在一起去投胎,一起再續前緣。我知道你心裡愛著司徒姑娘,她也深愛著你。希望你能好好練成神功,不辜負我,這把血刀里裝滿了我的血,日後如我同在,將一直陪伴著你。一直深愛著你的婷妹。」

雲劍雙手顫抖,跪倒在地,伏在地上痛聲大哭,哭聲凄厲無比,在這地室之內一遍一遍的迴響,司徒玉站在一旁,默默流淚。陳佩之兩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看著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雲劍,想出口安慰,卻不知如何說好,只是默默的站在身後。

雲劍整整哭了一個多時辰,幾乎把體內的水全部哭了乾淨,雲劍拿起早已被淚水打濕的白布,坐在地上,低著頭,目光空空的望著那把血刀。王琴拿起血刀,走了過來,放在他的身旁,道:「等你想通了,再來與我說罷。血刀上面刻著的萬眾功我已經印了出來。你若想張姑娘白白的死,那便如此哭下去好了。」說著拂袖離開地室。

雲劍拿起血刀,細細撫摸,這把刀一旦注血,便通體泛著暗紅的光,興許的許久沒有飲血,此刻那紅光看起來竟是如興奮了一般。這把刀長及五尺,算是刀劍之中較長,寬竟有三個手掌大,厚達一寸,整刀為玄鐵所打,精華所在,重有八十多斤。

雲劍拿著血刀起了身,從懷中取出香囊,本想今日與張婷婷好好敘久,在將那首釵頭鳳補上,豈知張婷婷已經先他而去,陰陽兩隔!雲劍將骨灰放入其中,拿起細繩,掛在脖子上。一言不發的抱著血刀出了石室。眾人默默地看他離開,竟未出口一句。

這幾日來,雲劍總是躲在房中,抱著血刀一言不發,這日司徒玉終於是安奈不住,一把闖進雲劍房中,見他坐在床上,緊緊抱著血刀,低著頭,目光空洞。司徒玉走了過來,忽道:「今日是向你辭行告別的。」雲劍抬起頭,怔怔地看著,司徒玉心中一酸,咬牙道:「我要出谷,你好自為之。再見!」說著轉身便走。雲劍愣了愣,才叫道:「你,你去哪兒?」

司徒玉冷笑道:「去找我師父,總好過天天面對著個半死不活的人,我,我要隨著我師父去跟雁北天拼個你死我活,你自己在這裡好好跟你的刀過日子罷!」雲劍道:「怎麼你師父也要和雁北天打?」司徒玉道:「雁北天挑戰少林寺,崑崙派,點蒼派三大門派,此事轟動江湖,其他門派都做準備,我師姐,在圍剿雁北天那一役中死了,我自然要給她報仇!」說著眼眶一紅,道:「鶴仙翁昨天來說,我師父已經帶人去了少室山。」其實她還不知道,絕緣之所以要去,一來是給弟子報仇,二來卻是要給蔣不通報仇。

雲劍起了身,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道:「我,我跟你一起去罷!」司徒玉冷冷道:「你還是別來的好,我不想見你死在我面前。」說著便要出門,雲劍一把抓住她,流淚道:「玉兒,我已經失去了婷妹,你,你還想讓我失去你,一輩子孤苦么?」

司徒玉心中一軟,卻狠狠道:「總好過看你一輩子這般頹廢不堪!讓人瞧了便火大!」甩下雲劍,走了門。雲劍呆站在門口,看著她漸行漸遠,消失在視野之內,雲劍心裡一個聲音喊道:「別走!別走!」驀然生出一股寒意,怕是就此一別,便是永別!

雲劍急忙出了房門,叫道:「玉兒!玉兒你別走!」他喊了幾句,也無人搭理。雲劍坐到在地上,天空忽然響起個響雷,卻未驚動雲劍半分,須臾,開始下去了黃豆大小的雨,滴滴落在雲劍身上,雲劍舒了口氣,握緊刀柄,起了身,緩緩走向王琴房間。

王琴打開門,見是雲劍,問道:「怎麼了?」雲劍道:「外婆,我要練萬眾功。」王琴點了點頭,道:「好吧,你隨我來。」雲劍跟在她身後,來到谷後的一個池塘邊,王琴道:「萬眾功之所以能夠以一敵眾,那是因為練成這門武功後,力大無窮,配合上玄鐵血刀,幾乎是無堅不摧。天鍾神功是守,萬眾功是攻,雖然各自不一樣,但均是當今世上頂尖的武功。」

雲劍點了點頭,道:「要如何練習?」王琴道:「尋常練法,非要十幾年不可,但你此時已有一身深厚的內力,倒可省去時間,簡而練之,我為你制定了一套方法,你照著練,看看進展如何。」雲劍點頭應承,王琴隨手摺下一根樹枝,道:「我現在教你血刀刀法。」

雲劍奇道:「血刀刀法?」王琴點了點頭,道:「這血刀刀法是記載在萬眾功內的,上面說與萬眾功息息相關,能達到促進效用,這也是白陽處處算計,要勝過黑陰之處,連這練成武功的時間都要短過於他方才甘休。你瞧好了,把這刀法凝聚於心。」

說著左走幾步,右手緩緩抬起,道:「血刀刀法大抵分為五個訣竅,二十五招,是故為了配合萬眾功而定,第一個訣竅是刺,拙!」聽她猛喝一聲,手中樹枝直送而去,「這個訣竅主要在於,將全身力道凝聚一點,若練成後,即便是這小小的樹枝,也能擊破頑石。」

當下將刺字決的五招刀法使了出來,雲劍舉起血刀,跟著練習,這血刀重達八十多斤,單手而舉豈是易事,但云劍身負幾十年的功力,非同小可,是以血刀雖然沉重,卻也使得得心應手。王琴將雲劍悟性頗高,將刺字決練得有模有樣,頗是讚賞地點了點頭。道:「接下來的引字決。這個訣竅要利用血刀的本來屬性,將對手的力道和武器帶引過來。」

王琴伸手一拿,雲劍手中的血刀脫手而去,來到她的手中,雲劍大吃一驚,王琴道:「這手叫做牽線掌,我先下教你法門,運用到這血刀刀法的引字訣上,可事半功倍。」

當下細細說解這牽線掌,但這門武功著實高深,雲劍認真聽講,半個時辰過來,也不過知解十分之四五。

王琴道:「這門武功你不必全然學會,只須了解其竅門,運用到血刀刀法之上即可。這武功是依靠對方的真氣,就比如明教的扭轉乾坤,那是利用高深的內力將對手的真氣扭轉,以致改變其出招出手,這門武功也類似,只是扭轉乾坤是硬著來,而牽線掌則是順著改變。例如你一拳打出,力道是朝左,我用牽線掌引導你的內力,將之一轉,打向右來。奪你的血刀亦是如此,我掌力相引,你便不自覺的要握緊刀,如此一來我便可以利用你的掌力,將刀引來。」

雲劍脫口道:「若是我一動不動,不使真氣的話,那這牽線掌便無法奪刀了?」王琴點了點頭,道:「劍兒很聰明,對手功力再高,也無法單憑內力將這麼重的刀吸過來,因此你將來對付雁北天時,要謹記這點。」雲劍點了點頭,王琴繼而微嘆道:「雁北天這廝很聰明,將鬼谷的十大奇絕都學會了,即便沒有天鍾神功,也是極其難對付的。」

王琴道:「好了,現在我把敲門交給你,你看看能否用血刀將我手中的樹枝給取走。」雲劍拿起血刀,心中默默暗想一遍,當下把血刀搭在王琴手中的樹枝上,喝的一聲,血刀一轉,王琴手中的樹枝卻一動不動,雲劍臉上一紅,道:「外婆,劍兒資質愚鈍。讓外婆失望了。」

王琴搖了搖頭,道:「你資質確實不如雁北天,但也不能算本,只是那廝太過聰明罷了,多練幾次。」練了一日,雲劍終於是能用血刀的引力將王琴手中的樹枝奪掉,再配合上這五式引字決的刀法,算是略有成就。這日王琴依舊帶著雲劍來到池塘邊,教他血刀刀法的第三決劈字決。

王琴道:「這劈字決重在力道和真氣的控制。」說著拿起一把刀,往一棵樹上劈去,那樹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雲劍贊道:「外婆好刀法。」王琴道:「少貧嘴,聽好了。這是尋常劈刀,所砍之下,便如這樣。血刀刀法的劈字決比較難練,劈刀之際不再藉助刀鋒,要全憑真氣力道砍出這樣的刀痕來,而且越細越好。」

雲劍細細一瞧血刀,果然是把鈍刀,刀鋒處圓滑且鈍,一刀下去,要麼將樹砍斷,要麼打出個深坑來,絕無似鋼刀那麼,砍得如此平整纖細。王琴道:「我來教你運刀的法門,你試著去砍,帶到能將樹砍得與我這般細深,再練劈字決的第二層。」當下將內功調息,如何運勁的手法細細說了。雲劍認真聽講,只覺要砍出如此細痕,便不能以刀來砍,而是以氣來砍,與劍法中的劍氣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