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血刀神功 上

雲塵穴道被解,當下一松筋骨,鶴仙翁走了過來,問道:「你便是雲涯的兒子?」雲塵愣了一愣,道:「雲涯的兒子是我的堂弟,我是他堂哥!」鶴仙翁大怒道:「那廝竟敢騙老朽!」雲塵笑道:「他說的確實不錯,我劍弟確實落入他手中,只不過後來被他女兒放走了而已。前輩放心,我劍弟好得很。」

鶴仙翁聽他說來緣由,才放下心,雲塵又問道:「前輩,那雁北天跟你都說了什麼?」鶴仙翁也不隱瞞,將此事說了出來,雲塵沉吟道:「這個不好了,不行,得先找到我劍弟,嗯不行不行,我要去阻止他。前輩,你可有事?」鶴仙翁道:「老朽清閑得很,怎麼?想要老朽找你劍弟,告知此事?」

雲塵點了點頭,鶴仙翁道:「老朽也想見見雲涯的兒子,否則心中著實難安,便答應了你罷!」雲塵笑道:「多謝前輩!晚輩先走一步。」說著笑呵呵的去了,鶴仙翁搖了搖頭,道:「這哪是給他劫持,他還巴不得給他劫持呢。」

雲劍三人聽說由來,都是唏噓一嘆,王琴幾人走後,雲劍陷入沉思,不知這血仇究竟該不該報。摸了摸胸口的玉,想起自己一生孤苦,父母慘死,不由得捏緊玉佩,心道:「無論如何,至少要討個公道!」雲劍在鬼谷養傷了一個月,把之前的舊傷和新痛全部養息好。

這日,和司徒玉兩人在谷中散步,忽問那陣林之中響聲動起,見一群粉衣女子帶著胡一刀和劉青山兩人匆匆趕去,雲劍截下一人,問道:「這位姐姐,那邊可是發生了什麼事?」那女子知道雲劍是谷主的親外孫,不敢怠慢,恭敬道:「回少爺,怕是有人闖入谷中。」雲劍奇道:「這些年來,闖入谷中的人可多麼?」

那女子道:「這裡雖然隱蔽,但也不是沒法找到,有心之人也是不難尋出入口,一年總有十來個,不過大都是死在林間,或是咱們手下。」雲劍點了點頭,過了片刻,那青袍老者竟也親自前來,路過雲劍二人時,不由得望了雲劍一眼,幾番想開口尋問,但卻害怕鬼穀穀主的手段。

雲劍心道:「什麼事還要勞煩靈道人。」兩人又先走了半晌,那聲響竟是不絕,兩人對望一眼,不待司徒玉開口,雲劍便道:「咱們過去瞧瞧吧。」司徒玉抿嘴一笑,牽著雲劍的手,走向林子,他們不識陣路,但這林子入口自有人守候,雲劍吩咐一人,帶將過去。

迷迷糊糊的走了半炷香時間,終於來到林間打鬥之處,只見一個鶴顏老頭正獨斗靈道人和胡一刀劉青山三人,除了靈道人,另外三人身上各自挂彩,雲劍見了樹一旁的一個拇指大的洞,再看那老頭的容貌,驀地想起此人,驚呼道:「住手!」說著竟是沖了過去。

場中交手四人都是一驚,齊齊望來,那老頭便是鶴仙翁,他見了雲劍,忽地喜道:「你便是雲涯的兒子么?」雲劍喜道:「前輩,你便是鶴仙翁前輩么?」兩人一見面,各自問了一句,雖未回答,但答案早在心中。雲劍問道:「前輩,你為何來鬼谷?」

鶴仙翁一愣,道:「這裡便是鬼谷?」驀地臉色一涌喜色,叫道:「太好了!快叫鬼穀穀主出來,今日了卻心愿,平生快活!」這一聲叫喝驚動四野,如平地一聲雷。乍然驚醒。過了須倪,從林間飛來一人,身穿黑袍,正是鬼穀穀主,王琴冷冷看了鶴仙翁一眼,對雲劍道:「劍兒,你退下。」

雲劍叫了聲外婆,心中不想二人發生爭鬥,鶴仙翁愣了一愣,驚疑道:「你叫他外婆,那,那他是徐老道的妻子了?」王琴道:「你認得徐蕭?」鶴仙翁點了點頭,道:「有些交情,我便是受了雲涯之託,多年來尋找這孩子。」王琴道:「既然如此,那你自便吧。」若不是雲劍到來,她斷然不會這般輕易放過鶴仙翁。

鶴仙翁卻搖了搖頭,道:「老朽好不容易來,豈能就此離開。」王琴微怒道:「你待怎樣?」鶴仙翁道:「老夫平生只有兩樣絕技,第一便是劍術,可惜輸在徐老道手裡,待要報仇之時,他卻已先我而去!可悲可嘆!老朽復仇不得,只好找徐老道徒弟比試,卻又被雁北天攪局,始終不得而志。而老朽第二絕技,那便是輕功了,在世之上,江湖傳言鬼穀穀主輕功天下無雙,老朽自來有心比較,可惜你這鬼谷藏得太深,要不是老朽遭遇風沙,在此尋食,吳闖進內,恐怕找一輩子也找不到。」

王琴道:「如此說來,你要和我較量輕功了?」鶴仙翁點了點頭,道:「老朽若是敗在你夫妻二人手下,那真是無話可說。」王琴輕輕一笑,道:「為了你這願望,本谷主只當全力以赴,你既然輸給了徐蕭,那本谷主打死也是不能輸給你的。」鶴仙翁怒道:「那要瞧瞧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王琴道:「我這鬼谷偌大,你隨便尋個地方較量罷。」鶴仙翁看了一看,道:「就那地方吧,方能顯示出我老人家輕功的厲害。」雲劍看他所指之處,竟是一處懸崖峭壁,而且垂直而落,全然沒有落腳之處。王琴似乎愣了一愣,道:「好,規矩你定下。」

鶴仙翁道:「誰先過得了那峭壁,誰便贏了。」王琴一頷首,兩人穿過林子,來到峭壁旁邊,立在一顆石頭之上。鶴仙翁對雲劍道:「小子,你說開始。」雲劍點了點頭,道:「出發!!」只因「始」與「死」同音,「開始」即為「開死」,雲劍大覺不妥,於是喚做了出發。

雲劍語音一落,兩人便發足狂奔,這峭壁直垂而下,人若直立而行,斷然無法站立,是以只得跟著峭壁,一樣橫過來而走,這不僅僅是輕功的較量,若是功力不能,絕無法在這峭壁之上立足。鬼谷輕功素來以鬼魅著稱,遠瞧而看,便如一塊黑影而行,縱是白天,瞧之也會心驚膽寒。鶴仙翁輕功則是輕快,真如仙鶴閒遊,履地如飛。

兩人晃眼功夫,便過了大半,始終不相上下,到了後來,快要接近終點之時,王琴倏然縱身一躍,雲劍幾人大吃一驚,這等峭壁之上,行走已是萬分艱難,如此縱躍,不摔將下來才怪。眾人知道她先開口說了必勝,為了面子,便不顧性命安危,豈知她輕輕一落,竟落在終點之處。身子穩當,未落下來。

眾人對望一眼,均敢奇怪,鶴仙翁慘然嘆道:「鬼穀神通,老朽總算見識了。」心灰意冷之下便要離開。王琴忽地一笑,鶴仙翁怒道:「你取笑老朽么?」王琴道:「本谷主不但不取笑,還要敬佩你。本谷輕功身法素來西域第一,百年來無人左右,我在這裡已佔了地利人和,本當取勝。我若沒有這雙鞋子,恐怕也是無法勝你。」

說著抬起腳來,只見她腳下所穿之鞋,竟是布滿了小釘。王琴道:「這鞋子叫做釘子鞋,乃是為了方便在這林子山野之間縱跳穿行,若沒有這雙鞋的話,我是斷然不敢在最後那一跳的」鶴仙翁雖然明白,但心知她若無深厚的內力,又這雙鞋也萬萬無法立壁如地。

但王琴如此一說,他輕功之上總算沒敗個一敗塗地,劍法之上,那是未完,無法完成,相較之下,心中大松。定了定神,方才想起雲塵之託。當下道:「老朽前來,是來告訴你一事的。」雲劍道:「前輩,什麼事?」鶴仙翁道:「你有個大哥,叫做雲塵是也不是?」

雲劍大喜,道:「前輩見過我大哥么?他可還好?」自從聽陳佩之說與雲塵失散,心中便一直擔心,鶴仙翁道:「那小子好得很,追女人去了。」雲劍幾人一愣,隨即想起雲塵必是追雁雲去了,當下問道:「我大哥要前輩來告訴晚輩什麼事?」

鶴仙翁道:「二十年前,老朽閉關出門,經過襄陽城郊外,見到三個黑衣人圍攻一個年輕人,這年輕人火急火燎,似乎趕去救命,老朽見那三人與他為難,便出口救了他一下,這三人老朽認得,他們怕老朽與他們的師傅投狀,於是乖乖地走了。那夜襄陽城郊外的趙府發生了一場血案,一家遭人滅門,而殺人的劫匪也均死其中,事後老朽推測,恐怕雁北天趕去相救之人,便是趙家的。」

雲劍幾人對望一眼,王琴忽地脫口道:「原來如此,雁北天那日拚命救下的孩子想必就是趙家的人。」鶴仙翁道:「他追查此事,把以前的兇手殺個精光,但惟獨這三人不知其身份,他以雲塵的性命要挾老朽,說出這三人是誰,如今他已知曉,怕是要去報仇了,雲塵心感此事重大,已經去阻止雁北天,他要我來通知你,便是要你早做準備。」

雲劍聽到這裡,大感奇怪,道:「那三人是誰?」鶴仙翁緩緩道:「這三人都是當今武林的大宗師,崑崙派掌門王道夫,少林寺方丈慧圓,點蒼派掌門曾幾道。」雲劍幾人大為吃驚,不由得瞪大的雙眼,鶴仙翁道:「雁北天一直以為,當日若不是他們三人追殺阻攔,趙家斷然不會被滅門,因此這二十年來懷恨在心,想必是要尋他們討個公道,這三人如今都是武林宗師,更兼一派掌門,如果被雁北天殺掉,必然會引起大亂,門下弟子紛紛報仇,雁北天又已經練成的天鍾神功,如此一來,只怕又要重蹈百年前的悲劇了。」

雲劍深吸一口氣,且不說心中敬仰慧圓,單是這武林大禍,便不能讓其發生。鶴仙翁道:「老朽自會去江湖打探消息,到時候再來相告。」說著飄然而去。雲劍毅然道:「我要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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