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柴府驚變 上

趙婷啊地一叫,道:「這,這怎麼可能?」雲劍道:「耶律隆恩針對楊家和攻宋的陰謀都是在郡主你來的前提下,你要是沒有來,那麼耶律隆恩就不法陷害楊將軍,而楊將軍也不必分出兵力來保護你,而指引你前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柴康,柴同木,所謂的木公子,指的便是柴康了。」

趙婷道:「但,就算你說的合乎情理,但他為何要勾結遼人,以圖謀反?」雲劍長了口一氣,道:「趙家的天下是從柴家手中奪過來的,柴康想必是想要復國,從奪大周天下。」趙婷等人聞言心頭均是一凜,趙婷道:「那,你要怎麼辦?」雲劍道:「他幹了這麼多的事,不可能沒留下什麼證據,我想要潛入柴府,找到證據,逼他罷手,要是沒了柴康財力上的支持,耶律隆恩必然囂雜不久。」他目光一掃眾人,驀地跪了下來,扣頭一拜,道:「雲劍在此懇請眾人,若是柴康就此罷手,還望大家不要將此事說出來!權當沒有發生過。」

秋震候哼了一聲,道:「他為一己私利,害死了那麼多人,豈能當做沒有發生過?」雲劍道:「這個我自是知道,柴康可以死,但是我不希望柴家就此滅亡。」秋震候道:「你到底是他什麼人,為何這般庇護柴家?」雲劍道:「我和他素未相識,但這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死前的心愿,我希望能夠保護他!」

秋震候道:「是哪位英雄?可否說來聽聽?」雲劍道:「此人名為劍宮成,一代痴情劍魔,保護柴家,正是他心愛的韓姑娘死前的心愿。」秋震候冷笑道:「如果是為了一個死人,那我是不會答應的。」雲劍驀然身子一動,身影一閃,落在秋震候馬前,白玉劍架在秋震候的脖子上,沉聲道:「既然你如此看不起劍宮成,我今日便可送你去見他!」

秋震候萬料不到雲劍說變就變,猝然出招,只覺劍上寒光抖鑠,瞧來絕非虛假之言,但他又不願示弱,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作答。眾人也都是一驚,趙婷喝道:「本郡主在此下令,如雲劍所言,今日之事不可抖落出去,否則斬首示問!」秋震候和向朝南點了點頭,雲塵等人自是滿口答應,雲劍這才架開了劍,抱拳說道:「對不住了!」

秋震候輕哼了一聲,不去理他,眾人都默認的上路,過了幾日,終於一路平安的來到了開封。開封城外,早有兵馬前來迎接,趙婷依依不捨的和雲劍道別。趙匡胤篡位登基,將柴宗訓封為鄭王,世襲爵位,做個有名無實的王爺。封地為湖北房山,要去那裡,自當路過江陵,上次來時,雲劍卻是受了移魂大法,未有回去故里,此次前去,正要一補遺憾。

而陳佩之上次也是勞心雲劍司徒玉之事,懷中陳洛骨灰還未入土為安,此番回家,也可探望一二。司徒玉也想回家探望老父,自是滿口贊同,一行五人匆匆趕路,過了西安,一路向南而下,經過均州、襄州、峽州,便即可到江陵。這日午後,已遙然可見江陵城。

眾人舊回故里,心中都是一陣感慨,來到江陵城外,雲劍等人商議,準備各自分開,回家祭拜,日落之前再到江陵匯合。雲劍和陳佩之到了城中買了紙錢冥幣,當下陳佩之和詩若雪,雲劍和雲塵各自離開,司徒玉則是回了江陵鏢局。

陳佩之和詩若雪兩人騎著馬,散走在林道之上,如此佳人,春日閒遊,實是良辰美景,但衣裳之內是父親的骨灰,美景佳人縱然再好,也難以按捺傷心之情。詩若雪道:「陳郎,伯父已經走了,你也別再傷心。」說著伸出手,輕輕拉住陳佩之。

陳佩之點了點頭,走了一炷香功夫,便來到了萬劫山莊,詩萬里自來和白非羽交好,甚少來萬劫山莊,便更莫說詩若雪了,詩若雪見是一座莊嚴的古宅,門匾之上刻寫著「天下第一神劍」這六個大字,在光輝映照之下,似乎重續著輝煌。

陳佩之抬頭看著這六個金光閃爍的大字,驀地心中一陣豪情頓起,仰天長嘯一聲,引得林間樹枝之間,庄中屋宇之上沙沙作響,片刻時候,那庄門哎呀一聲打開,走出數人,手拿兵刃,未瞧清來者,便喝道:「來人是誰,膽敢到萬劫山莊撒野!」

陳佩之喝道:「你不認得本少爺了么?阿福!」阿福微微一愣,待看清楚,登時嚇了一跳,跪倒在地,磕頭道:「小人不知是少爺回家,罪該萬死!求少爺饒恕。」陳佩之只因心情沉重,帶著陳洛骨灰回家,卻被下人所攔,因此才大發脾氣,脾氣發過,心中自然也不怪阿福,揮手道:「起來吧!」

阿福扣了幾扣,才拍身站起,垂頭站在一邊,陳佩之走進庄內,宛若回到了以前,庄中婢女僕人照舊,院內林木依依,稍添繁華,屋中似乎只是少了陳洛,而其他的卻從未變過。

陳佩之奇道:「當時我爹爹不是已經將你們遣走了么?怎麼大家都還在?」陳阿福道:「是這樣的少爺,是王管家將我們召集回來的,說是等少爺回來。」陳佩之嗯了聲,又道:「王管家是誰?我可不記得有這號人物?」陳阿福道:「哦,少爺您不知道,王管家就是王儀之啊,他武功高強,我們大家都讓他做管家。」

陳佩之正要問人在何處,就見到一人匆匆趕來,正是王儀之,那日和雲劍一別,他和王秀麗住在村子,後來官兵來抓,原是村民報館,王儀之奮力帶走王秀麗,自感天地之大,無從安身,便想到萬劫庄,在那裡,他頗受陳康愛護,過了個美好的童年,懷感故里,便和王秀麗回到了萬劫山莊。

見庄中空無一人,便將遣走的僕人一一說服過來,待到南宮英回來之際,那些被陳洛遣走的僕人已大都回庄。

王儀之俯身一拜,道:「見過少爺,不,是莊主。」陳佩之看了看他,驀地伸手一抓王儀之肩頭,王儀之一驚,本能的閃身躲開,陳佩之勾腳一提,王儀之翻空後摔,卻見他一手撐地,倒立起來。

陳佩之以指為劍,一招「有鳳來儀」刺向王儀之,王儀之腳剛著地,無法躲避,慌忙之中使出雲劍教的蕭雁劍法,只見他手肘一曲,轉身一賺,回指直指而出,原本這招「鳳舞陰陽」乃是要劍劍射出,但手中無劍,只好以指為出。陳佩之肩頭微微一痛,內力一震,將王儀之彈開。

陳佩之大笑道:「大哥收了個好兄弟啊!」王儀之一時沒弄明白,愣愣的不知所措。陳佩之將王儀之扶起,道:「你和我大哥相好,稱兄道弟,從此之後,也是我陳佩之的兄弟。」王儀之慌張道:「小人哪敢?」陳佩之不滿道:「如此說來,你是瞧不起陳某么?」

王儀之道:「這,這。」陳佩之拍了拍他的肩頭,嘆道:「多虧是你,不然我回來之後,恐怕便是個荒無人煙的舊屋了。」王儀之道:「此事還真全靠南宮少爺,不讓僅小人一人之力也無法做得。」他居功不傲,陳佩之更是歡喜,心想雲劍所交之人,果然都是好人。

陳佩之帶著詩若雪來到了後院一處墓前,正是陳佩之的母親之墓,當下自己取來鋤頭,為陳洛挖了個墳,其他下人想要幫助,卻都被遣開,只有詩若雪前來幫忙,陳佩之才欣然接受。安葬好了陳洛,陳佩之便帶詩若雪在屋中閑逛,下人們見陳佩之帶著個天仙般的姑娘,都不禁心中好奇,只怕這人多半便是少奶奶,雖是好奇,但也沒敢直視而看。

來到一株柳樹之下,陳佩之突然興起,從懷中拿出一張畫,上面畫的正是詩若雪,詩若雪側目瞧了瞧,微微一笑,陳佩之命人取來筆墨,道:「若雪,現在時間還早,我想為你丹青一幅,可是好么?」詩若雪微笑道:「隨你意啦。」說著坐在柳樹下的石頭上,陳佩之凝神細看,開始畫了起來。僕人知道陳佩之性子,見他畫畫,不敢打擾,紛紛走開。

雲劍回到村子,先是去村中探望一下林清德,但多次尋訪,卻總是不見,後來經人打聽,才知林清德已經去世,雲劍心中一陣落寂,家鄉僅少相識之人,均已辭世,不免有人走屋空之感。來到舊屋,田中農作早已荒廢,只剩黃土一堆,老屋依舊,卻蓋滿灰塵,卻只有林秋的墓,周圍沒半棵雜草,也不知是誰修剪過了。

雲劍心道:「會是誰呢?難道是村子的哪個好人?」再看墓前修整的空地上,插著蠟燭和香,顯然是有人來拜祭過。雲劍和雲塵對望一眼,均是大感奇怪,雲劍推門而入,灰塵散落下來,雲劍拂了一拂,他離開之際,屋中被他翻得凌亂,但現在看到的,卻是收拾得乾淨整齊,桌椅上面的覆著薄薄的灰塵,看來不久之見還有人打理過,雲劍心中更感奇怪,來到廚房,只見器具也洗得乾淨,扣好放起,雲劍一個個的撫摸,疑是林秋復活,在這裡等他。

雲劍眼淚一轉,落了下來,聽得雲塵咦的一聲,問道:「大哥,怎麼了?」雲塵道:「你看看這個。」雲劍走了過去,來到自己房中,裡面均一是收拾了乾淨,物什擺放整齊,而在牆上,卻寫著一首詩,看著墨跡,顯然是前些時候留下的。

雲劍輕輕念了起來:「風無憂,雪無憂,醉酒易成夢難成,念轉已春秋,盼君來,君不來,一愁堪比更一愁,莫見增鬢白。」不禁問道:「這是誰寫的啊?」雲塵搖了搖頭,道:「這首長相思寫得倒是頗為婉轉。」看了看摺疊好的傳單,道:「怕是一些旅人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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