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神功往事 上

眾人隨著她穿過三處迴廊,心中均想:「沒想到這山莊外表看倒是不覺如何?裡面竟然這般大。」一行人來到後廂房之中,鳳兒道:「幾位請隨便,稍後我命下人送來洗澡水,奴婢們未料到幾位,晚膳恐怕得待會再上,還望多多海涵。」

雲塵笑道:「這位姐姐客氣了。」鳳兒抿嘴一笑,顯然平常不甚拘謹,福了一禮,道:「奴婢先告退了。」說著衣袖飄然,人已離去。雲塵道:「各位也早些休息罷。」他竟絕口不提明日決戰之事,便自顧回房中歇息。

司徒玉幾人也相繼各自回房。

詩若雪坐在房中,望著窗外緩緩飄落的雪花,心中思緒雜亂。她自出世以來,心境從未如此亂過,正煩惱間,忽地傳來幾聲敲門聲,便問道:「是誰?」那人應答:「是奴婢,來給夫人倒洗澡水。」詩若雪微微蹙眉,道:「我還未過你家大門,還是叫我做詩姑娘罷。」那人道:「是,詩姑娘,奴婢可否方便進來?」

詩若雪道:「你進來吧。」門外那婢女推門而去,兩手各自提著三尺高的木桶,那木桶冒著熱氣,那婢女提在手中,絲毫不覺其重,步法輕易的來到平方後,將熱水倒入澡盆,又在上面灑下些許花瓣,道:「詩姑娘,奴婢來伺候你沐浴?」

詩若雪揮手道:「不必了,你出去罷。」心中卻暗自驚訝:「這庄中似乎人人俱武,瞧這婢女的身手,恐怕武功也弱不到哪去。」她卻不知,這乃是東方鴻刻意安排,命庄中所有武功高的人裝作婢女去服侍陳佩之幾人,要他們知道其庄中小小的婢女僕人也有此功力,要他們絕了闖出庄的念頭。這些婢女也只有那鳳兒是真。

那婢女鞠躬一禮,退了出去。詩若雪走到屏風後,正除下喜服,卻突然闖進一人,詩若雪心中一驚,回頭望去,卻是個手持摺扇,風度翩翩的俊美少年,這人正是司徒玉。司徒玉關好門,反鎖上,說道:「若雪姐,你也太大意了,想要沐浴門也未上鎖。要是讓哪個包藏色心人見著,豈不壞了事?」

詩若雪微微一笑,道:「你便是那個包藏色心的人不是么?」她見是司徒玉,心中也放心下來,司徒玉走了過去,笑道:「好姐姐,我們好久沒一起洗澡了,今日我給你搓搓背。」說著幫詩若雪除下衣服,露出比雪還白嫩的肌膚。司徒玉瞧著一呆,嘖嘖道:「沒想到若雪姐這些年過去,皮膚還是和小時候那般好。」

詩若雪微微笑道:「我瞧瞧你是不是也和小時候一樣。」說著伸出手去,抓向司徒玉。

東方鴻坐在書房之中,支吾著頭,頭拿著筆卻也畫不出什麼,忽聽得門外有人敲門道:「主人,你可在么?」正是鳳兒。東方鴻道:「什麼事?進來。」鳳兒推門而入,順手關上,走上前去,道:「主人,剛聽得有下人稟報,夫人在沐浴期間,有一男子推門進去,再也沒有出來過。」

東方鴻臉色一變,沉聲道:「可知是哪位?是那個使萬劫神劍的少年?」鳳兒搖頭道:「不是,是那個和鄭師傅交手的那個少年。」東方鴻眉頭一皺,道:「你去查清楚來,若真有什麼事,將那少年殺了。」

鳳兒點頭道:「是,主人。」急忙退了出去,來到詩若雪房前,凝神一聽,聽得幾聲嬉戲聲,心中頓然大怒,心道:「好一對狗男女!」當下忍著怒氣,敲了敲門,道:「詩姑娘,用不用多加熱水?」雖是詢問,但人已推門而入,那門雖然關著,但對鳳兒這等高手來說,形同虛設。

鳳兒一路來到側房屏風,見到兩個女子在澡盆嬉戲,頓時一愣,司徒玉笑道:「這位姐姐可是忍不住,也想一同洗澡?」鳳兒臉色尷尬,她料不到司徒玉乃是女扮男裝,乾笑數聲。道:「我是來看熱水夠不夠。」司徒玉道:「夠是夠了,但卻少了個搓背的,姐姐既然來了,那就麻煩你了。」

鳳兒啊了一聲,她雖是婢女,但身份卻是極高,只伺候東方鴻一人,平素里儼然一派管家,聽司徒玉所言,愣了一愣,司徒玉笑道:「怎麼?姐姐不肯么?」鳳兒忙道:「自然是肯。」若然對方是男子,她是萬萬不願,不過司徒玉既是女子,卻又有何妨?當下取過毛巾,便要給司徒玉搓背,司徒玉只露出個頭來,不肯顯身,鳳兒道:「你不起身我如何給你搓背?」

司徒玉笑道:「妹妹我沒穿衣服,姐姐這門沒關著,妹妹可不敢隨便出來,要是闖進那個不長眼的男子,卻叫妹妹如何做人?」鳳兒啊地一叫,道:「我倒是忘了。」急忙過去將門關上,道:「這下可好了?」見司徒玉搖了搖頭,忍著氣問道:「還差什麼?」

司徒玉低聲笑道:「妹妹洗澡不安靜,姐姐還是脫了衣服罷,莫待會弄濕了,這天寒地凍的,妹妹可不想讓姐姐凍著。」鳳兒無奈,只得除去衣裳,剛要給司徒玉搓背,卻被她一把拉了進來,好在澡盆甚為寬大,縱然來多一人也無大礙,司徒玉哈哈一笑,樣子甚為頑皮,鳳兒雙眼一瞪,最終卻也笑了出來。

過了半個多時辰,鳳兒才一身熱氣的走了出來,急忙忙的去了東方鴻那兒。東方鴻問道:「怎麼去那麼久?」鳳兒紅著臉,小心翼翼的將事情敘述了一番,東方鴻聽到司徒玉乃是女子後,心中鬆了口氣,在他看來,詩若雪冰清玉潔,怎可能是水性楊花之人?當下也不責怪鳳兒,叫她準備晚膳。

司徒玉在詩若雪房中洗完澡後便自個回房,詩若雪吃過晚膳,披上白衣,走出房門,正信步走到庭院之間,聽得身後一人道:「你還是穿著白衣好看,穿喜服的看起來倒是不像你。」

詩若雪又驚又喜,回頭看去,只見雲塵坐在一處假山上,也是一身白衣。隨風飄蕩,更有一種脫俗之感。詩若雪道:「你也在這兒?」雲塵道:「我來好一會兒了。」看向詩若雪,道:「你剛洗完澡?」詩若雪臉色微紅,點了點頭,雲塵又道:「這天還下著毛雪,你傳得如此單薄不覺得冷么?」

詩若雪道:「我自小在北方長大,習慣了這天氣,倒是你,不也穿得這般少?」雲塵苦笑道:「我便是想穿多一件也沒有衣服呀。」他一路匆匆而來,澡都沒洗過幾次,莫說買衣了。詩若雪心念一動,飄然而起,坐在雲塵一旁,說道:「這幾天你也沒去買衣服么?」

雲塵笑道:「也非小生不願,實乃因為小生寒酸,身無分文,總不能強搶豪奪罷?」詩若雪撲哧一笑,道:「你去找幾個不良大戶逛逛便可,又何必強人衣服?」雲塵搖頭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如此那人錢財與自己消遣,與那些人又有何異?實乃大大的不妥,大大的不妥。」

詩若雪微微一嘆,心中想起明日之事,心道:「過了今夜,明天指不定便要長居此地了。」雲塵看了看她,道:「你在擔心明日之事?」詩若雪道:「你覺得我們之中誰勝算較為大些?」雲塵沉吟道:「我們當中,能夠和東方鴻交手的恐怕只有我和陳公子了,陳公子的內力猶勝於我,但我的武功招式卻精妙於他,就不知那東方鴻擅長的是哪一樣,若是仗著的是武功招式,我去自然勝算為大,若是仗著內力深厚,自然是陳公子應戰為好。」

詩若雪倒是料不到他早有分析,道:「那你覺得他擅長哪一樣?」雲塵沉吟片刻,搖了搖頭,詩若雪心下一嘆,兩人閑聊了一會兒,便各自回去休息,詩若雪走過陳佩之房間時,見裡面燈火通亮,陳佩之在屋中縱上躍下,雙手飛舞,卻是在練武功,詩若雪瞧了一陣,見他武功招式都甚為精妙,但卻好像是拼湊而來,不像出自一門武功。

詩若雪心知其為自己煞費苦心,心中忽地一陣感動,獃獃地望了窗子浮動的影子,半晌才離去。陳佩之專心練武,未曾注意,他與唐逸斗劍之時想通的那個道理,今夜便付與實行,將無雙劍法,和陳家多部劍法取精而擇,練其所用,準備明日與東方鴻放手一戰,但若是詩若雪願雲塵上場,他心中也有計策,雲塵勝倒還好,若是敗了,他也決計不會讓詩若雪留在此處,即便強攻,也要將詩若雪救走。次日一早,眾人吃過早餐,來到大廳之中。

東方鴻,道:「好了,你們派誰上場?」司徒玉望向陳佩之,卻見他少有的沉著僻靜,一言不發,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東方鴻。心中奇怪,把眼光轉向雲塵,見他還是老樣子,一副玩世不恭,笑嘻嘻的站著。

司徒玉問道:「你們到底誰要去?」心想,這一戰關乎若雪姐的未來,恐怕兩人都不想擔當。雲塵微笑道:「詩姑娘,你來決定罷,就權當是打個賭。」他口中說的賭自然是昨夜之言,東方鴻究竟是招式精妙,還是內力高深。詩若雪微微一笑,走向陳佩之,陳佩之心中一驚,竟有些不知所措。

詩若雪輕輕道:「陳公子,你可否為我一戰?」陳佩之反問道:「你不怕我輸了比賽?雲塵的武功與我不相上下,我的萬劫神劍恐怕也勝不了他的劍芒。」詩若雪道:「陳公子只管放心,輸了也與公子毫不相干,你們若未來救我,我今日恐怕已是和他成親了。」

南宮晴聞言大喜,心道:「你最好就一輩子留在此處,再也不想見!」轉頭看向陳佩之,見他一臉決然,心中卻又害怕起來,她素來清楚陳佩之脾氣,若然真決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