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西域雪山 下

司徒玉等人明白,陳佩之會了劍芒後,再拿劍反而多餘,便如陳佩之一樣,自從他練成萬劫神劍,便再也沒以劍對敵。他這話說得是實在,但七星三劍聽來,卻如同諷刺一般,心中無不是大怒,姬成鳳喝道:「你膽敢如此小瞧我們,今日不死不休!」喝聲中一柄長劍如脫手而去,迅疾如電,雲塵腳下滑開,余成龍一招「聽風望雨」從後背刺來。雲塵又是一避,宮成柳縱身補上,一記「北斗指引」長劍斜里一轉,忽地猛然從雲塵左肋挑出,這招與天山的著名劍招「仙人指路」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刺來讓人毫無察覺,意想不到。

雲塵向右橫身一移,接著拔地而起,他躍起之時,七星三劍的劍招隨著而到,三劍直立,齊指向雲塵。雲塵凌空一個倒掛金鉤,忽地長劍一出,只見他手中長劍似分為三影般,聽得崑崙派三人齊聲哇哇一叫,手中長劍均是脫手掉落,原來他們被雲塵霎時間用劍尖連點中手腕太淵穴。手臂一陣酸麻,均是把持不住。這三人面如土灰,一時都默然在場。

雲塵這招乃是使出了天山派的三分劍法,天山派的武功江湖上少有人知,這三人自然不知道雲塵所使的劍法。雲塵倒轉劍頭,拱手笑道:「承讓了!承讓了!」說著揮手一射,長劍叮的一聲插入南宮晴劍鞘。南宮晴愣了一愣,才緩過神來。

雲塵向陳佩之幾人走過去,說道:「你們是來找詩姑娘的吧?」陳佩之一聞詩若雪的消息,立即問道:「不錯,雲公子知道詩姑娘在哪裡嗎?」他原本對雲塵心有所芥蒂,但聽得詩若雪的消息,卻是毫不猶豫地問道。

雲塵道:「自然知道,我們邊走邊說。」說著當先走了前去,司徒玉叫道:「你等等!」雲塵一愣,回頭道:「什麼事?」司徒玉跳上南宮晴的馬,從後背摟住南宮晴,笑道:「少爺我和這位嬌滴滴的美人兒一起坐兒,我那匹馬給你騎,總比走路要來的快。」

雲塵點了點頭,倒也不矯情,立即縱身躍上馬,拍鞍而去。陳佩之幾人立即更上,只留下崑崙派這三人呆立在場。

走了一陣子,陳佩之忍不住問道:「雲公子,詩姑娘在哪兒?」雲塵笑道:「你好像很在意她?」陳佩之臉色微微一紅,道:「這干你何事?」說到這裡,心中微微一酸,暗想詩若雪心上人是雲塵,自己愛慕她卻說不關雲塵之事,恐怕說不通。

雲塵倒是毫不在意,道:「詩姑娘被那老婆子抓去,我一路追上,到了這裡,那老太婆謹慎得很,便捨棄馬車徒步而行,我原本是躲在車底跟著她們而走,現下沒了馬車,也不能毫無顧忌的跟蹤。」陳佩之脫口道:「以你的武功,要想打敗那老太婆輕而易舉,又何必偷偷摸摸的跟蹤?」語氣頗有不爽。

雲塵道:「我一來是想瞧瞧她為何三番四次的抓詩姑娘去,而來詩姑娘在她手裡,我也怕詩姑娘給她下了什麼毒藥之類的,若是貿然出手,恐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暴露了自己。」

陳佩之道:「那你現在知道她帶詩姑娘去哪了嗎?」雲塵道:「這個自然知道,我跟蹤她們去了前面的一處山峰,到了山上的一座大院。」陳佩之奇道:「是什麼大院?」雲塵笑道:「介時你便知曉,我到之時也是嚇了一跳。」

司徒玉道:「那你為何會和崑崙派的這三人結仇?」雲塵道:「倒也算不得上的結仇,我原本想闖入大院,救走詩姑娘,但一來那裡面都是高手,我一人恐怕不行,便下了山,四處轉悠,想瞧瞧有沒有熟人,不想熟人沒遇到,卻遇著四個崑崙派的,他們見我在這邊轉悠,便過來詢問,我聽劍弟說他和崑崙派的蔣不通關係甚好,聽說他們的崑崙派的弟子,便想上山找他,但那崑崙派的四人不但不給,反而懷疑起我,其中一個叫做什麼丘成虎的傢伙,心狠手辣,想要偷襲我,說要帶我去見他們的掌門,我出手反擊,卻傷了他,另外三個崑崙派的便叫那個弟子回山上報信,這三人便出手阻攔我,要找我算賬,事間我也和他們將清除緣由,他們雖然沒了懷疑,但因為我一招傷了他們的兄弟,為了扳回面子定要和我分出個勝負。」

朱宇天笑道:「他們在西域向來是高人一等,橫行霸道,你如此傷了他們的門人,縱然是無意,他們也是不輕易罷休。」陳佩之問道:「朱大哥,你們明教和他們崑崙便同在一處山脈,難道他們不會和你們發生什麼矛盾么?」朱宇天道:「他們崑崙派自來便在西域,當年中原那場浩劫與他們無關,我們同在一處自然相安無事。」

陳佩之點了點頭,道:「朱大哥你對當年那場浩劫熟知么?」朱宇天搖了搖頭,道;「這個只怕教主都未能得知全面,只因我們明教……唉!」說著長長一嘆,不忍再說。陳佩之知道這是他們明教內部之事,也不再問。

一行人走了半個多時辰,經過一條冰川,來到一處山腳下,只見這山幾乎全由山岩和冰雪所構成,山勢奇高,程金字塔狀,這山乃是崑崙山脈最高的山峰,名為公格爾山,常年積雪,冰寒刺骨。

陳佩之見詩若雪被抓到這種地方,心中不由得一皺眉頭,不知那老婆婆大老遠的將詩若雪從中原抓到此處作甚。雲塵道:「這山很高,幸好那大院不是建在山頂之處,莫則尋常人哪裡上得去?到了那大院時,便連我都有些不適,要到山頂,除開功力深厚之人,否則決計難以辦到。」

陳佩之聽了雲塵的話,先是為詩若雪擔憂,但想到詩若雪本就在這種天氣下長大,自己幾人都是居住在偏南方,氣候溫適之處才會覺得不適,想來詩若雪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卻不知,那老婆子看中了也是詩若雪這一點,他聽雲塵說來,心中忽然生起一個念頭,連雲塵都上不到山頂之處,他自忖內力深厚,便想要登上山頂,也讓雲塵刮目相看一次。他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待救出詩若雪後,便要去登這一座連雲塵都登不上去的雪山。

司徒玉道:「那你快帶路罷。」雲塵點了點頭,下了馬,到了這裡便無法才仗馬而行了,眾人上了山,這些人除了司徒玉兩人,俱是武林高手,不多一會兒便到了山的四分之一處,但在此處已是感到冰寒刺骨,司徒玉和南宮晴兩人身為女子,內力不及他們深厚,一陣寒風吹來,不禁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陳佩之和朱宇天兩人脫下自己的外衣,遞給司徒玉兩人,道:「我們功力比較深厚,你們穿著,莫要凍著了。」司徒玉兩人接過,道一聲謝。南宮晴穿上陳佩之的衣服,心中一陣溫暖。司徒玉見雲塵還是一身長袍,也沒有棉襖外衣,不禁問道:「你不冷嗎?」雲塵笑著搖了搖頭,心道:「我又不是鐵打的,豈會不冷?」當即休息一番,便再次趕路。

到了黃昏時分,終於來到了一座山崖,只見山崖上面有一座頗具規模的大院,俱是用杉木所建,瞧來歷史頗具悠久,只見黃昏的餘暉下閃動的幾個大字,陳佩之等人都的瞧後為之一驚!陳佩之驚道:「怎麼會是這裡?」雲塵苦笑道:「我剛見時也是嚇了一跳。我怎麼也想不到詩姑娘會被抓到這裡來,裡面高手很多,我們進去時小心些。」

陳佩之點了點頭,神色也相當凝重起來,南宮英幾人也是臉色沉重,他們恐怕想不到自己有生一天竟然會來這裡。陳佩之目光一顧,只見在大宅的旁邊立著一塊碩大的石碑,上面寫著通天山,而在石碑後面赫然是一堆墳墓,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個,瞧著這些墓碑的刻痕,有些很古老,有些卻還是嶄新,墓碑上的字跡都被白雪掩蓋,司徒玉心中好奇,和南宮晴走了過去,陳佩之也急忙跟了過去。

眾人繞過石碑,來到墓地前,陳佩之衣袖一拂,一塊墓碑上的白雪立即消散開去,露出了幾個大字,寫著形意門天散人鄭克己之墓,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寫的是他幾年死的,司徒玉推算一番,也不過五年前的事,這墓算是最新的了,其他的有些都好幾十年了。奇怪的是,一些比較年老的墓碑上面都放置有一朵小紅花,而一些尚新的墓碑則是沒有。

司徒玉又撥開幾座新的墓碑,一個上面寫著天南劍客唐逸之墓,這個唐逸是十多年前名滿天下的劍客,劍術造詣極高,被譽為直追當年的三絕劍。雖然他是在四俠劍歸隱後出道的,但多數人認為他的劍法不在四俠劍之下。沒想到他竟然也斃命於此。還有一個是三州神掌胡二弦,一手伏虎八掌穿自少林清根禪師,他是清根禪師唯一的俗家弟子,武功造詣卻不在其他同門師兄之下,當年和解仲英號稱江湖雙掌,端的是威風凜凜,沒想到竟然也在這裡看到他的墓。

南宮晴道:「這個墓矮矮的,葬的該不是小孩子吧。」說出用腳一踢墓碑,那墓碑一震,上面蓋著的雪滴落下來,露出了幾個大字,南宮晴瞧了瞧,臉色卻是一變,這上面寫著海外奇叟南天望之墓,這個南天望二十年前名氣極大,雖然他是居住海外,但在中原卻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據說他是飛魚島方宮南的師叔,雖然身不過三尺一,但武功確實很多人都難以望其項背的,他行事怪異,平生最記恨別人說自己矮,給他知道非滅滿門不可,當年南宮平也曾和南宮晴說過此事,南宮晴想起自己剛才嘲笑他的墓矮,雖然知道他已死去,但還是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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