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西域雪山 上

郭重將趙婷拉到一旁,喝道:「想要她的命便給我住手!今日郡主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只怕你們丐幫明教都要遭殃不可。恐怕朝廷兵馬一出,你等便是末日來臨!」雲劍暴喝一聲,迅疾般刺出九龍歸宗,李四縱身躍起,鐵爪猛抓向雲劍頭頂。這是他對招多時想出來對付雲劍這招九龍歸宗的招式。雲劍冷笑一聲,內力及處,白玉劍劍頭猛然一拐,叮的聲將鐵爪斬斷。這彎劍純屬內力而施,其中真氣自然非同小可。

李四駭然一驚,雲劍長劍回彈,嗤的聲在他腿上划了道口子。雲劍幾招逼開李四,立即縱身撲向郭重。郭重將趙婷往前一拉,伸手放在她天靈蓋上,喝道:「你再踏前一步,我一掌便將她給拍了!」雲劍咬牙道:「夾持女子,算得上什麼男子漢?」

「不錯!更何況是偷襲女子,那就更不是人了,既然不是人,那也沒必要活著了。」那聲音洪亮深沉,回蕩在易劍山山頂。眾人尋聲望去,只見兩個立在山頂處,俯視群雄。雲劍待看清他的面目,心中更是驚怒無比,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殺父仇人雁北天,而他身旁一個長相美貌女子卻是雁雲。雲劍只覺雁雲面容似乎頗為熟悉,但實則陌生的很,心中不禁對其生出一絲親切感,初見雁北天的仇火也消了不少。

周全清見雁北天來,心中也是一喜,哈哈笑道:「雁老弟,你來得晚了,不過你有來沒來也是一樣,我們已經手握大局,這一次全靠郭老弟啊!哈哈哈!」郭重卻是暗暗叫苦,自然知道雁北天是來找他算賬,他見雲塵劍芒那般厲害,倒是沒料到雁雲還能活著,況且縱然活下來,要報仇也該找雲塵才是,想到這裡,心中也稍稍放心,已有了託詞,到時不怕雁北天還敢動手。他卻不知,雲塵雖然傷了雁雲,但卻又救好了她,這一來矛頭自然便指向他了。

雁北天一手拉著雁雲,縱身從山頂躍下,眾人一聲驚呼,卻見他穩穩落在地面,別的不說,但是這份輕功,恐怕天下便少有敵手。雁北天拉著雁雲,緩緩走向郭重,走過雲劍時,卻是駐步望了望雲劍,雲劍也是怒視著他,但他知道今日須以大局為重,將個人恩怨暫且按下。

雁北天走到郭重面前,緩緩道:「你還有何話說?」郭重故作茫然,道:「什麼話?」心中卻是暗暗戒備。周全清等人也都瞧出不對,皆是暫時停手,看著兩人。雁北天道:「你偷襲我家雲兒,致她差點命喪?你總不會不記得了吧?」郭重恍然道:「原來那夜的黑衣人是令媛,我當真該死,不過好在令媛沒事,不然我的罪孽可就大了,不過話說回來,你不去找那個傷你令媛的人保報仇,卻來找我作甚?」

雁雲料不到他竟然三言兩語便推脫乾淨,心中又驚又怒,喝道:「郭重!你這小人,做了事也不敢承擔,算什麼英雄好漢?不怕告訴你,若非那人救我,我只怕也沒命來找你報仇了!」郭重心中暗暗一驚,面色卻不改,冷冷道:「這可就怪了,那人既然是你仇家,卻為何反過來救你?莫非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姦情?」語氣直逼,儼然懷疑雁雲勾結雲劍等人。

周全清等人聞言也都是臉色微變,雁雲氣結:「你,你……」雁北天輕輕一笑,柔聲道:「雲兒,待爹給你報仇,不必為這將死之人生氣。」雁雲點了點頭,道:「爹爹,他誣陷我。」雁北天道:「雲兒,我也不管他是否誣陷,總之爹爹是站在你這一旁的,你不必讓別人相信,只要爹爹一人信你就是了。」雁雲道:「爹爹,你待雲兒真好。」

雁北天畏然一嘆,道:「爹爹在世只有你一個親人,不去相信你要去相信誰?」語氣一頓,對郭重冷冷道:「你準備受死吧。」郭重臉色大變,道:「雁北天!你可想好了,現在正是緊要關頭,你是不是存心要壞木公子的好事?」雁北天冷冷道:「只怪你走得太快,到今日才追上你,你若走得慢些,今天就沒你事了。」郭重心中大驚,把頭轉向周全清,周全清皺眉道:「雁老弟,你和郭老弟的事暫且放下,向剷除了這些人再說,你既然來了,不幫忙也就算了,可不能給我搗亂,何況縱然是郭老弟的不是,令媛也已經安然無恙,你又何必追究不放呢?」

雁北天仰天厲聲一笑,道:「今日雁某就在這兒立威,不管是誰?敢動我女兒的下場便是如此!」說出猛喝一聲,雙目紅赤,身子衣裳鼓起,縱身跳到郭重面前,一掌猛然拍下。郭重心中大駭,急忙丟掉趙婷,運氣全身力氣,雙掌迎接過去。

雲劍縱身一跳,接住趙婷,又退了幾步,防止其他人來襲。雁郭兩人三掌一對,砰然聲中,郭重連退好幾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眾人都是心頭一震,雁北天又是一掌拍來,郭重被雁北天真氣打中,雙腳猶如灌了鉛般,沉重無比,心中又驚又怒,卻只得再次運氣全身力氣硬接。

砰!郭重這次雙掌接後,全身猶如沉鍾一震,只覺全身骨骸都要散架一般,雙手更是再也抬不起來了,郭重目光開始模糊,心知自己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恐怕就算能夠治好,也是廢人一個,他還未想完,胸前又挨了雁北天一掌,身子軟綿綿的橫身飛出丈外,胸前似塌陷下去一般,七孔流血,顯然是不活了。

這一場變故,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得呆了,都沒想到,雁北天出現竟然硬是三掌震死郭重。全場人自忖自己出手,恐怕三掌都未必能夠將郭重打傷,別說是將其打死了,一時間噤若寒蟬,做聲不得。雁北天使出天鍾神功打死郭重後,自己也被真氣反震,便猶如一人拿鎚子用力撞擊大鐘,自己雙手也會被反震回來。雁北天暗道:「這天鍾神功越練威力便越大,但反震之力卻也越強,也不知修鍊這門功夫究竟是福是禍。」他稍為調息,他出掌之際運上全勁,自己也受了些內傷,必須儘早調理好,他自己深知這天鍾神功的真氣厲害,這些真氣進入人的體內,在經脈中亂竄四撞,越久傷害便越大,他最後縱然不補上一掌,郭重也是難以活命。但若不當即將其斃命掌下,卻也難解心頭之恨。

雁北天道:「雲兒,我們走。」他並非不想找雲劍,而是他此時內有積傷,不想動手,而雲劍此時為顧全眾人安危,也不去找雁北天報仇。兩人就這樣默默相視,便一走了之。周全清等人看得呆了,也不知是誰喊了聲殺!眾人又才重新動了手。雲劍一直注視著雁北天,是以懷中依然抱住趙婷,未把她放下,耳畔猛然聽得一聲冷笑:「你倒是捨不得放手呀!」

雲劍一驚,回頭一看,卻見司徒玉撇過頭去,滿臉怒意,才知自己手中仍然抱住趙婷,心中又是一驚,急忙將趙婷拋了出去。趙婷生平除了父親,便再也沒給男子抱過,給雲劍抱在懷裡,害羞之餘,卻有一絲異樣,不知不覺竟然有些陶醉,被雲劍這麼一拋才清醒過來,但人卻已重重摔在地上。

趙婷武功不弱,雲劍沒想到自己這麼一拋她竟然沒反應過來,趙婷有武功底子,這一摔倒是不覺如何,但心中卻是驚怒交加,自己堂堂郡主之尊,被雲劍這一介草民竟然就這麼拋掉,還是為了司徒玉。司徒玉沒想到雲劍就這麼將趙婷拋出去,心中有些歉然,瞪了雲劍一眼,卻也不甚惱怒了,急忙過去扶起趙婷,笑道:「你沒事吧,你莫看他長得斯文,其實卻是粗魯得很,你要是介意,就給他幾巴掌嘗嘗。」

趙婷被司徒玉這麼一說,倒是不好發作,訕然笑道:「沒,沒事。」雲劍鬆了口氣,自己當真膽大包天,竟然將郡主給摔了,他回頭一望,周全清失了郭重這個得力助手,也是都沒了戰意,交了幾招都紛紛尋機逃走,不過多時,便只剩下受傷的丐幫弟子了。雲劍鬆了口氣,心想:「這一次究竟算不算得上是雁北天救了我們?」陳佩之調息了一會兒後便走了過來,問道:「大哥,剛才那個人便是雁北天?」雲劍點了點頭,道:「旁邊那個好像是他的女兒。」

司徒玉忽道:「怎麼?又看上了她?」她一直瞧著雲劍,見他從雁雲出來後便一直盯著她看,初時還覺得是因為仇人相見,但現在聽雲劍提起,卻是不是那麼一回事,想到這裡,心中又氣惱無比。趙婷看了看她,心道:「原來她是個醋罈子,對誰都一樣,倒不是只是針對我。」雲劍苦笑一下,卻是不敢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只得轉移話題,道:「賢弟你和冰火雙雄鬥了那麼久不礙事吧?」他和熊冰兩人交過手,自然知道真氣消耗厲害。

陳佩之道:「若是再多一會兒,恐怕便堅持不住了。」對雲劍,他倒是沒有隱瞞,誇大其實。心道:「那人便是雁北天,這武功也忒煞了得了。」他自忖,憑自己現在的功力,恐怕也不能三掌便打死郭重,況且郭重和雁北天交手,一掌便受傷,無法避招逃跑,而和自己交手,恐怕即使一掌打傷他,憑著他高強的外家功夫,想要逃走也不是難事。想到這裡,又道:「大哥,以你目前的功力,你覺得和雁北天交手有幾成把握?」

雲劍沉吟道:「我上次吃過他的虧,他的天鍾神功確實厲害,真氣剛猛至極,若是硬碰硬恐怕會和郭重一般。」要知郭重的外家功夫已練得差不多和雲劍的內家功夫一樣,他運起金剛神功,縱然吃雲劍一掌,也是沒有大礙。陳佩之道:「也就是說你沒有把握打得過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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