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各有姻緣 下

雲塵微微一笑,道:「我外公乃是情場失意才要去出家,我既沒有情場失意,也沒有什麼事可傷心的,好好的幹嘛要去出家。」清風微笑道:「我給你看看面相,你為人太過闊達,只怕要孤獨一生。這非貧道咒你,乃是你此生有此孽緣,我看你還是留下來,便可少這紅塵禍端。」

雲塵哦了聲,卻是笑道:「人生在世,若不嘗盡酸甜苦辣豈算來過?縱然是苦,我也要去嘗一嘗。」清風微笑道:「罷了,罷了,老道留你不住,咱們還是談談道理罷。」雲塵笑道:「早該如此。」

雲劍出了房門,見了正走出廚房的那小道士,急忙迎了上去,合什道:「請問小師父法號?」小道士急忙回禮道:「不敢,小道不正。」雲劍穩穩一愣,不正道:「施主可是認為這道號起得怪?」雲劍點頭道:「不錯,為何不叫做不歧什麼的,偏要叫不正,這不是要叫你不正直嗎?」

不正微笑道:「師父道理,小道開始時也不明白,後來師父見我耿耿於懷,便給我通曉其理,說不正不是要叫我行為不正,而是一記警鐘,時刻提醒小道為人不可不正,名雖正,卻也不是正,名為不正,卻也不是便是不正。」雲劍一愣,不由得點頭道:「不錯,凡事都有兩面,主要看你如何看待,看來我還是悟性不高,看得不夠深,領悟不到道長深意。」不正笑道:「小道何嘗不是如此?」

雲劍道;「對了,我是要來問你,你有沒有見過我大哥?就是穿白衣服的那個?」不正道:「那位施主和我師父一起,在大談其道。」雲劍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打擾他們了。」他聽雲塵沒事,也放下心來。便回陳佩之那裡,見陳佩之已洗漱完畢,自己也去洗了澡。晚飯時分,不正已送來飯菜,雖然都是素食,但不正手藝不錯,眾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吃飯之時雲塵沒來,詩若雪問起,雲劍也只是說他和觀主在談論道教,不必管他。

一晚將宿,卻還未見雲塵出來,但眾人心知,似雲塵這般,遇到同志之人,談論起來一夜也未夠。這幾日來他們皆夠荒宿野外,只把趙婷這個郡主給折騰叫苦不迭,還好司徒玉等人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雖然苦悶,但卻也不失樂趣,這讓趙婷對司徒玉等人漸漸都產生好感,只除了雲劍之外,初時本來趙婷對其還頗有好感,見他行事光明磊落,言語又頗有意思,但卻萬料不到此人竟然是個人面獸心的採花賊,雖然暗道僥倖,免得讓他辣手摧花,但心中卻總是耿耿於懷。

這幾來眾人都顛簸勞累,因此吃完飯後都早早歇息,不正見司徒玉和兩個長相極美的女子同房而卧,心中有些怪異,但他乃是個出世的出家人,卻是不好發問,畢竟人家歡喜,心甘情願,自己總不能自討苦吃,暗暗搖了搖頭。

司徒玉見不正看著自己,眼神怪異,趣念忽起,張開手臂,一手攬著詩若雪,一手攬著趙婷,微微笑道:「兩位小娘子,今晚便來伺候伺候本公子吧。」不正看得滿臉通紅,心中直念清經。司徒玉心中暗暗好笑,轉頭看著趙婷,嘖嘖贊道:「小娘子,你這臉蛋兒可真美呀,來,香一個!」說著湊過嘴去,在趙婷紅紅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不正嚇了一跳,心中只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急忙跌跌撞撞的去了,心想:「這些人各各都怪異之極!」三人進了房,司徒玉和趙婷才放聲大笑,詩若雪也不禁莞爾,說道:「司徒妹子,你可真是貪玩,都把那小道士嚇得臉色鐵青。」趙婷笑道:「真是有意思,不如我們去嚇嚇那個老道士吧?」她自幼在王府長大,幾時有過如此胡鬧,只覺雖然當江湖人頗為辛苦,但卻是樂在其中。

趙婷只覺這幾日來乃是自己從未有過得快樂,心中倒是不願那麼快到西域,好多多闖蕩幾番。司徒玉笑道:「老道士道行高深,只怕鎮赫不到他,只有這個小道士臉皮子薄,才禁不住嚇唬。」詩若雪似笑非笑的道:「這麼說司徒妹子你的臉皮子便厚了么?」司徒玉臉上一紅,道:「哪有了?」

三人說笑了一會兒,便都躺在床上睡去,司徒玉知趙婷身份不同,便讓她睡裡面,雖然這裡荒郊野外,但指不定有什麼危險,還是小心為妙。三人身材都甚為苗條,這床又比尋常床鋪大些,因此睡下三人倒是無妨。

夜深寂靜,一個黑衣人悄然靠近清風觀,落在道觀對面的樹林上,樹枝微微一晃,不落一片殘葉。只聽得一個細細的聲音道:「好!不愧是雁北天的女兒。」那黑衣人正是那晚殺死何東慶之人,他便是雁北天收養的那個雲兒,也正是如此,雲塵破口大罵雁北天之時她才現身襲擊雲塵。雁雲冷冷道:「熊炎,你們怎麼來了?」

熊炎嘿嘿一笑,道:「咱們好歹也是一條船上的人,你這般說話不客氣,可叫人心寒吶!」雁雲皺眉道:「你們也是為了那姓詩的女子來的?」熊炎道:「不錯,我們在那臭小子手下吃了敗仗,此仇不報我們總是難以安睡,這晚抓那妮子要緊,但也是必要取了那姓陳的小子性命。」雁雲道:「你們兩個不是號稱聯起手來天下無敵么?怎麼連一個少年都打不過,這幾人之中,我看也只有那個會劍芒的小子武功最高而已。」

熊炎沉吟道:「他是劍聖的傳人,我們可不想碰他。」雁雲冷笑道:「怎麼?難道你們怕了?」熊炎道:「我們好端端的幹嘛要去招惹他?話說回來,你這次難道也是想抓那個妮子?」雁雲道:「不是!」熊炎倒是來了興趣,道:「那你來幹嘛?」雁雲冷冷道:「我不必告訴你。」熊炎嘿嘿一笑,道:「你最好還是說了,要不然待會我們兄弟二人下手無輕無重,把你要的人給殺了可怎麼辦?咱們各抓各的,各不相干。」

雁雲道:「我收到消息,趙親王的郡主在他們手裡,上面的人說,要我擒拿那兩個明教逃犯,順便連那個郡主也一併抓來。」熊炎咦了聲,道:「他們也真是膽大包天,連郡主都敢劫。」雁雲道:「我們不也是?他們敢抓,我們便不敢么?」熊炎點頭道:「你這幾句說得極對,甚合我心意。」忽地一笑,道:「你一個人抓三個只怕有些累,咱們既然同道一場,我們順便幫你抓那郡主吧。」雁雲想了想,說道:「也罷。」熊炎又問道:「你待會要怎麼抓人,難道直接硬拼?」雁雲本不想和他說話,但也怕他出手破壞了自己的計畫,只得道:「他們幾個武功高強,只怕一般迷藥不起作用,我這次從鬼谷帶來了迷功散,待會給他們灑下便可讓他們暫時失去功力。」

熊炎眼睛一亮,道:「果真是好東西。」雁雲冷冷道:「你若想要,可以去和鬼穀穀主要。」熊炎臉色一變,顯然對這個鬼穀穀主極為忌憚,當下乾笑數聲,轉過話題,道:「你要幾時動手?我們一起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他二人本來這次來心中也忐忑不安,畢竟對方那麼多的高手,知道雁雲也要出手,心中大定,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了幾分。

雁雲道:「三更,我先去下迷功散,等事成之後,我們再一起出手。」她雖然有迷宮散在手,但卻也害怕,只怕有個萬一,功敗垂成,與雲劍幾人交手,她自己是毫無勝算的,現在有了熊炎兩人幫忙,事情也好辦多了。熊炎點了點頭,抬頭一望天色,還有一更。

雲劍肚子突然一陣劇痛,把他給驚醒,暗暗皺眉,難道自己中了毒?但暗暗運功,卻是不想,反倒像是被人下了巴豆,心想莫不是那個小道士做的手腳,當下忍著痛意,他不想驚醒陳佩之等人,當下輕輕出了房門,往屋後茅廁去了。他卻不知,做手腳的不是那小道士,而是趙婷,她被雲劍欺騙,心中一直耿耿於心,不能釋懷,心中越想越是生氣,經過市鎮時,便借口去藥店,在裡面買了一包巴豆粉,趁著小道士不注意,在雲劍的飯菜里偷偷放了,只因雲劍內力深厚,直到到現在才發作。趙婷還一直奇怪,見雲劍吃了下去,卻不感異樣,也不去上茅廁,心中暗想不會是自己下的太輕,早知就正包都下了。

雁雲抬頭一看,此時已是三更天時,雁雲悄聲道:「等我發信號,你們便一起衝進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竹筒,道:「這東西是百毒神教里拿的,是她們互相聯繫的暗號,我只消把這繩子一拔,就會射出一顆藍色火球,但卻不會作聲,你們只要緊盯著就可以了。」熊炎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對了,我忘記告訴你,那個姓陳的小子在六合谷里被一位武林前輩教授了武藝,不知怎地,內力竟然比我二人還高,你行動且要小心,莫讓他只覺了。」其實他不知道,陳佩之內力正在穩固,雖然功力大增,但這聽覺和視覺也未一朝便能靈敏。

雁雲點頭道:「是了,現在已三更天,他們只怕已睡熟了,我小心一點他們必然不會察覺。」當下施展鬼谷獨門輕功,不起塵煙的落到了道觀之內,當下悄悄摸索了過去,她晚上之時有來察看,知道哪裡有燈火亮著,便知雲劍等人在哪裡,到了客廂後,從懷裡取出一小節通空的竹子,輕輕插入廂房之中,把迷宮散放入里內,輕輕地吹了口氣,把竹子里的迷功散吹入屋內,只消屋內人一呼吸,便立即吸入迷功散。

這迷散乃是一種毒藥,吸入人體後,在人體凝結,阻塞經脈,使人體內的真氣不能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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