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各有姻緣 上

雲塵道:「不知他們在不在,若是出來找你可難遇了。」詩若雪道:「那我們去上面找找吧。」雲塵微微一笑,雙足一點,身子飄然離地,輕輕躍上了二樓走廊,雲塵回頭一看,詩若雪卻已落在身後了。雲塵笑道:「若雪姑娘輕功了得,雲某佩服佩服!」

詩若雪淡淡笑道:「見笑了。」雲塵一愣,想起自己在刀劍大會謊稱自己名為劍笑,其實那完全是唬弄謝南雁的,詩若雪此時提起來,頗有玩笑意味,雲塵笑道:「你當真是我知己!我們兩個都是劍笑,哈哈哈!」

詩若雪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他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雲塵道:「你帶路罷?」詩若雪走在前面,來到自己和雲劍幾人的兩間客房,見裡面暗無燈火,恐怕他們還在外邊尋找。雲塵道:「我們不如進屋等等吧。」詩若雪想了想,道:「也罷。」便即推門而入,司徒玉他們走得匆忙,連門也未上鎖。

雲劍三人從城裡找到城外,仍然不見詩若雪蹤跡,不由得心急如焚,三人從郊外回來,迎面正見一輛馬車過來,雲劍道:「我去問問。」快步走了上去,攔在馬車面前,趕車的老頭心頭一跳,問道:「公子搭車么?」

雲劍搖頭道:「不是老丈,我想打聽一個人。」老頭倒是熱心,道:「公子說罷,小老二我知無不言。」雲劍問道:「老丈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長得像天仙一樣的姑娘?」這老頭剛剛見過,當即脫口道:「有。」

雲劍大喜,道:「她在哪?是不是和一個老太婆在一起?」陳佩之兩人聞說急忙過來,老頭道:「老太婆倒是有一個,不過還有一個青年。」

「青年?」雲劍皺了皺眉,心道:「怎麼半路殺出個青年來?」老頭想起雲塵,心中有些忿然,道:「不錯,這個青年當真是個薄倖郎,可惜了那姑娘,長得那般美麗,遇見這種呆鵝。」

陳佩之聽了吃了一驚,道:「那姑娘現在在哪裡?」老頭道:「被那青年帶回客棧,誰知幹什麼去?」話語中頗有曖味。陳佩之最為關心詩若雪,聽詩若雪可能受了那人的輕薄,心中又驚又怒,撒腿便往城中跑去。雲劍見狀也只得急忙跟上。司徒玉怕跟丟了,也匆匆追去。

那老頭見狀,搖了搖頭,口中喃喃道:「年輕人真是的,不知羞恥,四個大男人追一個姑娘,不過那姑娘也當真是美,要是老兒年輕幾十歲,也說不定要去追追!」說罷嘖嘖搖頭,繼續趕他的馬車,得兒得兒的蹄聲回蕩在黑夜之中。

陳佩之跑到城裡,也不知他們會去哪家客棧,但心想詩若雪要是脫了那厲婆婆之手,第一想的應該是先回客棧,而那青年可能是救了詩若雪,然後以此要挾輕薄詩若雪的。陳佩之心急如焚,一個縱躍,腳步停歇的躍上二樓,匆匆走到詩若雪房間,只見裡面燈光通明。心道:「果然如此!」

他也顧不得什麼,當即推門而入,只見屋裡坐著兩人,一人背對著他,面向他的卻是詩若雪,如此看來,對面著他的定然就是那老爺口中所說的輕薄少年。詩若雪見陳佩之推門而入,心中微微一愣,陳佩之忙道:「詩姑娘,你沒事吧,沒受這淫賊輕辱吧?」他說道這裡,憤怒難當,一掌便拍向雲塵後背。

詩若雪吃了一驚,想要阻止卻來不及,雲塵本不在意,但聽得背後風聲凌厲,猛吃一驚,急忙避開。陳佩之一掌拍實,將那桌子打成兩半,茶杯茶壺都碎落一地。陳佩之見一掌不中,又是一掌拍來,雲塵叫道:「乖乖!」也是一掌迎去。兩人雙掌一對,手臂各是一震,都往後退了開去,陳佩之才見雲塵面容,驚道:「原來是你!」想起昨日在林子中的事,心中更是確定乃是雲塵所為,想來是他以知道詩萬里行蹤為由來要挾詩若雪。那日在林子中見詩若雪神色怪異,而雲塵臉上又印著紅紅的五指印,連雲劍都疑心,別說滿心關懷詩若雪的陳佩之了。一時間怒火更盛,也顧不得他是不是雲劍的大哥了。

雲塵見陳佩之認出自己,頓時大喜,點頭笑道:「不錯,就是我,你認出來了。」陳佩之咬牙道:「我當然認得你,你這淫賊!」說完揮出一指,萬劫神劍立即射出。雲塵冷不丁的吃了一驚,兩人相距頗近,而雲塵也不疑陳佩之會驟然發難,情急之中彈指射出劍芒,青光和白光相對,嗤的聲不相上下。

陳佩之見自己的萬劫神劍竟然被擋住,心中一驚,想道:「他武功如此高,詩姑娘如何是對手?」一咬牙,又是射出一劍,雲塵道:「你這人怎地如此不講理,一上來便動手動腳。」說話間又是用劍芒化開了陳佩之的萬劫神劍。

陳佩之的萬劫神劍縱然是熊冰熊炎這等高手也不敢硬接,遇到之時也只有躲避,但云塵非但硬接,而且還招招化解掉,陳佩之心中不禁又驚又怒,想到若是在詩若雪面前敗下陣來,那日後何談要保護她?念及至此,連連射出萬劫神劍。

雲塵雙手放出劍芒,青光閃動,連連接下。雲劍此時正好趕到,見狀不由得一愣,待看清來人,不禁喜道:「大哥,是你來了。」對陳佩之道:「賢弟你幹嘛?」陳佩之咬牙道:「大哥,這是不要你管。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他也不好說自己是為詩若雪出頭,畢竟他不是詩若雪什麼人。

雲劍皺眉道:「私人恩怨?」細想兩人這次不過是第三次見面,而且都是匆匆一瞥,哪來的恩怨?想到這裡,便知其中有什麼誤會,忙說道:「你們兩個先停手,其中恐怕有些誤會。」陳佩之道:「怎麼可能誤會?那老頭不是說了,是他輕薄詩姑娘。」雲劍一愣,隨即有些明白,那老頭確實如此之說,難道雲塵真的對詩若雪做了什麼?按理說不會呀,雲劍深知雲塵的為人,坦坦蕩蕩,不可能做出這些輕薄之事,但聯想到雲塵之前臉上的那個五指印,和問及他時言語閃爍,心中也不禁躊躇起來,莫非他們兩人真箇有些關係?想到陳佩之愛慕詩若雪,見他如此憤怒也好理解。

司徒玉冰雪聰明,又是女子,一想卻知其中有些不對,急忙跑到詩若雪身邊,問道:「若雪姐,這人輕薄你么?如果是的話,那我也要替你出頭!」詩若雪搖頭道:「雲公子救了我,哪裡來的輕薄之言?」

陳佩之聞言一愣,手中不由得停了下來,他也知詩若雪心性,若真是被雲塵輕薄,也不可能還如此淡然平靜。雲塵吁了口氣,詩若雪有些關心問道:「雲公子,你沒事吧?」她知陳佩之身有徐蕭一生功力,非同小可,雲塵武功縱然高,卻也不可能高過他。雲塵笑道:「不礙事,不礙事,這位公子也是關心你才如此魯莽。」

陳佩之聽詩若雪關心雲塵,心頭一酸,想到她關心不是白鈺便是雲塵,也從不如此熱心關心過我。當下對雲塵抱了抱拳,道:「都是在下魯莽,還望公子恕罪。」對詩若雪道:「詩姑娘,你沒事就好。我,我先告辭了。」他轉身走出房門,留下了一個蕭瑟的背影。

雲塵笑道:「劍弟,我們又見面了。」雲劍奇問道:「大哥,你不是說要等你突破後才能出來么?你這麼隔了一天就突破了?」雲塵道:「我練了一天沒什麼進展,於是我便和我爹說,這個要有契機,我也還想到江湖上歷練歷練,於是我就先出谷,我外公那裡自有我爹爹去說。」

雲劍聽他說起外公,心中頓時一酸,道:「大哥,你不知道,其實我外公還活著,只是我沒能再見他。」雲塵也有些傷感,道:「我知道,詩姑娘告訴我的。」雲劍愕然道:「原來是這樣,大哥我先出去了。」他想起陳佩之,決定要去開導他。雲塵道:「那你去吧,我們他日再聊。」

雲劍出了房門,到他和陳佩之住的房中,裡面卻空空無人,雲劍想了想,下了客棧,在庭院中也不見陳佩之,雲劍回頭一望,卻見屋頂有一個人影,心下想了想,縱身躍了上去,走過去一看,果然是陳佩之,只見他倚靠在屋檐,一手拿著酒壺,滿臉醉意,顯然喝了不少酒。

雲劍坐在他一旁,見他醉意蕭條的模樣,心中有些心酸,伸手奪過他的酒壺,道:「賢弟,別再喝了。」酒壺已空,陳佩之也任他奪去,他歪著頭,打了個嗝,問道:「大哥,你說,為什麼詩姑娘不喜歡我?」雲劍暗暗一嘆,但他不忍陳佩之就此頹廢下去,思索片刻,沉吟道:「我看詩姑娘對白鈺倒像是姐弟之情,而非那種男女之情。」他與司徒玉情之已久,因此倒還瞧出些門道。

陳佩之黯然道:「我幾番捨命救她,她也只是心存感激,雲塵不過從救她一次,她卻喜歡上雲塵。」他酒勁上來,說話也毫無顧忌。雲劍苦笑道:「若是她不喜歡你,你為她拚命,甚至死掉她也只是感動感激而已,但她若是喜歡你,你便是不做什麼,她也會喜歡你。這情愛之事,原本就得順其自然,強求不得,若是有緣,只要堅持下來總有希望。」陳佩之搖了搖頭,問道:「那你說我和詩姑娘沒有沒緣?」雲劍道:「緣分之事,說來也巧,總是以前不相識之人,偶然相遇,那也是緣,有些人從小一起長大,偏生卻無緣在一起。總的說來,能夠相遇便是有緣,就要看你怎麼爭取。」

陳佩之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謝謝你,大哥。」雲劍拍了拍他的肩頭,含笑道:「都是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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