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六合谷底 下

司徒玉愣了愣,道:「為什麼?」那臉上有道疤的官差顯然是這些人的頭兒,有些不耐煩,道:「這裡發生血案,你們一個也脫不了干係!」陳佩之淡淡道:「我們只是來這兒吃飯的,這事與我們無關。」他們還得等雲劍,是以盡量不想和這些官差發生爭執,否則這裡只怕呆不下去。那帶頭的官差一拍桌子,喝道:「有沒有關係不是你們說了算的!」旁邊一個官差拉了拉他,在他耳邊低聲道:「頭兒,你瞧,那,是仙女呀!」

那帶頭的官差皺了皺眉,心道:「什麼仙女?」但還是依照身旁那官差的指示望去,隨即見到了詩若雪,登時倒抽一口涼氣!暗暗叫道:「媽呀!乖乖!這還是人嗎?」他見詩若雪這般美貌,嘿嘿,這下陳佩之他們更脫不了干係了。當下清了請嗓音,道:「你們這幾個人,跟我回衙門取證。」陳佩之道:「這位官差大人,我們在這兒等一位朋友,你可否在這裡取證便可?」

那官差冷笑一聲,道:「我看你是不把我們官府衙門放在眼裡!我叫你們去你們便去?少來廢話!」司徒玉見這幾人見詩若雪的目光便知其意,心道:「這陳佩之一直愛慕若雪姐,今兒便給他一個機會表現表現。」當下向陳佩之暗暗眨了眨眼。陳佩之一愣,隨即順著司徒玉的目光,見到一個正色迷迷盯著詩若雪的一個官差,頓時明白,一股怒火隨之而燃!她見詩若雪沒什麼表態,心道:「我這個做男人的總不能要女人來出頭。」當下倏然起身,冷冷看著那四位官差。

那些官差見陳佩之倏然起來,都冷不防的給嚇了一跳,見他目光不善,心裡不禁有些發虛。那帶頭的官差喝道:「你,你要這樣?你想拘捕嗎?」陳佩之冷冷道:「我們犯了什麼法?你們憑什麼抓我們?」那官差冷哼道:「這裡由不得你說話。有什麼話到衙門來說。」他見陳佩之幾人都是文文弱弱的,語氣也硬了起來。陳佩之卻不理他,轉眼見那小二蹲在樓梯旁,顯然是在看熱鬧,他心念一動,對那小二招手道:「小二哥,你過來一下。」

那小二吃了一驚,但已被陳佩之發現,只得硬著頭皮走過去。陳佩之指著神龍幫的那幾人,道:「這些人是不是我們殺的。」小二一猶豫,但目光瞥見司徒玉手底下白晃晃的影子,登時道:「我可以保證,這些人是一位叫白玉京的客官殺的,當時我正在這裡上菜,還有好幾個客人看見。」

那官差一皺眉,厲聲道:「有你說話的份兒么?我叫你說話了么?」小二嚇了一跳,心道:「早知道就不趟這灘渾水了。」那官差喝完小二,便對陳佩之發難,指著他喝道:「你以為你是誰?我們官差辦事用得著你教么?」陳佩之這下動了怒了,也不當他是官差,一把抓住官差,冷冷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什麼心事?我看你是公事私辦!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看詩姑娘長得美貌,起了色心,我告訴你!詩姑娘天仙一般的人物,豈是你這種小人可以渨瀆的!」

那官差給陳佩之說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想將手抽出來,但手卻像是鑲住了一般,動彈不得,當下大怒道:「你,你敢打官差么?」陳佩之伸手一送,將他摔了個後背著地,不屑道:「你還不配我打你。」那官差知道今日遇到硬扎子,冷冷道:「你給我走著瞧!」不過他縱然發怒,但正事卻不能耽誤,當下對手下道:「把人抬回衙里!」又對那小二道:「你跟我們去取證,不許隱瞞,若有一絲謊話,我絕不輕饒。」心中尋思,在這裡做個手腳,將陳佩之幾人定個罪,這些江湖人大都是亡命之徒,今日給他逃了,不定幾時方才能夠抓住,因此他想拿陳佩之幾人定罪,當然,除開詩若雪和南宮晴,這兩個美人,當然得拱自己消遣。他並不知道司徒玉是女扮男裝,否則只怕得樂個開懷。

因為他以為這四人中只有陳佩之會武功,司徒玉看起來文弱得想個女子,又是一身書生打扮,所以那官差也沒有懷疑。心想只要解決了陳佩之,這一切皆都好辦。

看著這些官差離去,南宮晴道:「我們還是換別個客棧吧?」陳佩之道:「我看不必了,反正要等大哥,住哪裡都一樣,他們要查人我們也沒地方躲,何況我們也沒殺人,又何必躲在他們?」其實南宮晴想要換客棧,只是不想這些官差打擾她的計畫。

那些官差剛下了樓,迎面便走來一個男子,正是邀詩若雪他們一起去坐的那個男子,那男子見了帶頭的官差,低聲道:「這位大哥,借步說話。」那官差看了他一眼,略微一頓,便跟著他去,兩人來到一處角落,官差道:「有什麼事?」男子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又從懷裡掏出一塊腰牌給他看,官差立即臉色大變,忙恭敬道:「郭大哥有何吩咐?」男子淡淡道:「這事你不必再管。」

官差忙道:「是是,小的這就回府,順道將這幾人埋了,就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那男子聽完甚為滿意,點頭道:「好。你去吧。」官差如釋重負,和一夥手下匆匆離去。過了不久,那個僕人便匆匆回了客棧,來到男子身旁,道:「主子,事情已經辦妥了。」

男子道:「很好,他們什麼時候來?」僕人道:「可能得到晚上,或者明天吧,畢竟還有一段路程。」男子點了點頭,道:「你派人緊盯著他們,別讓他們跑了。這妮子對我們甚為重要。」那僕人應道:「是,小的明白。」他忽地淫笑數聲,道:「公子可是很垂涎那姑娘呀!這回只怕得高興得瘋了」那男子哼道:「這小子就是好色。成大事才是重要!」

中秋剛過,明月正圓,此等良宵美夜,卻有佳人嘆息。詩若雪站在庭院中,望著皎潔的月光怔怔出神,也不知心中挂念的是誰。「是誰?」詩若雪雖然想得出神,但有人從後面走來,卻也瞞不過她。

「是我。」那聲音甜甜的,卻是南宮晴。詩若雪道:「是南宮小姐,有什麼事么?」南宮晴走到她身邊,笑道:「詩姑娘,可否與我到房中一敘?」

詩若雪冰雪聰明,已然猜到她幾分來意,便道:「也好。」兩人信不走到南宮晴房中。南宮晴幽幽地嘆了口氣,道:「詩姑娘,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詩若雪自然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便道:「你問吧?」南宮晴道:「詩姑娘,你冰雪聰明,想來也早已看出,這幾日來我對你有些偏見,那是因為我喜歡錶哥。但表哥卻一直痴迷於你。」

詩若雪淡淡道:「姻緣之事強求不來的。」

南宮晴抬頭凝望著她,一字一字問道:「那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我表哥?」詩若雪默然不語,畢竟她也是黃花閨女,這麼直面談論情愛之事,她總有些不適。南宮晴也是女子,自然瞧得出來,而且倒也不強迫詩若雪,便從旁敲問,道:「你有沒有心上人?」

詩若雪嘆了口氣,道:「南宮姑娘,我答應你和陳公子保持距離便是了。」南宮晴道:「不,你得回答我我才放心。」詩若雪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若不呢?」南宮晴語氣一塞,眼睛咕嚕一轉,道:「那這樣,我問你,你便點頭和搖頭就好,我只問幾個問題而已?」

詩若雪想了想,她也不想再多加糾纏,便點頭答應。南宮晴放下心來,問道:「還是那個問題,你有沒有心上人?」她怕詩若雪害羞,又補充一句:「反正我們都是女人,你不說點頭也無妨啊?」詩若雪遲疑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

南宮晴緊接著又問道:「那人是不是白鈺?」詩若雪忽然開口道:「總之不是你表哥就是,我對陳公子心中只有感激,你也莫問了。」說罷轉身便要走。若問的人是司徒玉,那詩若雪或許便說了,但南宮晴一直與她有芥蒂,她也不必向她多說。

南宮晴笑著攔住她,道:「好,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詩若雪微微蹙眉,道:「隨便你。」南宮晴從壺中倒出一杯茶,自己先喝了一杯,再倒一杯給詩若雪,道:「喝完這杯,你我從此便無恩怨。」詩若雪接過茶杯,淡淡道:「我們本來就沒有恩怨。」弦外之音便是在說從頭來都是南宮晴小肚雞腸,自作多情。

南宮晴心裡冷笑一聲,見詩若雪喝完茶,便道:「好了,我不打擾詩姑娘休息了。」詩若雪道:「告辭。」說完便走了出去,但走到門口處,只覺頭上一陣眩暈,便倒了下去,模糊之際只聽到南宮晴道了一句:「詩姑娘,你怎麼了!」

下藥之人自然便是南宮晴,她不願與詩若雪一同前行,但知道陳佩之肯定不答應,所以多日來便想出一條計謀,她先前對詩若雪好便是不想讓兩人相處太過難堪,否則詩若雪也不會來她房中敘話了,她的計畫是,迷昏了詩若雪後,找個地方把她藏起來,交代幾個人來看住她,然後待明日雲劍回來,幾人不見詩若雪自然會到處找,待得幾人遠去後,在放了詩若雪,讓她自己去找白鈺。南宮晴雖知這計畫漏洞百出,但陳佩之一直粘著詩若雪,她也想不出好計謀來,總不能一刀把她殺了,如果那樣,必定會惹陳佩之大怒,何況她雖然刁蠻無理,但卻也不是奸險歹毒之人,要她殺詩若雪,卻還做不到。但她卻不知,正是因為她,險些害了詩若雪。

司徒玉出了房門,正想找詩若雪好好談談,但敲了半天卻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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