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刀劍大會 下

絕緣緩緩嘆道:「這些年本都相安無事,卻不料今日刀王傳人和魔頭的傳人要在刀劍大會上一決勝負,真是讓人始料未及。」畢深沉著臉,這場比賽已經是關乎到明教和中原武功的再次較量,中原武林一直防備的事終於出現,如今便是要看成果如何了。

此事早在今日畢深便已對吳英豪說過,當時吳英豪還不當回事,此時方知重任在肩,心想就算是拼了命,也就不能讓中原武林丟臉。吳英豪緊咬雙齒,雙手緊握刀柄,大喝一聲,橫刀一斬,只見一陣疾風掃過,捲起地上的塵煙,劃作弧線劈向風天行。解仲英等人都是臉色一變,解仲英指著道:「這,這是……」畢深緩緩道:「這是在下近年來的修行成果,在下今日遲到,便是為了將其傳授給小徒。」解仲英吸了口涼氣,心道:「這畢深為了讓他的徒弟當上刀王,把什麼都拼上了!」風天行臉色一變,但他並未撤刀,只見他手中長刀轉了個圓,這一刀本是從外斜砍的,此時一變化。刀勢變為從內反撩,恰巧避過了吳英豪這一刀。吳英豪見這刀一出手便是對著自己的下陰小腹和咽喉,招數委實歹毒,心頭暗怒,此時變招抵擋已然不及,當下縱身一躍,閃躲開來。慧圓緩緩道:「這套武功的精妙所在,便是變招還招,只在方圓之間。」雲劍看了看,只見風天行只要刀法一轉圓,便可出其不意的變招出手,招式的確是精妙無比。雲劍心想,這套刀法倒是與蕭雁劍法頗有異曲同工之妙。陳佩之道:「我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刀法,這人是便是魔教的壇主么?當真名不虛傳,不僅行事乖張,連所使的武功也是怪異無常。」潘高峰看了幾招後,臉色頓時一變,方正道:「潘鏢頭也瞧出來了么?」潘高峰一點頭,潘飛鳳道:「我也看出來了,吳公子的刀法比上次見的厲害多了!」潘高峰道:「我們說的不是吳公子,而是那個魔教的壇主。」潘飛鳳道:「他怎麼了?」潘高峰道:「你總該記得爺爺和我們說過百年前魔教大敗中原武林的事罷?」潘飛鳳一點頭,心中隱隱覺得不對。潘高峰道:「這人用的便是黑魔頭的圓月刀法!」潘飛鳳啊了聲。

只聽吳英豪也啊了一聲,肩頭已然中刀。吳英豪喝道:「接招!」忽地長刀直送,嗤的一聲,一陣凌厲的刀風射出,風天行變招不及,胸前登時中了一招,但他閃躲及時,所傷只是皮外而已。風天行贊道:「好!不想中原武林也有你這等少年高手,當真是大開眼界了!」吳英豪睜目喝道:「今日就讓你見識一番我們中原武林的厲害,莫要讓你小瞧了!」他喝聲一出,台下眾人當即舉手大喝,風天行冷笑一聲,道:「即便如此,你也不是我的對手,相信你已盡得了你的師父的真傳,否則你也不敢如此放話,不過我可告訴你,我的圓月刀法還練不到第三層,若是我師父來,你就算是拼盡全力也休想能動得了他一根毫毛。」吳英豪怒道:「好大的口氣!」雲劍問道:「大師,你可知這圓月刀法共有幾層?」慧圓沉吟道:「老衲聽師父說,這套刀法共有五層!」雲劍倒抽了口涼氣,暗道:「如果真風天行所言,那中原武林中要找出一套能與之匹敵的刀法確實難。」慧圓似乎看透他的心事,微笑道:「雲施主也不要因此以為那明教的功夫勝過我們中原的武功,我們中原武林中還是有很多厲害的刀法,譬如沾衣刀法……」雲劍插口道:「大師,這沾衣刀法我領教過,雖然厲害,但有一處弱點,若是我不動彈的話,那他便休想奈我何了。」慧圓微笑道:「真正的沾衣刀法你還沒領教過,到時候雲施主自然知道老衲所言非假。」他頓了頓,接著道:「還有劈柴刀法。」雲劍忍不住問道:「劈柴刀法?」絕緣也未曾聽說,當下也轉過身,凝神聽聞。慧圓道:「這是一位隱世的武林高人所創,他自創了一套劈柴刀法和殺雞劍法,並自詡這兩套武功是劍法和刀法之祖,但終究沒人見識過,我也只是聽師父提過而已,老衲要說的是,中原武林浩浩如海,並非無高深的武學,只是無人學之而已。」雲劍凜然道:「是!晚輩謹聽大師所言!」

吳英豪深吸一口氣,雙手骨頭髮出咯咯聲響,畢深臉色大變,喝道:「豪兒不可!」解仲英給他嚇了一跳,急忙問道:「畢兄,怎麼啦!」慧圓也臉色微變,嘆道:「沒想到他居然使出了這一步!」雲劍見二人臉色如此緊張,急問道:「大師,吳兄他怎麼了?」慧圓道:「他使用的是一種古老的武功,自唐末所創,這套武功叫做混元卸神大法,老衲也曾聽說這套武功在吳家手裡,看來此言不假。這套武功能把全身功力都集中在某一部位,發出的威力可比平常高上好幾倍,本來是用以對付武功比自己高多的對手,但此功夫有一壞處,這門武功的原理便是將全身的功力一點點的彙集到身體單一部位,因此若是使用時間一長,他全身的功力就會被抽干而盡,輕則武功全廢,重則性命不保。看吳施主的反應,只怕他正在將功力集中在雙手,想要以此一搏。」雲劍一變臉色,大聲道:「吳兄,你千萬別這樣做!」吳英豪厲聲道:「來罷!風天行!咱們一決勝負!」雲劍頓足嘆道:「吳兄就是責任心太重!他是不惜犧牲自己也要為中原武林爭光!」解仲英豎起大拇指,贊道:「想不到你畢深也能教出這樣的好徒弟,老叫花我佩服!」畢深道:「我也知道他家有一部這樣的武功,卻想不到他竟然偷偷練了。」他緊握雙拳,到萬不得已時,縱然得罪全天下人,也要救吳英豪。潘飛鳳心中擔憂,也不顧面子,大聲叫道:「吳公子,你千萬別勉強自己!」吳英豪哈哈一笑,道:「吳某今日是要贏定的了!」聽得潘飛鳳關心之言,心中頓時充滿激情,別說對手是明教的壇主,縱然是千軍萬馬,他也毫不畏懼,照樣仗刀衝殺。風天行怪笑道:「原來是吳公子紅顏知己,難怪吳公子如此拚命。」吳英豪睜目一喝:「你身為魔教壇主,今日敢一人只身前來,吳某佩服!我們話不多說,接招吧!」猛然揮起明鏡刀,嗖的一聲急速斬向風天行,風天行心頭一驚,仰身避過,雖然這一刀沒砍中他,但是刀法拂過臉,竟將他的額頭划了一道傷口。

風天行又是一驚,心想這人的功力怎地一下子變得如此高,適才一番交手,他的功力明明還在自己之下,卻為何突然變得如此之強!只見風天行斜著身子,歪歪的閃避而過,斜刀斬向吳英豪。吳英豪喝道:「來得好!」刀鋒一偏,迎了上去,兩人雙刀一對,叮的一聲風天行被彈開,手中彎刀竟缺了一角,心中頓時一寒。滿臉不可思議。吳英豪大喝一聲,又是一刀斬來,他出手的力道不止奇大,出刀的速度更是驚人,風天行使盡全身懈術,才能堪堪避過,饒是如此,他身上也已布滿了長長短短的小傷口,衣裳碎裂,每一刀斬起,總有碎衣飛落。風天行心中駭然,催運真氣,彎刀顫鳴不止,他的圓月刀法本也是快刀,此時全力使出來更是快得驚人。兩人一陣刀光閃爍,翻滾蛟騰,你我不讓。眾人瞧得這場驚天駭人的比試,都張大了口。畢深拳頭緊握,額上冒出了汗珠。潘飛鳳捂住嘴,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潘高峰看了看潘飛鳳,反手悄悄折下一支粗枝,緊握在手中,如是有什麼變故,自己也不能讓這個准妹夫受傷。風天行拆了數十招,已是大汗淋漓,但吳英豪手中力道絲毫未減弱,心中更是駭然,他卻不知,吳英豪身上內力正一點一滴的消耗。風天行驚駭之餘,卻也發覺到不對之處,吳英豪雖然出手力道之大,難以想像,但他腳步卻逐漸虛浮,顯得有心無力。而且他自出手來,均是在方圓之間出招,絕不遊走,純粹是以硬碰硬。他忽地心念一動,暗道:「他,他難道是使用了混元卸神大法!」與此對照,更堅定心中所想,本來他若是使用輕功遊走的話,吳英豪也奈他不何,但吳英豪使出的捲風刀法已將其重重包圍,此時想走,為時已晚!

風天行心念一動,忽地刀光一圈,像是畫了一個圓一般,明亮如月,正是圓月刀法的絕招「皎皎明月光,落地照滿堂。」吳英豪瞧出破綻,一刀直挺而出,正中圈子中央,登時破了此招。畢深失聲道:「壞了!」解仲英疑惑道:「吳公子不是破了他這一招么?倒怎麼壞了?」畢深嘆道:「他破的是前半招,厲害的是後半招,而且還是針對豪兒的!」吳英豪只覺刀勢撲空,頓時明白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一招只是個圈套。只見風天行身子一遁,一個掃堂腿登時將吳英豪掃倒在地,這一招本是用刀掃出,將對手的雙腿斬斷,但他心中對吳英豪起了相惜之意,不忍他少年便失了雙腿,因此並未下狠手。吳英豪撲倒在地,腰板剛沾地立即一招鯉魚打挺躍了起來,雖然有些力不從心,但依然迅捷靈敏。風天行淡淡道:「我已瞧出你的弱點了,再打下去也是沒有用。縱然你能勝我,你自己也是小命不保。為了這點虛名,值得么?」「虛名?」吳英豪一咬牙,狠聲道:「你可知這關乎到我們中原武林的聲譽,這不是我一人丟臉的事,丟的可是所有武林同胞的臉呀!」風天行冷冷道:「技不如人便只得認輸!光是逞強又能贏得了嗎?你以為你拼了命便如何,到頭來若是輸了還不是一樣?少年,我見你年輕便有此等功力,才不忍心殺你,若是換做你師父來,老子早就一刀下去了!」吳英豪嘴角一抽搐,他心神一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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