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白衣仙女 下

雲劍與司徒玉對望一眼,雲劍道:「玉兒,我們找賢弟商量一下吧,這事很可能與叔叔有關。」他頓了頓,又道:「那人既然揚名要挑戰刀王,那麼要去挑戰劍王也不無可能,我們跟詩姑娘說說,看看她有什麼線索沒。」看了看司徒玉那陰晴不定的臉,急忙又補上一句:「我沒什麼意圖,只是隨口說說。」司徒玉嗤笑道:「瞧你那急樣。」當下與雲劍匆匆趕回客棧,雲劍見時候不早,便道:「你去叫你的好姐姐吧,我叫賢弟下來吃飯。」

雲劍走到陳佩之房間,推門進去,只見陳佩之正在書房,正拿著一張畫看得痴痴出神。雲劍心中好奇,走過去道:「你在看什麼?」陳佩之一驚,急忙將畫藏在身後,強笑道:「沒,沒什麼!大哥你來幹嘛?」雲劍怪笑道:「來看看你拿的是什麼?」說著伸手一奪,陳佩之心中一動,也想試試雲劍這些日子來武功進展如何。當下反掌一切雲劍。雲劍變爪為掌,拍開陳佩之手背,翻身一奪陳佩之藏在後背的畫。陳佩之一閃身,以指代劍刺向雲劍。雲劍回指一點,陳佩之心中一凜,暗道:「大哥什麼時候指法變得如此高明。」心中一頓,忽地一指揚起,點向雲劍曲池穴。雲劍哈哈一笑,忽地翻背一掌,抓住陳佩之手背,往後一帶,左手伸前一探,將陳佩之右手藏的畫奪了過來。陳佩之一急,忙道:「別看!」但云劍已打開來看,登時呆了呆,這畫上畫的竟然是詩若雪!只見畫里的詩若雪一手支頭,一手擺弄著酒杯,雙頰微微發紅,畫得似真似幻。旁邊還題著一首詩,雲劍輕輕念了起來:「明月當高圓,爛醉百花間。歌舞歡盡宵,投竹美人杯。清尊丹唇淺,雙頰暈酡顏。笑穎如花月,不勝相凝眼。」雲劍贊道:「好詩!用這一句笑穎如花月,不勝相凝眼來形容詩姑娘當真確切不過!」將畫還給陳佩之,道:「你自個好好收藏吧!一別幾多時,賢弟的筆墨進步如許,當真令我大開眼,若說落筆如有神,栩栩如生毫不為過!」陳佩之臉上一紅,道:「大哥過獎了。」雲劍意外的沒有嘲笑他,讓他心中倒是一愣。

雲劍一改臉色,道:「賢弟,我知道你仰慕詩姑娘,但是晴兒小姐怎麼辦,我看你也不是全無察覺,晴兒對你的情意。」陳佩之道:「我自小就只是當她是我的妹妹,並無他想。」雲劍道:「既然如此,你總該與她說明,總不能讓她如此傷心下去?」陳佩之嘆了口氣,道:「你要我如何出口?何況……」他拿著畫看畫中的詩若雪,自嘲道:「詩姑娘貌美天仙,而我也只有痴想的份兒。何況,她與白鈺兩人,只怕……哎!」雲劍本想說那你不如便與南宮晴一起,不是門當戶對么。當心想感情的事決計左右不了,自己還是免開尊口的好。當下只能道:「這姻緣自有天定,該有的緣分旁人自當阻止不了,若只是過客無緣,那又何必痴痴不忘?好了,話不多說,我們下樓去吃飯吧,吃完後還與你談一談叔叔的事。」陳佩之畢竟父子情深,聽雲劍說來,當即道:「大哥,你有爹爹的消息么?」雲劍道:「消息暫時還沒有,不過卻有線索。」

陳佩之忙問道:「是什麼線索?」雲劍道:「詳情待吃過晚飯後再說吧,玉兒叫了詩姑娘正等著我們。」陳佩之一聽,忙說道:「那好,我們快去吧,莫讓她們久等了。」當下搶先走了房門,雲劍急忙追上,一把抓住他的肩頭。陳佩之一愣,回頭問道:「怎麼了?不是你說她們在下面等的嗎?」雲劍苦笑一下,朝南宮晴房間努了努嘴,道:「你總不能見美女便連表妹都忘了吧。」陳佩之一閃愧色,強笑道:「是啊,還有晴兒。」當下走了過去,伸手敲了敲她的房門,道:「晴兒,你在嗎?」

南宮晴輕輕嗯了聲,走過來開了房門,陳佩之見她面容憔悴,心中不禁微感內疚,道:「我們去吃飯,你,你要不要?」他心中一亂,便不知如何開口。南宮晴看了他一眼,眼眶即紅,澀聲道:「你,你還是和你那詩姑娘一齊吃好了。」說著砰的一聲關掉房門,雖隔了一道門,卻也隱約聽得見她的哭聲。陳佩之一伸手,卻又縮了回來,嘆道:「我們走吧。」雲劍道:「難道任著她餓著?」陳佩之道:「回來時再給她帶些吃的。」雲劍心想也只能如此,便與陳佩之走下樓去,卻不見司徒玉她們在。陳佩之奇道:「難道她們還沒到么?」雲劍道:「照理說應該來了才對。」兩人正猶豫間,一個店小二走了過來,問道:「二位是陳公子和雲公子么?」雲劍看了看店小二,道:「不錯,你找我們何事?」小二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張紙,恭恭敬敬的交給雲劍,道:「是一位司徒公子叫小的交給二位爺的。」雲劍接了過來,陳佩之取出一錠碎銀,打賞了他,那小二歡天喜地的去了。雲劍將紙條打開來看,只見上面寫著一句話:「水伴古城月」。雲劍奇道:「這是什麼意思?」陳佩之微微一笑,道:「這是個湖字。」雲劍喃喃道:「湖?」與陳佩之對望一眼,同聲笑道:「湖心亭!」寫這紙條的人不消說自然是司徒玉,想來也是她注意去湖心亭共餐的。雲劍笑道:「湖心亭,倒是個好去處。」兩人走出客棧,來到了湖畔,雲劍極目望去,只見亭中坐著三人,一個身影甚為熟悉,心想決計不會錯的,定是司徒玉她們。雲劍道:「賢弟,我們乘舟過去罷。」當下租了一隻小船,與陳佩之一同划去,不消片刻,便來到湖心亭。

雲劍縱身一躍,跳上了小亭,陳佩之也跟著躍上。白鈺冷冷看了兩人一眼,雲劍笑道:「讓各位久等了。」當下與陳佩之一同坐下,司徒玉舉起一酒杯,道:「若雪姐,我先敬你一杯。」詩若雪也舉起杯子道:「好,司徒妹子。」岸邊楊柳飄飄,湖上碧濤滾滾,亭中兩位美人舉杯共飲,此等美景恰意,是多少書生文人夢寐以求的事。司徒玉道:「若雪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白鈺冷冷道:「我們的事你不用管太多。」他因為早上被司徒玉戲弄,因此心中耿耿於懷。司徒玉瞪了他一眼,道:「我和若雪姐說話,要你這毛頭小子插嘴。」白鈺還想還嘴,但詩若雪卻說:「我和司徒妹子說話,鈺兒你別插嘴。」白鈺心中雖然不滿,但終究看在詩若雪的面子上,忍住不發作。詩若雪道:「既然大家都是四俠劍的傳人,我說了也無妨,我是出來找爹爹的。」司徒玉道:「詩叔叔他怎麼了?」詩若雪道:「一個多月前,我爹爹收到了一封信,只和我們說他要出去一段日子,叫我們等他。我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爹爹便說刀劍大會他會來的。」司徒點頭道:「不錯,身為劍王,刀劍大會自當要來的。」她突然低聲問道:「你們?」詩若雪道:「是啊,我和鈺兒一起住的。」陳佩之心頭一緊,卻強自鎮定,面不改色。詩若雪怕司徒玉誤會,又道:「鈺兒十二年前給爹爹救回來後,便和我們一起住。」她語氣一頓,話回正題,道:「我們等不到爹爹,而刀劍大會轉眼在即,我和鈺兒一番商量,便決意出來,一面去刀劍大會,一面找我爹爹。但一路尋跡到此,卻始終不見我爹爹的蹤影。」

司徒玉道:「若雪姐,你放心吧,我想詩叔叔一定會來的。」詩若雪道:「司徒妹子,你何以如此肯定?」司徒玉道:「我和,和雲公子一起到城郊散步之時遇到了刀王的徒弟吳英豪。」詩若雪哦了一聲,讓司徒玉繼續說,司徒玉道:「我聽他說,他的師父畢深收到了一封挑戰書,揚言要打敗刀王。而陳公子的父親也收到了類似的挑戰書,說要與陳洛前輩在刀劍大會上一決生死,我想詩叔叔收到那信,只怕也與這件事有關係。」詩若雪道:「原來如此,不過我爹倒是沒有說有人要挑戰他呀。」司徒玉道:「或許是詩叔叔不想讓你擔心吧。」詩若雪點了點頭,雲劍笑道:「司徒公子,對這捎信挑戰的人你可有些眉目?」司徒玉白了他一眼,翹首道:「本少爺不知道。」白鈺忽道:「雪姐姐,後天便是刀劍大會,我們到華山還有一段路程,我們還是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也好趕路。」他心中實在不想與雲劍他們多待一會兒。詩若雪道:「也好,司徒妹子,你們好好聊,我和鈺兒先回去了。」說著與白鈺一同下了船,使向岸邊。雲劍道:「玉兒,你瞧那詩姑娘和白鈺是什麼關係?」司徒玉晴搖粉頸,說道:「我哪知道,這白鈺整天纏在若雪姐身旁,我哪問得出口?」陳佩之暗嘆一聲,本來滿懷心情來到湖中亭,到頭來卻連和詩若雪說上一句話也沒有,心中頓覺失望。雲劍看了看,頗有人去樓空的意味,心想再待著也是無趣,便索性道:「那我們也回去吧。」三人回到客棧,陳佩之倒是不忘帶些糕餅回去給南宮晴。如此匆匆一夜,次日一早起來,陳佩之剛下了樓,便見白鈺和詩若雪兩人收拾包袱走出了客棧,心中滿不是滋味,自然知道是白鈺不想和他們一處,要詩若雪先走一步,但詩若雪這麼一味顧著他,陳佩之心裡也甚為不好受。

雲劍收拾好了東西,道:「賢弟,我們也走吧。」南宮晴出來不見詩若雪,心情頓時好了很多,笑吟吟的與他們一同上路。雲劍走出客棧,在碧濤湖旁等著司徒玉,司徒玉住在其他客棧,因此雲劍約她一早來碧濤湖相見。過了不多時刻,只見司徒玉遙遙的招了招手,笑著走了過來。司徒玉出手豪闊,買了一輛馬車,讓陳佩之和雲劍架馬,自己和南宮晴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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