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白衣仙女 上

雲劍和南宮晴出了村莊,上了官道,南宮晴雇了一輛馬車,現正走在去華州的路上。雲劍道:「你怎麼知道賢弟他會去華山。」南宮晴道:「因為那人捎來的是一封戰書。」雲劍奇道:「戰書?」南宮晴道:「不錯,我雖然不知道捎信來的是何人,不過卻知道那人約了姑丈在今年的刀劍大會上一決生死。」雲劍大驚道:「什麼!一決生死!」南宮晴看了他一眼,道:「不錯,姑丈當晚便遣走莊子里的所有人,我也被強行送回家,因此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雲劍道:「原來如此,難怪你不知道賢弟的去處。」他語氣微頓,又道:「我聽王兄弟說賢弟是被康叔帶走的,就是不知道他們會去哪裡。若說要待到安全之處,應該非你南宮家莫屬。」南宮晴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想的,因此便在家裡等候了些時日,卻總不見表哥來,這才借與二姑出來之機找表哥。表哥這人我了解,不管康叔帶他到什麼地方去,他終究會到華山來的。」雲劍道:「你可知叔叔有什麼仇家嗎?現在想想,當時叔叔說過我爹爹助他逃過大難,只怕捎信找叔叔挑戰的那人正是與那件事有關。」南宮晴輕搖粉頸,道:「我從未聽姑丈說過。」雲劍追問道:「那你爹呢?」南宮晴嗔道:「你有完沒完,我爹怎麼會知道!」雲劍心知這位大小姐脾氣喜怒無常。當下也不去計較。幾日匆匆路程,這日已來到了西安。

雲劍道:「前面有一處茶館,我們過去歇歇。」南宮晴奔波了幾人風塵,雖然心中急想與陳佩之相見,但終究是心神疲憊,聽雲劍道來,便即答應。兩人走了過去,雲劍道:「到裡面坐吧?」南宮晴搖頭道:「不了,在外邊歇息就好,若是萬一表哥路過,那可怎麼辦?」雲劍苦笑一下,見南宮晴如此關懷陳佩之,心中不禁想起司徒玉,也不知分開的這些日子裡她過得如何?南宮晴問道:「怎麼啦?瞧你一面臭相,是在想什麼女人了?」雲劍還未回答,那店小二捧著茶碗茶壺過來,便湊著笑道:「不管什麼狐狸精,西施貂蟬。喝了我們這碗鴛鴦茶,保管這位男客官不會想外邊什麼女人,你們兩個鴛鴦成對,好不恰意!嘿嘿!」他只道雲劍和南宮晴一齊來,定當是對情侶,豈料兩個各有相念之人,這一句話便無巧不巧當即得罪兩人。雲劍和南宮晴一翻白眼,同起一腳,將那店小二踢得遠遠的。雲劍伸手一接茶碗茶壺,斟了杯茶,道:「口可渴喝一碗茶解解渴吧。」見南宮晴滿臉怒容,當即苦笑一聲,將那茶潑了,高聲叫道:「老闆,換壺清涼茶來。」隨手一指剛狼狽站起的店小二,道:「隨便也換一個店小二。」南宮晴撲哧一笑,道:「這個該當換。」那茶老闆忙不迭的賠笑,一拍那店小二的頭,道:「還不快去伺候其他客人!」吩咐屋裡另一個夥計急忙換壺新茶來,南宮晴這才淺喝幾口。周旁的人見了這出鬧劇,都轉過頭來看。南宮晴怒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狗眼挖了!」

雲劍低聲道:「刀劍大會在即,這些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豪客,你少惹些麻煩。」南宮晴怒道:「這又干你什麼事了!」她幾日奔波都見不著陳佩之的半點影子,心中本是焦躁不已,再給那店小二調侃,受這些人的眼光,實在是忍無可忍。雲劍又低聲道:「你自己大發脾氣倒好,也不想想你爹爹,你爹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追風神劍,你這樣做難道不怕給他丟臉嗎?日後人們指指點點,你爹多沒面子?」南宮晴重重哼了一聲,但她確實不敢給南宮家丟臉,只得悶著怒氣。舉起茶杯一口又一口的喝。在旁一位臉上橫著刀疤的男子,轉過頭冷眼瞧了瞧,冷笑道:「這位姑娘看來喝的不是鴛鴦茶,而是銷火茶啊,嘿嘿嘿!這麼沒口子的喝,只怕這肚皮子里的火氣不小呀!哈哈哈!」與他同桌的兩人都仰天哈哈大笑起來。南宮晴怒瞪了那刀疤臉一眼,終究還是忍住。那人見南宮晴不敢發怒,更是張狂,正想開口侃道,雲劍卻搶先抱拳說道:「這位大哥,我這妹子脾氣不好,還請你們多多見諒。」那刀柄臉上下一打量雲劍,道:「看你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了,不過我告訴你,天下女人有的是,這女人雖然長得頗有姿色,但這老虎脾氣,嘿嘿,只怕天下沒幾個男人能夠銷受!」雲劍臉色一變,南宮晴更是大怒不已,隨手一甩筷子,那刀疤臉還未笑夠,左眼登時給筷子射中,鮮血頓時直流。刀疤臉捂著痛眼怒道:「你這潑辣娘,你,你竟然敢射瞎老子的眼睛。」南宮晴嗖的一聲拔出長劍,立身而起,怒道:「你狗嘴子再胡說八道,看本姑娘把你舌頭挑了!」

同桌的一個漢子立即拔刀而起,眾人見有熱鬧可瞧,都放下手中茶杯,轉頭凝看。這茶老闆似乎已見慣不慣,亦或許是知道自己無力阻止,索性聞也未聞。雲劍急忙起身,道:「各位有話好說,千萬別動刀動槍的。」那持刀的男子刀尖指著雲劍怒道:「辣塊媽媽!你給老子住嘴,你竟敢射傷我大哥!老子剁了你們這對狗男女!」說著橫刀劈向雲劍。只見一束白光閃過,叮的一聲將那男子手中的長刀打飛。那男子大吃一驚,只聽一個人道:「我大哥叫你別動刀動槍的,你乖乖的聽話也就罷了,否則!嘿嘿!只別怪少爺我手下不留情!」雲劍大喜,回頭笑道:「賢弟!是你!」只見陳佩之手執紙扇從屋裡走了出來。南宮晴大喜,將劍往下一丟,撲過去抱住陳佩之,哭道:「表哥,想得我好苦啊!」陳佩之輕輕推開她,低聲道:「我知道,晴兒,這些日子你也瘦了,不過這裡人多,還是注意點好。」南宮晴心中縱是不願,但她一向卻是不敢違背陳佩之。陳佩之與雲劍坐了下來,道:「大哥,這些日來過得還好吧。」雲劍微笑道:「只可用一句話來說,便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陳佩之哈哈一笑,但神色中顯然有憂愁。那被打飛刀的男子空站在桌旁,處境好不尷尬,另一個男子看同伴處境難堪,也是一抽齊眉棍,喝道:「你們留下萬兒來!日後我們鬼門三煞好再請教。」

雲劍微笑道:「你們還不快去醫治你們的大哥,我叫雲劍,這位公子是陳佩之,這位姑娘呢,閨名可不能告訴你。」那持棍的狠狠瞪了雲劍等一眼,夾扶著他們的老大走了出去。雲劍道:「賢弟,叔叔的事我已聽說過,這究竟是這麼一回事?」陳佩之道:「我也不知道,爹爹不告訴我,我問康叔他也不說。」雲劍道:「那康叔人呢?我聽儀之說你被康叔帶走,你們怎麼沒在一起。」陳佩之道:「康叔把我帶到我爹一個朋友家,自己去找我爹了,我等康叔走後,便溜了出來。」南宮晴微蹙秀眉道:「你怎麼不來我家。」陳佩之看了她一眼,道:「我也不知道。」他頓了頓,道:「爹爹當場撕掉那封信,但我還是看到了幾個字,便是刀劍,還有生死。之後我用計謀套出康叔的話,才知道有人約我爹在今年的刀劍大會上決一生死。但康叔卻怎麼也不告訴我那人的名字,我心想算了,介時到了刀劍大會之時便知曉。卻不料康叔竟將我帶走,幸好我與爹那個朋友甚為熟悉,好說歹說才讓我溜了出來。」雲劍:「不錯,你既然已出來,我們兩人一聯手,不管對頭多厲害又豈會害怕。」陳佩之微微一笑,心道:「你武功縱然比我高,但卻也高不過我爹,我爹既畏懼的對手,縱是我們聯手又豈有勝算。」他卻不知雲劍此時的功力早已高過陳洛。三人正談論著,只聽得眾人一聲喧嘩,雲劍等人不禁回頭望去,也登時呆了眼,只見從茶棚外緩緩走進來一位白衣少女,這位少女姿色容貌說冠絕天下絕不為過,她走在地上,但人們卻看她像是飄在空中一般,肩上烏絲輕垂,肌膚白玉無瑕,用蜀後主的一詞「冰肌玉骨清無汗」來形容最為恰當不過。這少女一走過,便留下淡淡清香,眾人只是一聞便覺全身骨頭俱已酥軟,更是不敢直視那少女絕世的容貌。

雲劍心下暗暗驚嘆:「這世上竟然有這等美艷的女子!即便是玉兒只怕還要遜上幾分。」那少女坐在了適才鬼門三煞坐的位子上,直到她坐下後,眾人才發覺原來她身旁還有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雖然稚氣未脫,但一股傲人的英姿卻使人知道其必是個美男子。少女一坐下,一群人的目光通通圍了過來,店小二顫抖著送來涼茶。那少女倒是毫不在乎,舉起茶杯淡淡淺喝了一口,陳佩之看得呆住了,一顆心如鹿在撞,不能自已。雲劍看了看,心下暗暗好笑。南宮晴見了陳佩之那副痴呆尊榮,心中更是氣得不得了,重重的哼了一聲,但陳佩之卻聞所未聞,眼睛仍是獃獃地看著那少女。在那少女身旁的少年見陳佩之如此無禮的目光,當下冷笑一聲,道:「請閣下喝茶!」舉手一甩茶杯,急射向陳佩之,陳佩之待那茶杯射到眼前方才驚覺,但他反應極快,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穩穩地捏住茶杯,淺淺喝了一口,微笑贊道:「好茶!」但那少女卻似未看到,只是支吾著頭擺弄著茶杯。陳佩之心中頓覺失望,其他的人看到這人兩人這一手高明的功夫,心知自己惹不起,都強制移開雙眼,喝著自己的茶。少女輕輕道:「鈺兒,不得無禮。」那少年似乎極聽這少女的話,當即點頭道:「是,雪姐姐。不過這些人見你生得美貌,眼裡不幹凈我才出手嚇唬他們一下的。」那少女對陳佩之微微笑道:「少兒無禮,還望相公見諒。」陳佩之心下一驚,急忙道:「不,沒什麼,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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