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烽火狼煙起 第三章 絕處逢生

老爺子笑傲天現在極度地不爽,一輩子心高氣傲地他現在居然被人追得像一條野狗般東躲西藏,他帶出來的這一隊猛虎幫的隊員現在除了武功較高的李光和上官行外,已是損失殆盡,每死一個人,都讓老爺子挖心挖肝的疼痛,雖說是將軍難免馬上死,士卒總是陣前亡,常在江湖上行走的,又有哪一個不是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但這些人和老爺子相處日子久了,就難免生出了感情,經常指點他們武功的笑傲天跟這些人可是有半師之誼的。

自從進入到佔領區之後,行動一直頗為順利,殺軍官,燒糧草,毀器械,大家幹得興高采烈,但好日子沒過多久便宣告結束了,而這僅僅是一場苦難的開始,而這一切的苦難都源自於一個叫做唐維仁的老賊。

此時躺在一堆亂草叢中的笑傲天嘴裡有些發苦,伸手搖搖身邊的酒壺蘆,然後高高地舉起,壺嘴正對著自己的大口,期待了半天,從壺嘴裡終於滴出兩滴,如獲珍寶地含在嘴裡,仔細地品著這來之不易地兩點甘露,連舌頭也不敢亂動,生怕一下子將其弄沒了,然而天不從人願,笑傲天一不小心,這兩點甘露忽地一下流進了咽喉,還沒有感覺到什麼,就已是消失不見了。

「操他奶奶的!」笑傲天負氣地將酒壺重重地仍到一邊,閉上眼睛,細細地去搜尋哪一點點的酒味,努力地將舌頭倒卷向咽喉,期許能從哪裡品得一點點的辛辣。

草叢中一隻手伸了過來,手上托著一隻酒壺,緊跟著一張滿是血污的臉探了出來,是李光。

「老爺子,將就一點吧!」李光咧開大嘴,笑著道。

這一下子喜從天降,笑傲天一把奪過酒壺,對著嘴就是一大口,卟的一聲又全吐了出來,「死小子,這哪裡是酒,完全是水嘛?你竟敢騙老子?」笑傲天橫眉怒對。

李光苦笑道:「老爺子,咱們亡命奔逃了十數天了,哪裡還有酒,不過這壺裡可是還剩下幾口酒的,我將裡面摻了水,好歹也還有哪么一點意思吧!你老要是不喜歡,就還給我好了!」伸出大手,卻拿笑傲天手中的酒壺。

笑傲天手一拐,將李光的手打到一邊,將酒壺托以鼻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果然還依稀聞到一股酒味,不由心中一喜,已是將酒壺塞到懷中,看著李光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不由怪笑著道:「好小子,你就不用指望了!」

兩人正說著,草叢中人影一閃,上官行懷抱著一抱水果,出現在兩人眼前,「他娘的,找了半天,連一隻野兔也沒撈著,只弄了些野果子。」此時的上官行,早沒了先前的風采,滿臉血污不說,身上的衣衫也是破破亂亂,幾乎遮不住軀體了。看他們三人狼狽的樣子,就知道現在他們面臨的慘狀了。

胡亂地塞了些果子進嘴裡,李光含糊不清地問道:「老爺子,我們現在去哪裡啊?」

笑傲天狠狠地道:「能去哪裡?那老賊子將我們回去的路封得死死的,只能進山了,到了山裡,他就對咱們無可奈何了!」

上官行和李光無奈,也只能這樣了。

「老爺子,你說那個老賊怎地武功如此厲害啊,竟然連你也被打得無還手之力?」李光不知趣地戳起了笑傲天的傷疤。

笑傲天眼睛一瞪,李光嚇得立馬縮回了草叢中,不料笑傲天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反而是重重地向後一倒,躺在草叢中,幽幽地道:「這人叫做唐維仁,是南海過來的,此人的武功早已達到了馭意的境界,就算是方未水親至,也未免討得了好。唉,我老頭子受身體所限,這一輩子是達不到這境界了。」言語之間,竟是頗為傷感。

上官行瞪了李光一眼,安慰道:「老爺子就不要傷心了,依老爺子的身體,能練成這樣一身絕頂武功,已是前無故人了,要是那唐老賊也和老爺子一樣的身體,只怕現在還不知在哪個角落裡討飯呢!」

笑傲天微微一笑,他也的確有資本驕傲,依他的體質,能練成這樣一身傲視武林的功夫,的確是前無故人,只怕也會後無來者了。

遠處的樹林中一陣驚鵲飛起,怪叫著掠上天空,三人一齊跳了起來,「媽的,還真是陰魂不散,這麼快就追上來了,我們走!」笑傲天恨恨地罵了一句,三人飛快地遠處逸去。

飛揚和林鈺此時已經來到了被叛軍佔領的三郡之內,荒無人煙的原野上,四處都是倒斃在地的屍體和馬匹,顯然這裡曾經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策馬緩緩地行駛在這一片死地上,雖然是太陽當空高照,但二人還是感到一陣陣的陰氣森森,遍布各地的死屍死狀各異,或怒目圓睜,或咬牙切齒,或心有不甘,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一不小心,馬蹄就會踩上散落在地的人的頭顱。林鈺臉色發白,小心翼翼地策馬向前。

「這就是戰爭!」飛揚嘆口氣道,「為了一些人的野心,不知有多少戰士葬身異鄉,多少家庭支離破碎,這些人難道不是女人的丈夫,兒子的父親,老人的兒子嘛,也許他們的家人此時正在家中翹首以盼,等著他們回去呢!」

林鈺默默無語,亘古以來,就是如此,一將功成萬骨枯,功名是堆砌在無數人的鮮血和屍骨之上的虛無的金字塔,但總有人樂此不疲。

二人正自感慨,戰場的另一端,一隊騎士如飛般向他們這邊馳來,寒光凜冽地刀槍在陽光下閃爍著奪目的光彩,二個抬起頭,這是草原上的游牧部民,從他們的著裝和矯健的騎術上就可以看出來。

「什麼人在此遊盪?」轉眼之前,這一隊騎士已是成一個圓圈將二人圍在中間,閃光的刀槍對準二人,一名騎士大聲斥喝道。

飛揚抬起頭,正準備答話,這名騎士突地驚喜地叫起來,「這不是雲大俠和林姑娘嘛?」

二人一鄂,這人怎地會認識他們呢?正自不解,這名騎士已是縱馬向前,還刀入鞘,熱情地道:「二位大俠,小人是別勒古台將軍麾下小隊長那延,當日在鐵勒部時還有幸敬過雲大俠一碗酒啊!」

二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此人是鐵勒部的,難怪會認識自己,一聽說別勒古台在附近,飛揚不由驚喜地問道:「你家將軍也在這裡嗎?」

此時的這隊軍士一看見是隊長的熟人,都是收起了兵器,笑嘻嘻地圍了上來,哪延開心地道:「自從哪日二位走後,我家將軍可是念念不忘二位呀,沒想到二位竟然到這裡來了,我家將軍要是知道二位安然無恙,定會開心。」

看著那延的神態,飛揚不由想起別勒古台哪張豪爽的臉膛,「我也非常想念你家將軍啊,那延,您帶路,我們去見見你家將軍!」

「好嘞!」那延快活地答應一聲,一勒馬韁,馬兒原地躍起,在空中轉了半個身位,已是掉過頭去,「我給二位帶路!」

不多時,已是看見密密麻麻的營帳依山而立,空中旗幟飛揚,一片肅穆氣像,飛揚不禁有些傷感,當日相見,二人還是好朋友,但現在別勒古台已是率軍侵入了中原,以他們游牧部落的本性,只怕中原的百姓要遭大殃了,自己該如何處置呢?那延已是先行進去通報了,看著大營中如林的刀槍,飛揚的眼前又似乎出現了先前戰場上那遍地屍殍。

大營轅門洞開,一人飛騎而出,別勒古台來了,飛揚苦笑一聲,迎了上去。

酒過三巡,幾人都是有了幾分醉意,席間的氣氛卻是有些古怪,不少的將領都是以前在鐵勒部和飛揚一起喝過酒的,但此時卻渾然沒了先前的熱情,只是悶頭喝酒。別勒古台瞟了一眼眾將,笑著對飛揚道:「雲兄弟,這些日子以來,你的弟兄們可讓我的部下吃了不少的苦頭啊?」

飛揚不由大為驚訝:「我的弟兄?」

別勒古台點頭道:「不錯,自從我們入駐這裡之後,經常遭到襲擊,而據可靠情報顯示,這些人中最為活躍的就是你猛虎幫的弟子了,截止今日為止,我部共有三十七名下級軍官命喪他們之手,糧草器械,更是損失不計其數!」

飛揚心思一轉,已是明白,不由曬然一笑道:「別勒兄,你們悍然入侵我中原大地,凡中原子民,自當奮起保家衛國,這可沒什麼好說的了!」

別勒古台大笑道:「不錯,兩家各位其主,能者存,弱者汰,的確沒什麼好說的!來,雲兄弟,我敬你一碗~!」

飛揚微笑著舉杯一飲而盡,笑道:「今日你我還在舉杯痛飲,說不定來日就要兵戎相見,想想倒也甚沒意思?」

別勒古台哈哈大笑道:「大丈夫生於世間,只求無愧於心,該喝酒時喝酒,該拿刀時拿刀,又有什麼意思不意思了?」

飛揚倒不曾想別勒古台如此洒脫,放下酒碗,問道:「別勒兄,卻不知我的這些兄弟如今可有訊息么?」

別勒古台尚沒答話,下頭一名將領已是恨恨地答道:「這個王八蛋如今只怕早已下到了地獄,到閻羅王哪報到去了!」

飛揚聽此人如此無禮,眉毛一挑,正想答話,別勒古台已是搶先說到:「雲兄弟卻不要動氣,這位兄弟的三弟喪命在你的弟子手中,心中憤怒是可以想見的。」

飛揚點點頭,心想要不是自己曾救過鐵勒部眾的命,只怕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