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第十章 邪神戰帖

丁神照怎樣也沒想到,激戰之中,逆天邪竟會做出形同自殺的舉動。

「天邪!」

丁神照雖然往前踏出一步,卻完全來不及阻止逆天邪意料之外的舉動,在那一聲驚叫中,裡面到底有多少是擔心的成分,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說時遲那時快,逆天邪雙手劍指已經點上太陽穴,只聽到「嗤!」

的一聲,他的身體出現無數藍芒疾走,纏繞如蛇,可見他這自刺一劍的確是用盡全力,那麼「常世之劍」對上「天道聖甲」最強之矛對上最強之盾,又會是怎麼樣的下場了?

只見逆天邪一劍反刺自己之後,他原本臉上痛苦的神情竟然逐漸緩和下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雙目重新睜開,視線落在丁神照身上,竟然是無比複雜。

「剛剛你為什麼不乘機下手?明明應該是有很大機會重創或是殺死我的。」

為什麼?只怕丁神照自己也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的答案。

在與對手互以「終極」第一擊硬拼之即,丁神照感覺到逆天邪那端傳過來的劍氣竟是有所遞減,一個他不願意去相信的可能性,像無法避免的陰影一樣悄悄在他心底發芽。

「那你又為什麼要對我留手?」

丁神照問。

「留手?」

逆天邪訝異的睜大眼睛,老半天才像是想通其中關節的失笑道:「原來……你以為……哈哈哈……」

逆天邪這一笑竟就止不下來,甚至笑到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而丁神照雖然不明所以,也被前者這種反覆無常的態度惹怒。

「你笑什麼?」

「哈哈哈……我笑……」

逆天邪以手掩面狂笑道:「我笑,你的天真就是由始至終,未曾改變,我實在太高估了你!」

丁神照雙眼圓睜,怒道:「夠了!你要戰便繼續來戰,莫要再玩弄一些故弄玄虛的花招!」

「哈哈……算了,我忽然沒有興緻再打下去。」

逆天邪一揮手道:「我今天的狀況不佳,再戰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丁神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他卻看得出來雖然逆天邪的口氣相當輕佻,但卻無說笑之意,這讓他更為不解與憤怒。

「逆天邪!你到底打算玩弄人到什麼時候?」

逆天邪的作為讓他再度勾動胸臆里的悲狂,想起小蓮所受非人的待遇,手中的刀劍便要再往前者的身上斬去。

逆天邪不慌不忙,嘴唇淡淡的吐出了幾個字,那個聲音並沒有傳出多遠,但偏偏就是丁神照聽了之後,身子一震,臉上露出天人交戰的表情。好一會後,垂下手中刀劍,無奈的道:「你想怎樣?說吧。」

逆天邪的笑容就像是剛完成一件惡作劇的小孩。

「也不想怎樣,就是想跟你談一件交易而已。」

將軍府。

帝釋天冷冷的沈坐在大廳中央的九龍玉椅上,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正視的逼人霸氣。

冷酷肅殺的帝皇之氣,自他打從「異域之地」回來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右相」聞太師的戰死,無論在公在私,對帝釋天而言都是太過沉重的打擊。

聞太師的遺體是他以「無相真火」親自煉化,連一點灰燼也不殘留的究極火葬,對於這一點,帝釋天從未後悔過,霸者之路不需要睹物傷人的無謂情感,但是每當視線偶爾落在聞太師的座椅之上,表情還是難免一黯。

「子慈……本王一定會為你報仇……把逆天邪那可惡的小鬼給挫骨揚灰,以悼你在天之靈……本王一定說到做到。」

無論怎麼樣的懊惱與保證,也不能讓死者復生,在帝釋天的霸圖上,聞太師的死無疑讓他痛折一臂,而且帝釋天知道他再也找不到像是「右相」那樣可以讓他毫無保留的信任又有能力的屬下了。

「敵人難求,知己更難求……太師,本王現在大概能了解你當初說這話的用意了……」

低沉的喟嘆,透露著霸者之道的寂寞,在思念摯友的同時,另一個也是他畢生最尊敬的「敵人」其意念也在腦中浮現。

「君逆天……當年你也有和本王一樣的煩惱嗎……」

帝釋天仰天嘆了一口氣,忽然眼神一凝,目中像是亮起兩道閃電,然後他的身子下一刻已在龍椅上消失。

突然之間空間變得灼熱起來,像是有一顆火流星在將軍府上空飛過,可是抬頭一望天空卻什麼東西都沒有,不!還是有東西的,有兩條人影,在名為「最強」的命運之路上相遇了。

「天王好快的反應,本帝還沒踏進貴府一里內,你已經知道本帝的到來了。」

逆天邪悠揚的笑聲從藍天處傳下,銀髮白衣的邪傲瀟洒身影像是從虛空之門穿越一般的現形,對照起帝釋天一身的紅袍如火,可說是各有千秋,互不相讓。

帝釋天的目光彷彿烈日一般的灼熱,燒灼在逆天邪的臉上。

「你竟敢主動來找本王……是已經做好後事的交代了嗎?」

兩人的身體打從一現身開始便凝結在離地十丈之遙的虛空處,彷彿有兩個無形的平台把他們腳下托住一樣,這手「凌空御虛」的身法,當世絕不超過三個人能與他們相提並論。

逆天邪的笑聲驚動了「將軍府」本來應該有的警衛,包括已經恢複本來身份,「棄明投暗」的「左相」樓雪衣,和仍在養傷中的「蒼邪」白魔都跑出來府外一看究竟。

明白這些人在「終極」領域的高手眼中只是送死的份,帝釋天連頭也不回的便斥喝道:「沒用的東西!給人摸上門來了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本王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都給本王退下去!沒本王的命令,誰也不準出來!」

聞太師死後,形同天王分身的指揮系統便群龍無首,一切命令重新回到帝釋天一人手中,然而他的裁決與以往相比變得更是霸道無情,手下動不動便有受到重罰處死之虞,可說在今日的「天宮」敢違抗——或可說是敢跟天王頂嘴的人,已經一個也沒有了。

然而絕對的恐怖統治,是否就能帶來真正的安定?

「是。」

樓雪衣和白魔一行人很快便遵照帝釋天的指示退回將軍府裡面去,不管以前或現在,他們都只是帝釋天忠實的應聲蟲而已——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然而樓雪衣和白魔退下去時的表情,帝釋天因為背對無法眼見,卻逃不過「絕世邪神」的觀世之眼,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邪笑道:「看來聞太師的死,為天王的霸業之路平添不少荊棘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帝釋天正愁一肚子惱恨無處發泄,如今事主主動上門,哪還有放過他的道理?「九陽終極」一提勁,四周的空氣彷彿平白升高了幾十度。

「廢話少說……你是來為上次的未盡之戰做個了斷嗎?那就來吧!」

逆天邪笑道:「不,本帝今天不是為了和你一戰而來的。」

帝釋天眼神一凝,一股凌駕於一切之上的炎陽力量倏然而生,方圓十丈內的空氣像是一口氣全被抽走一樣,變得炙熱而乾燥。

逆天邪雙手抱胸,以一種饒有趣味的眼神打量帝釋天,笑道:「喔……天王的功力又有精進,明明已達『終極』之境,功力卻還可以與日增進,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帝釋天的身形宛若山嶽,在空中凝然端立著,一動不動,那一瞬間,給人感覺「大日天王」的實力確實在「絕世邪神」之上。

「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可以下地獄去問聞太師。」

冷絕無情的一句說畢,帝釋天同時運起九陽終極之勁,終極無相無色真火令四周頓成烈焰洪爐,遇物即焚,其威勢之猛烈,讓逆天邪也不由臉色一變。

「喔……原來你已經修成了無相無色之火,無怪乎會如此有信心,即使連本帝腦海中六道聖帝的記憶也算進去,你都可算是練成這傳說之炎的第一人。」

「既然知道,你該可以死得瞑目了吧!」

逆天邪望著帝釋天,赤紅的瞳孔內有一種分不出是瘋狂還是冷靜的感情。

「你是打不過我的。別說你練成九陽終極,就算你練到十陽境界,本帝一樣可以殺你,因為這就是宿命。」

帝釋天仰天大笑。

「宿命!怎麼不論是你或是聞太師,個個都這麼迷信?」

隨著他的笑聲,炎陽之氣不斷綿延擴大,彷彿烏雲般布滿整個天空,跟著就要整個天崩般橫壓而下。

「本王就是不信命,倒要看看你憑什麼勝過本王?」

逆天邪一聲冷笑,一股與帝釋天無上炎勁完全相反的,無邊深沉的冷冽毀滅之氣,彷彿地獄之門透過他的身軀打開了一樣,竟然一瞬間就把九陽之氣壓制下去。

「本帝說過了,本帝今天不是來挑起戰端的。」

「在本王的地頭,由得到你說要或不要嗎?」

逆天邪淡紅的眼中赤光忽閃,道:「你不是一直想稱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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