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第一章 人道殞落

君天邪望著席春雨彎成弓狀,充滿淫穢氣味的半裸嬌軀,後者氣若遊絲,散亂的頭髮黏貼在一張充滿汗水淚水的粉臉上,眉宇一絲未退的殷紅,象徵高潮後的餘韻。

君天邪露出滿意的笑容,雖然花了他不少時間,不過終於還是讓他得到席春雨的身體了。

雖然席春雨並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不過前者畢竟是他出道以來第一個碰上的「俠女」對他總有種特別的意味在。得到席春雨的身體,在某種方面其實只是為了成就他個人的佔有慾。

更何況席春雨曾是「劍侯」樓雪衣的女人,搶走那討厭小白臉的女人,更讓他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只見席春雨此刻玉體橫陳,青春嬌艷的曲線暴露無遺,蜂腰纖細,雪臀渾圓,鬆開的衣領口縫隙中,兩團豐滿雪乳清晰可見,惹得君天邪心猿意馬,差點又想提槍再戰一場。

君天邪看著雲覆月依依不捨的離開地上舞彩仙那成熟豐滿的肉體,開始穿回衣服,君天邪笑著對他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師父布下的這個『桃花瘴陣』真是厲害,無形無色,卻能引發人心底的七情六慾而不自覺,回想當初舞彩仙和我初見面時那副要吃人的樣子,簡直不敢相信和師父跨下輾轉浪啼的騷婆娘是同一個人。」

「舞彩仙的武功底子比起席春雨婆娘來深厚得多,不可能只泄了一次身就這麼簡單的昏迷過去,想必是師父動了手腳,不過我竟然一點也察覺不到,姜果然是老的辣啊!」

君天邪一邊想著一邊踩著輕鬆的步伐往雲覆月走過去,後者見到他時,臉上露出帶點腆恬又帶點得意的笑容,即使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過去了,君天邪仍無法忘記雲師那時候的笑容。

兩人距離接近到不剩一丈的距離。

君天邪忽然感受到一種異樣的「體驗」彷彿是他的靈魂與肉體分離,他「看到」自己舉步往雲覆月走去,而事實是他自己仍停留在原地,那個該是屬於他的身體接近雲師到只有一步的距離,忽然以快逾閃電的速度出手,雲師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已被他硬生生挖出體內的心臟!

一切彷彿時間靜止般定了格,君天邪眼睜睜看著「自己」笑著挖出了雲師的心臟,他張大眼睛欲出手阻止,卻完全使不出一點力氣!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雲覆月露出完全不能置信的神情,睜大眼睛愣在原地,左胸上一塊碗大的傷口,除了空洞還是空洞,泊泊鮮血正自內里湧泉流出,不能抑止。

彷彿永恆的剎那過去,雲覆月似乎像是明了了什麼,露出一個悲傷但是諒解的微笑,身子仰天而倒。

「波!」

君天邪再看見「自己」五指發力,將手中雲師血淋淋的心臟,捏得稀巴爛碎。

「人算勝天」雲覆月,六道式神之一,君天邪的啟蒙恩師,面對帝釋天和魔陀佛聯手來犯時,仍能冷靜退敵;更以服藥假死騙過最古老的「地獄道」式神——黃泉。然而就算他有通天徹地之能,鬼神莫測之機,也無法在失去心臟的情況下,繼續生存!這一次,雲覆月是徹徹底底死去了,再沒可能復活過來。

從頭到尾,明明是「自己」一手犯下殺師的惡行,但君天邪卻感覺「他」像是個局外人,或該說是像隔著一塊玻璃屏幕目睹一切的觀眾,有心阻止卻一點也使不上力。

君天邪忽然發現「自己」再次魂體歸一,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不夠真實的夢,可是那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證據就是自己手上染血的五指。

「能幹出這種事的只有……第三天邪!可惡啊!」

望著地上雲師的屍體,意識回歸之後的君天邪又驚又怒,有過多次人格轉換的經驗,君天邪幾乎可以確定,這是他體內其他人格乾的好事,玉天邪還沒有這份能耐,那麼,殺死雲師的兇手,除了「他」之外不會再有別人。

「混蛋!第三天邪!你為什麼要殺了雲師?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發自靈魂的憤怒吶喊,卻得不到任何該有的回應,看來第三天邪仍處於浮潛休養的狀態,剛剛突然發難奪取身體的主控權,應該是消耗了不少的能源,現在又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可惡啊!這鬼祟的傢伙,你是打算把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殺掉,才會滿足嗎?」

也難怪君天邪會如此憤怒,繼君天嬌被第三天邪害死後,現在又連雲師都被他所殺,自己在這世上重視關心的人已經不多,卻被第三天邪一個接一個的害死,由其他與自己本是同出一源,感覺上就像是這些人的死,君天邪也有份參與一樣,這種感覺讓他更加難受。

偏偏對於第三天邪的存在,他又是無可奈何。

現在不是怨天尤人的時候了!雲師一死,「桃花瘴陣」便自動失效,舞彩仙和席春雨很快便會醒轉過來,說不定連盟內其她的高手也會聞風趕來,自己雖然有把握脫身,但犯不著在這多事之秋去再捅一個馬蜂窩,看來還是那計三十六著,走為上著!

雖然打定主意,但望過地上雲師的屍體時,卻不免閃過一絲愧意。

「師父,對不起!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您在天有靈,務要保佑我找到消除體內人格的方法,為你報仇!」

又是一陣晚風吹過,捲起遍地桃花亂舞,而君天邪就在這漫天花瓣中,失去了蹤影,留下的是兩具美麗的軀體,和他師父雲覆月的屍體。

梵心諦帶著如同斗敗公雞的龍步飛,一路飛馳遠離冥岳門的總舵勢力範圍,足足奔出了三十里外,前者才把龍步飛安置在一座樹林內,一路上,兩人甚至未曾開口會話過一句話。

良久良久,龍步飛才像是極艱辛的從齒縫間擠出話來。

「梵小姐的救命之恩,龍某銘感五內。」

梵心諦那張超塵脫俗的嬌容上,有著某種與世獨立的氣質,雖然她出手救了龍步飛,可是後者卻感覺到她其實並不真對自己的生死感到任何興趣,彷彿救人只是一件必須完成的任務而已,無關個人喜好。

果然梵心諦柔和清冷的聲音道:「龍大俠不必客氣,心諦只是受人之託而已,真正關心龍大俠安危的,其實另有其人。」

龍步飛嘆道:「這麼說來,笑盟主表面上不阻止我為君女俠報仇,其實內心根本不看好龍某的愚莽舉動,所以才委託你隨行保護嗎?」

梵心諦淡淡道:「姑且不論盟主的動機,龍大俠既然也知道自己的行動太過魯莽,身為武林正道備受崇敬的『魔天之敵』!一舉一動備受觀瞻,卻還為了一人之死而失去理智,龍大俠抿心自問,對得起那些信任崇敬你的正道同胞嗎?」

龍步飛聽得啞口無言,只能搖頭苦笑道:「梵小姐的詞鋒比你的『妙諦禪劍』更鋒銳,不愧是從『菩提法座』出來的人,龍某無話可說哩!」

梵心諦那雙美得無懈可擊的眸子里,忽然閃過一絲異芒。

「龍大俠也知道『菩提法座』這個地方?」

龍步飛心道終於也有讓你意外的事情嗎?仰天露出追憶的表情道:「三年前龍某有緣碰上忘我大師,雖是短短一刻的開悟,卻是惠我良多,我就是從那時候知道『菩提法座』這個境外聖地的存在。」

梵心諦澄澈寧遠的目光輕輕停留在龍步飛充滿男子氣概的臉龐上,悠悠道:「原來龍大俠也見過師父,那更是有緣之人,心諦這趟出手真的不虛此行咧。」

龍步飛苦笑道:「梵小姐如果可以省掉大俠這個稱呼,會讓我這個敗軍之將感覺自在一些。」

梵心諦淡淡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龍兄其實無須太過介懷。」

龍步飛低頭沉默了片刻,眼中透露出痛苦悔疚的神色。

「當龍某聽到君姑娘慘死的消息時,內心確實有一種悲愴即將爆體而出的感覺,然而就在這極度的空虛哀愁交煎之下,龍某的武學修為竟然再有突破,那種感覺模糊得無法形容,但我知道自己確實是變強了!本以為突破後的實力,即使再戰君閻皇也有一拼之力,沒想到只是閻皇的大弟子,已讓我嘗到生平首次慘敗的苦果……」

梵心諦的美眸里,總帶著幾分虛無縹緲的意味:「龍兄大可不必妄自菲薄,依我當時的觀察,天下第三確實是豁盡全力才勉強與你戰成平手,到最後更動用耗損壽元的魔門禁招——梵滅剎息!配合天意刀殺力,才能壓倒龍兄的驚世之藝。然而這類傷己傷人的禁招,所帶來的後遺症必然極鉅,其實並不可取。」

龍步飛帶點驚詫的表情,望向梵心諦那張神聖超然的臉龐。

「梵小姐的『慧悟凈眼』果然非同小可,難怪能先後受到忘我大師和七派聯盟的青睞,自家人知自家事,就算天下第三是以邪法催鼓功力,但他打敗我仍是不爭的事實,龍某並非不能承擔失敗的殘酷,只是遺憾沒能為君小姐報仇。」

梵心諦清澈無盡的美眸里,像包含了西天菩提世界的寧靜。

「原來龍兄早有體會,那心諦是多此一舉了。」

龍步飛苦笑道:「哪裡,對於梵小姐的救命之恩,龍某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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