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六章 真正實力

「你們看到了,連你們頭頭都已經回蘇州賣鴨蛋去了!這場爭鬥再戰下去也沒有意義,現在立刻給我夾著卵蛋逃命,本少爺還可以既往不咎,讓你們留著子孫根回家抱女人!」

君天邪難得做出這麼威風八面的發言,至少從表面上是一點也看不出來有狐假虎威的心虛,只有他自己知道丁神照雖然是幹掉了為首獵人,卻不是沒有付出代價,只是被後者強壓在體內而已。如果不能乘眾人心神大亂之際唬退他們,蟻多摟死象的局面便很可能要上演。

場中靜到落針可聞的地步,忽然丁神照身子一個踉蹌,張口噴出一蓬鮮血,君天邪之前的努力立刻付諸流水,苦到眼淚都快滴出來道:「我說兄弟啊,你就不能再忍一下嗎?」

丁神照噴出的那一口血決定了事態往最慘烈的局面發展,幾名獵人狂喝道:「那使刀劍的小子也受了重傷,不必怕他了!」

「任務失敗,橫豎回去首領也不會放過我們,不如拼盡還有一條生機吧!」

「對!殺了那小子,便有一世也享用不完的賞金啊!」

「我們那麼多人,不信殺不了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殺啊!把這兩個臭小子碎屍萬段!」

群情激慨下,一度澆熄的戰意再度被點燃,四周喊殺聲震蕩迴響,眾人如潮水般一擁而上,金錢的魔力是如此可怕,就連君天邪的絕對智能也無法扭轉劣局。

「他媽的!這次麻煩了!」

明知無濟於事,卻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下小小抱怨了一下,跟著橫移將丁神照攔腰抱起,隨即皺眉道:「兄弟,你明明吃得那麼少,怎麼還這麼重啊?」

「別管我,你自己先走吧,我來擋住他們。」

君天邪怒道:「你說那什麼傻話!忘了我們是發過誓要同生共死的兄弟了嗎?我絕對不會棄你不顧的!」

「你對我可還有很大的用處呢,現在死掉就太可惜了!」

其實後面一句才是君天邪沒有說出口的真心話,而他並不怕任何人會有可能知道。

此時剩下的獵人們已經圍攏殺將過來,君天邪想也不想,抱起丁神照就往酒館內沖,同時腳下連踢,將店內的桌椅踢得東倒西歪,甚至在他貫勁之下成為另類的大型兵器,阻止敵人將他們包圍,否則如被困住,只會落入力戰身亡的局面去。

小酒館內擠滿了有如凶獸般擇獵物而噬的人潮,場面混亂至極點。

此時君天邪早已將丁神照換挪至背上,並著後者以剩下的力氣務必抱緊自己,同時毫不保留地將本身功力發揮到極限,「夢幻空花」配合至少有七成功力的「無所不在」大法,在狹窄的空間內挪移換位,閃掠有如鬼魅。每一出手則彷彿有著無窮無盡的爆炸性力量,涅盤劍氣大殺四方,擋者無不披糜,儘管敵人占著數量上的優勢,卻始終無法將他包圍,任憑他邪影縱橫,每一過處,總有人中劍倒地。

「好厲害!這才是天邪他的真正實力嗎?」

處在唯一安全地帶的丁神照,不由得在腥風血雨中發出了這樣的感慨。君天邪的出手雖然狠辣,但總給人一種猶有餘刃、揮灑自如的感覺,而且雖然明知不該這樣說,但是在鮮血淋漓、生死一線的戰場上,君天邪的動作,竟然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美感。

「當!」

由左方攻來的一根長槍,被君天邪以掌背硬掃開去,前者更乘敵人拿樁不住的空檔,一腳飛踢正中對方要害,那名倒霉的獵人一聲慘呼,身軀被活生生擊飛撞破酒館屋頂,還未落下時已氣絕身亡。

在第二波攻勢還未臨身前,君天邪人如大鳥般衝天而起,避過所有攻來的兵器,循著剛剛撞破的大洞翻到屋頂外,緊接著這一大出敵人意表的舉動之後,他又一掌拍在屋瓦上,涅盤真氣以十成功力逼出,「化無訣」發揮它催枯拉朽、遇物即毀的特性,整片屋頂在一陣劇震之後,宛如天劫般塌落下來。

君天邪本人卻乘著磚瓦煙塵的掩護,施展「夢幻空花」的身法,逃之夭夭去也。

「哈!派這些蝦兵蟹將就想收拾我,『獵人會社』的會長未免也太沒眼光了吧!」

君天邪馬不停蹄的背著丁神照跑了五里路,期間經曆日換星移,對於向來奉行偷懶信條的他,今天可說是生命中難得的勞動日,雖然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但一旦確定了安全之後,自吹自擂的壞習慣又難免興起。

耗力過度的丁神照盤膝坐在地上,頭上白煙裊裊冒起,雙目緊閉,答道:「如果不是要顧及我,憑你的實力要殺光那群人應該不是問題。」

君天邪露齒笑道:「兄弟啊,人生如果只是成天打打殺殺的多無聊呢,你應該學慣用武力以外的手段解決事情。」

丁神照搖頭道:「動腦的事交給你,動手的事則交給我,我們兄弟倆是各司其職。」

君天邪啞然失笑道:「沒有想到你都懂得說笑的?」

丁神照淡然回應道:「不是說笑。」

君天邪聳肩道:「那隻好隨便你了,你的傷勢恢複得怎麼樣了?需要我再背你走一段路嗎?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總有一種不夠安全的感覺,我看我們還是需要再換個比較安全的地方暫避風頭。」

「你們哪裡都不用去了。」

兩人耳鼓同時響起冰冷無情的語音,讓他們同時色變,要知道兩人的靈覺感應都可以在當世列入前十大的排名,對方竟能摸至如此近距離仍未被他倆察覺,即使是說力戰之後耳目聰敏稍有打折,這份功力仍已達到驚世駭俗的地步。

兩人視線同時往發聲處掃去,只見一名身披皮裘的紅髮男子,在新月斜照下冷冷而立,一隻眼睛像冰魄般散發著讓人難以親近的寒光,全身上下充滿著深不可測、詭異莫名的感覺。

丁神照一對虎目電芒閃射,像野獸本能感覺到危險那樣的汗毛直豎,沉聲道:「你是誰?」

紅髮男子沒有回答丁神照的疑問,只是用極冷淡的目光掃了君天邪一眼,開口道:「君天邪?」

君天邪打從一開始便直覺到對方是沖著他而來,但他卻一點也記不起來自己在什麼時候得罪過這麼可怕的人物?更不敢馬上回答,只得小心翼翼的反問道:「這位仁兄找君天邪有什麼事?」

紅髮男子冷哼一聲,君天邪感到不妙時,只見人影一閃,對方已經挪移至他左側近處,一肘撞來。

「竟然這麼快?」

用「震驚」兩個字還不足以形容君天邪此刻的感受,對方表現出來的身法,猶在他自豪天下無雙的「夢幻空花」之上,但此刻情況之危急亦不容他細想,兩手同時交疊護在自己臉前,在間不容髮的縫隙下擋住了紅髮男子的一擊。

「碰!」

對方的真氣出乎意外地如排山倒海般狂涌過來,甚至連「化無訣」都來不及推動,君天邪已經被這一肘擊得離地飛起,兩手筋骨像斷掉般奇痛無比,差點便要不爭氣到掉下眼淚來。

「天邪?」

丁神照眼看有自己這最佳保鏢在身旁護衛,君天邪仍是給紅髮男子逼到差點一招了帳的危機,心中的驚怒已非筆墨可以形容,不顧自己仍是元氣未復,「鏘!」

一聲拔劍出鞘,凜冽的劍氣如旋風般催逼而去,彷彿烈日當空無所不被,務求讓對方抽不出空隙來對君天邪繼續下手。

紅髮男子再一聲冷哼,單掌劈出,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法,竟把丁神照高度集中的劍氣硬是像抽刀斷水似地迫往兩旁分開,同時左腳無聲無息地飛起,蹴中後者肩頭,把他踢得吐血而退。

紅髮男子絲毫不予君天邪有任何喘息的機會,甫擊退丁神照,他已如影附形的追逼,人還未至,狂猛無比的勁氣已像一座大山般向君天邪壓至。

對君天邪而言,這恐怕是他出道以來最莫名其妙的一場戰役,過程之短促之慘烈,讓他的絕對智能根本無用武之地,而且對方招招狠辣,絕對是認真的要取自己性命,一面倒的局勢甚至連丁神照都難以插手,要活命他只能依靠自己實力。

話雖如此說,但是他從未碰過如紅髮男子所發出如此「結實」的真氣形式,大凡勁氣之聚散,總有其最強與最弱之處,避弱擊強正是君天邪「邪道涅盤」的長處所在,惟是紅髮男子的攻擊,在每一點都是那麼的平均,就像是一張平鋪開來的墨紙一樣,找不到一塊可以書寫的地方。

這應該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卻在紅髮男子的手下化為事實,足見紅髮男子對體內真氣的操控已到出神入化、隨心所欲的地步。

此人的實力,絕對不在魔門三大巨頭之下,但是君天邪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江湖上曾經出過這樣類型的高手,這傢伙到底是打哪裡冒出來的啊?

這些念頭只是電光火石般在他腦中掠過,而雖然還未找到制敵之策,束手待斃也不是君天邪的性格,事實上他在被擊退的第一時間,已暗運涅盤真氣護身,化去對方勁氣入體的大半殺傷力,同時將小部分殘餘勁氣引入丹田,留待日後「分析模擬」當然這是要在此戰過後他還能保住小命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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