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七章 兄弟再會

「給本座敗吧!帝釋。」

猶如萬斤炸藥一起爆發的破壞力,硬生生地在帝釋天的「光明不滅體」上打出一個黑色缺口,這一擊里甚至包括君逆天最強絕學「誅神印」的七成功力!即使是「天劍絕刀」丁塵逸被正面擊中也承受不起,更遑論是帝釋天。

無濤魔氣源源不絕的湧向帝釋天的身體,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竟讓中拳處出現分解龜裂的異象,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了帝釋天的心靈,但也同時激發他的求生本能,狂喝一聲,逼出十二成的光明神力,硬把君逆天和他的拳頭一起震開。

「哇!」

可是君逆天最後一擊的殺傷力實在太強,即使能保住一條小命,帝釋天也要來得狂嘔鮮血,傷勢嚴重至無以復加。

「天王!」

「師父!」

做夢也沒想到合天地兩大宗主之力,竟會在一招之內分別慘敗在君逆天手下,也因為戰況的變化太過出人意表,天地兩門的人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奮不顧身的撲前過來要為他們的「天王」、「地藏」護駕,卻也給了君逆天最後一個脫身的機會。

「一群忠狗過來救主了嗎……很好!便看看你們的實力是否配得上那樣的忠心吧……」

「魔刀無盡勢!」

「絕世魔刀」再出,成扇狀擴散的刀氣像無數黑色閃電般往眾人射去,包括白魔在內,眾人無一不生起自己是君逆天全力攻擊下首要且唯一目標的驚駭感覺,而且在力戰之後,魔刀氣勁仍如長江大河般源源不絕,毫無衰竭之像,其中幾人更是魂飛魄散,再也顧不得什麼保駕救主,閃電般往後退去。

聞太師將所有情況都盡收眼底,一連串後著在他腦中電光火石般飛演過一次,不禁背脊一寒,脫口叫道:「退不得!快回來——」

太遲了。

聞太師話猶未完,君逆天一聲長笑,快無可快的身形驀地再加速,掌心泛起一片漆黑,「絕世魔刀」準確的向退得最快最遠的敵人——「靈狐」安逸意劈砍過去。

安逸意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此時合圍之勢已破,眾人自顧尚且不暇,根本無法對他多加援手,只見君逆天那張英偉無匹的臉孔帶著死神般的肅穆威嚴,雙目精光電閃,漆黑的手掌在劃破空間向他接近的同時,森厲的殺氣仍不住增加,狂猛的氣勁形成驚人的力場,使人如墜冰窖、呼吸困難。

安逸意心知這是生死關頭,怪叫一聲,「翻天掌印」全力施為,凝結起山嶽巍峙般難以撼動的氣牆護在自己身前,心想只要能稍阻死神之手於剎那,同僚便可盡起來救,即使明知生機渺茫也要作垂死掙扎。

「怎麼回事?」

掌勁與刀氣接觸的那一瞬間,看似來勢洶洶的魔刀刀氣竟只是紙紮的燈籠,稍一遇上外力便自動煙消雲散,饒是安逸意生性狡猾多詐,此刻也不由一陣愕然,也因此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到背後大氣的輕微波動,到他警覺時已經太遲。

「那是騙你的啊!胖子。」

嘲笑聲宛如死神的召喚在安逸意耳旁響起,劍指輕靈若清風無跡,侵入體內的真氣卻摧經斷脈毫不留情,喀啦幾聲斷骨脆響,安逸意狂噴鮮血,倒卧在地,再也不能憑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一個「閻皇」便足以吸引住所有人注意,君天邪大可乘機做他最拿手好戲——偷襲!十拿九穩,輕鬆愉快,何樂而不為?

君天邪笑道:「所謂天地兩門的菁英高手也不過如此,還不是一照面便給少爺我擺平了兩個。」

「別再自吹自擂了,再不走就把你留在這裡!」

面對君逆天的嘲弄卻連回嘴也不敢,像被電到一樣跳起來叫道:「想留下我?死老頭你莫要不講義氣!」

「那就別再廢話,乖乖跟著你老子走。」

或許是局勢所逼,君天邪對於其父這一次認親的言行出奇地沒有表示抗議,只是默不吭聲的跟在君逆天身後,後者長嘯一聲,刀氣暴漲,迅如奔箭的身子再增極限,眾人早已被他雷霆電閃般的手段嚇得鬥志盡喪,所有攻勢都無一能稍阻他前進的腳步,而君天邪也始終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直到給兩人殺出重圍,一閃消失在大門處,只留下遠遠傳來威霸十足的笑聲道:「天地兩門,不外如是!你們的人頭便暫時寄下,再敢讓本座知道你們做出一些愚蠢的行為,本座必會親自來為你們敲響人生的最後一記喪鐘,緊記本座的這番說話吧!」

餘下眾人無不面面相覷,愣在當場,只能眼睜睜目送兩人揚長而去。

「呀!」

刑無疚忽然發出一聲慘叫,臉上從額頭至下巴裂開一條血痕,仰天慘嘶道:「好可怕的『閻皇』君逆天!」

身子搖晃了幾下,跟著「碰!」

的一聲重重跺倒在地上。

眾人連君逆天怎樣傷他,如何傷他也驀然不知。

雖然早就久聞天下第一高手「閻皇」君逆天之名,但事前仍未想到本人的真功夫竟然可怖如斯!

就在一片斗敗公雞的難堪沉默中,聞太師忽然沉聲道:「我敢肯定君逆天也受了傷。」

此話一出,包括有傷在身的帝釋天、魔陀佛在內,無不以驚異無比的眼光往他望來。

君逆天領著君天邪,往一處小山丘頂上奔去,父子倆一路上沒有會話過半句話,直到君逆天停步負手而立,視線投向下方延綿起伏的平原,平靜的道:「帝釋天的光明神力果然不凡,本座七成功力的『誅神印』竟然尚不足以致他於死地,不過沒有一年半載的調養,他也休想與人動手;魔陀佛那老狐狸也是一樣,誰人敢來惹我『冥岳門』,本座也不會讓他好過!」

君天邪盯著君逆天雄偉的背影,雙目異芒連閃,好一會才像是下了決心的道:「爹身上的傷……很嚴重嗎?」

君逆天微微一笑道:「果然什麼事也瞞不過你這鬼精靈的眼光,孩兒的心血沒有白費,我與丁塵逸交手雖然只是一招,卻已各負上不輕內傷,雖然我以本門心法強壓傷勢,但帝釋的反震之力畢竟非同小可,說來我和帝釋、魔陀的傷倒還不知誰個重上一些呢?孩兒若要殺我,現在或許是最好的時機也未可知。」

君天邪身子一震,六年來朝思暮想的「良機」就在自己眼前,但不知為何,真等到機會到臨時,他卻發現自己下不了手。不……是不能下手!

君逆天背著他淡淡道:「孩兒為何還不動手,莫非認為爹是在騙你?」

君天邪垂下頭去,不讓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變化,強忍住內心激動問道:「為何老爹你拼著傷勢加劇,也要急著和帝釋天、魔陀佛一戰?為何不等內傷恢複過來後再去找那些傢伙晦氣?老爹你應該不是那麼衝動的人才對啊?」

君逆天搖頭失笑道:「孩兒不是站在老爹這個位置,自然無法理解身居上位者的思維方式。『冥岳門』能穩據聖門第一大派的地位至今,靠得就是『順我者生,逆我者亡』這八字座右銘,一旦有人觸犯這唯一底線的逆鱗,身為一門之主的我便需負擔起維護威權之職,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將侵擾的鼠輩除去,絕不能讓星星之火,成長到足以燎原的地步!」

君天邪雙目閃過複雜難明的神情,微一頷首道:「孩兒受教了。」

君逆天喟嘆道:「希望你是真的明白才好,為父言盡於此,你可以動手了。」

君天邪全身一震,低頭沉聲道:「老爹請放心,我是不會在此刻與你動手的,等到你養好傷勢後,到那時我們父子倆才來一決高下,便算是今次害你負傷的補償吧。」

君逆天聞言一笑道:「孩兒何時轉性了?這可不合你一向的行事風格啊。」

君天邪像是放下心中的重擔,輕鬆地哈哈一笑道:「老子是天下第一人,兒子自然也不能差到哪裡去,至少不會乘人之危那麼卑鄙,老爹放心回家閉關養傷去吧!我看天地兩門的人應該已經被嚇破膽子,老爹的門裡至少可以平靜上好一陣子。」

君逆天沉默不語,半響後方道:「不管孩兒你剛剛說的話有幾分真心,都算是又救了你自己的小命一次,若剛才你對我表現出半點殺意,『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對你出手。」

君天邪聞言忽然臉色大變,他這才發現到四周的風不知在何時竟然都靜止了,他猛一吸氣回過身來,便看到一團彷彿是由平面投射成立體的黑色人形,五官皆不可辨,在該是屬於「手」的部位微微探出,就指在他身後。

君天邪的聲音像是有些變了。

「影子?」

那團黑色的人形道:「二號見過少主。」

君天邪的背脊已經滲出了冷汗,幾乎是千鈞一髮……若不是他剛才懸崖勒馬的話……看來自己的預感有時候的確是滿有用的。

「你的輕功比一號還好。」

君天邪裝作若無其事的道。

「多謝少主誇獎。」

依然是那不辨男女的怪異聲調,看來這已經是影子們的共同標記。

君天邪望向仍舊背對著他的父親道:「姜果然是老的辣,即使一身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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