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神秘炫紋師

「犬子今日為大師購買桂花糕,卻被白水城另一家族的人擊傷,左臂斷裂。」楚歸河說道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見小築內沒有動靜才小心翼翼的繼續說:「犬子著實無能,耽誤了大師的進膳,因此我特意將這個無用的東西綁了來,希望大師責罰。」

小築內又是沉默無聲。

楚歸河不敢繼續出聲,只是忐忑不安的躬身等著。

他實在是太明白一個炫紋師的重要性了。

在洪大陸,強至三十階的大武尊抑或是玄法聖都屬於神祗一般的存在,屬於所有習武者和玄法師的最終夢想,但成為至強者之路委實比登天還難,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不過在十階左右徘徊。

過往,強者之間的對決取決於實力和功法,而修為和功法又取決於天賦和運氣。

這就註定了一些小家族的崛起需要出現超凡的天才或是難得的機遇,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強者之夢是被天意而左右的。

直到五千年前,炫紋師的出現。

能夠在人體之上構造武紋或是法紋者被稱為炫紋師,而炫紋師的由來是緣於武紋和法紋擁有者在激斗時紋路會發出絢爛多彩的光痕而得名。

武紋和法紋的力量是獨特的,能夠加持於使用者的體魄之上,使其氣力大增抑或是神念增幅,讓擁有者超長發揮,達到恐怖的破壞力,越級打敗比自己更強的對手。

無與倫比的力量,這才是炫紋的可怕之處。

一個哪怕是裝備了最普通黑鐵炫紋的武者或是玄法師,面對沒有炫紋的同級對手,從來都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而在洪大陸,四大王朝之中,炫紋師的地位超然,一個黑鐵炫紋師都堪比王朝的尋常將軍。

至於青銅級別以上的炫紋師,已然是各大勢力競相攀附的對象了。

而白銀級別的炫紋大師,便是四大王朝的掌權帝王也要恭敬相待,尊稱一聲大師,堪比權貴王侯。

一個最普通的黑鐵炫紋,市價都在萬兩白銀之上,而且往往都是有市無價。

以白水楚家,這樣不值一提連戰旗都未曾擁有的小土豪,實在是沒可能接觸到炫紋這樣昂貴的武器裝備的。

前幾日,楚家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神秘的老嫗,她看上了楚家的臨湖小築,要在其中居住一段時間,且舉手投足間打趴下了六個楚家的一流高手。

楚歸河以為大禍降臨,誰知這老嫗卻倒出自己的身份,乃是一個黑鐵炫紋師。

楚家上下頓時喜出望外,楚歸河當即讓老嫗入駐臨湖小築,祖宗一般伺候著。

今日楚無休被方家的小輩打傷,楚歸河生怕老嫗最後揚長而去,便借著這個由頭希望能獲取一個黑鐵炫紋。

「既然這樣,你的心思我這老婆子也懂,這裡有一個炫紋,拿過去給你家那小子用就是了。」

小築內忽然射出一道漆黑的光芒,如同破發之箭般迸射而出,嵌入楚歸河身旁的地面三寸。

那是一個被布條纏繞,通體冒著淡淡黑煙的物體,不過巴掌大小。

楚歸河大喜過望,伸出的雙手甚至微微有些顫抖,這一枚小小的黑鐵武紋價值極大,在十五階前,黑鐵武紋始終是主流炫紋。

而楚家,至今也未曾出現過一個十五階的大武士。

只要有這一枚黑鐵武紋,他最疼愛的小兒子楚無休就能實力大進,能夠挑戰七階的武士,在接下來的「握杖者之爭」穩居前三之列,極有可能最終勝出。

「左臂腕後三寸,火系武紋『灼火』,足夠你兒子用了,下去吧,老婆子我累了。」小築內又傳來那神秘老嫗的沙啞聲音,透著一絲淡淡的倦煩之意。

楚歸河不敢再打擾這大人物,躬身退下。

待楚歸河退出之後,小築內才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之聲。

「哼,急功近利的傢伙,本小姐本想臨走時指點他幾個兒子一下,現在看來倒是省下這份閑心了。」

聲音恰如天籟,清脆之中帶著一絲慵懶的倦意,哪裡還有半分的沙啞難聞。

……

荒山野嶺,白水城外相隔百里之地,一座孤寂的小山峰。

山道上,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男子提著一個燈籠獨自前行,此時已然是夜色深沉之時,燈籠中微弱的光芒似乎隨時都能夠被無邊的夜色吞噬。

男子有條不紊的走著,任憑山風陰惻惻的刮過,始終沒有一絲的動搖。

臨近山道盡頭時有一個岔口,男子轉過身,看了下身後,確認沒有人跟蹤之後才轉進了右側的岔路,岔路的末尾是一個矮小的山洞,洞口被巨大的山石遮蓋。

男子走到足有千斤之重的巨石前,將手中的燈籠放下,然後雙手環抱巨石一角,驀然發力。

緊接著,就看見男子手臂上冒出一層淡淡的青光,頓時將巨石高高舉起,移開了洞口。

將巨石移開後,男子一腳將燈籠踢進洞中,轉過身,將巨石重新放在門口。

山洞中漆黑深邃,在微弱籠中光的照射下,現出腳下蜿蜒向下的通道來。

男子一步步走下,如來時般沉穩,終在一炷香後來到了通道的盡頭。

那是一個只有不到方圓百米的空曠平地,平地中,一個枯瘦的男子坐在中央,雙肩被粗長鐵鏈貫穿,鐵鏈的另一頭融在山壁上,無法撼動,枯瘦的人低垂著頭顱,整個人奄奄一息。

男子沒有理會地上的人,而是用籠中火將四周山壁上的火盆點燃,在昏沉的光火下嘆息了一聲:「赤鳩,你想明白了沒有?」

坐在山洞中央的枯瘦男子這才抬起繚繞頭,如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瞳中此時銳氣盡失,黯淡無光。

「李開金,你好歹也是堂堂白水四大家族之首的李家掌權人物,竟然行如此下賤的手段,不相助老夫報仇便也罷了,卻還將老夫困於此處,你……」

李開金卻淡然一笑,擺手說道:「赤鳩,你莫不成腦子燒壞了,你不遠千萬里,從南蠻回到此處不就是為了復仇么?如今我李家給你提供一個機會,你自己把握不住又怪的誰來,至於不讓你出去么,你現在的狀態,出去跟找死又有什麼區別?」

「替老夫治好傷,老夫至少能夠替你們托住方家第一高手方若山,我……」赤鳩聲嘶力竭的喊著。

李開金卻又擺了擺手,說:「你似乎搞錯了一個問題,從頭到尾,我們李家和方家無仇,為什麼要去對付方家?」

赤鳩頓時一愣,有些不明白李開金話語中的意思。

李開金看著赤鳩木訥的面容展顏一笑:「罷了,看來有些話還是跟你說明白了的好。」

「白水四大家,我李家穩坐第一,這樣的局面很好,我很喜歡,我要做的便是儘可能削弱其餘三家未來的力量,這樣的話,白水城始終將會為我李家所控制,至於梅、方、楚三大家族,對我們李家來說沒有區別,換了你赤家上來也是一樣,所以,你在方家重傷了三個有潛質的後生,南蠻的毒勁能傷人筋脈,也便是說,我的目地就達到了。」

「你!畜生……」赤鳩這才醒悟,原來自己為人所用,不過是個隨時可以扔掉的棄子。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終究傷勢過重,又被鎖鏈捆縛,還是跌倒在地。

「哼,不用掙扎了。你的傷勢是好不了。」李開金負手冷眼旁觀,淡淡的說道。

赤鳩坐在地上,重重的喘著粗氣,但忽然吃吃的怪笑起來。

「有什麼可笑的。」李開金淡淡的問道。

「哼,不錯,你的算計是狠毒,可惜方家的小輩中出了一個極厲害的人物,那小子只有四階的修為卻於一瞬間擊敗了我的徒兒,若是老夫沒看錯,那小子身上肯定醒悟了極為可怕的血脈天賦,只此一人,便足以讓你的算盤落空,方家有此子,假以時日,必然可以挑戰你李家的地位。」赤鳩厲極而笑。

李開金點了點頭,說:「不錯,你說的很對,那個方家的瘟神一下子變的厲害是很詭異,所以,我還需要你的幫忙。」

赤鳩卻用看著白痴一般的眼神看著李開金,冷然一笑:「姓李的,你真當我是白痴么,被你算計過一次,還會再上你的當?我就算死在這裡也決然不會再幫你李家的。」

「沒事,在下需要你幫忙,並不用你同意。」李開金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赤鳩的反應,很是平靜的繼續說道:「我李家第三代弟子李成絕已然是八階武士的修為,再加上你,可謂穩操『握杖者』之爭的勝券。」

「哼,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手段讓我屈服。」赤鳩陰狠的說道。

「一會你就明白了。」李開金不理會赤鳩的話,而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副殘缺破爛的黑色捲軸,咬破指尖,將鮮血塗抹其上。

起初赤鳩還不以為然,但到了後來,眼神卻越來越凝重,到了最後,已然變成了徹底的驚恐。

「這,這是煉魂圖錄?你,你是一個煉魂師……」赤鳩的聲音透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恐慌亂。

「好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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