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凶名昭著瞿剃頭

在建奴女人的呻吟聲和北部牛仔的喘息聲中,三天時間很快過去。

三天後的早上,瞿式耜一聲令下,所有正在建奴女人身上發泄著充沛精力的牛仔們紛紛起身,戀戀不捨地離開了一具具誘人的胴體,開始在各級隊長的喝斥下集結,然後把城裡的十幾萬建奴老幼驅趕到了渾河邊上。

天色昏暗,江風烈烈,神情冷峻的瞿式耜背負雙手肅立在河邊臨時搭建的高台上。

十幾萬建奴老幼擁擠在河灘上,孩子們在啼哭,女人們在哀嚎,老人們在詛咒,天地間充塞著哭天搶地聲,瞿式耜卻對這一幕孰視無睹,一絲冷酷的殺機在他的嘴角逐漸凝固,曾幾何時,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

遙想當年,建奴在關外大肆屠殺漢人的時候,他們可曾心軟過?

遙想當年,建奴在關內燒殺劫掠的時候,他們可曾心軟過?

遙想當年,建奴把屠刀架到無辜的老人和孩子頭上的時候,他們可曾心軟過?

不,沒有,無數漢人的啼哭和哀嚎最終只換來他們殘忍的、充滿快意的獰笑,還有更加瘋狂的殺戮,那麼現在,瞿式耜和他的北部牛仔又有什麼理由憐憫建奴的老幼婦孺?不,沒有理由,這個世界不需要憐憫,這個世界從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瞿式耜緩緩回頭,向身後的傳令兵說道:「時辰差不多了,開始吧。」

傳令兵一溜小跑到了台前,厲聲長嗥道:「總督大人有令,開始剃頭……」

剃頭,是瞿式耜對屠殺的一種比較文明的解釋,這個稱謂脫胎於建奴的剃髮易服,建奴剛進關的時候曾強迫漢人剃髮易服,而且規定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所以今天,瞿式耜也要反過來強迫建奴剃頭!

數百名北部牛仔虎狼般撲了上來,從擁擠的建奴老幼中架出了幾百人,這些人中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孩子,許多孩子甚至還在襁褓之中,有名保安隊長忍不住上前勸瞿式耜道:「總督大人,那些孩子是無辜的,還是算了吧?」

「無辜?」瞿式耜皺眉道,「死在建奴屠刀下的幾千萬漢人難道不是無辜的嗎?」

那保安隊長道:「可他們還是孩子,還那麼小……」

「孩子!?」瞿式耜冷然道,「沒錯,他們現在的確還小,可十八年後他們就會長大成人,今天你放過了他們,十八年後就會有更多的漢人死在他們手裡!王爺說的好,這個世界從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千萬別抱什麼婦人之仁,否則就是對你們子孫不負責任,就是在給你們的後人找麻煩!」

說話間,河灘上刀光閃過,幾百顆建奴頭顱已經滾落在地。

殷紅的鮮血霎時就染紅了渾濁的渾河河水,包括那些襁褓中的幼兒在內,所有被架到河邊的建奴老幼已經全部被斬首,屍身也被拋入江中,很快,又有幾百名建奴被拖到了江邊,負責行刑的幾百名牛仔再次舉起了鋒利的屠刀……

瞿式耜一瞬不瞬地注意著這無比血腥的一幕,眸子里從不曾有絲毫的憐憫和不安,有的只是刻骨的冷漠和莫名的猙獰,十幾萬顆滴血的建奴頭顱最終成就了瞿式耜的赫赫凶名,幾年後,當瞿式耜受任日本總督前往東京上任時,幾個月內,滿東京城竟然沒一個人敢在夜晚上街,足見其凶名之盛!

屠滅建奴之後,再接下來就該分配戰利品了。

老實說,盛京城內其實沒多少值錢的財物,儲存的糧食和牲畜更是少得可憐,不過遼東大片無主土地就是北部牛仔們最好的獎勵,從最開始遷徙前往北直定居,這些牛仔不就是沖著殺胡令,沖著關外的大片土地來的嗎?

因為人少地多,出征遼東的一萬多牛仔幾乎每個人都分到了一片廣闊的牧場或者一大片莊園,雖然因為遼東人口稀少,這些牧場和莊園還無法進行有效的開墾或者放牧,但不管怎麼說,這些牧場和莊園都已經成了牛仔們的私有財產,他們的生活已經有了盼頭。

在此後的數年間,不斷有破產的流民從中原遷往關東,這些流民或者買下或者租種遼東的土地,紛紛成為小農場主或者小牧場主,而追隨瞿式耜光復遼東的那批牛仔則成了大農場主或者大牧場主,當然,瞿式耜自己也成了關東最大的農場主,瞿家在關東光草場就有十萬畝,莊園十八處!

這些大大小小的農場主、牧場主以及他們僱用的幫傭共同組成了一個龐大的牛仔群體,這個群體在殺胡令以及大明中央軍的支持下,憑藉犀利的火器不斷蠶食周邊的土地,不斷有幫傭憑藉蠶食所得的土地翻身當上了農場主或者牧場主,從此搖身一邊成了富人。

於是更多的破產流民懷抱著發財夢從中原蜂擁而來,於是北部牛仔的群體更加龐大,等到一百多年後大明朝在北方各行省取締殺胡令時,北部牛仔已經蠶食了長城以北,烏拉爾山脈以東,白令海峽以西的大片土地,原本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土著人,包括蒙古人、俄羅斯人以及通古斯野人在內,全部被屠殺殆盡!

幾個世紀以後,大明帝國的史學家們只能在荒效野外追尋這些土著人的遺迹了。

雖然王朴活著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樣的景象,但是毫無疑問,這一結果是王朴一手促成的,也是他內心深處所希望看到的,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廣闊的蒙古草原、廣茅的西伯利亞,還有肥沃的遼東大地,是大漢民族除中原大地以外最理想的棲息地!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此時的遼東卻仍舊還是一片荒涼的不毛之地,第一批農場主和牧場主們正忙著瓜分最肥沃最適宜耕種最適合定居的遼河平原……

……

山西太原,吳三桂府邸。

吳三鳳疾步走進正廳時,只見吳三桂正坐在椅子上發愣,神情有些落寞,吳三鳳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趕緊問道:「二弟,出什麼事了?」

「呼……」吳三桂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剛剛接到消息,王朴已經親率中央軍的兩個營進至紫荊關與唐勝匯合了,看這架勢王朴很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畫,打算髮發制人攻佔大同截斷我們北逃大漠之路。」

「啊?」吳三鳳失聲道,「這可如何是好?」

吳三桂擺了擺手,說道:「真說起來這事倒也沒什麼,可大哥你知不知道,關外的建奴已經讓人給滅族了,盛京城內十幾萬建奴老幼沒留下一個活口,是大明北直總督瞿式耜和他手下的保安隊乾的。」

「這個瞿式耜。」吳三鳳凜然道,「還真是個瞿剃頭啊。」

吳三桂道:「回頭想想,真是跟做夢一樣啊,想當年建奴以十幾萬人口,不足四萬軍隊卻打得我大明毫無招架之力,幾十萬邊軍在與建奴的連番惡戰中傷亡殆盡,遼東大片國土也淪喪殆盡,可誰能想到建奴也會有今日!?」

「是啊。」吳三鳳嘆息道,「這點的確沒多少人能想到。」

「唉。」吳三桂長嘆道,「要是當初沒有引建奴進關,以你我兄弟之能,怎麼也不可能混得比瞿式耜、李成棟他們差吧,少不得混個中央軍的總兵官或者哪個省的總督噹噹,真要是那樣,也用不著亡命大漠了……」

「唉。」吳三鳳也嘆道,「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兄弟倆相對無語,好半晌之後,吳三桂才黯然道:「現在說這些也已經晚了,大哥,回去收拾收拾準備逃命吧。」

吳三鳳叫苦道:「二弟,真的就沒希望了嗎?」

「沒希望了,還能有什麼希望?」吳三桂慘然道,「投降只能是死路一條,王朴饒得了別人,卻絕對饒不了我們吳家,真要投降,你我兄弟只怕立刻就有殺身之禍,搞不好還會被剝皮抽筋做成人皮燈籠。」

吳三鳳低聲道:「不如向李自成求援吧?」

「李自成?」吳三桂慘笑道,「青桐關慘敗之後,李自成的大順軍就已經傷了元氣了,這會他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拿什麼來救我們?而且柳如是率領的六萬中央軍主力已經進至遼州,紅娘子的前鋒騎兵營更是往西開進汾州了,此時再不走,中央軍就會把我們一舉合圍在太原,那時候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好吧。」吳三鳳點了點頭,嘆息道,「那我去準備準備,唉,要說這大漠可不是人呆的地方,聽說那裡又冷,風沙又大,而且成年吃牛羊肥肉,油腥得很,要是不多帶些錦緞棉被服和汾酒鹽椒,我呀,還真怕呆不慣。」

目送吳三鳳的身影遠去,吳三桂只能搖頭苦笑,如果可以選擇,有誰願意流亡大漠去當什麼牧民呢?可惜的是現在吳三桂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吳三桂手下的軍隊可以投降,他卻萬萬不敢投降,他知道王朴饒不了他。

……

紫荊關,王朴臨時行轅。

這八月的天還炎熱得很,王朴讓人打了兩大桶井水倒進大浴桶里,又往桶里加了兩大塊冰,然後整個人浸入冰水之中,被這冰涼的冰水一浸,王朴只覺透體舒暢,半個多月連日行軍帶來的風塵和疲勞頓時一掃而空。

王朴正打算把寇白門和嫩娘都叫進來,一起享受這份難得的清涼時,門外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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