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五十萬太監

十天之後,王朴帶著三萬多中央軍精銳趕到了安慶。

趙信、唐通、黃得功帶著幾十名將領前來碼頭迎接,此時的安慶已經恢複了平靜,金聲坦、盧光祖等人已經率領軍隊撤回九江了,王朴也已經接到消息,左良玉打算議和了,派來議和的使者已經到了安慶。

「侯爺。」

「侯爺。」

「侯爺。」

見了王朴,趙信、唐勝、黃得功併攏雙腿,啪的敬了一記軍禮。

王朴回禮道:「三位將軍不必多禮。」

趙信肅手道:「侯爺請。」

王朴也不推讓,當先而行,趙信三人尾隨其後,王朴一邊走一邊問道:「趙總兵,安慶之戰傷亡如何?」

趙信回頭看了看唐勝,答道:「侯爺,傷亡最大的是唐總兵的白蓮營,卑職帶兵趕到的時候,他的五千人馬已經戰死了三千多人,重傷八百餘人,金聲坦、盧光祖、李國勇、徐勇四人所統領的軍隊還是很有戰鬥力的,幾天激戰下來,卑職的中央軍也傷亡了兩千餘人。」

王朴默然點頭,這樣的結果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現在的左良玉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這傢伙養尊處優慣了,已經過不慣刀尖舔血的苦日子了,可他麾下的關中軍卻還是以前那支能征善戰的軍隊,金聲坦、李國勇四人是左良玉的嫡系,戰鬥力當然不會差。

唐勝也道:「左良玉的軍隊是挺能打,就是軍紀太差。」

王朴原本還存了收編左軍的念頭,一聽唐勝這話立刻問道:「哦,左軍的軍紀很差?」

「簡直就是一群禽獸!」唐勝點頭道,「人家流賊好歹只禍害富人,可左良玉的軍隊卻連貧苦百姓都不放過,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甚至比建奴還要狠毒!而且,不是只有個別將領手下的人這麼做,而是整支軍隊都這麼干!」

趙信也道:「卑職聽說,九江城內十幾萬百姓讓叛軍殺了一半還多,剩下的也全跑光了,偌大一座城池,最後竟然成了鬼域!還有婦女,左良軍軍中的隨軍婦女數以萬計,這些該死的畜生除了姦淫還隨意殺戮!」

黃得功也道:「還有呢,叛軍經常捉住肥胖的人熬油用來點燈。」

王朴眉宇間立刻浮起一絲黑氣,沉聲問道:「左良玉的叛軍現在哪裡?」

趙信道:「細作回報,左良玉的叛軍主力已經縮回了武昌,不過金聲坦、盧光祖、李國勇和李勇四鎮叛軍還在九江、南康府燒殺劫掠。」

「豈有此理。」王朴勃然大怒,回頭喝道,「施琅。」

施琅急挺身上前,應道:「卑職在。」

王朴獰聲道:「水師不必停留了,立刻運送中央軍前往九江,把金聲坦、盧光祖、李國勇、李勇四鎮叛軍就地殲滅!」

施琅大聲道:「是!」

趙信道:「侯爺,左良玉派來議和的使者……」

王朴道:「血祭。」

說罷,王朴即轉身回到了船上,王朴身後,趙信大聲應道:「是。」

……

安慶驛館。

左良玉派來議和的使者,柳敬亭和湖廣巡按御史黃澍正在焦急地等待王朴到來,兩人倒不怎麼擔心自己的性命,畢竟左良玉手下還有七八十萬大軍,在議和沒有結果之前,他們覺得王朴不可能把他們怎麼樣。

兩人正等得著急時,只見趙信、唐勝、黃得功三人聯袂而至。

黃澍急迎上前來,問道:「三位將軍,王總督呢?」

趙信嘴角浮起一絲冷冽的笑意,肅手說道:「兩位先生請吧。」

黃澍凝聲問道:「去哪裡,去見王總督嗎?」

趙信淡然答道:「兩位先生去了不就知道了。」

「去就去。」黃澍冷然道,「王朴還敢殺了我們不成。」

說罷,黃澍和柳敬亭就跟著趙信三人出了驛館。

驛館外早就備下了幾匹快馬,一行人換乘快馬風馳電掣般來到了城西校場,黃澍、柳敬亭游目望去,只見校場上已經集結了好幾萬中央軍將士,獵獵寒風中,一行行、一排排,說不出的威武雄壯。

黃澍和柳敬亭還在發愣呢,四名如狼似虎的中央軍將士已經撲了上來,一把就將他們掀下馬背摁到了地上,黃澎、柳敬亭這才驚覺大事不妙,頓時殺豬般大叫起來:「趙信你想幹什麼?你們可不要亂來。」

趙信冷笑兩聲,手一揮,四名中央軍將士已經押著黃澍和柳敬亭上了閱兵台。

看到這光景,柳麻子已經嚇傻了,黃澍畢竟是巡按御史,一邊掙扎一邊大吼道:「我要見王朴,馬上讓王朴來見我,我要見王朴……」

「黃澍!」唐勝一腳踹在黃澍尾椎骨上,怒罵道,「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侯爺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黃澍疼得屁滾尿流,顫聲道:「你們……你們要是敢殺我,寧南侯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別忘了寧南侯手下還有八十萬大軍……」

「閉嘴!」

黃得功一耳光狠狠扇在黃澍臉上,黃澍頓時慘叫一聲吐出兩大口鮮血,殷紅的血水中還有兩顆牙齒,黃得功這一耳光扇得極重,黃澍的半邊臉立刻就腫了起來,說話也漏風了,聽起來含糊不清。

柳麻子也急道:「有道是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們怎麼可以殺了前來議和的使者呢?」

「兩國交兵?」趙信冷然道,「什麼國?議和?左良玉這亂臣賊子有這個資格嗎?」

柳麻子頓時語塞,過了半晌同又哀求道:「將軍,小人就是個說書的,不是左良玉的什麼人啊,您就發發慈悲放了小人吧。」

「放了你?可以呀。」趙信獰笑道,「不過在放了你之前,得借你一樣東西。」

「行行行,好好好。」柳麻子忙道,「只要能放了小老兒,將軍您要借什麼都行。」

趙信道:「這可是你說的。」

柳麻子道:「對對對,是小老兒說的。」

「那好。」趙信道,「本鎮想借你項上人頭一用。」

「啊……」

柳麻子聞言徹底傻了。

趙信大手一揮,厲聲喝道:「來人,把這兩個亂臣賊子斬了祭旗!」

「是!」

早有四名中央軍憲兵搶上前來摁住了黃澍和柳麻子,兩名手持鬼頭刀的鄶子手也大步上了閱兵台,另有四名中央軍士兵把一面素白的軍旗在閱兵台上展開鋪好了,四名憲兵拖著黃澍和柳麻子上前跪在了軍旗上。

「沙沙!」

兩道寒光閃過,黃澍和柳麻子的腦袋已經滾落在地,熱血噴泉般從斷頸處湧出,濺在雪白的軍旗上,顯得格外的耀眼。

趙信讓士兵把那面血染的軍旗高高舉起,然後指著旗面上殷紅的血痕厲聲大吼道:「弟兄們,你們都看見了嗎?」

「看見了。」

閱兵台下所有聽到聲音的中央軍將士轟然回應。

趙信又大聲問道:「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聽到問話的中央軍將士再次回應,「血祭!」

「大聲告訴我,什麼是血祭?」

「斬盡殺絕,雞犬不留!」

「對,斬盡殺絕!」趙信獰聲喝道,「叛軍把屠刀架到了大明百姓頭上,連自己的父老鄉親和兄弟姐妹都不放過,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的畜生,這樣的畜生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謝天下!」

「殺!」

「殺!」

「殺!」

幾乎所有的中央軍將士紛紛回應。

……

三天後,施琅的水師已經載著中央軍進至湖口。

站在船頭瞭望的王朴從單筒望遠鏡的瞭望孔中看到了一個村莊,這個村莊已經被摧毀,幾十棟茅屋已經化為灰燼,只有裊裊青煙仍在廢墟中翻騰,村口的幾顆大樹上好像拴了些什麼東西,正隨風搖弋。

王朴移過望遠鏡看清那些東西之後,險些從船頭一頭栽進冰冷的江水裡。

那竟然是一具具剝了皮的屍體!

「靠岸!」王朴深深地吸了口氣,下令道,「馬上靠岸。」

「侯爺。」施琅忽然大叫起來,「前面發現船隊,至少有幾十條小船!」

「哦?」

王朴目光一冷,立刻調轉瞭望遠鏡。

順著施琅手指的方向果然發現了幾十條小船,從湖口方向魚貫而出,後面的船隻還在湖口以內,前面的船隻已經划到長江上了,看這隊船隻行進的方向,應該是從鄱陽湖裡出來的,打算去九江的。

「侯爺。」施琅又道,「是叛軍!」

「叛軍!?」王朴嘴角浮起一抹猙獰的殺機,凜然道,「追上去,截住他們!」

「是!」

施琅應了一聲,一條條衝鋒舟從大船上放到了江面上,數百名水師將士敏捷地落到了衝鋒舟上,施琅一聲令下,幾十條衝鋒舟頓如脫弦之箭,向那幾十條小船飛速划去,前方那幾十條小船也已經發現了異常,正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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