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有事。
楊天佑原本就準備馬上返滬,現在自然更是歸心似箭。
第二天一大清早,楊天佑便出發,一路上他和鐵頭換著開車,到了第三天的中午,終於趕回了上海。
因為知道楊天佑要回家,所以今天桃花沒有上班,和小雪,阿兵一起靜候在家。
楊天佑此行去巴中有大半個月時間,一坐下,小雪便趕緊替幾人泡茶,鐵頭已經回到花哥那邊,屋子裡除了楊天佑和四女之外,也就阿兵一個男人而己。
喝著茶,楊天佑聊了些在巴中的見聞,最後對阿兵歉意的道:「這次回去太忙了一點,也沒有來得及去你家看看!」
「沒事,你有正事嘛,再說我現在隔三差五的都會打電話回家,家中一切都好。」阿兵趕緊道。
阿兵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顯然是有事想要告訴楊天佑,卻又沒有機會。
楊天佑朝阿兵使了個眼色,神色自然的轉過頭對桃花和小雪笑道:「你們這段時間過得都好吧?」
「謝謝天哥,我們過得很好。」小雪笑著回答。
桃花卻皺起眉頭同,欲言又止。
楊天佑一愣,皺了皺眉頭,道:「桃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桃花小聲道。
楊天佑不相信,又道:「真的沒事?」
桃花不吭聲了。
「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不能對我說嗎?」楊天佑勸道。
桃花終於咬了咬嘴唇,醞釀了一番,這才道:「哥,我這幾天眼皮跳得厲害,總有些心神不寧,感覺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這會不會是不好的預兆?」
「她總是疑神疑鬼,覺得最近有人跟蹤她!」阿兵在一邊插嘴道。
「真的好像有人隨時都盯著我似的。」桃花道:「你不知道,我們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
楊天佑心裡突的一跳,看了看阿兵,又看了看桃花,卻笑了起來:「桃花,我看你就是想得太多了,要不改天讓阿兵陪你去看看心理醫生?」
「我沒病,我說的是真的。」桃花據理力爭。
楊天佑又道:「好好好,你沒病,你沒病,你說你沒病就沒病吧,不過,你天天這樣胡思亂想可不行,這樣吧,這幾天你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先不要去公司上班了,可能是因為最近你的工作壓力大了一點,所以才會有現在這樣的感覺,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哥——」
「好了好了!」楊天佑手一揮,打斷桃花的話:「我和阿兵有些事情要談,你要是沒事,就幫小雪去燒飯吧,我可是餓前胸貼後背了!」
桃花嘟著嘴和小雪一起進了廚房,楊天佑和阿兵一起站起身來,轉過頭對身邊的李娟笑道:「你先坐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們出去走走,一會兒就回來。」
「你去吧,不用管我!」李娟朝楊天佑笑笑,點點頭。
一邊的陳火鳳幫李娟按摩腿,楊天佑則和阿兵一起走出別墅,朝不遠處的人工河慢慢走去,到了河邊,楊天佑遞給阿兵一根煙,兩人一起坐在長椅上,吞雲吐霧了半響。
「你是怎麼發現她的?你看清楚了?」
阿兵臉色一正,道:「看清楚了,絕對是她,錯不了!」
楊天佑神色有些古怪:「找了他們幾年,沒想到他們居然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還真是踏破鐵蹄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天哥準備如何對付他們?」阿兵道。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楊天佑一字一句的道。
阿兵臉上也是殺機隱現,道:「我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呆在上海,看來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
「對了,這件事情,有沒有告訴花哥?」楊天佑突然問。
阿兵一愣,道:「還沒有,按你的吩咐,這件事情除了我和何勇之外,便再沒有人知道了,現在何勇就在監視他們,只是這兩天他們好像都在購物,昨天晚上還買了行李箱,不知道是不是要離開了!」
「事不宜遲,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才行了,哼,想溜,可沒那麼容易!」楊天佑咬切齒切,恨意滔天。
阿兵點點頭:「放心吧,他逃不出咱們的手掌心的,何勇這小子以前在部隊也當過偵察兵,對於監視找人都很有一套,絕對不會把人跟定了!」
「也要小心,如果一旦被發現,何勇可就危險了!」楊天佑囑咐了一句。
阿兵點頭說好。
接下來,楊天佑又問了些青幫的事情,結果一切如他所知的那樣,上海的局勢一片平靜,根本沒有任何的動靜,似乎大家都還在處在過年的氛圍中沒有回過神來,誰都沒有動作。
但楊天佑絲毫不敢大意,在他看來,過完年,就是大戰的時刻,而再有幾天,整個正月就算是過完了,現在程閻王不見動靜,這只是表相,虛假的表相而己,暗地裡,程閻王一定在布置一個巨大的陰謀在等著自己。
好在現在對楊天佑來說,巴中的事還必須已經基本解決,寶藏可以隨時去取,但現在要做的首要事務便是對付程閻王,他已經有了自己的計畫,一等眼下這件小事解決了,立即動身布置。
這次一定不能放過程閻王!
除惡務盡,否則必成後患!
中午在家吃飯,一家人也算是年後第一次團圓,大家一起喝了點酒,李娟與幾女的關係相處得很融洽,桃花的氣色也比先前好了許多,或許是楊天佑的勸慰起到了作用,這讓楊天佑頗感欣慰。
中途阿兵接到一個電話,然後朝楊天佑擠了個眼神,說下午有點事情,要楊天佑和他一起出去,楊天佑馬上點頭應允下來。
不是楊天佑故意要瞞著幾女,而是他覺得這些事情沒有必要告訴她們,這與小心謹慎無關,他只覺得女人嘛,原不該涉入混亂的江湖。
吃過飯,楊天佑同阿兵一起出門。
上午三點多鐘,楊天佑,阿兵,何勇三人一起坐在車上,車子停在一座咖啡廳的馬路對面不遠處,這家咖啡館並非在鬧市,而是處於楊浦區的一條僻靜的街道,這裡都是寫字樓,商鋪很少,而楊天佑停車的這裡,同時停了十多輛小車,何勇開的這輛現代車,在這車堆之中一點也不起眼。
「人進去了?」楊天佑一上車便問。
何勇點頭道:「已經進去了二十多分鐘了,不過有個意外的情況,可能天哥一定想不到。」
「什麼情況?」
楊天佑好奇的皺起眉頭。
「她進去了五分鐘以後,費三生也進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何勇咬著嘴唇道。
「費三生?」
楊天佑和阿兵都同時驚呼出聲。
「不可能會是巧合!」
楊天佑馬上就下了定論。
開什麼玩笑,她和費三生在這裡見面,怎麼可能是巧合,這根本就是提前約好的,想想看,自己在上海一兩年了,也沒有見到過她,這種巧合的事情,如何就會發生在費三生的身上?
「對,我看也不是巧合,肯定是提前預約的。」阿兵也忍不住道:「而且,我看這個費三生,大半也不懷好意,肯定是因為他父親的死而不死心,只是他現在到上海來,難道是為了對付咱們?難道他現在改變初衷了?願意利用費家來對付我們?」
「現在還不知道。」楊天佑嘆氣道:「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絕對不會死心,早晚會找上我,這個我在巴中的時候就已經有思想準備了,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他為他父親報仇,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我也不會任人宰割,既然他來了上海,你們回頭就好好查查看,有機會,我會除掉他,只是他現在是費家的人,一定要做得天衣無縫才行,否則惹怒了費家那老太爺,可不是好事!」
費三生為父報仇,楊天佑很理解。
可理解歸理解,他也不會任人宰割,誰想殺他,他就殺誰,他沒覺得這有什麼,這不就是生活的鐵律么?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這才是生活的本質,什麼對與錯,黑與白,全是扯淡,在相對論的面前,這些所謂的對錯黑白,其實都算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難以分得清楚。
……
「你這又是何必呢,我這次只不過是到上海來開會的,並不是來見你的!」
咖啡廳的一個靠窗的雅座上,坐著兩個人。
一個自然是費三生,帥氣,眼神之中時不時的閃出智慧的光芒,似乎才一兩年沒見,他整個人顯得更加的成熟和穩重。
生活就是如此的殘酷和公平,生活中難免會遇到一些挫折和打擊,正視生活,心態良好者,大多能因禍得福,使自己的人生更加精彩,使自己更加成熟和智慧,俗話說得好,吃一塹長一智,挫折總能讓人有所感悟,而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要成長,更需要磨難和挫折。
而不能正視生活者,往往一蹶不振,從此消沉和墮落。
坐在費三生對面的是一個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