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卧薪嘗膽 第四百三十七章 門主之爭

楊天佑注意到陳火鳳眼中的那一絲猶豫,心裡有些疑惑,但他現在已經有些篤定,這陳火鳳大半與陳山河有些關係,否則不會在他提出想找陳山河的時候露出那種怪異的眼神。

陳家溝位於溫縣城東5公里處的清風嶺中段,原名常陽村,明朝洪武年間,山西澤州人陳卜遷至該村,因村中有一條南北走向的深溝,隨陳氏人丁繁衍,該村因此更名為「陳家溝」。

經過數百年的發展,陳家溝作為武林聖地,現代中雜夾著古武的風尚,楊天佑在網上曾經查過,據說這陳家溝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會太極拳,幾乎是家家有兵器,戶戶會太極,處處都彰顯出太極聖地應有的氣息。

跟在陳火鳳的身後,楊天佑猶如是王姥姥進了大觀園,東張西望,街道上熱鬧非凡,處處都是旌旗飄飛,建築都透著明清的風格,佔地面積極大的四合院,往往還分內院和外院,武館林立,人來人往,置身其中,彷彿穿越回了明清時期。

不過陳火風對此卻是司空見慣,行色匆匆,看似心裡有急事一般,帶著楊天佑拐進一條僻靜一些的巷子,在其中穿梭往來,繞了無數條巷子,最終才在一家靠近街尾的一家武館處停了下來。

這家武館看起來很普通,門口是兩座石獅子,硃紅色的大門頂上是一塊大大的匾額,上面書寫有「山河武館」四個行書大字,讓人一看就覺得氣勢不凡。

院牆極高,大門緊閉,楊天佑一看那武館名字,立即心中一喜,暗道,看來就是這裡了。

陳火鳳熟門熟路的上前,剛剛敲了幾下,便有人打開大門,一位年過五旬的男人探出頭來,一看是陳火鳳,立即驚喜的叫道:「小姐,原來是小姐回來了。」

「六叔,是我!」陳火鳳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看得一邊的楊天佑都覺得有些彆扭,一路上,他可是很少看到陳火鳳笑啊。

六叔身穿一件白色唐裝,微微躬著身子,一臉的驚喜,不過眼神之中又透著憂慮,先看了看楊天佑,這才打開門,道:「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我爹的傷勢怎麼樣?」陳火鳳有些迫不及待的問。

「老爺自己撿了幾副中藥吃過了,不過效果不太明顯,而且今天——」看了看楊天佑,六叔欲言又止,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道:「小姐,這位是你男朋友么?」

噗,楊天佑差點一頭栽倒在地,這還真是亂點鴛鴦譜啊,一頭暴汗的他小心的看了看一邊的陳火鳳,後者的一張俏臉也像是猴子屁股一般,紅通通的,嗔道:「六叔,我可不認識他,他是來我們武館報名學武的。」

說話的時候,陳火鳳狠狠的瞪了楊天佑一眼,然後朝六叔擠眉弄眼。

到底是從小看著陳火鳳長大的,六叔馬上便明白小姐的心思了,有些為難的沖楊天佑道:「這位小兄弟,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山河武館最近招收的學員已經滿了,沒有名額了,而且今天早上武館才剛剛放假,估計半個月之內都不會再開,按我們的武館的規矩,真要報名學武,還要考驗基本功的,所以,你還是改天再來,或者重新找武館學習吧,咱們陳家溝的武館多的是,也不見得非要到我們的武館來學武。」

「看吧,你來的不是時候,我看你還是另外找武館吧!」陳火鳳轉過頭,臉色有些冷淡的對楊天佑道。

楊天佑馬上便明白了,看來這個陳火鳳還是對自己不滿啊,可為什麼會對自己如此排斥,楊天佑還真不知道,只能苦笑道:「不會這麼衰吧,那我問一句,陳山河是不是在這裡?」

「他找老爺?」六叔一愣,朝陳火鳳詢問道。

陳火鳳點點頭,對楊天佑道:「沒錯,他是在這裡,不過現在他生病了,可能沒空見你,再說,我們武館真要招收學員,也不是他來授徒,所以你還是不用找他了。」

「哦,我明白了,搞了半天,你是他女兒啊?」楊天佑嘿嘿笑道:「那你帶我進去吧,我找你爹有事,說不定我還能治他的病呢。」

陳火鳳有些不耐煩的道:「你就不用再在這裡花言巧語了,六叔我們走吧!」

六叔看了看楊天佑,突然一拍頭,道:「遭了,我還忘了,小姐,你回來得正好,趕緊跟我進去吧!」

看也沒看楊天佑一眼,六叔便帶著陳火鳳進去,然後拍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楊天佑愣住了,這就吃了閉門羹了?

可她帶了自己回來,卻不讓自己進去,這又是為什麼?這不是耍人么?

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

「小姐,不好了,陳天谷又找上門來了,現在可能已經和老爺打起來了。」

「什麼?這個陳天谷,這是要造反么?太過分了,明明我爹中了毒,他居然趁火打劫,我看這放毒的人說不定就是他!」

「小姐,你可別亂說,要是被他聽到了,到時候又要以此來為難你們父子,走吧,先進去再說,你回來了,事情說不定還會有轉機,要是你再晚回來幾天……」

楊天佑將耳朵從門上收回來,聽到六叔和陳火鳳的對話,楊天佑的眉頭皺了起來。

很顯然,陳山河遇到了麻煩。

他不知道那個陳天谷是誰,但他知道,此時陳天谷似乎已經和陳山河打起來了,而且陳山河貌似中了毒。

「難道太極門遇到什麼麻煩了?」楊天佑自言自語。

看了看四周,這街道到這裡已經是盡頭,加上這條街格外的安靜,此時也沒有人路過,楊天佑決定進去一探究竟,這陳山河乃是陳天風的兒子,若真有什麼事情,楊天佑也不能袖手旁觀。

先在門縫中看了看裡面的環境,這大門裡面是一道很大的庭園,估計便是平時開館授徒的地方,但大院的角落,還有一道小門,估計裡面才是內院,而內院才會是太極門的根基之所在。

這陳山河雖然開了武館授徒,但一般的學員哪能輕易知道太極門的所在,更不會輕易被吸收進門派,只有那些既忠心又有潛力的人才,才可能被吸收進門派,而這種人才有機會得傳到真正的精髓,而外門所學到的,不過是太極拳的皮毛,所以這內院一般人是根本進不去的。

外院此時空無一人,異常安靜,而內院倒是隱隱傳來有人打鬥的聲音,這聲音很小,也虧得楊天佑有一對好耳朵,一般人根本就聽不真切。

四周看了看,楊天佑退後十多米開外,然後右腳在地上一蹬,猶如脫弦的利箭,猛的朝院牆奔去,途中再次加速,整個人便縱身而起,左腿在牆面上一蹬,這是巧勁,否則這牆面估計都要被他一腳蹬破。

楊天佑的身體扶搖直上,足足有一米多高,然後右足在左腳一點,身子便再次竄高,這院牆極高,足足兩丈有餘,不過楊天佑在中途借了一次力,再在那牆面上點了一下,整個人便輕巧的翻上了牆頭,遠遠的看到內院聚著好大一群人,楊天佑不敢在牆頭稍作停留,直接落入院中,他的動作極快,內院中的人注意力被吸引在別處,自然不可能看到他,更不會有人想到,有人會跨過兩丈多高的牆面直接跳進院子里來。

院內果真空無一人,楊天佑背上跨著一隻小行李包,迅速的欺近那小門,輕輕一推,卻發現那小門居然被人從裡面給栓上了,這堵牆比外面那外牆又要矮了許多,只有三米多高,楊天佑左右看了看,不遠處有一株松樹,正好靠牆,楊天佑像是一條泥鰍一般的順著樹桿爬了上去,還好,這松樹不太高,楊天佑的動作又快,居然沒有人發現他的身影。

藏身在松樹上,楊天佑將行李包放在樹叉上掛起來,這才安逸的觀察起內院的情況。

內院面積一點也不比外院小,足足有一千平米大小,青石板就的院壩內一共站有四十多人,不過明顯分成了兩派,一派站在楊天佑目光所及的左側,一派站在右側,左側的人群中,最前面站著的正是陳火鳳,而右邊這一幫人中,為首的是一名年約二十七八的男子,長相英武。

楊天佑的六感特別的靈敏,雖然相隔有二十多米的距離,楊天佑還是能感受到場內有幾股高手的氣息,而其中最為厲害的,居然不是年長的一些人,反而是右側那位長相英武的男子。

兩幫人呈扇形圍成一個圈,兩位年過五旬的男人站圈內正在進行激烈的拚鬥,其中一位長相比較陰霾,身材瘦削,身著一件黑色的太極服,看起來他穩穩的佔據了上風,不過想要取勝卻也不易,於是一邊動手,一邊嘴裡還忍不住冷嘲熱諷。

「陳山河,你還是乖乖的認輸吧,你既然丟失了掌門令符,那便沒有資格當什麼門主,哼,咱們太極門的矩距,門主一向是強者居之,哼,你就不要執迷不悟了!」

不用說,楊天佑知道,這位估計便是六叔所說的陳天谷了。

與陳天谷交手的,必定便是陳山河。

陳山河一臉的正氣,看起來威武不凡,估計年輕的時候還是個帥哥,否則也生不出陳火鳳這麼漂亮的女兒,與女兒不同的是,這陳山河的脾氣極好,老成穩重,雖被陳天谷用言語擠兌,卻依然不動聲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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