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爾虞我詐 第一百三十九章 撞球房截殺

賊眉鼠目的馬義帶著五六個兄弟走出公牛酒吧,這才長長的喘了一口氣,從通道往上,到三號橋頭的時候,馬義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似乎要將心裡的鬱悶一吐為快。

不僅馬義的心裡憋屈,波娃子和一群兄弟的心裡都憋屈得慌。

聚義堂和楊天佑算得上是有好幾次交鋒了。

頭一次波娃子帶著一群兄弟去堵楊天佑,結果在修車鋪外面被揍得慘不忍睹。

第二次在公牛酒吧再次被楊天佑揍了一頓,當然結果依然是慘不忍睹。

第三次,也就是在半個多月以前的那個晚上,這次聚義堂倒是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可眼看就可以將楊天佑收拾下來,結果又被霍三拳給突然冒出,最後七八個兄弟,就只有兩個還沒受傷,其餘的現在才剛剛從醫院出來。

三次交鋒,全都是因為飛哥而起,可哪一次都是慘敗,這實在夠憋悶的。

可更讓他們覺得委屈的是,事情因阿飛而起,可事情鬧到今天這個地步,鄧爺居然要他們低聲下氣的拿錢來找楊天佑認輸,這讓他們簡直是鬱悶到了極點。

對於聚義堂來說,就算鬥不過現在的楊天佑,可那也尚有一戰之力,完全不用像現在這般的卑躬屈膝,現在倒好,真正的賠了夫人又折兵,讓他們在整個巴中黑道的同行面前都有些抬不起頭了。

但他們卻不得不來低頭,這是鄧爺的命令,他們一天在老城混,就一天得聽鄧爺的話,得罪了楊天佑,最多和楊天佑拚命,雙方估計都討不了多少好,但得罪了鄧爺,別人一個手指頭,便可以讓他們死一百次了。

馬義帶著幾個兄弟一起到草壩街,隨便找了個清靜的路邊攤,幾個兄弟圍坐在一起,抬了兩件啤酒,又每人來了一碗麻辣燙,馬義拿起瓶子便開始吹了起來,幾個兄弟也心情不佳,一起埋頭狂飲。

先前在酒吧點了幾瓶鎮店之寶,那紅酒的價格至少都是好幾千一瓶,但最終卻連酒瓶都沒開便閃人了,沒聞到酒氣,倒是要買單,這實在是窩囊。

「老大,我這心裡覺得難受。」波娃子第一個叫屈了,有些鬱悶的埋怨道:「我白挨了兩頓揍,現在還要給姓楊的說好話,你說,這天下哪有這樣的事情?!」

「就是,咱們聚義堂從成立的那一天起,也沒受過這麼大的羞辱,這讓兄弟們臉上都沒光,要我說,就跟姓楊的拼了,咱們好歹還有一百多號兄弟,真要斗,也不見得會輸給他們!」另外一個兄弟也附和道。

馬義皺了皺眉頭,道:「你們打得過阿兵和那個霍三拳嗎?」

「這個——」波娃子嘀咕道:「咱們可以玩陰的,我就不信他們就真無敵了!」

「哼,玩陰的,你覺得玩陰的就能玩得過人家?」馬義狠聲道:「就算你玩得過,你說鄧爺那邊如何交差,咱們一天在老城混,就得看鄧爺的臉色做事,得罪了楊天佑還好說,得罪了鄧爺,那就是真正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鄧爺現在這等於是在打我們的臉啊,我們賠了五萬塊錢,還花了那一萬多塊錢的冤枉錢來為今晚的消費買單,我們消費啥了?那酒點好了都沒喝,這不是白白便宜了公牛酒吧嗎?既然鄧爺都這樣對咱們了,我們還不如——」

「住嘴!」馬義嚇得一機靈,立即叫停。

那說話的兄弟嚇了一跳,皺眉道:「老大,你怕什麼啊,咱們這群兄弟都是和你拚命拼活出來的,咱們都不怕,大不了到時候投奔斧頭幫去!」

「我說住嘴,你沒聽到嗎?」馬義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談話,這才低聲罵道:「你想死,也不要拖著我們一起下水,這種話要是被鄧爺的人聽去了,估計你明天就得從巴中消失了,哼,咱們現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叫咱們沒本事,要是有楊天佑的實力,我看鄧爺也會對咱們重用有加,現在什麼也別說了,能保全咱們自己就不錯了,所以這五萬塊錢花得不冤枉,一點都不冤枉,人家在醫院還住了半個月,這損失也沒得地方報銷,不找咱們找誰?」

幾個兄弟一起不吭聲了,都是做小弟的,既然老大都這樣說了,他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心裡頭一股怨氣沒處發泄,於是一起抱著酒瓶亂吹。

波娃子作為聚義堂的三當家,膽子大了許多,咬牙道:「對了,老大,飛哥最近怎麼說?難道他就能忍得了這口氣?」

「你還好意思說?」馬義咬牙道:「要不是你被別人利用,咱們聚義堂會和楊天佑結這麼大的仇嗎?你還問飛哥,你說鄧爺都出面的事了,飛哥還能說什麼?最近聽說都被鄧爺禁足在家反省!」

「當初飛哥吩咐我們做事的時候,你不是也知道么,現在怎麼還來埋怨我了?」波娃子有些不服氣,反擊道。

馬義一瞪眼,道:「你還想咋的?有氣沒地方撒,還要跟我打一架不成?」

波娃子冷哼了一聲,抓起酒瓶繼續喝酒。

一位兄弟出來打圓場,笑道:「老大,波哥,事情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咱們都不要吵了,免得被人笑話,老大說得對,咱們要在老城呆,就得聽鄧爺的,別看咱們平時橫行一時,可在鄧爺的眼中,我們都根本不入流,不過波哥埋怨幾句也是正常的,現在咱們心裡誰不是憋著一口怨氣啊?」

「有怨氣就多喝酒,今天晚上不醉不歸!」另外一名兄弟也出聲道。

馬義手一揮,道:「喝酒可以,不過不能喝醉了,一會兒沒事就到南池去打撞球,喝醉了酒再鬧出什麼事情來,我怕鄧爺會真剝了我的皮了!」

幾個兄弟一起叫好,果真是開懷暢飲。

這酒可真是個好東西,喝得多了,幾個兄弟的情緒也就好了許多,慢慢的更是有說有笑了。

到了晚上十一點,馬義看了看時間,招呼幾個兄弟結賬走人,然後一車坐到南池,在二中的後面找了家撞球房進去。

這二中後面的撞球房數量甚多,不過都不上檔次,全是露天的,上面是蓬子,吊一顆白熾燈,一排過去十多張桌子,分別是幾家老闆在經營,每打一盤也就一塊錢,夠便宜,不過撞球桌並不是特別正規,還好,滿足一般非專業玩家是足夠了。

這附近是商鋪,現在都十一點多了,沒有幾家店鋪還開著門了,四周格外的清靜,來玩球的人也並不多。

巴中的夜生活很豐富,也會持續到很晚,不過這南池屬於老城區中的老區域,並不繁華,來這裡玩的,大多都是二中的窮學生。

馬義帶著幾個兄弟找了兩張球台玩球,他們賭球,打美式撞球,三人一組,誰打得最少,一次輸一百塊,給打得最多的那一位。

可能是喝了點酒的緣故,兄弟幾個玩興大起,一別大聲的吵鬧一邊玩球,這南池也算是他們的大本營了,根基之所在,這裡的老闆都認得他們,所以他們就算鬧得再大聲,也沒有人敢說三道四。

晚上的十二點多了,隔壁家的撞球房老闆都早關門休息了,唯兒馬義所在的這一家的老闆還可憐巴巴的坐在櫃檯上,其實他並不想收馬義這幾個兄弟的錢,甚至他願意倒貼錢讓他們走人,可他沒那膽子,所以他只能委屈的坐在那裡,想想家裡的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四十多歲的男人便有些鬱悶。

這深更半夜的,除了馬義這六兄弟還在叫嚷之外,四周是一片寂靜,靜得有些可怕,也正好反襯出這裡的吵鬧。

老闆開始打盹了,早就沒記這些客人究竟打了多少局,只是每一局結束了,這些客人便會招呼他去擺球。

突然,這撞球房外面駛過來一輛麵包車,燈光正好打在這撞球房內,馬義轉頭看了看,他還沒說話,他手下的一名小弟先罵將開來。

「是啊個龜兒子,不會停車啊,射什麼毛燈啊,有病啊?」

嘩啦一聲,車門打開,從車上跳下幾位穿著迷彩服的男人,每人的手上都持著一根鋼管,為首的正是阿兵。

一群男人下車之後便直朝這撞球房撲了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濃重的不屑,表情冷酷至極。

馬義一看,立即心裡一顫,馬上便叫了起來:「兄弟們,趕緊抄傢伙,要打架了!」

幾個聚義堂的兄弟雖然喝了點酒,可是丫根兒就沒有喝醉,在外面吹了這麼久的涼風,早就清醒得差不多了,而且這群兄弟也是經常打架的主兒,一看到阿兵這一行人的架式就明白,今兒個是要真干架,可不是耍把式擺陣仗。

打架,這種事情對於聚義堂的兄弟來說,可是最司空見慣的事情,別看他們這幾次和楊天佑作對都是以失敗告終,可真要說到打架的本事,聚義堂這些兄弟絕對不是一般的混混可比的,戰鬥力不可謂不強悍,否則聚義堂也不會受到阿飛的重用,更不會屢屢被阿飛用以對付楊天佑。

所以,聚義堂這幾個兄弟馬上便抄起手裡的撞球杆,以馬義為首,都在自己的膝蓋上一撞,咔嚓一聲,球杆斷成兩截,每人手上各持兩截,便聚到一齊。

其實馬義原本是想要逃走的,因為他認得阿兵,也聽過阿兵的故事,知道這阿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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