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追風白凰撒開四蹄,賓士如飛,千山萬盡在足下。

從金陵到吳縣四百多里路程,而象山又在吳縣北六十里的方位。追風白凰全力賓士之下,每個時辰能夠狂奔一百四十里,比尋常馬匹快一倍還要多些,劉辯晌午過後動身出發,在夕陽落山之前就抵達了象山腳下。

遠遠望去,只見象山巍峨高大,層巒疊嶂,其形似一隻俯卧在地的巨象,凸出的山巒酷似象鼻,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果然如袁天罡所說,在象山的主峰上已經載滿了槐樹與柳樹,間雜著紅牆黑瓦的尼姑奄,以及白色大理石砌築成的陵墓,在夕陽照耀下更是陰氣沉沉。

劉辯策馬徐行,很快就發現了一條青石鋪就的道路直通山頂,想來是陸氏的族人所修,為了方便修建陵墓,大興土木。當即叱喝坐騎,養馬揚鞭,拾級而上。

「站住,來的什麼人?」

劉辯剛剛向山上走了百十丈,就從道路兩邊湧出十幾個手持刀槍棍棒的家丁,一臉警惕的堵住了劉辯的去路,凶神惡煞的喝問。

劉辯早有準備,從手裡摸出一塊腰牌,在眾家丁眼前晃了晃:「奉了武皇后的懿旨,有緊急消息通知左慈道長!」

看到劉辯器宇軒昂,鮮衣怒馬,手裡又拿著一塊看上去很牛逼的令牌,眾家丁不敢怠慢,當即閃開一條道路:「原來是來自京城的使者,裡面請!左慈道長應該剛從工地返回住處,勞煩使者自己上去詢問管事的大人吧!」

劉辯也不廢話,叱喝戰馬繼續順著青石台階朝山腰飛馳,一路但見道路兩旁全都是碗口粗細的垂柳與槐樹,雖然因為寒冷變得光禿禿一片,但依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陰氣。

走了三四里路程之後便來到陵墓所在,只見由白色大理石砌築而成的陵墓形似饅頭,墓前矗立著一塊石碑,用篆體字刻著「陸公之墓」,陵墓周圍雕欄玉砌,氣勢不凡。

「來者何人?」

就在劉辯打量陸康的墳墓之時,又有十幾個家丁從四周鑽了出來,看打扮比山腳下的那些人身份高貴一些,為首之人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一身淡藍色長袍,腰懸長劍,豎著高高的髮髻,看上去有些身份。

「你又是何人?」劉辯並沒有急於答話,而是拿出了京城上等人的傲氣反問這名為首的藍袍青年。

旁邊馬上有家丁跳出來拍馬屁:「大膽,這位便是陸壓公子,當今陸國丈的堂侄,武皇后的堂弟!」

劉辯在心裡冷哼一聲「你們嘴裡的武皇后可沒少在朕的胯下淺吟低唱,欲仙欲死不知多少回了,就憑你們幾個雜碎也敢在朕面前耀武揚威?」

但劉辯不是來跟幾個屌絲家丁顯擺的,自己睡過的女人一大把,武如意只是其中一個而已,找出左慈的藏身之處才是當務之急。

「奉了武皇后的命令,有緊要事情通知左慈道長!」劉辯也不下馬,朝金陵方向一抱拳,算是對武如意的尊重。

陸壓雙臂抱在胸前:「我怎知你不是錦衣衛?可有憑證?」

劉辯一抖手把腰牌丟了出去:「憑證在此!」

陸壓抬手接在掌中,端詳了一會,也看不出個子丑寅卯來,總之感覺是一塊非常高大上的令牌,通體用黃金鑄造,牌面上刻著稀奇古怪的圖案,看起來價值不菲。

「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令牌?」陸壓把令牌攥在手中,半信半疑的打量著劉辯。

劉辯昂首挺胸,傲然道:「那是因為我沒來,你自然見不到這樣的令牌!」

陸壓被劉辯的氣場壓了下去,喉頭不由自主的收縮了一下:「敢問閣下尊姓大名,現司何職?」

「你不需要知道,只需要告訴我左慈道長在哪便可!」劉辯用非常碉堡的語氣回答陸壓。

陸壓一臉為難之色:「那為何皇后娘娘不派從前的使者來?」

透過這句話,劉辯獲得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就是武如意知道左慈在象山的所作所為,而且曾經派遣使者來聯絡過左慈。雖然不能據此斷定武如意蓄意破壞大漢的龍脈,但是依舊能夠看出武如意心底的野望依舊還在,並不滿足和甄宓平起平坐。

劉辯肅聲道:「皇帝已經於今日清晨班師回朝,皇后娘娘為了避免引起錦衣衛注意,所以才改派我來拜見左慈道長,傳達重要消息。」

劉辯說的話合情合理,陸壓不復多疑,當即施禮道:「既然如此,隨我來!」

當下陸壓在前面帶路,劉辯策馬隨後,離開陸康的陵墓繼續向山上攀登,走了些許路程,便能看到許多工匠民夫扛著鐵鍬、鋤頭等工具收工歸來,不遠處一座廟宇正在修建之中,看起來已經有些規模。

既然袁天罡與何太后都說陸家在象山上大興土木,有工匠住在山上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因此劉辯也不多問,跟著陸壓一直來到一座四合院前面駐足。

陸壓示意劉辯稍等片刻,自己畢恭畢敬的上前拍門:「左道長,在嗎?有來自京城的使者要見你!」

連叫三聲,不見有人應答,陸壓只好回頭對劉辯道:「使者來的有些晚了,怕是左慈道長已經進尼姑奄了!」

陸壓說著話朝頭頂山峰上一指,借著夕陽的餘暉,依舊能夠看到在山峰上有兩三座紅牆黑瓦的廟奄:「念慈奄、影梅奄、攏翠奄,必在其中一家!」

劉辯蹙眉:「這天色已經黑了,左慈道長跑到尼姑奄做什麼?難道就不避嫌么?」

「哈哈……」陸壓聞言放聲大笑,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劉辯微怒:「陸公子為何發笑?難道我的話真的如此好笑么?」

陸壓笑罷,正色道:「左慈道長除了變化多端,神出鬼沒之外,最擅長房中之術,能夠夜御十女不累,這整個象山三座尼姑奄中的六七十個女尼,名義上修道,其實暗地裡可都是左慈道長的姘頭哦!」

「這個妖道真是可惡,我今夜既至象山,必取他首級!」

劉辯勃然大怒,這才想起史書中曾經記載過左慈尤其擅長房中術,像這種坑蒙拐騙的江湖術士,不貪色才怪,就是不知道為何羅貫中把他描寫的正義凜然,反而去戲弄奸雄曹操?

劉辯按捺住憤怒,肅聲道:「有勞陸公子帶我去尋找左慈道長!」

「這可萬萬使不得!」陸壓一臉駭然,「只要天色一黑,這尼姑奄就是禁地,我等誰敢擅自靠近,便會死無葬身之地,我勸使者還是等到天亮之後再說吧!」

劉辯面色凝重:「不行,事關緊急,否則皇后娘娘也就不會派我來了!」

陸壓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要不然你就自己上山尋找吧,你是皇后娘娘派來的使者,或許左慈道長不會難為你,我就不陪你去自討苦吃了!」

劉辯皺著眉頭問道:「這象山本是陸司徒的陵墓,是他長眠的地方,你們陸家在此瞎折騰不說,竟然還成了左慈淫樂逞欲的地方,你們難道就不怕陸司徒從墳墓里爬出來罵你們這些不肖子孫么?」

「左慈道長雖然過分了一些,但神通廣大,千變萬化,伯父深信他能給陸家帶來好運,讓陸家飛黃騰達,子孫出將入相,權傾天下,所以也就對左慈道長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陸壓攤攤手,一臉無奈地說道,「再說尼姑奄在山頂,距離埋葬陸公的地方還遠著呢!」

劉辯繼續追問:「武如意是否知道左慈在象山的所作所為?」

陸壓答道:「皇后娘娘遠在金陵,自然不會事事過問。」

頓了一頓,陸壓突然一臉警惕:「你到底是何人?竟敢直呼皇后娘娘的名諱?」

「睡過皇后的人!」

劍光一閃,劉辯腰間的赤霄劍畫出一道銀色的光芒,瞬間就撕開了陸壓的咽喉,鮮血噴泉般汩汩冒出。

「你……是……?」陸壓不甘心的捂著喉嚨掙扎了幾下,一頭栽倒在地停止了呼吸。

「徒有一個牛逼哄哄的名字!」

劉辯收劍歸鞘彎腰扛起陸壓的屍體,大步流星的走到左慈的四合院牆外,用力拋進了院子裡面。既然就連陸壓都不敢踏入,想來那些家丁更不敢輕易涉足,這樣就不會引起左慈的警覺。

劉辯拍了拍追風白凰,示意它自己找個地方去休息,大步流星的向山頂的尼姑奄走去,用了一炷香的功夫終於抵達了第一個叫做「念慈奄」的尼姑廟。

廟門緊閉,劉辯敏捷的翻牆而入,穿廊過巷,悄悄的朝大殿摸去,逐漸聽到了男女嬉笑之聲,女子的聲音風騷浮淺,男人的笑聲淫邪而蒼老。

劉辯悄悄伸手在窗戶紙上捅了個窟窿,只見大殿中紅泥火爐,溫暖如春,約莫二十幾個女子近乎赤身裸體,只是披了一層薄紗,豐腴的胴體一覽無餘,從三十歲到十四五歲都有,正陪著一個身材枯瘦,其貌不揚,年約五十餘歲的老道喝花酒,一個個滿面春色,樂此不疲。

劉辯抬腳踹開窗戶跳了進來,大笑一聲:「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左慈道長教我房中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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